“徐啟這都畫了幾天了?他燒還沒退呢?”宗迎榆和林子沐站在工房門外。


    林子沐:“從迴來那天開始畫了九天了,燒倒是中間退過,後麵我來拿符的時候,摸到他體溫又升上去了,讓徐啟迴去休息,他也不肯。”


    “拿命畫呢!”宗迎榆衝進去,想拉人迴宿舍休息。


    宗迎榆一踏入工房,隻見遍地的黃紙,蔓延到他腳下,佝僂著背的徐啟穿著有些寬鬆的外套,手裏拿著一支人高的朱砂筆,房間裏黃紙的氣味和朱砂的味道混在一起,濃烈地像隔絕出屋內屋外兩個空間。


    撿起地上的黃符,全部都是七劫雷符,宗迎榆從心底冒出奇怪的感覺,“小徐,你這畫了多久雷符了?”


    徐啟雙手執筆,沒有理會,他背對著門外,像是專注於畫符的世界。


    宗迎榆嚴肅道:“徐啟,你在畫什麽,別畫了!你都燒了幾天了,不好好休息,在這玩命?”他上前拉住徐啟的手,卻沒拉住人。


    宗迎榆看到徐啟筆下已經快畫完了,讓開了身位,隻是皺緊了眉頭,握緊手機,手機在通話界麵,通話人:白元英。


    白元英在徐啟退燒前就出門做任務去了,並沒有等到人恢複健康,隻是跟隊裏的人交待,不準再隨意帶徐啟出門。


    徐啟沒有畫成最後一筆,攤在地上的黃紙從中撕裂,宗迎榆及時接住倒下去的人,才沒讓人一頭撞上未幹的朱砂。


    等白元英迴來,看了看徐啟的情況,林子沐說:“抽血過,也拍過片子,徐啟的身體除了發燒,沒有別的問題。”


    宗迎榆在邊上道:“畫符畫得走火入魔了?”


    白元英看靠在牆上的宗迎榆:“我去工房看看。”他手上的還握著桃木劍,隻是劍比尋常的桃木還要殷紅一些。


    宗迎榆知道白元英在外麵奔波很累,但是徐啟這個樣子,隻能把身為隊長的白元英叫迴來處理。


    白元英進入工房,就見到從中裂開的黃紙,未成的九劫雷符。


    當夜,徐啟又像幽魂一般獨自來到工房,白元英坐在書桌後麵,輕聲叫了一聲:“徐啟。”


    徐啟木愣地抬起頭,屋內沒有開燈,但是不影響兩人在黑暗中對視。


    地上沒收起來的雷符在徐啟踏入工房時,瞬間被激活。


    雷光閃耀,徐啟一步步走向坐在書桌後的白元英。


    白元英蹙眉猛然站起嗬道:“從他的身體裏滾出來!”桃木劍遙遙指向徐啟。


    工房的雷光已經觸發基地的警報。


    夜晚的安靜被打破,在基地裏的宗迎榆飛快趕過來。


    徐啟和白元英對峙時,宗迎榆出現在門口,喊道:“隊長?小徐!”


    徐啟迴頭,黑色布滿他的眼眶。


    宗迎榆不敢置信道:“怎麽會,鬼上身!”


    徐啟的臉上浮現詭異的笑意,地上的七劫雷符全部耗盡,他突然出手向宗迎榆攻去。


    黑色的指甲冒出,直取宗迎榆的脖頸要害。


    宗迎榆召出羅盤的青衣厲鬼抵擋,直接被穿過了三隻青衣厲鬼的身體。


    這時,追上來的白元英已經出劍刺向徐啟的後心。


    見徐啟迴身迎擊,兩人纏鬥在一塊,宗迎榆快速鬆了一口氣。


    徐啟本身的身體素質就不如白元英,在白元英不留情地出招下,他體內的鬼馬上外顯出真身,但仍舊不肯從徐啟的身體下來。


    “黑衣厲鬼!”宗迎榆叫破了那鬼的真身。


    徐啟和白元英同時停下手來,那黑衣厲鬼道:“這小子毀了我的供養之地,讓我修不成肉身,就拿他作我肉體。”


    白元英微垂眼眸:“你要拿徐啟當肉身,先問過我手中的劍同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奈我何?”黑衣厲鬼猖狂道,“小子,你的桃木劍再厲害,也傷不了附在他身上的我!\"


    “以你們的關係,你敢傷他嗎?”黑衣厲鬼決絕道,“若我魂飛魄散,此子與我同葬於此!”


    白元英臉色鐵青,宗迎榆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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