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擋了老子的路,你有幾條命賠?”蠻橫青年一把推開擋住的人,將人直接推搡到門框上。


    被一把推到門上的人狠狠撞到了鼻子,流下鼻血。


    “良少!行行好,我老婆隻是生病,她隻是生病了,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吧!”苦苦哀求的男人抱住良少的大腿。


    被稱作良少的蠻橫青年,隻是抬起手,手裏有紫光閃爍,怕是下一秒就要對人大打出手。


    可卻被人托住了手腕。


    良少不滿地抬頭,對上一雙清淩淩的雙眼,“你是誰呀?敢管本少爺的事!”語氣霸道。


    “除妖滅邪,不該傷及無辜。”張林輔一來到王家的大宅,就聽到不小的動靜,王家的下人都圍在屋外,不敢進來,竊竊私語。


    張林輔沒有仔細去聽,隻聽到人牆後麵,傳來一男子淒厲的嗓音,忍不住腳步穿過人群,就看見這場景。


    似乎是王家內部的核心子弟,在欺負普通人。


    看到良少憑借玄術傷害普通人,他忍不住出手阻止。


    良少胸中氣悶,隻見他怒極反笑,“你是哪來的阿貓阿狗?也敢在王家放肆!”


    張林輔不為對方話語中貶損自己而生氣,他淡笑道:“在下上清山張林輔,奉師命前來叨擾貴寶地。”


    王良皺眉,收迴手,被欺負的男人以為張林輔的身份震懾到王家的霸王少爺,連滾帶爬躲進屋內,砰一聲,用力關上門。


    憑借張林輔和王良的耳力,能清楚聽到門內男子安慰妻子的聲音,“別怕,上清山的天師,不會讓王家人進來傷害你的。”


    張林輔聽完裏麵的話,複又對上王良的視線,隻見他目露嘲諷。


    張林輔不解,他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初見第一麵的人,因為正在對人大打出手,就一定是惡徒。


    於是,張林輔問:“這屋子裏麵是什麽情況?你為何一定要進去?”


    王良聽出對方語氣中的誠懇,雖然阻止他打殺屋裏的男人,卻並未因此認定全是他的錯。


    王良收斂心中暴戾,右嘴角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既然你問了,你大可以聽聽外麵的人的話。”


    可惜王良的好脾氣隻維持了一瞬。


    當兩人同時聽到裏麵男人不可置信的尖叫,王良馬上拉下臉。


    “啊,小薇不要啊!”


    王良當即踹開門,衝了進去。


    張靈甫聽到行兇的青年這麽說,她分心細聽了外麵的討論。


    “王薇小姐發了瘋被這個男人送迴來以後,從來沒出過房間門,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說話的人語氣中帶著擔憂,似是舊識。


    “王薇小姐也太可憐了,那個男人明擺著是拿她當免費飯票,賴在王家白吃白喝,還裝的跟個癡情老公一樣,真癡情,老婆怎麽會瘋?”


    “不是說,是小姐生了個孩子夭折,接受不了打擊,才變得瘋瘋癲癲。”


    “有什麽好可憐的,那都是自找的,當初戀愛腦上頭,為了跟人在一起,跟家裏人決裂,”這位語氣中帶著不屑,似是很看不慣的樣子,“現在瘋了才迴來,沒看他爸媽都不管她了嗎!”


    “話也不能這麽說,”拉偏架的,當個中間人,“王薇小姐好歹是王家的小姐。”


    聽完人牆裏的閑言碎語,張林輔若有所思,隻不過慢了幾秒,也跟著青年踏入內室。


    快一步進屋的王良,一巴掌把男人拍到了牆上。


    男人的臉狠狠砸向牆,吐出兩顆打掉的牙齒。


    王良冷笑。


    這迴張林輔沒有阻止。


    他把視線對準室內的角落,一個被鐵鏈拴在牆角的人,長發擋住了她的臉,但仍能看到她姣好的身材,曾經定是一位美人,如今戾氣橫生,不是對著剛進來的兩人,而是對著被揍掉兩顆牙齒的老公?


    王良開口打破了沉寂,“薇姐,你終於醒了。”語氣中並沒有多親熱。


    女人細長的手指撩開長發,一張蒼白的臉露出真容,臉上的溫柔像是刻在臉上的麵具,假的令人背後發寒。


    “表弟,你來了。”她的話語很輕,像是一陣風,一陣陰風。


    王良不想跟她廢話,上前一步,手中直接出現紫電環繞,讓透露出親近的女人下意識害怕地後退。


    王良逼近一步,女人便後退一步。


    “王良,我是你姐姐,你想幹什麽!”女人語氣哀婉,卻又帶著淒厲的質問。


    看到女人臉上露出怨恨的神情,王良止住腳步,“怎麽,不裝了?”


    “王家消失了三個嚇人,你用活人的命養你心底的邪念。”王良目光灼灼盯著人。


    “以為讓這個廢物點心假裝負心漢,你待在屋子裏扮演傷心欲絕的女人,就沒人懷疑你嗎?”王良接著說,“家裏的長輩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還念著舊情。”


    “我可不念!”他冷酷的話語,說起來比陰風更冷冽。


    “憑什麽?憑什麽?”王薇臉上的溫柔假象頓時消失。


    “憑什麽憑什麽……”反複念叨著這句話,她的臉上逐漸露出陰狠的仇恨,怨恨痛苦,像是啃食心髒的惡鬼,纏著她,不肯讓她解脫。


    王薇的掌心出現一股吸力,將趴在地上的男人吸到掌心,她歪頭看向她的丈夫。


    男人的臉上一片空白,像是解開了傀儡線的傀儡。


    王薇垂下長發,溫柔地用另一隻手撫摸男人的臉。


    “多俊俏的一張臉,我曾經為他瘋狂,為他放棄了一切。”王薇痛苦又迷茫。


    “嗬,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滿足你心底的欲望?”王良沒有慢慢聽人講故事的耐心,他說,“你不應該迴來,帶著他死在外麵,你還能在王家留一個好名聲。”


    “我當然要迴來。”王薇嗬嗬直笑。


    “這裏是我的家啊,家裏人不應該在一起嗎?”王薇眼中兇光漸起,“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張林輔戒備起來。


    王良卻毫不猶豫地逼近王薇,在王薇驚恐的眼神中,紫光直接洞穿了她的心髒,爆出的黑氣掙紮著被一團紫電束縛,一一消泯。


    當王良收迴手,地上隻剩下一具蒼老的女屍,不複生前年輕靚麗。


    女屍身旁的男人目光呆滯,隻剩下一個空殼。


    王良眯起眼,手中紫光收斂,他朝身後默不作聲的張林輔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聽聞外麵傳來他外祖洪亮的嗓音。


    “乖孫,你怎麽跑這晦氣地方來,快跟我迴去吃飯!”隻見一中年男子戴著小眼鏡,笑眯眯,胖乎乎。


    張林輔見了,就想起他的大師兄,潘林遊,也是這副身材。


    進來的中年男人,第一眼先是看了他的乖孫,眼中滿是慈愛。


    隨後中年男人看向張林輔,露出客氣的笑容道,“這位就是張天師吧,久仰大名。”


    “上清山老天師最看重的弟子,如今得見果然一表人才。”誇了張林輔一句,中年男人才看到地上一躺一坐,一具屍體和一個空殼,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揮揮手讓身後跟來的家丁,把這些髒眼睛的東西帶下去。


    處理完屋內的垃圾,中年男人才向張林輔介紹自己的驕傲,王家的麒麟子,王良。


    “這是我天資最高的孫子,王良。”誇起自家孩子一點也不害臊的中年男人,“張天師別看我外孫行事兇悍了些,但人正氣清風,做事果決有度,不是張狂的性子,以後你們多多相處,一定能發現彼此的優點,那是多如天上繁星,數不勝數!”


    王家上任家主王榭的叭叭,張林輔尷尬的抽了抽眼角,看向鎮定自若的王良,顯然對外祖接待外人必有這一場麵,司空見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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