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月還在乾坤鐲中氣的跳腳,明明已經有了五品藥劑師的實力,誰知道衝擊六品竟然這樣難。隻有六品以上的藥劑,才合靈將使用。


    齊辰已在嘉義侯府住了一日。


    原說他大大小小也整治了不少資產在手,卻像個富貴閑人般,賴在林青月門口守著,整日的不動彈,也耐得住性子。


    “姑娘,我看你已在這裏耽了一日,再莫氣壞了自己。究竟是要煉製什麽藥劑,咱們庫裏的丹藥不合用麽?”紅衣泣月善解人意的勸導著。


    “咱們庫裏的丹藥自然都是好的。隻是缺月大陸靈氣稀薄,我大伯他們又已經到了這般年紀,天分雖純粹卻也算不得上乘,此前也服用過不少低等的藥劑。


    根骨裏已經帶了不少雜質,那些仙藥靈丹,他們隻怕承受不住藥力。且如不能徹底的進行體質調整,以後修為上想要再進一步,也是比登天還難。


    我願想,先煉製一些有洗精伐髓效用的藥劑,給他們做一些調理,誰知這種刁鑽的藥劑起步就要六品起,且效用越高的越難練。


    偏偏仙藥的庫存裏又沒有這樣的丹藥,想偷個懶複製都不行。此前我升到五品藥劑師可沒有這樣難過。”林青月抱怨連連。


    “這是自然的。”乾坤自遠處飄了過來,“藥劑師的修行,是要以靈力修行為根基的。以姐姐現在的靈力修為,醫道一途能有這樣的修為,已是靈修界第一人。


    想要再煉製更高級的藥劑,非得先提升修為不可。”乾坤對林青月急於求成的修煉態度極不讚同。


    “居然還有這一層關係,那我豈不是還要過很久,才能煉製出洗精伐髓的藥劑?”林青月懊惱著。


    “也不用很多時間。姐姐修為到了靈師以上,興許就可以了。”


    “眼下我才靈士三級,至少還要月餘時間。”林青月盤算著,“家族大比就在幾天以後,大伯他們還不算急,我哥等不到那麽久。”


    乾坤略一思索,“也不是全無辦法。”


    “還有什麽法子?”原本已經泄了氣的林青月急急問道。


    “你平日在後殿泡的湯池水,引源自上古時期的月泉,好過天下所有洗精伐髓的丹藥,且無任何副作用,因此姐姐的體質根骨才會越來越強悍。


    姐姐隻需取上一瓶,拿去給他們服下,必能脫胎換骨。”


    “你早說嘛,隻是讓我哥他們知道,喝的是我洗澡的水,不知作何感想。”林青月不禁有些好笑。


    “月泉水是天然活水,是世間最純粹的靈力之泉,別人我還不願意給呢。”居然傲嬌起來了,


    “而且,姐姐也太好心了。來日您證得大道,這些人,不過是您證道之路的一縷因果,完全不值一提。


    要我說,咱們現在身懷重寶實力又不濟,最好誰也不給,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您的秘密。”


    有些飄飄然的乾坤忽然覺得空氣一冷,就看到林青月似笑非笑的敲著他,臉上帶笑卻語帶寒氣道:


    “你倒是替我安排的明白。是不是此後我的事都要經由你同意?”


    乾坤瞬間兩頰淌下細汗,“乾坤不敢,還請上神恕乾坤冒犯之罪。”邊說著邊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還隱隱打著顫。


    “姑娘,乾坤也是好意。”紅衣泣月跟著就拜了下來。


    林青月也不似從前般著急著他們起來,仍是臉帶笑容的在原地立了片刻,從前的月華上神,是這樣讓他們敬怕的存在麽?


    “我這一世曆練,同誰親近與誰結怨,全憑我自己幸好行事,由不得誰安排。闖下天大的禍事,我自會擔著。你們若擔心前程,現在就可離去。”


    “乾坤/泣月不敢。”二靈將身子伏的更低。


    “既然沒有意見,將湯池水分作四份:一份我自用來修行;一份日後給我的親信修行使用;一份用作藥草、靈果灌溉;一份單作藥引,我相信你們自有辦法。”


    及話音落,人已用藥瓶子取了一瓶月泉水,出了乾坤鐲。


    紅衣泣月先行起身,又將嚇的兢兢戰戰的乾坤扶起。


    “上神果然絲毫未變,我怎的就犯了渾敢冒犯於她?”乾坤說話都還帶著顫音。


    “我卻覺得上神變了許多,更有人情味兒了,因此你才能這般放鬆的胡鬧。


    將月泉水給林公子他們服用,不也是因為上神有情有義麽?咱們隻管聽令行事,尊上早有安排。”紅衣泣月勸解著。


    “我聽你的。隻是,這有情有義,端的未必是好事。”


    齊辰守了一日一夜,中間要來探視的諸人,都被他以煉藥不得分心擋了迴去,他知林青月必是在乾坤鐲中。


    期間皇室及四府的青俊迴府,各府的態度變化,十三早就直接報到了這裏。


    林青月自屋內出來,擔心壞了的林恪一家,隻怕她不眠不休的修煉,趕忙將人叫去詢問。


    十三帶來了摘星樓的菜,一桌人也顧不得吃,隻是不停勸著她,修行一事急不得,切莫累壞自己。


    這時,俞老爺子正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趕著車架,在來嘉義侯府的路上。


    幾個二等世家也在劉府的授意下,將準備好的聯名上書的折子,遞到了啟明殿文弟手中。


    文帝唯唯諾諾的俯首坐在羋太後下首,眯著眼沉聲不語。


    “皇帝,此事你怎麽看?”羋太後自文帝收了嘉義侯府的兵符,幾番討要均不能得。


    軟硬不知用了多少手段,哪知就像用力打在一團棉花上。文帝雖懦弱,卻生生撐了下來,且似乎還有餘力反擊。


    老道的羋太後自然之道,文帝心思深沉,遠不是看起來的這般懦弱可欺,隻是不知在她眼皮子底下,何時經營出了這麽多勢力。


    故現如今隻要抓著機會,都會明裏暗裏試探一番。


    文帝朝太後一拜伏,才又起身迴道:“這等軍國大事,自然要傳嘉義侯前來問個清楚。寡人隻盼他是個好的,否則我大秦君威何在。”


    羋太後卻疑心,此前上繳兵符,嘉義侯府是否已經同皇帝暗中勾連在一起。


    當即流雲廣袖一揮,命人招林恪前來當堂對峙。


    俞老爺子兀自在前廳等著通報。


    自進了院子一路行來,府中景致清雅,下人卻訓練的幹練有素,全然不是此前林家老三掌家時的豪橫做派,心中對林恪又生了幾分好感。


    “俞老爺子大駕,小子有失遠迎了。”林恪帶著鄭楠芝、玄、月兄妹快步從竹苑中趕來。齊辰不便一同見客,留在竹苑中飲茶。


    “林小子,我賣個老冒昧登門,你別見怪。你爹迴來我自會同他罰酒一杯。”俞老爺子好爽的一拱手,眾人分主賓落座。


    “老爺子突然造訪,可是有什麽差遣小子能幫上忙的?”林恪為人豪爽,也不迂迴,徑直發問。林青月卻已在心中有了判斷,盈銳果然是個通透的,大皇子拍馬也趕不上。


    “我歲數大了,賣個老臉,也不同你打繞。銳兒說,嘉義侯府有意退出朝堂紛爭,重迴修行之路。


    青月這丫頭是個有氣運的,已得了神劍,還練得一手上等藥劑。林府又同星月閣做了生意,如今在鹹城正是風頭無二。


    可鹹城的世家,也都是經過上萬年的累積才攢下的家業,未必容得下新人出頭。


    隻說今日,幾個二等的府邸,正在宮中聯名參你私昧軍餉,征兆私兵。”


    林恪一家互相對看一眼,心中了然。


    又聽俞老爺子繼續道:“我知你們必有準備。老頭子今日前來,就是表個態,俞府願意同嘉義侯府聯合,對抗其他幾府。


    我年紀大了,隻想給孩子們掙個安穩。青月丫頭的藥,願意便宜些供給我自然更好,”老爺子嘿嘿一笑,


    “若是不肯,隻要保證俞府的藥劑供應,咱們這生意就成了。此後但凡有針對林府的,我們俞府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林恪令全家起身,朝俞老爺子伏了個正禮,“老爺子高義,小子先行拜謝。您提的兩個條件,我代表林府,以及我那青月侄女,全都應下了。


    林府以後會全力支持三皇子上位,咱們兩家,就算綁在一起了。”


    “好!”俞老爺子往案上重重一拍,全然想不到此行竟然如此順利,林恪甚至直言會協助銳兒上位。這一趟拉著老臉,總歸沒白跑,


    “老頭子這把老骨頭隻要在一日,定能幫你周旋出一方天地。”


    林青月拿出早已備好的一個錦盒,上前遞到了俞老爺子手裏,“老爺子,這是林府的一點見麵禮。咱們等著您和我爺爺來日共醉。”


    俞老爺子笑彎了眼,銳兒沒看錯,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好丫頭,做他們俞府的孫媳婦,他們可是討了大便宜。


    打開錦盒一看,赫然放著足足三十個藥瓶子,必然是那上等的、十成藥力的藥劑。


    “嘉義侯接旨:奉太後懿旨,著嘉義侯入宮議事。”


    門外宮人拿著黃絹高唱。


    林恪與俞老爺子互看一眼,“走吧,林小子,老頭子隨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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