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是哪些人利用鞭炮跟城防軍的倉庫儲存這些謀反所用東西。你去查,觸動誰的利益朕不管,維護京城安穩才是第一位的。”“城中商行,車馬行,鏢局,織造廠官員甚至都涉及其中,恐怕…”


    “現在朕剛剛登基,就有人以為朕是好欺負的想要取而代之,天真至極。有些勳爵,明明人在封地,還能跟在京畿的這些人相互勾連,真是膽大包天,罪無可恕。”“臣以為現在不能太過操之過急,要摸清這幫人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藏在暗處。”


    “抓緊時間,把城防軍換成我們的人,還有,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就要趕緊把這些東西的來源查清楚,是通過什麽方式運到京畿的。是漕運,鏢局,還有走私,都要了解清楚。你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朕給你找了個幫手。”


    少年從殿外走了進來,渾身披甲,對兆謙緩緩行禮:“臣,驍騎營校尉任立秋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你自京畿一戰開始,就是朕的親衛,數次救朕於水火之中,朕對你的能力是清楚的。這次要你協助鎮西將軍徐遠查清京畿中無名火藥走私來源,你可否做到?”“臣必定輔佐徐將軍為陛下解憂。”兆謙點點頭:“此事非同小可,你們二人多加保重,凡是有涉及到什麽人的,直接向朕稟報,朕會為你們開方便之門。”


    二人出了門,一同走向出宮之路。立秋說道:“遠哥,現在查到哪裏了?”徐遠想了想說道:“好像是還有一個小吏在刑部大牢裏麵,還沒有人去審問,要不你去提審吧。”立秋點點頭,一句話沒有說,悶悶的就快步出了宮。


    他以前的話徐遠也是有過幾麵之緣,一個愛笑愛鬧的娃娃,從前是兆謙親衛隊中一個最小的身影,現在也變得挺拔而沉默。徐遠深深的注視著他走遠的背影,刑部大牢可不是什麽好地方,祝你好運。


    初出江湖,立秋一直想要立一些大功,好繼續平步青雲。這次的事情,也是他主動上書請求跟徐遠一起查案,他能夠看出來這些摩擦並不是簡單的搬錯了倉庫,而是有皇帝陛下的某些意誌在裏麵的。否則就這麽護短,言官們早就炸了鍋。


    刑部衙門外,任立秋帶著兩個軍士就要進去,卻正好被看門大爺攔了下來:“等等,你們是什麽人?”“是這樣的,我們是驍騎營的,奉陛下的旨意前來刑部大牢提審犯人。”大爺點點頭:“那你能不能稍微等一下,我要去稟報我們司堂大人。”立秋點點頭:“可以。”


    這老頭兒一去,竟是等到了晌午才出來,他一臉為難地說道:“幾位軍爺,是這樣,咱們現在裏麵放飯了,太亂了,我們大人請幾位軍爺到堂裏吃了飯再提審。”立秋搖搖頭:“不必了,我們幾個在外麵吃飯就可以了,等一會兒我們吃了飯再來。”


    這邊還在那裏拖著時間,大牢裏就有主司說要提審那小吏。看管的軍士不知是計,就把犯人交給了他們,一番嚴刑拷打,小吏很快扛不住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那主司拿到了口供,就將那半死不活隻剩一口氣的小吏重新扔迴了大牢裏。口供也是一番刪改又重新簽字畫押,改成了各方都滿意的樣子才呈給陛下看。


    下午任立秋吃完飯再來刑部就沒什麽阻力了,他很順利的進了刑部大牢,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吏,他臉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發炎了。“怎麽搞的,為什麽這個人被打成了這樣?”他質問著看守的兵士。


    那兵士也不認識這個人,隻看出來服製是校尉的服製,隻能低著頭憋下這口氣:“我們今日收到軍令說有人前來提審此人,今天上午已經有人來提審過了。”“誰來提審的?”“刑部主司。”立秋咬咬牙,“你帶我去。”


    “這位就是撫東將軍的大公子啊,真是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啊。”“我奉皇命前來審問犯人,為何被刑部主司橫插一腳?”“有這種事情嗎?”那侍郎一臉震驚,“請您隨我來。”他來到了主司辦公的衙門,高聲問道:“你們今日何人前去提審了徐將軍的犯人?”


    眾人議論紛紛,“大人,徐將軍的犯人是何人?”“就是那個臉上帶著疤的。”“是我。”一個主司站了出來,“為何你要去提審別的犯人?不做你職責之中的事情?”“大人,屬下並不知道那是徐將軍的犯人,隻是因為那人跟最新抓到的江湖大盜有些相像,故而審問錯了人。”


    “那你為何將他打得隻剩下一口氣?”“大人容稟,按照咱們刑部的規矩,上來都是要先殺威的,屬下照著規矩殺威完了之後,那賊人就招供了,不存在什麽嚴刑逼供,屬下的審訊記錄已經交了上去了。”


    立秋的臉色極其難看,他指著那主司:“你怎敢如此膽大妄為?”那主司看著他,不卑不亢的答道:“職責所在,不過是審錯了人,還請將軍見諒。陳某知道自己錯了,如要懲罰陳某,也別無二話。”


    那小吏半死不活的,也決計不可能在說什麽有用的話了,立秋知道自己在這裏是碰上軟釘子了,這幫官吏大大小小串通一氣,這裏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他冷哼一聲,離開了這裏,刑部諸人也不吭聲,客客氣氣的送走了他們,對了一個默契的眼神,接著做自己的事情。


    柴兆謙的桌子上放著兩篇奏折,一篇是任立秋說自己到刑部被這幫人陽奉陰違,強行提審;一篇是刑部侍郎說他氣勢洶洶,沒有上下級之分,仗著自己的父親作威作福。雙方持續扯皮,送上來的口供也是哪邊都不得罪,氣的兆謙兩頓沒吃得下飯。


    “朕就說讓他給你打下手,你居然讓他去提審犯人?他怎麽會呢?你看,上去就被人擺了一道。”“那個小吏,本身就是一個小角色,刑部的人仗著自己是地頭蛇,誰的帳也不認,別說是臣,誰去都一樣。”“那你查的怎麽樣了?”“略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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