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心中頓時浮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果不其然,沈煉直勾勾地盯著舒悅一秒鍾,甚至都不用思考,指著她道:“就她了。”


    這話一出,張秋月的臉色瞬間變得跟染色盤一樣,青白交錯,相當的精彩。


    她還想垂死掙紮一下,當即抬起眼看向了沈煉,露出了一抹笑意,解釋道:“這位同誌你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團裏的參賽選手,她們最近正在忙著複賽訓練,恐怕分分身乏術,我有過這方麵的經驗,要不還是我去吧?”


    高副團長也本著雨露均沾的心思,開口道:“這位同誌,她說的的確是事情,我們團有幾個姑娘正在準備複賽,這比賽也很緊張,要不就讓張同誌去吧?”


    高副團長都開口了,張秋月覺得這事兒怎麽也是十拿九穩了。


    然而,張秋月做夢都想不到,沈煉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鬆動,仍然目光如炬地看著舒悅,沉聲道:“就要她,我們領導點名要的。我們領導脾氣怪,我可不敢換人。”


    他聲音不大,但是言辭之間已經是不能商量的語氣了。


    高副團長自然不敢得罪來巡視的領導,見人家執意是要舒悅過去,隻好忍痛割愛了,當即朝著舒悅打了個手勢,讓她過來。


    舒悅覺得自己她頭皮都要發麻了。


    這沈司遠也是太不懂事了,怎麽還鬧到單位來了。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嘛。


    他怎麽能這樣公私不分啊。


    就他這個覺悟,還想給她做小的?


    舒悅心裏頭雖然罵的很難聽,但是麵上卻還得迎著笑臉看向了高副團長。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這些小沈同誌讓你去給沈司令當幾天臨時秘書,那就辛苦辛苦你了,務必要踏踏實實,認認真真將工作完成好,當然了,訓練也不能落下!”高副團長沉聲吩咐道。


    舒悅內心淚流滿麵,麵上卻還要露出堅定不移的目光,沉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舒同誌,請跟我來。”沈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沉聲說道。


    舒悅懷著上墳的心情去上這個破班了。


    她走出文工團的時候,正好跟白梨擦肩而過。


    白梨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般,緊緊地鎖在舒悅的脖子上。


    側身而過的時候,她看的清清楚楚,舒悅的衣服領口裏,明顯有一個曖昧的痕跡。


    類似吻痕。


    白梨的臉色瞬間山崩地裂。


    舒悅她不要臉!


    她明明已經跟沈俊卿離婚了,居然又跟沈俊卿攪和在一起了!


    賤人!這個該死的賤人!


    張秋月眼睜睜地看著沈煉將舒悅給帶走了,等她迴過神來,覺得周圍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一絲嘲弄和諷刺。


    她毛遂自薦卻沒有得到這個機會。


    舒悅一聲不吭,卻輕而易舉地踩上了踏板!


    憑什麽!到底憑什麽?


    就憑她舒悅那張臉嗎?


    她現在已經是團裏的團柱子了,而且還在訓練複賽的節目。


    她就不能給別人一點活路嗎?就非要將所有好處都占完了?她才高興?


    張秋月氣得咬牙切齒,整張臉都陰沉得可怕。


    白梨正好將張秋月眼底的不甘和猙獰收在眼底。


    她能進入文工團完全是因為政策照顧,她沒有底子,做的一般都是一些打雜的活兒,這種活兒是怎麽樣都輪不上她的。


    看到張秋月氣得臉色猙獰,再想到剛才舒悅昨天晚上欺負自己的一切——


    白梨心裏頓時生出來一個想法來。


    張秋月可以做她的刀。


    拿來對付舒悅這個賤人,再合適不過了。


    白梨按下了內心冰冷的恨意,等周圍沒人了,這才走近了張秋月,緩聲道:“你太衝動了,你怎麽都沒有問一下我,那個過來的領導是什麽人,你就貿然毛遂自薦。”


    張秋月心裏頭其實是瞧不上白梨的,不過想到她也同樣討厭舒悅,這才冷聲道:“你難不成還認識人家不成?”


    白梨冷笑道:“沈家的人,你說我認識嗎?來的是沈俊卿的七叔,要不然,人家為什麽點名要舒悅?”


    “沈家的人,怎麽不點名要你呢?舒悅她都已經跟沈俊卿離婚了,跟她有什麽關係?”張秋月冷聲道。


    白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要是點了我的名兒,我這個打雜的是沒有資格去的,我肯定是要讓給你的,可惜啊,人家不要臉,雖然離了婚,不過還要巴住沈俊卿,不讓他宣布離婚的消息,沈家那邊,自然還是認她的。”


    這話一出,張秋月本來對舒悅的惱恨瞬間從三分漲到了十分。


    要是舒悅不哼插一腳,她早就順利拿到這個任務了,哪怕領導看在沈家的麵子上點了白梨的名,這個名額也是她的!


    這該死的舒悅,可真不要臉!


    “你太沒用了,現在沈俊卿是你的男人,還不是你說了算?”張秋月鄙夷地睨了一眼白梨。


    “哪有這麽容易,我可是個嫁過人的寡婦,哪能這麽輕易嫁進沈家去?”白梨卑微地說道。


    張秋月冷笑了一聲,道:“這還能難得住你?你這麽好心告訴我這個消息,不就是想要讓我將舒悅離婚的消息捅給沈家?當我是傻子?”


    白梨也想不到這個有勇無謀,一向莽撞的張秋月居然還會思考了。


    白梨也沒有惱怒,微微一笑,道:“我還能再告訴你一個消息,沈俊卿那個七叔,年紀三十,已經是華國最年輕的司令了,也是沈家這一輩名副其實的掌權人,而且長得俊美高大,現在還沒有說親呢。”


    “你要是想贏了舒悅,就看你有沒有能耐了,嫁給他,可比嫁給沈俊卿有前途多了,說不定以後,我們姑嫂兩個還能再續前緣,親上加親呢。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了。”


    說著,白梨勾唇一笑,轉身走了。


    這話,讓張秋月瞬間打了雞血一樣,當即就燃起了鬥誌。


    京城沈家啊。


    家世背景本來就觸不可及了,還是本國最年輕的司令。


    她要是真能搭上了沈司遠。


    別說舒悅了。


    就連高副團長,也不過爾爾。


    這個秘書,她一定要當上!


    舒悅,你給我等著!


    等我爬到了你的頭上,肯定要將今天受的屈辱,千倍百倍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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