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這也隻能是蕭婉言最厲害的殺手鐧,除了拿她自己作為賭注,賭在楚懷染心中的重量,其他一無所有,想想竟由衷生出幾許悲涼,重生以來,她過的也太過窩囊。


    誰料楚懷染已經將喪心病狂達到極致,他慢慢靠近:“等你死了,我就將他賣到最沒人性的奴隸主手中,百般折磨。”


    雙方僵持不下


    ,門外傳來一陣笑聲:“丞相家中這麽熱鬧,恐怕本王來的不是時候。”


    許久不見的祁九塵出現在門口,他緩緩走來,看一眼屋內大約明白前因後果,他笑眯眯的拿下蕭婉言橫在脖頸處的碎片:“婉言,幾日不見,你這性子越發強硬了,怎麽可以這般不給丞相台階下。”


    這個笑麵虎還不如楚懷染看的順眼,她趕快後退一步,規矩的弗了弗身:“見過王爺。”


    偏偏就是這後退的一步深得楚懷染的心,他一把將蕭婉言拽到身後來,警告她一眼,迴過頭已經麵無波瀾,朝著祁九塵拱手:“王爺,這麽晚了,不知道來丞相府所為何事?”


    祁九塵眼底透漏出淡淡的笑意:“本王最近聽說丞相和婉言正在鬧和離,便過來看看。”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就是明目張膽的上門挑釁,楚懷染迴了他一個小,伸手握住蕭婉言的手,表現的恩愛:“也不知是誰造謠生事,若是被我知道我定要親自上門瞧瞧,王爺,我和夫人相親相愛,感情甚好,不勞您費心。”


    楚懷染和祁九塵不對付是全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偏偏祁九塵見縫插針,絲毫不遮掩的挑釁,而楚懷染又是見人殺人,見佛殺佛,兩個人湊在一起,難分伯仲。


    蕭婉言可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趕忙道:“蕭然,還不快去給王爺天副碗筷。”


    楚懷染和祁九塵異口同聲道:“不用。”


    楚懷染不留情麵,勾起嘴角:“這麽晚,王爺過來應是用過晚膳了。”


    祁九塵臉上堆著淡淡的笑容,他沒有迴答楚懷染而是轉頭朝蕭婉言說道:“婉言,本王過來就是看看你,不用麻煩。”


    看看?有什麽好看的?明擺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娘,不安好心,楚懷染能夠腦補出祁九塵的那些齷齪思想,他的眼神在蕭婉言和祁九塵隻見徘徊,一口氣咽不下去,語氣不善道:“婉言,你去後廚瞧瞧蓮子湯最好了沒?”


    “蓮子湯?”蕭婉言不明所以看向楚懷染:“我不記得後廚還燉著湯啊?”


    楚懷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瞪著她:“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麽多廢話。”


    蕭婉言不樂意的撇撇嘴,不服氣的轉身離開,才走了兩步正碰上祁九鉞走來,她心頭一震煩悶


    ,這三個人湊在一起是要搭一台戲嗎?


    她假意沒看見祁九鉞,朝著小路走去,可祁九鉞偏偏就不如她的意,快走幾步,擋在她麵前:“嫂嫂,這麽著急,要去哪兒?”


    是禍躲不過這句話最能形容她現在的處境,蕭婉言抿了抿嘴,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翊王殿下來哦,我去後廚看看燉的湯好了沒有。”


    祁九鉞喜出望外:“王兄來了?我都好久沒見他了。”


    蕭婉言狐疑的看祁九鉞一眼,他對祁九塵似乎格外的親昵,看不出真假:“那王爺快去正廳吧,正會兒相爺應該帶著王爺去正廳了。”


    祁九鉞猶豫半響,拽著蕭婉言的衣袖不放開:“王兄一會也能見到,我還是跟著嫂嫂去看看湯。”


    蕭婉言無奈的按了按頭:“王爺,敏敏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一說付敏敏祁九鉞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嫂嫂,不要說她,那個女人簡直就是我的克星,還說讓我娶她,也不知道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罷了,他又黏上蕭婉言:“我這輩子可是除嫂嫂不娶的。”


    蕭婉言推開祁九鉞纏上來的胳膊:“王爺,你別這樣,別人看見不好。”


    好不容易才從楚懷染那裏逃出來,又碰見個粘人的,她一心想著祁九鉞的那個契約書,實在不能安下心,她往前快走幾步:“王爺,湯快好了,我先走了。”


    蕭婉言逃一般的離開,好不容易走到後廚,卻見後廚裏空蕩蕩的,除了幾個休息的廚子,哪兒有什麽蓮子湯,她頓時心生一計。


    既然楚懷染要蓮子湯,她便做個蓮子湯,她找了許多蓮子湯的材料,又找了些辣椒,樹葉,還有泡酒的蠍子蜈蚣全都燉在湯裏。


    她興奮的扇著火,又想著巴豆可以增添些滋味,便去拿迴來,這時窗戶打開,祁九鉞張牙舞爪的出現在蕭婉言的麵前,二人四目相對,臉對著臉,鼻尖碰著鼻尖,蕭婉言怔了怔,手中的巴豆灑了一地。


    祁九鉞也怔住了,看著一臉煙灰的蕭婉言心跳突的加快,他趕快移開目光,奈何腳下不穩,硬生生栽倒在地上。


    蕭婉言急匆匆的跑出去看,床下的花盆碎了一地,其中幾片沾染了血跡,成了暗紅色,她看向祁九鉞的右手,抓起:“你看你,就會幫倒忙。”


    祁九鉞故作委屈:“我就是想哄你開心。”


    蕭婉言歎了歎氣,將他帶到裏麵,找來傷藥小心翼翼的灑在祁九鉞的傷口上。


    今晚的月光異常皎潔,光亮照在蕭婉言的臉上煞是好看,祁九鉞看呆了,心裏生出異樣的情緒,她的擔心,她的小心,她的皺眉,她的無奈全都印刻在他的心裏。


    自從他母妃死後,除了祁九塵便再沒人真的擔心過他。


    蕭婉言認真的將紗布纏上,叮囑道:“你這傷口劃的深,千萬不能碰水,還有,一天換兩次藥,別忘了。”


    她叮囑的模樣一時讓祁九鉞看呆了,忘了說話,蕭婉言緩緩抬起頭,他就像是看到了從天而見的仙女,散發著微光,對他莞爾一笑,溫情軟語。


    蕭婉言沒了耐心,一巴掌打在他頭上:“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多大的人了,照顧自己都不會。”


    祁九鉞從幻想迴到了現實,他感覺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上不斷的發熱,他趕快低下頭,小聲道:“我知道了,我先去找王兄了。”


    說完,一溜煙沒了蹤影。


    蕭婉言正疑惑著,就見韓毅前來喊她,她看著一地的巴豆趕快收拾好。


    韓毅走進來,溜一眼湯盅裏的東西:“夫人,相爺催了,湯熬好了嗎?”


    蕭婉言拿著湯盅點頭道:“好了,好了,這就拿過去。”


    麵對韓毅疑惑的眼神,她用身體擋住湯盅,咧嘴笑:“你先去迴話,我這就拿過去。”


    這樣一鍋湯若是被韓毅知道可還得了,她收拾收拾,將那些東西全都燉的軟爛這才端過去。


    正廳裏三人正襟危坐,祁九塵和楚懷染的臉色並不好,祁九鉞就像是喝醉酒的猴子,抓耳撓腮,十分奇怪的躲避著蕭婉言。


    看見這樣一副場景,蕭婉言趕快走進去,將湯倒進碗裏,這第一碗倒好,楚懷染和祁九塵虎視眈眈的盯著,蕭婉言朝著祁九塵邁出一步,楚懷染的眼神,便出現一抹兇狠,她朝著楚懷染走去,祁九塵的眼中便多一抹冰冷。


    前有狼後有虎,她便隻能遁走了,她朝著祁九鉞走去,幹笑著打哈哈:“慶王殿下,快嚐嚐我的做的湯怎麽樣。”


    而後,她吩咐韓毅道:“韓毅,還不快給相爺和翊王殿下盛湯。”


    韓毅怔了一怔,指指自己,疑問的看著蕭婉言,蕭婉言將湯匙和碗放在他手中:“就是你,盛個湯磨磨唧唧,別讓相爺和王爺等著急了。”


    韓毅心道倒黴,迫於蕭婉言的眼神,他隻好擔任起盛湯的人任務頂著二人不悅的眼神。


    而拿到第一碗湯的祁九鉞依舊低著頭,隻顧著喝湯,第一口鹹鹹的沒什麽特別的味道,第二口苦衷帶辣後勁十足,他猛地抬起頭正對上蕭婉言笑眯眯的一雙眼睛:“好喝嗎?”


    祁九鉞輕咳了咳,別開眼神,不住的點頭:“好喝。”


    楚懷染看祁九鉞的模樣十分怪異,果不其然,第一口下去他就嚼到了一股軟爛,辣辣的湯汁嗆的他一陣咳嗽,就連祁九塵也沒能幸免於難。


    楚懷染咬牙切齒的喊著蕭婉言的名字:“婉言,這就是你做的蓮子湯?”


    蕭婉言一股無辜的模樣,睜大眼睛點頭道:“正是妾身用愛做的蓮子湯,相爺是不是覺的味道和其他蓮子湯不同,因為裏麵滿是妾身濃濃的愛意。”


    楚懷染看著湯匙上麵幾隻觸角,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你放了什麽東西?”


    蕭婉言臉上堆滿了笑意,一字一句道:“也沒有別的,就是蓮子,辣椒,八角,蠍子蜈蚣,以及各種大補的東西,相爺對這道蓮子湯可還滿意?”


    看著楚懷染越發難看的臉色蕭婉言的心裏笑開了花,心道:“要不是韓毅來的不是時候,湯裏也並不會少了最為重要的巴豆。”


    一旁的祁九塵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緊皺著眉頭看著蕭婉言。


    這三個人裏還是祁九鉞最為實在,他一口噴出,吐了剛走進來的雨煙一身,他趕快喝一口茶,不住倒吸涼氣:“嫂嫂,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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