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鋒馭


    “水滴,你給我醒過來!”一隻手舉起,下一刻“啪”的一聲巴掌落在水滴的臉上,水滴被她打偏了頭,所以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停住下來。


    “這個世間明明就充滿了謊言,你自己不長心相信他人,你現在這般做給誰看?!”蘇晴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瞪著水滴,在憤怒的眼睛下掩蓋的是心疼。


    被這麽一打,水滴身上所以的憤怒與絕望都停止了下來,呆愣愣的,沒有了怒氣,心中的委屈如浪潮般湧來,將她襲卷進委屈的漩渦,一頭紮進蘇晴的懷抱,克製不住地慟哭起來:“蘇姨,他說過會好好對我,說過不會騙我的,蘇姨,他撒謊了,他騙我!蘇姨,蘇姨。”


    蘇晴見到她哭成這般,就揪心的痛,將水滴抱在懷裏輕拍著她的背,放低聲音的道:“蘇姨一定會陪在小水滴身邊。”


    時到最後,水滴哭倒在她懷裏,望著猶帶淚珠的睡顏,低歎了口氣,將人兒抱起往迴走。也許,沒那段記憶忘記那個人,她會更好吧?


    時光荏苒,十年時光一閃而過。


    水滴這一日,悄咪咪的拿著自己早已經收拾好的包袱,帶上自己儲存已久的小金庫,大筆一揮,瀟瀟傻傻的留下幾字:小爺我闖蕩江湖去也,勿念。


    然後看著外邊還未亮起的天色,輕手輕腳的出去了,嘴角裂開,可以看出她的好心情。


    “唉,你們聽說了嗎?藥穀穀主弟子有龍陽之好。”


    使話一出,皆是吸氣聲,那人置若罔聞,繼續說道:“這可是我親眼所見,那日我上山采藥,見他與另一名男子拉扯不休,還將那名男子撲倒在地。”


    “小二,來兩盤小菜,再要一碗米飯。”一人腳步輕快,大大咧咧的在一桌旁坐下,動作之間盡顯灑脫之像,隻隻是那長相令人不敢恭維,長得寒磣了一些。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八卦的眾人並沒有受到這插曲的影響,繼續聞著開頭的男子:“這麽說來,藥穀的穀主都不管他嗎?”


    “藥穀穀主就這麽一個寶貝徒弟,不向著自己徒弟,他向著誰呀,自然也不會太管。”男子舉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而剛進來的人聽到他們說什麽藥穀,耳朵也就樹立起了,不肯錯過一絲消息。


    “這藥穀穀主的徒弟,該不會真的有龍陽之好吧?”


    “噗!”仔細聽著的人一口噴出正欲喝下的茶,這動靜和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抬眸尷尬的一望,袖子擦去嘴邊的水漬,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那麽,這茶有些燙口,你們繼續,繼續哈,不用管我。”


    那些人用目光一掃那人,目光裏的意思都十分明顯:這酒樓裏的茶都是涼茶,你騙誰呢。


    但都還是轉過頭,那帶頭的人眼裏劃過一絲亮光,小樣,繼續裝下去。於是,接下來拋出一句令人遐想無限的話,嗬嗬幹笑了幾聲:“至於接下來的事嘛,想必你們也很清楚,幹柴烈火的,發生了什麽……嘿嘿。”


    眾人的目光裏都閃過一絲了然,都紛紛點頭,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瞬間的時間,仿佛身體裏血管爆裂的聲音,一把捏碎手裏的茶盞,這小兔崽子是誰呀,敢公然詆毀小爺的名聲,真當到處嚷嚷別人的事兒不要錢呀!隻知道表麵就敢在此瞎嚷嚷,小爺怎麽礙著他了!


    瞬時殺氣騰騰地穿過重重人群,揪住那個人的衣領,頭抵著他咬牙切齒道:“你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就在這裏瞎說?”


    看著厚重的妝容,不知道那人費了多大力才忍住不吐的衝動,想著一定要把這丫頭逼迴去,瞪著她:“你怎麽知道我是胡說呢?”


    “因為我就是你們說的藥穀穀主得弟子!”沒錯,這人正是悄咪咪躲著自己師父出門,襲卷小金庫潛逃的水滴,一路上躲避師父的追查,東躲西藏的,卻沒想到有人在此如此詆毀自己。望著那人咬牙切齒的說,眼裏的怒火像是要將麵前這個人生吞活剝一般。


    那人帶著打量的目光,外加一臉的嫌棄:“就你?你一女兒身說是男子,誰相信啊,再說了,即使是男扮女裝,也沒你長的那麽寒磣,當我眼瞎啊!”


    “你就是眼瞎!”水滴沒好氣的反駁,瞪著眼:“就許女子女伴男裝,難不成就不許小爺男扮女裝不成?!”


    那人:“……”


    水滴一拍袖子放開那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個小算盤,纖細的手指飛速撥動著,嘴裏念叨著一係列的費用:“看在你是初犯,我又出手及時的阻止了,但是你還是對我的名聲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好在為形成打錯,就收了五兩銀子好了。”


    說完,手往那人麵一聲,一副趕緊交錢的地撇模樣。


    那人一瞪眼,一條縫的眼睛立即被瞪得銅鈴般大,頓時失聲叫去:“五兩銀子,你打劫是吧?!”


    水滴一聽,一挽袖子,裙子一撩,絲毫沒有女子的形象,一腳踩在桌子上,一副十足十的土匪模樣,小算盤點了點,眯起眼睛盯著那人:“也就是說,你不給錢了?”


    看她這架勢,要是那人說不給,水滴一定會上去就給這人打得爹媽都不認識,這一點那人是十分肯定的,立即笑嗬嗬的道:“給,怎麽不給呢?這不是價錢高了點嗎?能不能考慮考慮,將這錢降低一點,這出門在外的,身上沒銀子啊。”


    “這個簡單。”唰的一聲,將那人的袖子扯下來,放在那人麵前,“寫個欠條吧,這樣我日後好收賬。”


    那人看著自己的袖子,這下自己成短袖了,但是看著彪悍的水滴,還是收下了自己的袖子,默默地將自己的錢袋掏出來,拿出銀子遞到麵前這個土匪麵前。


    看著銀子,水滴立即笑得見眉不見眼,笑嗬嗬的把銀子收下:“誒,這就對了,這樣斷袖出去,對你影響多不好?”


    看著水滴小心翼翼的把銀子手下,那人就感覺到一陣肉疼,連急對水滴擺手,讓她快走,不然他現在看到水滴就覺得肉疼那可是他積攢了許久方才攢到的錢啊,他還準備留著,做老婆本呢。


    收下銀子,水滴自然是樂樂嗬嗬的,讓她現在走都沒問題。望著人們的反應,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你們下次說的話,我可得收高一點。”


    說完不顧眾人的反應,轉身要走,衣領卻被人揪住了。


    店小二站在水滴的身後,麵無表情的望著她,對她做出宣判:“姑娘,你的飯錢還沒給。”


    瞬間水滴就炸毛了,天呐,那麽可愛漂亮,活潑美麗,聰明善良的姑娘在這裏吃飯,還受到了他人的詆毀,


    水滴當時就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店小二:“我如此可愛,在你這裏吃飯,應是為你拉攏了人氣,你為何還要收我錢呢?”


    店小二神色毫無波動,麵無表情的拿出一麵銅鏡,默默的放在了水滴的麵前。


    水滴與銅鏡中的人對視半響,著實不忍看下去,可憐巴巴的抬眸望著那店小二,“大哥,您看我值幾個錢?我以身抵債可好?”


    店小二望著她那一張媒婆臉,用實際行動迴答了他,麵無表情的對她伸出手。


    水滴跟麵前的店小二瞪了半響,身後圍上來許多打手,心裏迅速的衡量了一下,以她的小身板逃出去的概率,片刻之後,果斷的抱住店小二的大腿,對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嚎道:“大哥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三歲沒娘,四歲沒爹,一路行乞過來,身上真沒什麽錢啊,我連我身上的這身衣服都是別人好心施舍給我的,您就饒了我吧!”


    “不是說上貴黃天下歸厚土,隻跪自己父母怎的,在這一刻你也跪下了呀?”聽著這一道微微戲謔帶有一隻邪肆的味道的聲音,水滴抬起淚眼,卻不知何時!店小二身旁站了一名男子,正一臉嫌棄的望著她。


    男子披著絨毛大氅,身著藍色錦袍,一頭墨發用紫金的發冠束起,嘴角微微勾起,但是卻掩蓋不了身上那一股陽光的氣息,膚色白皙,鼻梁高,挺讓人看了,禁不住眼前一亮,竟然真的會有這麽好的東西,還真的好看啊。


    ……


    望著麵前的這一個男人,隨即在腦海裏飛快的轉動著,這不是那一天就纏著她要見蘇姨的男子嗎?


    男子亮出自己的腰牌,對著店小二:“小二,一壇女兒紅,再上幾個小菜”


    接著,滿臉嫌棄的繞開水滴往樓上而去。


    水滴立即跟上檢查進了,廂房,在桌旁坐下,深吸一口氣,走到他的麵前,一巴掌拍在他的桌子上:“喂,你……”


    “連渝,不是喂。”


    決定論了一下,反應過來,呆頭呆腦的咳嗽了一聲,接著:“連渝,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連渝開始拿茶壺倒茶,然後抬頭上下打量著她,最終慢條斯理的道:“我不需要媒婆說媒。”


    一聽這話,水滴的嘴角禁不住的抽搐,這人,居然認為她是媒婆?!


    深吸幾口氣,壓抑住自己一巴掌將他拍死的衝動,解釋道:“我不是媒婆!”


    “哦,那我不會娶你。”


    水滴最終還是沒克製住自己的衝動,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你想先其他的會死啊!”


    連渝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下,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巴掌,然後抬頭怒目瞪著麵前的人,咬牙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這樣怒目而視,讓水滴仰頭看著房頂,他是要做什麽來著?想了片刻,終於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怒瞪他:“誰告訴你說吧,那天再要過將你撲倒的男子就是我,你毀了我清譽,他人到處詆毀我,我現在很生氣,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所以你要全權負責!”


    蕭以亞十分讚同的點頭,一臉迷茫的望著他:“然後呢?”


    水滴低下頭,低聲道:“本來我還想找你狠狠的扇一張的,但我想著你也不是故意的,現在,我有一個困難需要你解決,如果你可以解決的話,所有的事情我就不要了。”


    說完以後,還不能連渝問是什麽事情,就一臉神秘的湊到他的耳旁,商議國家機密般的嚴肅,“你看他剛才的那個店小二了,如果你幫我把下麵的飯錢給付了,那麽,所有的事情,全都一筆勾銷!”


    連渝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你以為,我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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