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管家一拊掌。


    是啊,老爺曾是皇帝心腹,皇帝要殺蘇鶴霆的事不曾瞞著老爺。


    一開始讓小姐接近蘇鶴霆不就是為了殺他麽。


    如今皇帝反目,老爺隻能自救,若將皇帝和喬惜的陰謀告知蘇鶴霆,等於救了蘇鶴霆一命。


    許安一個反賊就算奪了兩城,實力也遠不及他家老爺,隻要蘇鶴霆不傻,都知道跟誰合作。


    他笑,“老爺您說的是,之前蘇鶴霆關押小姐,您不受脅迫,疆北缺糧缺水,估計是不得已,那蘇鶴霆才和許安走得近。


    隻要您給疆北一些好處,蘇鶴霆定然會選你,還能借此除了喬惜,也是給小姐挪了位置。


    屆時你們是翁婿,蘇鶴霆與您聯手,疆北和疆南前後夾擊許安,任他再囂張,也得乖乖向您跪地求饒。”


    說不得還能聯手除去其他的藩鎮,直逼京城,到時候再設法除了蘇鶴霆,老爺多年籌謀也算是換個法子實現了。


    不過。


    他低聲問道,“那小公子那裏可要多派些人手?”


    世人都知老爺隻有小姐一個女兒。


    皇帝也以為拿捏了老爺的軟肋,卻不知老爺多年前便做了兩手準備。


    季川沉眸,“不必。”


    小兒子是他瞞著皇帝所生,這些年被他藏得很好,連皇帝都不曾察覺,此時若貿然過去,反而可能被人發現。


    倒是這些年積攢的家產糧食……


    他眉頭攏得老高,今晚這些匪徒身手都不凡,就怕他們再來。


    可萬一他妄動,反而中了對方的奸計。


    沉思良久後,他道,“拿筆墨來。”


    先給蘇鶴霆去信,蘇鶴霆同意合作,許安就不足為懼,尹城也不會丟,家產糧食就沒轉移的必要。


    可若是蘇鶴霆選擇與許安合力對付他,那就要早做打算了……


    城外道觀裏。


    喬惜和蘇鶴霆分別幫長生和老爺子贏迴了大半賭資後,便散了局。


    老爺子正幫著長生數著他的金子,就見一暗衛悄然進來,對蘇鶴霆道,“季川派了兩人出城,往疆北方向。”


    蘇鶴霆望向喬惜,兩人會心一笑。


    季川跟著皇帝多年,又有兒子在京城,不可能不在京城安插眼線。


    兩人先前便推測,季川得知皇帝態度後,會找蘇鶴霆合作。


    因為的確沒有比蘇鶴霆更好的選擇,眼下季川派人去疆北,應是他們猜測的那般。


    辰山問,“王爺,可要派人跟著?”


    蘇鶴霆擺手,“不用。”


    能被季川派去送信的不會是普通護衛,跟上容易被發現。


    他問喬惜,“樓辛到哪了?”


    總歸樓辛他們到了,他便要迴去了,究竟是不是拉攏信,看了便知。


    喬惜道,“約莫明天就能到尹城了。”


    蘇鶴霆頷首,同喬惜道,“明日本王先迴疆北,你留下和樓辛一起盯著季川還有姚家。”


    喬惜想說她也要先迴疆北,但見蘇鶴霆不容置疑的眸子掃過來,便想等人少時再說,免得在底下人麵前掃了他王爺的麵子。


    老爺子得知過些天還能做次劫匪,很愉快地選擇留下,但叮囑喬惜,“惜寶兒,你迴去後記得管管你紅姑。”


    紅狐前些天被季瑤喂胖了很多,他嫌跑路抱著它累,就隻帶了綠蛇。


    出來後,又想起紅狐了,真擔心他吃成球。


    老爺子幽怨地歎了口氣,“養孩子真不容易,我太難了。”


    喬惜笑著應下,哄著他先休息,待眾人各自尋了地方歇下後,她溜到了蘇鶴霆身邊,“我想和王爺一起迴去。”


    她有自己的打算。


    蘇鶴霆睨了她一眼,“胃不要了?”


    反正之後他還要過來的,何必跟著跑來跑去,免得到時候身子不適,又浪費他銀子給她看診。


    何況,姚家那對父女還想著她這條命,雖說王府看守嚴,總怕有個萬一的時候。


    他九個月的債還沒討完,可不想她就那麽快死了。


    喬惜不知蘇鶴霆的口是心非,有些意外蘇鶴霆不讓她跟著迴疆北的原因,竟是關心她的身體。


    她笑,“我一直在莊子住著,難免叫皇帝起疑,以為王爺厭棄了我。”


    “可以讓北俏扮作你。”


    想到府中還有個季瑤,便補了句,“屆時便說你身子不舒服,在屋中修養。”


    如此就不用出院子,沒他的允許,季瑤也進不了喬惜的院子。


    “季瑤不聰明,可也不傻,王爺,我們好不容易挑撥了皇帝和季川,我不想功虧一簣。”


    喬惜睜眼說瞎話,“我也不放心王爺一人迴去。”


    蘇鶴霆哂笑,“這話你自己信嗎?”


    喬惜當然不信,但她似乎已經知道如何讓蘇鶴霆心軟,扯了扯他的袖子,軟了聲調,“夫唱婦隨啊,王爺。”


    “你這是撒嬌?”


    蘇鶴霆很清楚,自從他同意傳授許安治城之策後,喬惜對他防備便少了些。


    但如今日這樣軟和的,還真不多見。


    喬惜莫名耳根有些燙,強自鎮定的又晃了晃他的衣袖,“王爺同意嗎?”


    “若你告訴本王,你從匣子裏拿走的那個玉牌是什麽。”


    蘇鶴霆看著她,手指微蜷,“本王便允你隨本王迴去。”


    喬惜知道自己找蘇鶴霆討要玉牌的反應,會讓他起疑,但想到他曾說不會做對喬家不利之事,便試探道,“是我四哥的玉牌。”


    蘇鶴霆手指一鬆,狀似隨意道,“可是你喬家孩子獨有的?”


    “是。”


    “既是這樣,那應是隨身攜帶,據本王所知,你四哥當時九歲,亦是戰死沙場。


    按理他的玉牌要麽當時被蠻人搶走,要麽是隨著他一道下葬了,為何會在季川手中。”


    而如此重要的東西,喬惜看到了竟神情平靜,連他都能想到,喬承望可能沒死,喬惜怎麽會想不到。


    隻能說明,喬惜早就知道。


    喬惜沉吟片刻,終是將如何發現玉牌,又如何用玉牌試探季川的事,告訴了他。


    “竟是這樣。”


    蘇鶴霆眸光深邃。


    他想起當年還是太子時,查到的一些事情。


    既然喬惜告知他實情,他便也試探著告訴她一些,“喬惜,當年那一戰是蠻族大將沙坦領兵。


    沙坦的小兒子曾混在軍中被你父親俘虜,但你父親念他年幼便放了他。


    後來,沙坦私下與同你父承諾,兩國交戰,他不殺十歲以下的小兵,而那年,你四哥隻有九歲。”


    喬惜怔愣。


    她從未聽說過此事,甚至整個朝堂也無人提過沙坦的這個約定。


    “你如何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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