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延吉市卻是一片通明,私人飛機現在裏地麵隻有200米的距離,可以說是緊貼著延邊大學低空飛行。


    “好漂亮。”夏漓說,“我喜歡夜景,能挨那麽近欣賞還是頭一次。”


    “是很漂亮。”相比起延吉市的夜景,更讓陳衍弈震撼的是長白山脈。


    長白山是一座巨型複式火山,它不僅是鴨綠江、鬆花江和圖們江的發源地。還是中國滿族的發祥地和當地聖山。寓意為,長相守,到白頭的長白山脈,長約1300多千米,寬近400千米,宛如一頭正在沉睡的巨龍。


    陳衍弈此時在飛機上就能感受這座山脈的大氣磅礴,他總感覺這樣的寧靜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徹底打破,到時這頭巨龍將在火山爆發中蘇醒,攜帶著滔天烈焰懲戒將打擾侵犯它的不堪螻蟻統統毀滅。


    掠過延邊大學,私人飛機爬升高度,朝著長白山脈深處飛去。


    “我們學校在深山老林?”陳衍弈來到駕駛機艙,看見李紅旭沒有分毫降落之勢。


    “那你說,像我們這樣的屠龍學院是不是應該大張旗鼓的建在市中心?”李紅旭單手操縱,威士忌不離手。


    “長白山脈隻有少部分區域供旅客遊玩,最著名的應該就是天池了,但沒人能想到那隻是學院弄出來的幌子,是人工假象。真正的天池並不對外開放,我們學院正建在天池邊。”


    陳衍弈一驚,長白山天池可以說是人人皆知,無數人來到此地都是為了一睹天池真容,經李紅旭那麽一說,學院為了保守住龍血之秘,偽造出一口人工天池,繼而撒出那麽一個彌天大謊來瞞天過海,這麽浩大的工程普通人根本不敢想象。


    “oracle天啟學院並不是孤軍奮戰,國家認可我們,大力支持我們,不過一切都在暗中進行,保密程度比軍隊機密更高。”李紅旭說,“世界各地都有學院的分部,我們學院為總部,學院最初是由校長那群老家夥們組成的秘密組織“天庭”所建。”


    “天庭”這個名字仿佛來自洪荒大地,淩厲霸道,神話中的天庭為玉帝的最高權利中心,三界內外無不俯首稱臣,天庭這一稱號是在無數慘絕人寰的殺伐中獲取,眾生倘若敢有半點忤逆反抗,那便殺到你跪地臣服。


    敢以“天庭”為名,可想而知建立天啟學院那群人是怎樣的嗜血暴徒。


    陳衍弈久久不能語,來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現在還是非常難以置信。


    地圖上的目的地愈發接近,他們已深入長白山脈,月光之下的長白山雲霧繚繞,恍若仙境。


    “做好準備。”李紅旭說。


    陳衍弈聽後臉色突變,立馬扭頭跑迴座位,這人一說這句話準沒好事!一點都不靠譜,這根本就是開飛機耍雜技的前奏好麽?


    “你緊張啥玩意?叫夏漓一塊過來。”李紅旭一臉疑惑。


    這誰不怕,作為專業飛行蹦迪人物,一句話就能讓無數天啟學員大小便失禁。


    “您老不是要耍雜技麽?”


    “我耍你哥的頭!你不想看我們學院長什麽樣?馬上到了!”


    夏漓、陳衍弈二人來到駕駛機艙,眼前的景象讓他倆徹底鎮住。


    月光粼粼灑下,長白山山頂雲煙散去,一座巍峨龐大的火山口展現在眾人眼前,冰雪化成夏融水在火山口積水成湖化作天池,天池被16座山峰環繞,天池光滑如鏡,毫無波瀾,夜空中的繁星映照而下,化作池中星河在天豁峰和龍門峰之間有一狹道池水溢出,飛瀉成長白星瀑。


    此番場景近在咫尺,震撼壯觀,讓人衍生一種伸手即可追星摘月的錯覺,陳衍弈發現天池中的星河排列有序似乎組成了一副似曾相識的圖騰。


    “天呐……”陳衍弈嘴巴長得老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這不正是天啟學院校徽上的那隻銀凰?!!


    陳衍弈曾想這隻銀凰是出自某天才設計師之手,從未想到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接下來發生的讓夏漓也忍不住驚歎連連,微風拂過,湖麵波瀾,由星河倒映而出的銀凰像是活了過來,不斷震動雙翼,舒展凰翎,盡顯俯瞰天地狂傲之姿!


    “每次在這個時間段返校我都會減緩速度,這樣的美景百看不厭。”李紅旭將速度放到最緩,同樣欣賞著這番美景。


    “繁星墜天池,銀凰舞九天!”這句詩在陳衍弈心中油然而生,仿佛冥冥之中與眼前的銀凰產生了相互唿應。


    “好句!沒想到學弟文采那麽好。”李紅旭醉醺醺到朝著陳衍弈豎大拇指。


    飛過天池,二人意猶未盡。


    “到學校了迴座位上係好安全帶。”李紅旭迅速爬升,繞著天池盤旋。


    繞道天池背部,飛機開始下降,天啟學院終於在眾人視野之中出現。


    學院位於火山口背部,有一條空路直通天池大約隻有三公裏的距離,校區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麵積大約8000餘畝,中式建築,歐式建築各占一半,二者結合並不違和,反而有種相匯貫通之感。


    跟以往一樣,李紅旭駕駛的飛機毫不減速,直接落到機場跑道上,然後迅速開啟反推急刹。


    強烈的顛簸讓陳衍弈心驚膽戰,如果現在說飛機馬上就要衝到火山口了他恐怕都不會懷疑,不過在李紅旭到操縱下飛機速度驟減,安全的停了下來。


    “混賬!你不能正常點降落嗎?每次這樣飛機輪胎都要報廢,你當錢是槍打來的麽?!”塔台傳來一個老外罵罵咧咧的聲音,中文跟格雷弗斯相比之下差太多,聽那蹩腳的口音陳衍弈都不忍心吐槽。


    “哪來那麽多廢話?直接去校董會報賬!趕緊叫車來接駕,新生到了。”李紅旭打開機艙門,熟練的放下樓梯,但他沒選擇走樓梯,而是拎著一瓶威士忌在機艙口相當瀟灑的耍出一個後仰空翻,最後麵部朝地,相當標準的狗吃屎就此完成。


    “shit!!!”這一摔讓李紅旭清醒不少,兩顆門牙不翼而飛,滿嘴鮮血,手中的威士忌灑落在地,瓶身被摔成玻璃渣。


    機艙內的陳衍弈和夏漓拎著行李箱出來恰好看見這精彩的一幕,麵部抽搐。


    “很好笑嗎?”李紅旭起身還不忘捋發型。


    “我,我受過專業訓練,一般情況下不會笑。”陳衍弈強裝嚴肅,義正言辭的說,“除非忍不住,噗嗤。”


    “老子任務完成,你兩在這稍等,一會有車接你們去登記。”說完,李紅旭朝他們擺擺手,一瘸一拐的走向塔台。


    夏漓坐到陳衍弈的鐵皮行李箱上,晃悠著小腿打量著四周。


    這個機場不大不小,跟普通縣份上的機場差不多,不過配置非常豪華,除開殲-31、f-86、f-35a這種超級戰鬥機各有兩架,還有六架叫不上名的武裝直升機。就連號稱世上最貴,價值二十多億的空客a380也停在跑道上,夏漓這樣的小富婆看見都是一陣咋舌。


    剛才送二人來學院的這架都是龐巴迪環球7000,這群校董豈止是財氣大粗,說是富可敵國都不過分。


    遠處車燈快速接近,一輛奧迪rs4停到二人麵前。


    “學弟學妹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bruce.李嘉誠!中文名李本順!李紅旭是我大表哥!”從車上下來自稱為李嘉誠的人跟陳衍弈年齡相仿,也不知道幾天沒洗頭,他的渣男錫紙燙非常油膩。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陳衍弈不太適應,在他的印象中,天啟學院的人不是瘋子就是變態,一個個冷峻無比,但麵前這人看起來就很邋遢。


    大哥,你要裝也裝像一點好麽?這一身古銅色肌肉,加上渣男錫紙燙,這跟李紅旭那個瘋子學長完全不搭好麽?並且李嘉誠不是首富麽,哪有這樣搭親戚的。陳衍弈心裏吐槽。


    “快快上車,我幫你們拎行李!”李本順相當主動,拎著二人的行李就朝後備箱塞。


    除了邋遢、話嘮以外,陳衍弈倒是覺得李本順其他都還好,畢竟在這種學院遇見正常人很難得。


    “我們先去找菲奧娜登記,她是招生部主任格雷弗斯的秘書。“


    “我算是你們老學長,論資曆就連學生會主席楊宇龍,和安瀾閣會長都得叫我一聲哥!”李本順開車很平穩,一路上眉飛色舞的跟夏漓二人介紹學院內的風土人情。


    “歐式校區名為“奧丁”,中式校區名為“安瀾”,我們學校的校董有十位中國人占五位,其他五位都是來自其他國家的大佬,他們背後的家族隨便揪一個出來都富可敵國。”


    “最初創立天啟的那場會議,中國到校董強調必須要中式,國外的必須要歐式,這十個老家夥為了統一學院的裝修風格差點在會議室幹起群架,那天部隊都調來了。後麵還是校長出麵調和,建議中歐各一半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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