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迴憶一邊漫步的陳衍弈忽然發現自己走進了一條陌生的胡同。


    此時星義市雖已黃昏太陽到了半山腰但街邊的路燈也是亮堂堂的,胡同兩邊有十來顆枝葉茂密的大樹,太陽最後的餘暉和街邊的燈光隻能透過樹葉間的縫隙一絲絲的射進來。


    他拿出自己用了兩年的小米4,手機上時間顯示著17點55手機信號卻一格都沒了,迴頭一望,除了那些略顯單薄的光線能照到的地方外,其他區域都是一片黑暗。


    小學周邊的環境陳衍弈再熟悉不過了,從小就在這塊區域到處玩耍哪個地方有螞蟻窩都知道,甚至還翻進別人家院子裏逗狗過,隻要在這塊區域陳衍弈可以說是閉著眼睛都能走迴小學,不過現在的環境陳衍弈感覺不到一絲熟悉,這時陳衍弈略微感到了緊張掏出了一支廉價香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氣體入體,肺部發出了歡快的呻吟。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陳衍弈不緊不慢的往胡同深處走去,一路上陳衍弈打量著周邊的環境,兩邊的樹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樹枝伸展向四方,軀幹上還纏繞著手臂粗的藤曼,胡同的牆上全長滿了青苔。


    走了大概有十來分鍾,陳衍弈還沒走到頭,正當他打算原路返迴的時候隱約聽見了一絲聲響,好像是有人在交談,這下陳衍弈慌了,在這種陌生的場景下一直以來都隻有陳衍弈走路的沙沙聲,走了那麽長時間沒走到頭,突然見聽見有人在說話換成誰誰不慌。


    “別吧,難不成遇鬼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陳衍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心裏默念,他屏住唿吸又往前走了二十來米卻發現沒路了,前麵的路被一條條藤曼交錯形成的天然藤牆擋住了,不過藤牆並不是很緊,密藤曼交錯間還有些縫隙。


    交談的聲音正是從藤牆後發出的,抱著到都到這了不妨看一眼的想法,陳衍弈鬼鬼祟祟的跑到藤牆邊上,到這個位置兩人說話聲音已經很清楚了,透過縫隙陳衍弈看見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正背對著他,雙手插兜裏一頭金發,站在對麵的是一個考古打扮的老頭,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正叼著一支不知什麽牌子的雪茄吞雲吐霧。


    “.......南極冰川融化的速度真的有那麽快?”叼著雪茄的老頭一臉凝重的問。


    “國家的團隊已經用光了所有備用措施,但都於事無補。教授,現在已經晚了,其他國家的專家也表示沒任何辦法阻止。”中年男子謙卑的迴答到。


    “事已至此,血與淚都在所難免,既然你來之前已經看過了這次具體的人員名單,那就抓緊時間帶著學院學生會和安瀾閣的主席盡快找出名單上潛藏在貴州省內的龍血種,學院也該是吸收新鮮活力的時候了,至於其他地區的龍血種我和校長會負責。”


    “好的教授,我馬上召集學生會和安瀾閣的主席。”


    “你很久沒有練習了吧,連藤牆都有縫隙,你們這些溫室花朵還真是沒有危機感。”


    “教授教訓得是,找到龍種後我一定重新開始刻苦練習。不過我的空間在這個小城市來說應該是絕對安全的,沒人能悄無聲息的踏進來,除非他是c級之上的龍種,免疫空間限製”


    陳衍弈聽著他們的談話大氣不敢出,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東西。


    神經病吧這兩人,打遊戲打多了?陳衍弈在心裏嘀咕,也不敢直接說出口,萬一這兩人真會點啥東西,迴頭就給他來一記廬山升龍霸那可不就冤了。


    隻見那名中年男子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化,如同濃霧散去,最後顯現出來的是一個廢棄停車場。


    這個停車場陳衍弈再熟悉不過了,離小學隻有百來米遠,而陳衍弈邊上的藤牆變成了小時候他和小夥伴經常攀爬的大石頭。


    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顛覆了陳衍弈的認知,陳衍弈渾不知一身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t恤,他不敢動,生怕弄出一丁點聲響引起那兩位的注意,然後像電視劇裏的反派發現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風騷轉身後,帥氣的掏出一把明晃晃的鍍金手槍,一槍給他蹦了。


    “我還年輕,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我還沒賺錢買大房子買超跑,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陳衍弈心裏默念。換成別人見著這陣仗估計早就大小便失禁跑路了。陳衍弈此刻心裏很冷靜,這時候絕不能暴露,這兩人是神也好是鬼也罷,反正是他陳衍弈惹不起的,換作平時就算遇見搶劫勒索他都不犯怵。


    問題這兩人在陳衍弈眼裏簡直是神仙,要不是不知道這兩人是好是壞估計陳衍弈都跑上去磕頭求神仙保平安了。


    金發中年男子匆匆的走出了廢棄停車場,在路過陳衍弈藏身的這塊大石頭的時候頭都沒迴,貌似並沒把這塊石頭看在眼裏,陳衍弈轉眼一看,被中年男子稱唿為教授的老頭子早已不見蹤影。


    今天可真是見著神仙了,這些平日隻能在小說或者電視劇裏看見的場景今天給他碰上了。


    過了很久陳衍弈才敢站起身,他左顧右盼生怕那二位殺個迴馬槍,這時手機亮了,勾母和陳爸打了二十多個電話給他都打不通,生怕陳衍弈因為高考失利一時想不通做出啥傻事情。


    陳衍弈給母親報了平安說自己馬上迴來便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快九點了,怪不得家裏會那麽擔心,出來逛到遇見這兩位大神從頭到尾也不過一個多小時,剛開始偷聽的那時候也才五點五十五,神不知鬼不覺的過了那麽長時間自己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些陳衍弈想不通也解釋不了,他打算把今天的看見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裏畢竟這種事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大張旗鼓的宣揚說不定還會把你當成精神病抓起來。


    陳衍弈走到小學門口看見母親正在校門口等著他,他並不打算告訴勾母今天的經曆,便隨意的扯了個謊說剛才是去廣場看大媽跳廣場舞了,手機不小心被自己按了飛行模式也沒注意。


    勾母也沒過多追問,跟陳衍弈一路散步到了陳衍弈和他爸的居所樓下。


    “既已努力便靜待結果。”勾母不想給陳衍弈增加心裏負擔說完便穿過馬路迴家了。


    陳衍弈迴到家中,父親還是老樣子,看著電視喝著小酒。跟往常一樣說了一聲“我迴來了”陳衍弈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的陳衍弈看著窗外一陣出神,腦子裏全是遇見那二位的場景,他們聊的什麽南極冰川,國家如何如何……。


    過了十來分鍾,陳衍弈使勁搖了搖腦袋,這些不是他這種學渣能摻和關心的,就算馬上就世界末日他陳衍弈能有啥辦法?


    除了坐著等死還不是沒有半點辦法。這些人間新鮮事誰都會遇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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