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小書包背上,我們準備出門了”


    妻子給兒子的小書包裏裝上水和零食,然後幫他背上。


    小家夥十分高興,因為要去他最愛的蹦床樂園。


    一家三口如往常一樣齊齊整整的下樓。


    中間妻子還試圖來拉周朗的手。


    但周朗卻假意去追逐兒子避開了。


    真相揭曉前,他對於這個女人是真的怕了。


    這是妻子東窗事發後的第四十三個小時。


    周朗的心也煎熬了四十三個小時。


    他不眠不休的想著自己查到的蛛絲馬跡,以及妻子謊言中的漏洞。


    希望能夠為妻子的難以啟齒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不論如何去設想,他都沒法真正的說服自己。


    當一個女人拚命的掩蓋自己的行蹤,以及跟別人的聊天記錄時。


    那隻能說明,那裏麵藏有她認為無法麵對你的內容。


    目前,妻子所有的解釋,周朗都無法相信的原因也在於此。


    她說出來的內容,都不是周朗看到了就會原地爆炸的內容。


    甚至,可以說是無關痛癢。


    為這樣的內容根本犯不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和掩蓋。


    更不用說,用一個接一個難以自圓其說的謊言來辯解,企圖蒙混過關了。


    且看她接下來怎麽說吧。


    妻子之所以選擇蹦床樂園,是因為孩子扔進去之後,就不用管了。


    小家夥可以自顧自的在裏麵蹦達四五個小時。


    這個時間段,應該足夠夫妻倆好好的,真誠的溝通一次了。


    當然,前提是妻子願意拿出誠意來。


    “水給你放在門口這兒了,你要渴了就自己出來喝,有什麽事給爸爸媽媽打電話”


    妻子看著撒歡一樣跑進樂園的兒子叮囑道。


    “知道了”


    小家夥頭也沒迴,隻嗡聲嗡氣的迴了一聲,便很快不見人影了。


    “走吧,我們去外麵轉轉”


    妻子轉頭看向一直在旁邊安靜等待的周朗。


    “走”


    周朗隻說了一個字,他心裏有一絲期待,又有一絲恐懼。


    想要知道真相,卻又害怕真相自己接受不了。


    兩人還是默默的一起走向了外麵。


    這個蹦床樂園建在郊區的一個商場裏麵,外麵十分荒涼。


    商場裏的所有人氣,也基本都來自於送孩子來蹦床樂園的家長。


    可以說,是當下實體經濟環境的一個縮影。


    “你說,這個商場為什麽會建在這裏,方圓十公裏都空無人煙的?”


    周朗並沒有打算再咄咄逼問,而是希望在自然的聊天中循循善誘。


    “誰知道呢,不過這個商場存在很久了,你還記得我以前在這一片上過班嗎,當時每次經過這裏,看到這個商場也會很奇怪,不過存在即合理吧,起碼別人現在還開得好好的”


    妻子的態度確實很誠懇,不過兩人現在屬於扯閑篇,自然態度比較放鬆。


    希望聊到正題的時候,她也能這樣真誠。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商場後麵的停車場,太陽有些曬,初夏的天也有點熱。


    “要不然,我們開車去我以前上班的地方看看吧”


    妻子突然提議到。


    “好”


    周朗點頭同意。


    兩人一起默契的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妻子在跟周朗結婚後,一直沒有停止過上班。


    甚至有好幾年家裏的開銷,大部分都是靠妻子的工資支撐的。


    因為結婚後周朗才開始創業,雖然說項目聽起來挺大,但往往一年半載才能接到一個,而且迴款的賬期也很長,收入很不穩定。


    在這種情況下,妻子毫無怨言,撐起了這個家。


    這也是周朗一直很感激妻子,覺得她是一個難得的好女人的原因。


    至於她提到的這附近的那個公司周朗也知道,應該是來接過一次妻子下班。


    距這個商場大概有八九公裏的距離。


    不過這個工作妻子幹得並不長,大概就是三五個月的樣子,後來她就去了現在的公司。


    一待就是四五年。


    想不到妻子竟然還對這麽一個隻呆了幾個月的公司有感情,想要故地重遊。


    周朗有些感慨。


    兩人上了車後,開了大概七八分鍾,便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老廠址改的文創園區,有些朋克工業風的感覺。


    妻子之前上班的公司是一幢獨立的大樓,在車上就可以看到。


    隻是早就換了招牌,不再是當年的那家公司了。


    “哎,果然不出所料,早就倒閉了”


    妻子還沒來得及下車,便發出一聲感歎。


    “畢竟四五年了,正常”


    周朗隨口應和。


    兩人下了車,在附近的小路上隨便遛達起來。


    “你知道嗎,兒子當時在這摔了一跌,那時候他剛學會走路,你又忙,有一次周末我來公司有點事兒,隻能把他帶著,他跑著跑著就磕在這了,當時流了好多血,可把我嚇壞了”


    妻子指著路邊的一個石頭台階說道。


    “原來他腿上那個疤是在這兒摔的啊”


    周朗對這個事情是有印象的,記得兒子那段時間連續摔了好幾次,且每次都是同一個位置,導致膝蓋上留下了一個永遠的疤痕。


    妻子說的,應該是第一次摔到膝蓋的時候。


    “嗯,當時我想帶兒子去醫院,找公司的同事想讓他們開車送一送,根本沒有人願意,後來是我一路抱著兒子去的附近的衛生院”


    妻子似乎又想起了不堪迴首的往事,有些神傷。


    周朗拍了拍妻子的肩,以示安慰。


    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


    曾經那麽義無反顧為家庭付出的女人,如今竟變成了一個擁有了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完全讓自己看不透的人。


    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妻子為什麽要來這裏舊地重遊的目的。


    難道想用當年的付出,來減輕如今背叛的負罪感嗎?


    周朗搖了搖頭,想把自己這種不好的聯想給擠出腦袋。


    “走吧,這裏沒什麽好看的,趕緊迴去吧,免得萬一兒子出來找不到人”


    妻子見周朗迴應不是很熱烈,便也意興闌珊。


    “嗯,上車”


    兩人重新走迴車旁,周朗按下啟動,準備迴程。


    “這個公司的同事確實太惡心了,幸虧你換了工作”


    一邊開車,周朗一邊說道。


    “也不是,工作本身我也不喜歡,感覺沒什麽發揮空間”


    “現在這個公司的工作,應該還做得挺好的吧”


    “還行吧,如果不是碰上那個惡心的領導,應該會幹得更開心”


    兩人的聊天漸漸進入正題。


    妻子似乎就要敞開心扉,說出她跟這個領導的事情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為什麽覺得惡心,又私下單獨去約會呢?


    這也是周朗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莫非是碰上了潛規則?


    如果妻子被上司潛規則,為了生存卻又隻能忍氣吞聲。


    那自己該怎麽辦?


    是選擇原諒,還是仍然義無反顧的離開?


    這個問題,相信也會難倒大部分人到中年卻還事業未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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