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四那天不是跟王俞一起出去了嗎?”


    周朗實在不想在這種你瞞我瞞的遊戲裏繼續下去了,直接甩出了心裏最真實的疑問。


    “啊?”


    妻子終於抬頭看了周朗一眼。


    但表情並未有太多的異樣。


    “當天他先下班,然後在樓下給你打電話當作催你打卡下班的信號,然後等你走到公司外麵才重新通話約地方,是這樣嗎?”


    周朗趁熱打鐵,說出了自己推測出來的真相。


    妻子似乎有些疑惑,周朗怎麽會說出這麽細節的東西來,但她仍然表情淡然。


    並未有周朗想象中那種謊言被戳破之後驚慌失措的樣子。


    “沒有,我說了,就是在公司加班,然後跟同事一起聊天”


    妻子還是堅持著自己最初的謊言。


    “那這兩個通話記錄是怎麽迴事?”


    對於這種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態度,周朗終於失去了耐心。


    妻子打開自己的手機,翻了翻通話記錄,看到了那兩條能作為關鍵證據的通話信息,陷入了思考的狀態。


    “你之前不是最討厭這個人了嗎,為什麽會單獨在下班後跟他出去,是現在被他洗腦成功了?還是說想要通過接近他來獲得職業上的發展”


    周朗繼續追問,想給妻子這反常的行為找一個自己更能接受的理由。


    之前,妻子還常常跟周朗聊公司的事情時,周朗就幫妻子分析過,這個王俞作為上司卻不斷打壓下屬的行為,應該是一種pua的形式。


    通過這種行為讓下屬失去對於工作能力和發展方向的自信,從而徹底依附於他,成為他最忠實的馬仔。


    難道說,他現在成功了?


    甚至不止於在職場上,還把觸角伸到了生活裏?


    要不然,也沒法解釋兩人在公司還要避嫌,一前一後的下班,妻子還那麽配合的關掉定位,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掩蓋當天跟他一起出去的事實。


    他到底帶著妻子去幹了什麽?


    這是周朗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


    “之前我跟他確實不太合,也在公司吵過好幾次架,但他始終是我的領導,所以吵啊鬧啊也得不到什麽好結果,所以,我現在想換個策略,至少在表麵上讓我們的關係和諧一點”


    妻子雖然沒有明著迴答,當天是跟王俞一起出去了,但這個解釋似乎是默認了周朗的猜測。


    “這我都能理解,那你們當天出公司後去幹啥了,去吃了個飯,還是看了電影,還是去幹了什麽別的事情?”


    周朗始終不願意說出“開房”這兩個字。


    也許潛意識裏,他還是想幫妻子洗脫出軌的嫌疑。


    “沒有,哪也沒去,什麽也沒有,就是在公司聊了聊天”


    妻子好不容易承認了一點點事實,聽到周朗問到關鍵信息,卻又開始胡攪蠻纏。


    “在公司聊天,需要一個又一個電話,神神秘秘的,搞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樣嗎?”


    “沒有,當時他好像在財務那兒,不方便接電話吧”


    “你自己看看是誰給誰打的電話”


    周朗對於妻子這樣完全沒有邏輯的謊言,實在是倦了。


    語氣也不自覺的橫了起來。


    “我一直跟你說,兩夫妻要真誠點交流,沒有什麽是不能攤開來說的,我相信你不會真的做出什麽事來,你們去的那個地方就這麽難以啟齒嗎?”


    “沒有,真的沒有”


    妻子在周朗的強橫下,終於有點示弱了,顯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來。


    “媽媽,小區裏不好玩,我們出去玩吧”


    兒子玩了一個小時周朗的手機,終於累了,在兩人聊到最關鍵的時刻又出現了。


    “走吧,媽媽帶你去公園玩”


    在周朗的咄咄逼問下,妻子似乎也沒有想好應對的方式,正好借孩子出現的契機,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她沒有再理周朗,站起身,帶著孩子向外麵走去。


    兒子學校旁邊有個小公園,以前周朗接孩子放學時,兒子通常都會在那玩一會兒再迴家。


    距離並不太遠,從小區出去後,沿著河邊的小路,騎電動車也就十分鍾的距離。


    兒子已經跨上了自行車,而妻子在一旁走著,似乎兩人就準備這樣去公園。


    不行,不能給妻子有獨自拿著手機去處理信息,甚至串供的時間。


    周朗看著妻子遠去的背影,隱約猜到了妻子的意圖。


    他趕緊小跑幾步,到了放電動車的地方,騎上電動車追了過來。


    “上車,我帶你去”


    在妻子身旁停下後,他說道。


    妻子並沒有拒絕,默默的坐上了後座。


    於是一家三口向著小公園進發。


    因為要跟隨兒子騎自行車的速度,周朗的電動車也開得很慢。


    妻子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摟著周朗的腰,兩手不知是抓著車座還是放在哪兒。


    周朗看不到妻子是否在用手機發信息,心裏有些慌。


    隻能時不時加快一下速度,讓電動車超過兒子的自行車,然後頻頻迴頭。


    這樣也許能給妻子一些壓力吧。


    讓她不至於借此機會,在手機上做一些掩蓋罪證的事情。


    周朗這樣想。


    但一切都是自我安慰。


    畢竟妻子是一個說著胡編亂造的謊話也能麵不改色的女人。


    可以說心理素質極佳。


    她有太多機會去銷毀證據,甚至是聯係對方串供了。


    至於被周朗發現的那兩個通話記錄。


    周朗傾向於,是妻子當時的重點放在當天的聊天記錄上,而忽略了周朗會去找周四晚上的痕跡。


    再說,通話記錄,畢竟除了名字和時間,也不會透露出什麽信息,更何況還是同事呢。


    誰也不知道,周朗會把通話記錄和打卡時間聯係起來,從而推斷出事實真相。


    周朗在與妻子的鬥智鬥勇過程中,竟找到了一絲偵探破解迷案的爽感。


    一路無話,三人在十五分鍾後到達小公園。


    妻子不再與周朗交流,而是跟著兒子跑上跑下,玩得很開心。


    甚至還找了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讓兒子給自己拍照留念。


    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因為周朗找到了一個嫌疑對象而影響到心情。


    也許,妻子也隻是在強顏歡笑吧,實質上內心早已潰不成軍了吧。


    越是緊張,越是絕望,越要裝得若無其事,雲淡風輕。


    這是周朗自己的體驗,他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


    靠在電動車上,吐著煙圈,望著妻兒其樂融融的場景,周朗一時有些恍惚。


    當下這一刻,有可能就是周朗對於幸福的最後體驗了。


    一旦真相揭曉,這個家就會分崩離析,所有的美好將不複存在。


    孟子儀啊,我到底哪裏對你不好,你要做出這種事來傷害我!!


    你這是毀了一個家,毀了一個男人的幸福啊!!!


    女人啊,你為什麽這麽可怕!!!


    周朗心中如被刀割般,一陣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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