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塚靜呆滯地站在原地,心中帶著最後一絲僥幸,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疼痛的地方,仿佛要確認那刺痛的真實感一般。


    周圍的世界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模糊起來,隻有手中的疼痛感依舊清晰無比。


    她眨了眨眼,試圖驅散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但眼前的景象並沒有如願消失。


    依舊是那熟悉的街道,夜雨生、小泉紅子以及葛木宗一郎三人也都在場,沒有絲毫虛化的跡象,將她最後一絲僥幸擊得粉碎。


    一想到自己剛才在三人麵前的舉動,一股發自內心的羞恥感宛若洪流般奔湧不止。


    腳趾頭已經開始發力,死死地抓著鞋底,仿佛要將腳上的鞋給抓穿並扣出三室一廳,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她戴了麵紗。


    聲音更是顫抖著,仿佛不敢麵對現在這副尷尬的場景:“這......這不是夢?”


    明明剛才還在嚐試著施展動漫角色的技能,幻想自己能成為漫畫中的超級英雄。


    結果,竟然告訴她——


    這不是夢!


    而是現實!!


    小泉紅子看著平塚靜這茫然無措的樣子,心中不由泛起同情。


    當想到夜雨生收迴去的手機之後,這同情的漣漪便開始一圈圈擴大,翻湧起來。


    似乎注意到了她眼中那抹同情的波動,平塚靜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塊的巨石,激蕩起一圈圈不安的漣漪,掀起不妙的波瀾。


    她總感覺,在自己不知不覺中,一定發生了什麽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平塚小姐,你沒事吧?”小泉紅子忍不住開口詢問,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安慰。


    平塚靜聞言,微微抬頭,目光與小泉紅子相遇,兩人的視線交匯處仿佛有電流劃過,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空中悄然彌漫開來。


    “我......我沒事。”平塚靜的聲音略帶沙啞,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盡管這個笑容在幾人看來顯得有些牽強,“我隻是......”


    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細若蚊吟,讓人完全聽不清,隻有嘴在微微囁嚅著。


    我隻是將現實當做夢境,而有些肆無忌憚罷了,這句話她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夜雨生可是一個好學生,見平塚靜這般內向,他決定當一個嘴替,為對方發聲。


    於是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故作理解說道:“我懂,平塚小姐隻是有些不甘,學不了我的拳法,想要自己嚐試一些招式。”


    說著,他的眼中閃爍一絲意外之色,仿佛真被對方的動作震驚到了一般接著道:“隻是,沒想到平塚小姐竟然會學動漫角色啊!”


    那似感慨,又似調侃的話語在空中緩緩迴蕩著,令空氣中的尷尬瞬間凝固。


    四周瞬間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寂靜之中,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平塚靜的身上,仿佛在等待著她的反應。


    隻是,那目光似乎有些複雜,同情、調侃、期待與看戲等交織在一起,令人無言。


    即使是死而無漢,豪邁得如同大哥一般的平塚靜,也瞬間將臉頰漲得通紅。


    仿佛被揭開了心底的秘密,那份羞赧與無奈交織在一起,最後化作滿腔的尷尬。


    她不由狠狠瞪了夜雨生一眼,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化解自己內心的羞憤。


    夜雨生仿佛沒有注意她的小動作一般,一本正經問道:“你眼睛沒問題嗎?”


    小泉紅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內心腹誹,這個家夥,到底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而平塚靜的神色變化,告訴了她答案。


    夜雨生這家夥,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紳士風度,他就是一個充滿惡趣味的混蛋。


    平塚靜臉色一僵,隨即輕咳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這就不勞夜先生擔憂了!”


    這一字一頓的話,幾乎是從平塚靜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一絲幽怨以及一絲無語。


    見此一幕,小泉紅子不動聲色瞄了夜雨生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明悟,默默點了點頭,內心深處莫名湧現出一股釋然之情。


    這股情緒,宛如夏日午後驟降的甘霖,滋潤著幹涸已久的土地。


    同時,她再次確認了一點,自己以前被夜雨生捉弄,絕對不是自己的魅力不足。


    而是對方根本就是個樂子人。


    完全沒有半點紳士風度。


    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


    反而充滿了無盡的惡趣味。


    夜雨生點點頭輕笑道:“沒事就好。”


    沒事?


    沒事個鬼啊!!


    別人說話,一般都盡量避免讓人感到尷尬,也唯有這個混蛋故意拆人老底!


    平塚靜內心腹誹著。


    不過,被拆台拆多了,竟然感覺情緒平靜多了,我該不會是習慣了吧?!!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種事,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害怕。


    將眼底的笑意收斂起來,夜雨生轉頭看向葛木宗一郎說道:“葛木先生,我和小泉小姐還有事,平塚小姐的安全就交給了你了。”


    葛木宗一郎神色嚴肅,語氣認真地保證道:“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麽,但平塚小姐的安全,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平塚靜見兩人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事給安排好,忍不住嘟起了嘴,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與埋怨:“怎麽也不問問我的意見啊?!”


    夜雨生饒有興趣地看了她一眼:“我們,為什麽要詢問你的意見?”


    夜雨生的反問如同一道閃電,在平塚靜的耳畔響起,讓她臉上不滿之色愈發濃鬱。


    “作為當事人,為什麽不能問我?!”


    “你太弱了!”


    太弱了!


    弱了!


    弱!


    夜雨生的話在平塚靜的腦海中宛若迴音一般迴蕩著,令她心緒難平。


    “我......我可是鐵拳,我才不弱!”平塚靜低聲反駁著,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夜雨生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平塚靜感到一陣不安。


    “你要幹嘛?”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警惕。


    夜雨生前進一步:“不幹嘛,隻是,你說自己不弱,那要不要我們來碰一碰?”


    想到夜雨生與葛木宗一郎的戰鬥,以及那打碎虛空的拳頭,平塚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縮了縮脖子:“我還沒有活夠呢!”


    她可不想被一拳捶成碎片。


    見此一幕,夜雨生也沒過分糾纏,反而一臉凝重地說道:“總之,我和小泉小姐要去辦的事很危險,你就和葛木宗一郎待一起。”


    小泉紅子目光在夜雨生與平塚靜之間來迴流轉,古怪無比。


    她總感覺,夜雨生此刻的語氣,仿佛是在哄一個任性的小孩子,這種莫名的念頭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夜雨生感受到她的目光,對她笑了笑,隨後再次看向平塚靜,叮囑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離開這種城市。”


    平塚靜似乎也察覺到了夜雨生話語中的言外之意,再加上自己今天的經曆,她的心房瞬間被一層不安的陰霾所籠罩。


    “真的有那麽危險嗎?”


    “這誰知道呢?”


    迴答完平塚靜的問題,夜雨生轉頭看向小泉紅子:“好了,我們現在該走了。”


    小泉紅子歎了一口氣,忍不住抱怨:“你以為是誰將時間浪費了那麽多啊?”


    “我根本不知道你說什麽。”夜雨生裝瘋賣傻,讓小泉紅子一陣咬牙。


    看著兩人漸漸融入夜色的身影,平塚靜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過了會兒,她才略帶感慨說道:“竟然真的走了......”


    突然,一股無形的壓力從肩上傳來,仿佛是命運之手悄然降臨。


    那雙緊緊握住她肩膀的手,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磐石,既傳遞著無可匹敵的力量,又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宛如避風港灣中的燈塔,指引迷航者安全歸航。


    然而,在這份穩重與保護的背後,卻又隱隱透露出另一種意味——


    如同冷酷無情的鐵鏈,悄無聲息地纏繞,將她困於這片狹小的空間,剝奪了逃離跑去打擾夜雨生他們的可能性。


    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抗拒的束縛,令她在驚愕之餘,不由得心跳加速,唿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平塚靜緩緩轉動脖頸,看向了那雙無情鐵手的主人——葛木宗一郎。


    隻見對方眉宇間凝結著罕見的肅穆與決絕,仿佛整個人都被某種使命感所籠罩。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那深邃的眼眸裏映照著月色與星光,交織成一幅複雜難解的畫麵,讓人猜不透其中蘊含的意義。


    在這短暫而漫長的瞬間,平塚靜仿佛置身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方麵,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隻要有這雙手存在,便能抵禦一切風雨。


    另一方麵,她又不得不麵對現實的殘酷,隻要有這雙手存在,自己就根本就沒有半點逃離,跑出去湊熱鬧的機會。


    這兩種極端的感受在她的心中交織碰撞著,讓她那藏於麵紗之間的臉不斷變幻。


    葛木宗一郎將她那不斷變換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不由湧起一圈圈不解的漣漪。


    他不明白,自己隻是摸摸對方根骨,這個一直說想要學拳的小姑娘怎麽那麽大的反應,還是說對方想要學拳什麽的都是假的?


    緊接著,葛木宗一郎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還從未見過這麽好的根骨。


    仿佛自然界中最精致的藝術品,凝聚了天地精華與造物者的匠心獨運。


    骨骼勻稱且結構緊湊,關節靈活而不失穩定性,肌肉線條流暢,蘊藏著爆發力與耐力的完美結合。


    這樣的體質,無疑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基礎條件。


    唯一可惜的是,對方年齡大了些,已經錯過了蘊養身體打磨基礎的最佳年齡。


    要是早些年發現對方的存在,絕對能培養出一個讓世人感到顫栗的怪物。


    想到這,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注意到他這驚喜與可惜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眼神,平塚靜不由問道:“怎麽了?”


    葛木宗一郎鬆開了手,歎息一聲,略帶遺憾說道:“要是能早點發現你就好了。”


    接著,他又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總之,你先跟我迴家吧!”


    “誒——”平塚靜臉色漲紅,忍不住驚唿,“你、你、你在說什麽啊——”


    葛木宗一郎一臉奇怪地看著她:“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難道你不需要我保護了嗎?”


    平塚靜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說道:“好、好像也是啊......”


    ......


    另一邊,小泉紅子不由問道:“你和那個平塚小姐應該不是普通關係吧?”


    夜雨生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你這個戀愛腦魔女竟然能看出來。”


    小泉紅子臉上瞬間露出得意之色:“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畢竟我可是小泉紅子啊!”


    剛說完,她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臉頰爆紅:“你、你、你說誰是戀愛腦?!!”


    夜雨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讓小泉紅子氣急。


    小泉紅子,你要忍住!


    一定要忍住!!


    你打不過他!


    在心中默念了幾遍,小泉紅子才慢慢恢複平靜。


    而夜雨生則是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人生啊,就是這般才有趣啊!


    ......


    在一座雄偉壯觀的宅邸深處,昏黃的油燈忽閃忽閃的,投射出令人心悸的畫麵。


    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孤寂地佇立於地。


    他的身軀,宛若遭受了百年幹旱的土地,幹癟、龜裂,每一寸幾乎都記錄著時間無情的鞭笞,透露著破敗腐朽的氣息。


    步履蹣跚著,每一步都沉重異常,仿佛承載了千百年的憂傷與絕望。


    背影微弓,像是在無聲抗議著命運的捉弄,卻又無可奈何地低頭臣服。


    手中的拐杖,縈繞著死亡的氣息,仿佛有無數的亡靈在悲慟而絕望地哀嚎。


    那雙凸起的眼睛,深邃而晦暗,如同兩個無底深淵,裏麵燃燒著扭曲的火焰。


    在這雙眸子裏,找不到一絲溫暖的人性光輝,取而代之的是對生命的褻瀆與扭曲。


    他的嘴角,突然裂開一道弧度:“謔謔謔、總算要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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