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高徹與楚碧柔追隨風雷堂的足跡離開渡口後不久,他們與幾名負責殿後的風雷堂弟子曾有過一場激烈的戰鬥。然而由於這些人都是隨時準備服毒自盡的死士,高徹未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因此在這之後,他們逐漸失去了追蹤風雷堂眾人的線索。


    正當兩人心有不甘地準備踏上返程時,一名身受重傷的男子突然從路邊的草叢裏爬出,並且還伸手抓了一下楚碧柔的腳,霎時把毫無察覺的楚碧柔嚇得花容失色。


    待定了定神後,楚碧柔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男子周身的傷口,隨後她示意高徹將其背到路邊的一處開闊地,由自己對其進行初步的消毒與消炎治療。


    片刻之後,就在楚碧柔仍在盡力為男子療傷時,四名手持各式武器的中年男子逐漸從遠處走近了他們。


    “二哥,他在那兒,可算讓我們找到了!”一名扛著鐵斧的男子對自己身旁的人說道。


    “你們想幹什麽?”眼見來者不善,高徹立刻持槍擋在四人的麵前。


    “你們似乎不是本地人。奉勸你們一句,乖乖把那人交給我們,別多管閑事!”領頭的持刀男子毫不客氣地對高徹說道。


    “倘若我不交呢?”對方的這點陣勢絲毫沒有嚇到高徹。


    “二哥,跟他們廢什麽話,把他們全殺了不就完了,這荒郊野嶺的也不會有人發現。”另一名持刀男子同樣惡狠狠地說道。


    “哎,你們等等,我們高家也算本地的豪門望族,怎麽能胡亂殺人。”一名看著較為年輕的持棍男子調解了一下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這位小兄弟,此人是本縣的一名重要逃犯,我們隻是幫助官府抓他迴去投案,並非即刻就想取他性命,還請小兄弟切莫為難。”


    雖然此人說話的語氣較為誠懇,但高徹依然執意想待楚碧柔治療完畢後,由他們將其護送至附近的宣平縣城裏。


    既然兩方互不相讓,最後仍是避免不了一場短兵相接。不過由於高徹的武力遠遠高於他們,他們很快便慘敗在了高徹的槍下,接著不得不在撂下幾句狠話後暫時退去。


    另一邊,在楚碧柔的努力下,因出血過多而昏迷的男子逐漸蘇醒了過來。


    “仙……仙女,我這是……已經到天上了嗎?”男子看清楚碧柔的麵容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我簡單幫你處理了一下傷口,後續記得按時更換紗布就好。”楚碧柔親切地叮囑了一下男子,隨後她與高徹小心地將男子扶起身來。


    幾人隨即開始朝宣平縣城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男子向二人簡單講述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男子叫楚大勇,是宣平縣裏赫赫有名的楚家的人。不知從何時開始,宣平縣最具權勢的兩個家族——楚家與高家,逐漸變成了相互對立的世仇,這兩家人無論在何處碰見都會進行激烈的械鬥。也因此,整個宣平縣時常會因兩方爭鬥而變得雞飛狗跳,即使有京中派出的官員前來進行調解或者鎮壓,但他們往往都是無功而返。


    今日,楚大勇原本隻是想趁著天氣好進山打獵,誰知他與高家的四人竟在樹林裏的一處茶舍相遇,他隨即便因遭到圍攻而負傷逃走。


    “楚家與高家,這……怎會如此巧合?”楚碧柔看了看身旁同樣一臉詫異的高徹,瞬間也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由於擔心卷入宣平縣的紛爭,兩人隨即在楚大勇問起他們姓名時,不約而同地各自編造了一個假名以應付楚大勇。


    原本高徹想在送完楚大勇後盡快離開這裏返迴渡口,但楚碧柔在糾結了一會兒後告訴高徹,她想盡力幫助解決這兩家人長久以來的紛爭,以避免這個地方再出現無謂的人員傷亡,否則她就會始終感覺心有不安。


    “小柔兒,你可想好了,這趟渾水裏可不知會暗藏有多大危險,我還是有些擔心你的安全。”高徹麵露憂色地對楚碧柔說道。


    “謝謝你!不過既然身為一名醫者,不隻是能夠治身,而且還需治心,如此方才能令患者得到真正的康複。”楚碧柔一臉自信地向高徹解釋道,“再說,如果真遇到什麽危險,我們兩個應該還是有能力一起應對的,你說呢?”


    “嗯,好吧,反正有我在你身邊,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沒什麽可擔心的!”見楚碧柔都已經這麽說了,高徹即刻也堅定地向其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不久之後,三人剛走到宣平城門口,一大群人突然驚慌失措地從城裏跑了出來,還邊跑邊喊著高家和楚家又在街上打起來了。


    楚大勇見此情形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不顧楚碧柔的勸告執意想要返迴楚家支援同族。


    與此同時,一名自稱宣平縣令的人帶著一群仆從也從城裏跑了出來,且他不偏不倚地與高徹撞了個正著。


    縣令一看麵前的高徹身材高大,背負長槍,立馬推斷高徹一定是武藝超群,便想懇請他幫忙阻止兩家之間愈發激烈的械鬥。


    在隱姓埋名地接下縣令的囑托後,兩人即刻趕到了事發地。不過令他們感到萬分意外的是,兩方人員的械鬥都毫無武功套路可言,純粹就是再尋常不過的街頭鬥毆。而且,埋伏在街道兩旁使用弓弩射擊對方的人員,準星簡直是差得離譜,說是毫無練習經驗也不為過。


    不過,原本以為能輕鬆解決此事的高徹,似乎太過低估了這裏的複雜情況。他和楚碧柔兩人雖然能毫發無傷地分別進入高楚兩家的內院,並且各自依靠武藝得到了當家人接見的機會,但在經過一番對於爭鬥原因的追問後,他們並沒能從各家年老的當家人那裏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他們都隻知道兩家的世仇關係是雙方祖上就定下來的,至於具體的原因,他們竟然沒一個人說得明白!”迴到客棧後,楚碧柔有些無奈地對高徹說道。


    “是的,我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看起來我們或許得另想辦法了。”高徹心想既然事情的緣由目前難以探究,還不如先著眼於如何暫時令情緒亢奮的雙方罷手,好讓縣裏正常的生活秩序得以恢複。


    經過同縣令的徹夜討論,兩人想出了一個或許能夠有效化解兩邊仇恨的辦法。


    幾天後,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冬至佳節。宣平縣準備舉辦以趣味競賽為主要內容的冬至慶典,邀請了包括高家和楚家兩方人員在內的所有人參與其中。當然,在邀請這兩家人時還需要用到點技巧,比如看似無意地提一句“另一家已經答應會參加競賽”。


    這次競賽的主題一共有四項,分別是擇牛比賽,伐木比賽,烹飪比賽與射箭比賽。


    “擇牛,顧名思義,即縣裏要從參賽者推選的牛中,指定出最健康最強壯的一頭作為宣平縣的“牛王”,而它的雇主自然也算是在此項上獲得了優勝。”


    “伐木,在這裏並不是比誰砍的樹木多,而是看誰能在規定時間內,又快又準地將數根圓木砍成燒柴火時所需要的形狀,這項競賽更多考驗的是參賽者力量與技巧的結合。”


    “至於另外兩項競賽的獲勝要求,恐怕連傻子都能理解出來,就是我們會選出做菜做得最棒的食神,以及射箭射得最準的箭神……”主持人全程在激情澎湃地對競賽規則進行闡述。


    “好了傻子,快點開始吧,別囉嗦了!”不過,現場的觀眾似乎已經等不及聽他把話講完了。


    接下來,按照事先商議好的,縣裏的評審在擇牛與烹飪競賽中,心照不宣地將高家與楚家代表同時評選為了冠軍。


    到了伐木競賽時,高徹偷偷將高家與楚家的存木調包成了他事先早已仔細切好的木料;而到了射箭比賽時,由於這兩家人的射術全都差得要命,因此,楚碧柔又不得不臨危受命去進行暗中幫助,將他們各自的總靶數控製為相同數,並且以她拿下射箭比賽的第一,隨後編個理由退賽的方式幫助這兩家人又同時成為冠軍。


    於是,在眾人齊心協力的暗箱操作下,高家與楚家並列當選本次冬至競賽的優勝者。


    原本以為這兩家從此就能停止長期以來的爭鬥並和睦共處,但事與願違,兩家的人竟都認為自己應該比對方更強,因而他們對於比賽結果均感到十分不滿。


    緊接著,兩家人很快便開始在現場大打出手,旁觀的民眾紛紛逃離避讓。眼見形勢不對,高徹和楚碧柔也同時加入了戰局,並且很快就將激戰正酣的他們陸續打敗。


    這時,在注意到這群“刁民”竟全被高徹和楚碧柔控製住後,縣令也終於硬氣了起來,隨即下令將這群為害一方的“刁民”全部抓進監獄聽候發落。


    片刻後,據一名捕快來報,高家與楚家家中還分別剩有他們各自的當家人。原本縣令打算趁此機會將這兩名當家人也一並下獄,但高徹及時勸住了他,並承諾自己會盡全力化解兩位當家人之間的對立與矛盾。


    此時,兩位當家人已探聽到他們的家人被捕入獄的消息,而由於他們年事已高,能做的事也就隻有相互之間隔街對罵而已。


    “好了,兩位現在願意把高楚兩家的矛盾由來告訴我了嗎?”高徹悠閑地坐在兩家之間的一個小石山上,任憑兩位老邁的當家人一邊咒罵一邊朝他丟出鍋碗瓢盆等雜物。


    待兩位當家人把家裏的物件陸續丟完後,他們竟同時在放於自家最角落的一個舊布偶裏,找出了藏於其中的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


    “唔,看起來這兩把鑰匙似乎是一對。”具有似曾相識感覺的兩人不太情願地將鑰匙拿給了高徹查看。


    “原來如此,這兩把鑰匙應該都被你們的祖先視作極其重要之物,因而才將其藏在了他人不易察覺的布偶體內。我猜,多半是他們後來忘記了將其放於何處,才逐漸開始相互懷疑是對方偷走了屬於自己的那把鑰匙。”高徹開動著自己的腦筋思索道。


    “呃,我想起來了,我們的祖先似乎原本便如親兄弟那般親密無間。後來的話,好像是因為發生了那件可怕的事,他們兩人這才反目成仇!”高家的當家人恍然大悟般地迴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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