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難道你們這些人的本事,就隻是欺負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歐陽荷毫無畏懼地朝聚集在她麵前的黑衣人們喊話。


    然而,黑衣人們仍未等到那名神秘女子的指令。


    “哼,走!”神秘女子用冷冷的口吻說了一聲後,黑衣人們不得不很不甘心地跟隨她快步離開。


    在黑衣人們走後,歐陽荷幫著小珊將受傷的老婦人與阿強帶迴了老婦人的家中,其他的鎮民則相互幫襯著撲滅藥鋪的大火。


    在暫時緩解了兩人的傷勢後,歐陽荷找了個適當的時機向老婦人的女兒小珊詢問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麵對歐陽荷的疑問,小珊從頭向歐陽荷介紹了斷刃島以及迎風鎮近年來的情況。


    據小珊所言,斷刃島原本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海島,島上的居民多數是以捕魚與修船為生。而由於這裏十分靠近吳國海上貿易的主要航道,因此時常會有商船停泊在這裏進行休整,再加上江湖勢力巨浪幫對當地產業的扶持,迎風鎮的居民也因此得以安居樂業。


    然而,自從一群來曆不明的人在一個暴風雨之夜來到這座島上之後,島上的一切就幾乎全變了。


    這群人夥同烈陽門將巨浪幫排擠出了斷刃島,而後他們通過各種手段逐漸控製了斷刃島上的一切,並威逼利誘著強製迎風鎮上的健壯青年為他們做事,而他們究竟在做什麽卻又無人知曉。


    小珊接著說道,這群人曾經還興師動眾地去了一趟島上海拔最高的地方,那裏有座浮塵觀,據說裏麵住著一位世外高人,她的名字似乎是叫什麽毒母。


    “你說的可是陰瞳毒母?”歐陽荷聽到這裏似乎突然記起了她此行的目的。


    “好像是叫這個吧,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那裏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裏麵的人也早已不知去向。”小珊對歐陽荷說道。


    “你……要找她?”一直站在兩人身後默默聽她們說話的邢茗茗,這時突然輕聲插話了。


    “嗯,聽聞天下隻有她能夠幫我完全去除體內雪幽果的毒素,所以我才來此尋求她的幫助。”歐陽荷向邢茗茗解釋道。


    邢茗茗隨後告訴了歐陽荷,這位“陰瞳毒母”曾經是她的師傅,而她千裏迢迢從蜀中趕來此地也是想要尋求這位隱居高人的幫助。


    “不過既然你出現在了這裏,我想我的這趟遠途應該還是會有些收獲的。”邢茗茗接著對歐陽荷說道,“你……應該是知道孟衍哥哥現在身在何處的吧?”


    看著邢茗茗滿臉期待的神情,歐陽荷卻在權衡之後並未告訴她之前在神玥山所發生之事,而是善意地欺瞞她說自己已許久未見過孟衍,從而避免讓邢茗茗卷入有關孟衍的江湖紛爭之中。


    “哼,你不肯告訴我,我也不會幫你找我師傅的,你自己看著辦唄!”邢茗茗似乎並不相信歐陽荷所述。


    “邢姑娘過來的這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那麽遠的路途。”眼看兩人的對話又變得有些僵持,歐陽荷嚐試著轉移話題。


    邢茗茗還真中招,隨後便開始向歐陽荷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一路上的遭遇。尤其是她說她曾上了一條黑船,昏迷之後被關進了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不知過了幾天,筋疲力竭的她才被一個年紀同她相仿的姑娘給救了出去。


    “那位姑娘人真好,還願意陪著我一起來這斷刃島,等我迴成都去後一定要好好獎賞她。我記得,她好像是叫做陸靈萱的樣子……”邢茗茗滿心歡喜地努力迴憶著說道。


    “什麽?那位救你的姑娘叫陸靈萱?”歐陽荷吃驚地聽到這個名字後,不小心碰灑了手邊茶杯裏的茶水,“那之後呢?她應該也來島上了吧!”


    “說來也怪,自從我剛到島上時病倒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她了……”邢茗茗若有所思地迴答道。


    “噓,屋頂有人!”歐陽荷突然捂住了邢茗茗的嘴,而她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隨後,歐陽荷憑借其強於常人的五感很快辨析出了這位梁上君子所在的位置,緊接著數枚係著冰絲的銀針從她的衣袖中被飛速射出,屋頂上的人於是慌忙躲閃。


    緊接著,歐陽荷大邁步地衝出屋外,揮起金蛇鞭便同這名之前曾率眾離開的黑衣女子交上了手。


    兩人在鎮子的各類屋頂上騰挪著激戰了二十多迴合,歐陽荷並未能處於絕對上風。而黑衣女子持劍施展出來的武功路數,歐陽荷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在兩人略顯試探性的交手之後,黑衣女子快速擺脫歐陽荷手中金蛇鞭的糾纏,並隨即主動停止了攻擊。


    “你要找的人在這裏,找到她後立刻離開斷刃島,這是我最後的忠告!”黑衣女子丟給了歐陽荷一張折疊多次的圖紙,隨後操著有些強硬的口氣對歐陽荷說道。


    “小女子不過是一個泛舟於海上欣賞海景的遊人,閣下如此反感小女子的存在,莫不是有何詭秘之處不便讓小女子知曉?”歐陽荷接過圖紙,以略顯幽默與調侃的語氣朝黑衣女子迴答道。


    黑衣女子沒有接著說話,在將路邊攤位掛著的雨傘連續用力踢向歐陽荷後,便趁機迅速離開了歐陽荷的視野。


    歐陽荷帶著圖紙迴到了老婦人家中,在找小珍確認之後了解到這是一張烈陽門所建牢房的分布圖。而在這之中,一個牢房的所在被特別標注了出來。


    “難道,前輩她現在正深陷此處?”結合黑衣女子的提示,歐陽荷反應敏銳地猜想道,“不過,反過來看,也有可能是個陷阱。”


    “既是陷阱,我便更去不可!”正當歐陽荷思考著下一步的打算時,那名武功高強的醉漢不知何時竟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這世上還沒能攔得住我的地方,哈哈!”


    麵對醉漢想與她同行的打算,歐陽荷本想問其原因,然而卻被其暈暈乎乎地搪塞了過去。


    與此同時,邢茗茗也吵鬧著想與歐陽荷一同去救出她的師父,卻被醉漢突然用酒葫蘆砸中後頸而昏睡了過去。


    “喲,不好意思,酒壺沒拽穩,這小姑娘應該不要緊吧?哈哈!”


    在確認過老婦人與阿強並無大礙後,歐陽荷與醉漢從小珍那裏知曉了地圖上標注的位置所處的實際地點,於是便即刻踏上了路途。


    在鎮上,歐陽荷嚐試著與醉漢攀談起來,而醉漢雖然外表看似放蕩不羈,但是其也敏銳地覺察到了鎮上的異處,即這裏所有的鎮民似乎都正被某種神秘的病痛所困擾。


    “話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總不能一直叫你大酒鬼吧?”歐陽荷打趣地對醉漢說道。


    “哈哈,叫酒鬼有啥不好,我聽著還更親切一些,總比喚我大伯強!”醉漢大笑著迴複歐陽荷。


    而關於範氏兄弟的情況,醉漢則說他也不清楚。他解釋說當他從海灘上醒來時,身旁就隻有因嚴重嗆水而昏迷不醒的歐陽荷。


    “這座島看起來不一般啊,似乎是藏有許多秘密的樣子,你這樣的小姑娘要是遇到危險了,可千萬別勉強啊!”在從路人口中聽聞斷刃島上有關一個古代遺跡的傳說後,醉漢朝歐陽荷調侃道。


    “這些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歐陽荷似乎對醉漢看輕她的勸告感覺有些抵觸。


    “嗬嗬,你說得對!”醉漢脫口而出這句話時,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在位於斷刃島瘴天穀的遺跡廢墟內,烈陽門的人也聽說島上來了幾個不明身份的高手,於是加強了廢墟內的戒備。


    此刻,在廢墟地下的秘密設施內,大批從斷刃島各處抓來的青壯男子,正在被烈陽門的人強迫著夜以繼日地開采這裏的鐵礦。


    在這之中,有個對歐陽荷來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心事重重地站於高處,輕蔑地俯瞰著礦場內的每一個角落。


    “原來百裏兄在這裏,可是讓本門主好找啊。”一位看起來年紀尚輕的人談笑著走到了百裏辰的身旁,而他便是烈陽門的現任門主黃華。


    原來,百裏辰在王梟奔波於冰凰穀的這段時間內,不動聲色地同烈陽門的新門主相勾結,以共同來到斷刃島開采這裏豐富的鐵礦石為借口,暗中秘密調查王梟手中風雷堂資金的去向。


    而經過在這裏潛伏了一段時間後,他似乎對於王梟計劃的探查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不久之前我的手下來報,迎風鎮上出現了一個長相絕美,而且身手還不錯的外來女子,不知百裏兄有無興趣去欣賞一下呢?”黃華將歐陽荷出手的事告知了百裏辰。


    “黃兄若有此等雅興便去罷了,在下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不奉陪了。”百裏辰轉身離開,隨後快步走向了地牢方向。


    “切,一個王梟的棋子而已,在我麵前擺什麽譜!”黃華似乎對百裏辰方才的語氣感到很不舒服。


    而百裏辰在走入地牢後,他徑直走進了最裏麵的一個牢房。在這裏,有位傷痕累累的中年女子,正被五花大綁在受刑架上艱難地喘著粗氣。


    “名震江湖的“陰瞳毒母”果然是塊硬骨頭,受了如此多的皮肉之苦竟還如此嘴硬。”從百裏辰的表述看來,他似乎想要從這位“陰瞳毒母”身上問出些什麽東西。


    “哼,就算王梟本人在此,我的迴答還是一樣,勸你們別白費工夫了。”這名女子用顫抖的聲音迴答道。


    “嗬嗬,看來想從你這裏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不用些非常手段是不行了。”


    百裏辰在同手下吩咐了幾句後,手下去地牢的另一個牢房內接出了一個有些蓬頭垢麵的姑娘,隨後便押著她來到“陰瞳毒母”的麵前。


    “陰瞳毒母”仔細地打量著這名女子,感覺此人似乎是個她所熟知之人。而隨著女子緩緩地將頭抬起,“陰瞳毒母”竟大驚失色地喚了她一聲“茗茗”。


    原來,這名女子的外貌竟與邢茗茗一模一樣,而看她麵如蠟黃的臉色與恍恍惚惚的神態,似乎是已經在此牢房內被關押了一段時日。


    “師……父,我來找你了……”形如邢茗茗的女子有氣無力地向“陰瞳毒母”說了幾個字後,帶著嘴角露出的一絲充滿希望的微笑,便再次因饑寒交迫而緩緩昏睡了過去。


    “師徒重逢,果真是令人動容啊!”百裏辰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地刺激著“陰瞳毒母”的情緒,“不過柳傾雪,我勸你最好還是快些想起來,不然讓邢侯爺的掌上明珠這麽餓下去,恐怕也堅持不了幾日了。我有得是時間等你的迴複,哈哈哈!”


    “可惡,你這泯滅人性的畜生!”“陰瞳毒母”柳傾雪早已氣得咬牙切齒,但也隻能悲憤而又無奈地注視著百裏辰得意洋洋地離開。


    麵對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邢茗茗,柳傾雪心如刀割般地緩緩將頭低下,腳邊撥開的水漬也適時地倒映出了她那一雙藍棕相間的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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