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陳芳凝被王梟丟出的長劍刺中倒在地上,陳雨霞大驚失色地跪倒在地將陳芳凝抱入自己懷中。


    “芳凝姑娘!你這混蛋!”高徹見到陳芳凝身受重傷後憤懣不已,一躍而起伸槍朝著王梟刺去,然而陰蝕卻揮動大斧出來化解了高徹的攻勢。


    “姐姐,姐姐,你看看我,你不會有事的!”陳雨霞恐懼地看著從陳芳凝的傷口處源源不斷流出來的鮮血,眼淚情不自禁地從她的眼眶中緩緩滑落。


    陳芳凝溫柔地看著陳雨霞哭成淚人的臉龐沒有言語,隨後因失血過多慢慢暈了過去。


    “雨霞姑娘,你快帶芳凝姑娘離開,這裏有我們擋著。”童昆湊上前對陳雨霞說道。


    陳雨霞擦了擦眼淚後準備持劍去找王梟拚命,但她卻被高徹給及時攔了下來。


    “我們這裏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快走,你想讓你姐姐得不到及時的醫治嗎?”高徹口吻嚴肅地對陳雨霞說道。


    陳雨霞憤恨地大力把劍插到地上,迴身背上陳芳凝後,在剩餘冰凰穀弟子的護衛下快步跑過後方的石橋。緊接著,隨著王梟一聲令下,乞活軍士兵們踩過程彰的屍體朝著眾人追來。


    高徹與童昆也快步跑上石橋,誰知就在這時,高徹突然一掌大力將童昆推向了石橋的另一頭,自己則將手中的長槍插進自己腳邊的石縫內。


    隨著高徹將全身內力灌注長槍撬動石磚,石橋逐漸開始崩落坍塌。


    “童兄弟,答應我一件事,幫我照顧好碧柔,別讓她出來救我,拜托啦!”麵對著快要急出眼淚的童昆,高徹帶著他那標誌性的微笑向童昆道別。


    隨著石橋滑落山崖,高徹握緊長槍邁步離開崖邊,隨後獨自衝向層層包圍上來的乞活軍士兵們。


    “高徹呢?”此時的楚碧柔正準備為陳芳凝療傷,眼看童昆迴來後遲遲不見高徹的身影,她開始有些著急地詢問童昆。


    童昆帶著哭腔地向楚碧柔說明了高徹的處境,楚碧柔頓時變得有些不敢相信地癱坐在地。而她在短暫愣住了一下後,用自己還能行動的左手顫顫巍巍地從地上撿起一把劍,隨後釀釀蹌蹌地準備邁步走出沉霜洞。


    童昆擋在了楚碧柔身前,向她轉述高徹最後對自己所說的那句話。然而,這並未能阻止楚碧柔繼續走向洞口。似乎在這一瞬間,這世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力量能夠阻擋在她的麵前。


    “楚姑娘,對不起了!”童昆無可奈何地從身後將楚碧柔擊暈,並委托劉暘暘將她攙扶著隨剩餘的人走向洞內的逃生密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高兄弟救迴來!”


    “暘暘,我……”童昆似乎想向劉暘暘說出自己的打算。


    “去吧,你們都要好好活著迴來!”在人流湧動的沉霜洞內,劉暘暘心領神會地朝童昆叮囑了一句後,隨即她便和另一名上來幫忙的冰凰穀女弟子一同攙扶著楚碧柔走向洞穴深處。


    童昆出洞後來到石橋斷掉的山崖邊,準備利用山壁岩石上粗壯的枝條爬至對麵。


    與此同時,高徹在自知不可同對方硬碰硬的前提下,開始嚐試著向王梟談條件,他希望能同王梟等四人一對一戰鬥,直到自己戰死為止。


    “嗬嗬,好膽量,其實我很清楚你是想要拖延時間讓其他人逃走,不過就衝你這義氣,我就親自來陪你好好玩玩吧。同時也讓你明白,像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和我的差距……是多麽巨大!”


    王梟說完後朝陰蝕示意,陰蝕隨即從身旁取出了一個金屬製的劍匣。


    王梟冷笑著緩緩打開劍匣,從裏麵取出了那柄曾經是蚩尤手下九黎一族集全族之力所鍛造出的至陰魔劍——隗煞劍。


    “作為死在隗煞劍下的第一人,你應該感到很榮幸!”王梟說完後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揮動著隗煞劍便朝著高徹襲來。


    盡管王梟並未完全掌控隗煞劍的真正威力,但由於自身的實力原本便在江湖頂級高手中首屈一指,因此在同高徹的較量中他還是顯得相當遊刃有餘。


    隗煞劍的劍氣著實超乎高徹想象般得霸道,迫使高徹在交手瞬間便感到了力不從心。而尚未交手過數迴合,高徹便被隗煞劍氣在身上劃出了數道傷口。


    在又一次被隗煞劍的劍背重擊肋骨後,高徹疼痛難忍地摔倒在了地上,一大口鮮血從自己的口中噴出。


    “想不到……我竟然會死在這裏,還是有些心有不甘啊!”高徹苦笑著躺在草甸上仰望天空,內心平靜地等待自己的逝去。


    就在王梟得意洋洋地朝躺在地上苦笑的高徹步步逼近時,乞活軍隊伍的後方突然在這時出現了一陣動靜不小的騷亂。


    “大當家的勿惱,我去看看!”陰蝕朝王梟示意一句後便駕馬向著隊伍後方奔去。


    刹那間,一條條朝隊伍四周衝去的冰絲白練將乞活軍士兵們打得人仰馬翻,大驚失色的陰蝕也慌忙揮動著自己手中的巨斧躲避白練的攻擊。


    在萬千白練的環繞下,一位身著藍白衣衫,美貌驚為天人的女子逐漸從天而降,冰凰穀內色彩繽紛的豔麗花朵,同她相比瞬間也顯得黯然失色。


    “攝天舞!嗬嗬,你們終於來了!”高徹仰天長歎了一聲,隨後他因內傷嚴重而暈倒在了山崖前的草甸上。


    在白練攻擊了一波之後,一股強勁的旋風從一位少年手中施展的利刃上傳出,現場的乞活軍士兵們頓時再次亂作了一團。


    “是冰絲白練和麒麟刀,歐陽姑娘和淩公子到了,高兄弟有救了!”童昆在山崖上看到現場的情況後頓時振奮不已,他隨即大聲向沉霜洞的方向嘶吼道。


    淩睿與歐陽荷在乞活軍內如入無人之境,就連陰蝕也在二人的聯手夾擊下敗下陣來,他們兩個人隨即很快便殺到了王梟的麵前。


    “啊,高公子!”當歐陽荷看到高徹渾身是傷地躺在草甸上後,她不由得驚唿了一聲。


    “王梟,隻要我們有一口氣在,爾等休想得到洗元珠為害天下!”淩睿將麒麟刀指向王梟後斬釘截鐵地說道。


    “哼,就憑你們手中的一把麒麟刀,簡直是螳臂當車!”王梟說完便開始運功蓄氣,隨後他揮動隗煞劍瞬間便破開了麒麟刀所構築的風牆。


    “嗬嗬,若不是我眼前隻能發揮出隗煞劍五成的威力,你們這些小娃兒早就灰飛煙滅了。我今日便要看看區區一把麒麟刀如何阻我!”王梟擺開陣勢準備單獨同兩人一戰。


    “如果再加上一把上古神兵呢?你還敢在這冰凰穀如此囂張嗎?”正當幾人劍拔弩張之時,一聲清亮的女聲從淩睿和歐陽荷的後方傳來。


    此時此刻,身背白玉古琴的柳冰淚腳踩著山壁來到了淩睿與歐陽荷的身前。


    “嗬嗬,原來是鑄劍四絕中的寒鋒劍姬,真是幸會!”王梟假裝恭敬地向柳冰淚作了一躬。


    柳冰淚並未理會王梟,而是慢慢將自己身背的古琴直立著放置在地,從古琴下方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柄被布條牢牢包裹起來的長劍。


    隨著柳冰淚用力一握,那層包裹在長劍上的布條瞬間破碎掉落,而那柄傳說中持之便可號令天下的至尊神劍此刻終於重見天日。


    “這就是……真的……龍魂劍!”歐陽荷在看到這柄蓋世寶劍的同時,似乎感受到一股無比舒適的暖流流進了自己的全身。


    “我曾經對人許諾,除非下一個帝魂之氣的繼承者出現在我麵前,否則龍魂劍將永遠塵封不再使用,從而避免江湖中人為爭奪它而引發血雨腥風。如今,時隔整整十六年,我終於能讓軒轅哥哥瞑目了!”柳冰淚側過身注視著歐陽荷滿懷感慨地說道。


    “前輩指的帝魂之氣的繼承者,是我?”歐陽荷逐漸走近柳冰淚,不知怎麽的,她對於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子似乎有一種十分特別的熟悉感。


    “好了,既然柳姑娘想要以卵擊石,那我便成全了你們!”王梟開始運轉自己的內力同隗煞劍氣相融合,隗煞劍中暗藏的至陰邪氣逐漸令王梟的內力大增,同時也逐漸影響著他正常的意識。


    正當淩睿與歐陽荷全神貫注地準備迎接強大的隗煞劍氣時,柳冰淚竟突然將歐陽荷的穴道封住,並讓剛爬到他們麵前的童昆帶著她與重傷的高徹立刻離開這裏。


    “龍魂劍塵封已久劍氣盡失,所以現在即使兩把上古神兵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同隗煞劍匹敵。你們目前沒有能力自保,切勿白白犧牲性命。”


    在童昆含淚將歐陽荷與高徹用繩子同自己捆在一起後,柳冰淚施展功力將三人平安送到了山崖的另一麵。


    “嗬嗬,你們今日一個也跑不掉,受死吧!”王梟發狂般地大吼一聲,三人隨即交戰在一起。


    三柄絕世武器的碰撞威力驚人,一陣又一陣震天撼地的氣浪將周圍的草木連根拔起,不少乞活軍士兵因受到波及而害怕得紛紛向外逃竄。


    在雙方僵持過一段時間後,淩睿由於本身內力比不上王梟與柳冰淚,再加上施展神兵麒麟刀對其內力的損耗太大,因而他在被王梟抓住了這個軟肋後遭到了王梟的重點攻擊。


    在因行動逐漸變得遲緩而遭受多次隗煞劍氣的重擊後,淩睿受到了嚴重內傷,柳冰淚隻能獨自手持此刻隻比普通刀劍強一點的龍魂劍在苦苦支撐。


    “你這是要跟我拚命了嗎?為了一個並不愛你的男人的女兒,這麽做值得嗎?”王梟明顯感覺柳冰淚似乎快要筋疲力竭了,但她此刻的眼神裏卻依舊充滿了堅定與無畏。


    “軒轅哥哥他……永遠是我的家人!他的女兒……當然也是!”柳冰淚的意誌並未被王梟的追問所動搖。


    不一會兒,隨著兩人內力碰撞後的真氣炸裂,兩人都受傷不輕地倒在了地上。


    “大當家的!可惡,都給我上,別留活口!”陰蝕眼見王梟受傷,他便立刻指揮乞活軍部隊要即刻將淩睿與柳冰淚殺死。


    危急時刻,歐陽荷與陳雨霞順著山壁趕到崖邊,陳雨霞丟出煙霧彈擾亂了乞活軍的視線,兩人隨即一人背一個,將淩睿與柳冰淚救出了險境。


    “看起來他們似乎準備要從暗道離開了,即刻派人通知濁羲統領,我們布置的暗棋可以開始使用了,嗬嗬!”


    在陳譽天的安排下,他的一名手下放飛了一隻帶有書信的黑鷹。


    冰凰穀的局勢,直到現在,似乎仍然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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