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流星雙劍,你便是水天閣閣主楚毅的後人?”


    神秘高手使出鐵爪同楚碧柔的雙劍相抗衡,而在隨後數十迴合勢均力敵的交手中,此人竟很快辨認出了楚碧柔的武功招式。


    “你究竟是誰?有你這般身手的人難道也是周玄的手下?”楚碧柔聽到對方的疑問後也不禁怔了一下。


    “嗬嗬,我如果告訴了你我的身份,你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神秘高手突然使出全力連續將楚碧柔擊退,隨後他便揚長而去,隻留下一頭霧水的楚碧柔留在樹林內。


    “那個人……究竟是?”楚碧柔隱隱感覺此人似乎對當年水天閣滅門慘案的內情了解不少,但她又因為擔心陳芳凝的傷勢而不能追上此人問個明白。


    另一方麵,楚碧柔迴想起那名周玄手下臨死前的供述,似乎一旦他沒能迴到潭州,周玄必然知曉冰凰穀方麵出了問題,那程彰的大軍抵達似乎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想到這裏的楚碧柔迅速地往迴趕,心中想著必須盡快將這個情況告知已進入冰凰穀內的眾人才行。


    然而,當好不容易安頓好陳芳凝後,楚碧柔卻在冰凰穀的門口遭到了守衛弟子的刁難。


    “我不想與你們廢話,再不讓我進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有些著急的楚碧柔在受到守門弟子言語奚落與侮辱之後果斷出手,赤手空拳地與手持利劍的守門弟子搏鬥,而區區幾個守門弟子顯然也並不是她的對手。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強闖冰凰穀。”隨著楚碧柔一路打進冰凰穀弟子的居住區,聞訊趕來的張鑫等人很快便將她團團圍住。


    “張兄,在下勸你別去惹她喲,她可是我們這些人裏最厲害的!”高徹嬉笑著在一旁一邊圍觀,一邊對著正在對峙的兩人大聲說道。


    “我對你們沒有任何冒犯之意,隻是事態緊急,我必須帶他們幾人立刻離開這裏,還請見諒!”楚碧柔抱拳鞠躬對張鑫說道。


    “哼,本來我是求之不得讓你們趕緊離開,但爾等在我冰凰穀如此放肆,豈能任由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張鑫不依不饒,兩人似乎避免不了又是一場激鬥。


    “都給我住手!”穀主餘忠蕊及時出現喝止了兩人及其他意欲動手的弟子,陳雨霞、童昆與劉暘暘也同時來到了這裏。


    “穀主,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您好心收留他們,他們竟還恩將仇報惡意傷人,懇請穀主為我們被打的弟子討個說法!”張鑫眼見不好直接動手,隻好憋住自己的怒火轉而添油加醋地向餘忠蕊“告狀”。


    “哼,冰凰穀的人還真是愛搬弄是非顛倒黑白,看來這裏出個輕易就能被程彰收買的內鬼也就不足為奇了。”楚碧柔忿忿不平地說道,而她的這番話也不出意外地隨即引來了周圍冰凰穀弟子的大聲指責,眼看著現場的氣氛又逐漸變得緊張起來。


    “掌門,您知道的,各方勢力對我幫鎮幫之寶洗元珠覬覦已久,這些事我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一名有些年邁的管家打扮的人悄聲在餘忠蕊的耳邊說道。


    餘忠蕊稍微思索了一刻,隨後她移步走到楚碧柔和張鑫之間,厲聲對周圍所有的冰凰穀弟子宣布從即日起,冰凰穀將進入全麵戒備狀態,同時每個冰凰穀弟子都需做好應對入侵者的準備。


    當在場的眾人紛紛開始響應餘忠蕊的號召時,唯有張鑫的神情突然顯得有些奇怪,而他此時異常的神態與舉動也被高徹所敏銳地注意到。


    而後,盡管餘忠蕊想要挽留楚碧柔在冰凰穀內,但她仍舊拒絕陳芳凝進入。結果,楚碧柔十分幹脆地拒絕了餘忠蕊,一名張鑫的親信弟子想要趁機上前找茬,結果竟被楚碧柔兇狠的眼神給生生嚇退了迴去。


    當天夜裏,高徹照約定在冰凰穀弦歌台等待朱逸甫放出的信鴿抵達。在他們離開潭州之前,朱逸甫曾受陳芳凝之托調查那名舉止有些奇怪的犯人。


    高徹在悠閑地坐在樓頂上大約等待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驚訝地發現此刻竟然從同一方向飛來了兩隻信鴿,其中一隻撲騰著翅膀飛向了弟子房所在的方向。


    高徹取到自己信鴿腳上綁著的信紙後並未立刻打開查看,而是迅速趕往弟子房區調查另一隻信鴿的所在。


    在他悄悄地徘徊在屋頂上搜尋了一會兒後,他終於在一個院落內發現一名張鑫手下的親信弟子正準備放出信鴿。


    高徹在信鴿飛出院落後迅速用石子將其擊落,從密信的內容裏高徹知曉了原來一直在同程彰接觸的那名內鬼就是張鑫,他這次是要傳出信息讓程彰等人小心防範冰凰穀為他們所設的埋伏,並重申他會盡快將洗元珠盜出後交給程彰。


    “嗬嗬,冰凰穀這下越來越熱鬧了。”高徹無奈地笑了笑後將信紙揣入自己懷中,然後快步迴到了自己的房中。


    “哼,這個陳雨霞每次都出來壞我的事,本來以為將這幾個棘手的人擋在穀外便能繼續實施我們的計劃,現在看來,我們行動的時間得大大提前了。”張鑫得知信鴿被放出後,一邊喝著悶酒一邊惆悵地對手下人說道。


    “二師兄,那我們何時動手呢?照白天那鬧事丫頭的著急勁兒,估計潭州那邊的人馬一兩天內就會到這裏了。”一名弟子向張鑫追問道。


    “事不宜遲,今晚便動手,若等到映月塔的防備加強我們便更無機會了。”張鑫隨後向他的親信弟子吩咐了下去他們今夜的竊珠計劃。


    而當經過偽裝的張鑫幾人按照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麻利地擊倒守衛並潛入映月塔後,高徹竟在通往塔頂的必經之路上悠哉地一邊喝酒一邊等待著他們。


    “奉勸閣下不要多管閑事,以免引火自焚!”張鑫用刻意調整過的嗓音對高徹威脅道。


    “嗬嗬,這……恐怕要令幾位失望了,要是在下不幫主人家看守好重要的寶貝,一旦寶貝失竊,我們這些來曆不明之人不就要給幾位背黑鍋了嗎?”高徹帶著調皮的語氣大口飲了一壇酒後說道。


    “哼,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們了!”張鑫說完大手一揮,數名手下揮舞著大刀衝上樓去同高徹交手,但高徹應對得輕鬆自如,這些張鑫的手下在都沒能接住高徹數招的情況下,一個接著一個被打下樓去。


    “一群廢物,這麽多人打不過他一個!”張鑫眼見自己的手下奈何不了高徹,於是親自拔劍與高徹激戰。在皎潔月色的映襯下,兩人在塔外的屋簷上閃轉騰挪,你追我趕,交手數十迴合打得難解難分。


    眼見耽誤的時間過長,為避免被冰凰穀的巡邏弟子所察覺,張鑫在高徹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悄聲安排已經迴過神來的其他手下先行盜珠,自己盡力來拖住高徹。


    然而,當這些手下們快步跑上通往映月塔最高一層的樓梯時,高徹瞅準時機丟出一小枚鐵鏢,鐵鏢將早已在樓梯口準備好的一個大型油罐擊破,而裏麵存放得滿滿的油頓時噴湧而出。毫不知情的張鑫手下們在踩到被油潤滑過的階梯後紛紛滾落下樓,其中有人甚至因難以自控而從映月塔的六層跌落地麵並立斃當場。


    跌落者的唿喊聲不可避免地驚動了周圍的巡邏弟子。而眼見越來越多的守備力量正在朝映月塔的方向趕來,張鑫在使出渾身解數擺脫掉高徹的糾纏後,不得已地率領著殘存的親信弟子們以最快的速度從映月塔撤離。


    “這是楊術師弟,二師兄的手下。”一名弟子在揭下跌落塔下的那名身亡弟子的麵罩後,向聞訊趕來的陳雨霞匯報道。


    然而,當陳雨霞率人氣勢洶洶地前往張鑫的住處時,張鑫此時竟是正準備脫衣睡覺,絲毫沒有一絲慌亂的跡象。


    “笑話,是楊術那小子自己盜竊洗元珠未遂,你們無憑無據的有何資格搜查我的房間?”在陳雨霞提出想要搜查張鑫的房間時,卻遭到了張鑫的一口迴絕,“陳雨霞,看在師父的麵子上我依舊尊稱你一聲三師妹,我勸你最好別太得寸進尺!”


    “嗬嗬,這冰凰穀誰都知道楊術師弟從來都是寸步不離地跟隨在你身邊。如今他橫死塔下,二師兄若不是心中有鬼,讓我簡單調查一下房間內的桌椅門窗又有何不可?”陳雨霞倒是沒被張鑫的威脅所嚇到,眼見著陳雨霞身邊的弟子與匆忙趕來為張鑫助陣的弟子們即將刀劍相向。


    緊急時刻,帶著黑色麵紗的餘忠蕊在侍女的陪同下從屋頂以輕功降落院中,及時阻止了兩派人的兵戎相向。


    “霞兒,為師隻是讓你前去查看情況,可沒讓你擅自跑來質問你的長輩,還不退下?”陳雨霞原本欣喜地以為餘忠蕊是趕來幫她的,然而在餘忠蕊說完這番話後,她也隻能氣憤且困惑地帶人離去。


    暫時鬆了一口氣的張鑫上前拜謝餘忠蕊的解圍,而餘忠蕊沒有對張鑫說什麽,隻是眼神複雜地看向了他一眼,隨後甩袖離開。


    在那之後,映月塔很快加派了人手進行防衛,涉嫌擅闖冰凰穀禁地的高徹也暫時被軟禁在了屋內。


    高徹似乎並未對這所謂的“軟禁”有所在意,而他正好趁此時刻開始查看朱逸甫寫給他的信。


    這封信中說到那名被他們從獄中救出的神秘男子似乎是中了某種蠱毒,而這種毒令他無法開口說話,且頭腦的意識總是處於一種時斷時續的混亂狀態中。然而,即使如此,朱逸甫依然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細節,像是這名囚犯在自然狀態下實際慣用的是左手,但他卻總是刻意讓人看起來他所慣用的是右手,這種壓迫式的矯正往往在皇親國戚間才會普遍存在。


    此外,朱逸甫還發現這名囚犯帶有一塊被偽裝得很好的玉玦,而這塊玉玦上的花紋竟與劉暘暘雙耳所帶的玉玨的花紋十分相似。想到這兒,朱逸甫就感覺那位神秘的囚犯似乎和劉暘暘是有某種淵源的。為證實自己的判斷,他會嚐試帶著這名囚犯找個合適的時機秘密潛入冰凰穀內,爭取能讓他和劉暘暘見到麵,說不定到時候他們便能瞬間找到埋藏在這名囚犯身上的秘密。


    另一方麵,驚魂未定的張鑫在自己房內喝茶壓驚,一名親信弟子悄悄地推門入內並湊上前勸告張鑫盡快離開冰凰穀。


    “嗬嗬,離開,去哪兒?潭州將軍府?你覺得已經沒有用了的人對程彰而言還有價值?事到如今,一切都給靠我們自己!”


    陰雨在夜空中降下,冰凰穀的眾人各懷心事地注視著窗外被雨水浸濕的一切,不安而仿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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