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通過石屋的窗口暖洋洋地照射在歐陽荷潔淨的臉上,她在陽光的刺激下緩緩地睜開眼,而後一陣咳嗽聲驚動了另一屋中正在煎藥的一位老人。“姑娘,你醒啦?”一個穿著樸素,慈眉善目的老人從裏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出來,看到眼神還有些迷離的歐陽荷他露出了關懷而欣慰的笑容。


    “這裏是……”歐陽荷仔細迴想了一遍昨晚的情景,然後很快意識到眼前的老人應該就是這石屋的主人,“昨晚是您救了我們嗎?不知另一位和我一起的公子他現在怎麽樣了,可以請您告訴我嗎?”


    “姑娘請放心,那位公子雖然傷得不輕,但好在我這裏還藏有幾味草藥可及時為他止血補氣,再輔以真氣輸送,相信假以時日他便能很快恢複的。”老人用親切的口吻說道。


    “嗯,謝謝您,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銘記於心,日後定會湧泉相報!”歐陽荷以感激的語氣向這位老人言謝,老人在語氣輕柔地叮囑歐陽荷好好休息後便轉身離開。看著老人瘦弱的背影,歐陽荷躺在床上既心懷感激又不免有一絲擔憂,她害怕萬一吐蕃士兵找到這裏那這位心善的老人豈不會因為幫助了他們而被無辜地牽連進去。


    歐陽荷想著想著再次因疲倦而不由自主地睡了過去,老人這時手提著一把裹著布條的刀悄悄地走到了歐陽荷的床邊,在歐陽荷唿吸均勻地沉睡之時,他小心翼翼地將這把刀的刀柄放在了歐陽荷的手中。隻見刀柄觸碰到歐陽荷指尖的一刹那,老人立刻感覺到一股非比尋常的灼熱真氣順著刀身從歐陽荷的體內傳遞到了自己的手上,一時讓自己有些難以招架。“昨晚替她運功療傷時便感到這位姑娘並非常人,絕對不會錯,她的體內所蘊含的便是上古帝魂之氣,難道天底下真有這麽湊巧的事,十八年前的那名嬰兒就是她……”老人一時感到有些詫異與欣喜,但事關重大,在完全確定前他還不敢妄下定論,於是他在歎了口氣後帶著這把神秘的寶刀再次離開了歐陽荷所在的房間。


    過了一段時間,淩睿漸漸蘇醒了過來,在喝完老人囑咐他喝下的湯藥後,他強忍著背上不時傳來的疼痛輕聲地來到歐陽荷的床邊。看著眼前平靜熟睡的美麗麵龐,想到昨晚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女孩竟然以非凡的毅力背著自己從吐蕃人的圍追堵截中平安逃脫,他頓時有些百感交集,心中暗自感歎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同眼前這名如孩童般熟睡的少女相比竟顯得如此黯然失色。


    正當淩睿看著窗外暗自感歎之時,歐陽荷漸漸醒來,看到眼前似乎早已恢複元氣的淩睿顯得又驚又喜。二人在相互了解過對方的身體感覺如何後,淩睿對歐陽荷提到他曾在吐蕃軍的營地外與一名神秘的黑衣人交過手,當時這名黑衣人正帶領著許多輛馬車從營地的一側柵欄損壞處衝了出來,他本想前去抓住這名黑衣人問出歐陽荷的所在,誰知這名黑衣人身手不凡,並且從他的身形與招式來看很像之前曾數次在暗中幫助過他們的那位黑衣人前輩。歐陽荷聽完淩睿的敘述,很快意識到那位救了她的黑衣人應該已經成功救出了其餘被關押的女子,隻是她對於那個叫夏侯悔的小女孩還是有著些許額外的掛念。


    當二人正分析著這名黑衣人可能存在的真實身份之時,老人端著一碗蓮子羹走了進來並讓歐陽荷喝下用以調理氣息。待歐陽荷喝下後,老人有些好奇地詢問起了關於歐陽荷生父生母的一些事,隻是歐陽荷迴答道她自小就被義父收養在玉峰山莊,義父生前也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世,因此直到現在她也不知自己的生父生母究竟是誰。


    “不知老伯為何突然問起小女子的身世呢?”歐陽荷的直覺依然還是挺敏銳的,對於老人突然問起自己的身世她還是本能地有所警覺。


    “哦,老夫隻是在替姑娘調息真氣時發現姑娘體內有一股真氣十分奇特,按常理來說女子陰柔之身,體內真氣多以陰寒為主,而這股真氣竟是異常灼熱,恐怕尋常男子都難以承受其霸道的力量,老夫實在不知究竟是何方高人在姑娘體內輸進了這樣的一股真氣。”老人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心中的困惑告知了淩睿與歐陽荷。


    “據義父生前所說,這股真氣自他開始撫養小女子時便已感知,他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老伯您對這股真氣知曉一二,請您一定要告知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盡!”


    “是啊,如果前輩能為小荷指點一二,在下也感激不盡!”


    在歐陽荷與淩睿的爭取下,老人捋了捋胡須思慮再三後,一臉嚴肅地看著歐陽荷並向她問道:“歐陽姑娘,如果老夫所料不錯,你的生母曾經跟隨著一隻西域商隊到過此處,並留下了一把你的生父生前所使用的兵器。”


    “什麽?”歐陽荷還未來得及過多驚訝,一隻弓箭突然從石屋的窗口射入,筆直擦過歐陽荷耳邊的發絲。三人來到窗口一看,昨晚那名跌落馬下的副將正帶領著數百名吐蕃士兵將石屋團團圍住,而後他從馬上翻身跳下並趾高氣昂地朝著石屋的大門走去。


    “廚房之後有條暗道可從石屋的側門離開,快跟我來!”老人帶著淩睿與歐陽荷來到了廚房密道入口,同時老人交給了歐陽荷一個包裹,並囑咐她一定要將包裹安全帶出,絕不可讓其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


    “放心吧,門外那些人並不知道你們在這裏,我隻需糊弄他們一下就行了。”盡管淩睿與歐陽荷在臨走之前還是有些擔憂老人的安危,但在老人的勸說與堅持下他們還是極不情願地進入了密道。


    “黃帝血脈的後人,平安地活下去吧!”當密室門即將關上的一刻,老人意味深長地對歐陽荷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歐陽荷瞬間愣住了,但她還未來得及追問密道石門便重重地關上。


    “來人,給我放火,一個都不能放過!”副將發現了石屋前新留下的血跡,於是在一聲令下後,士兵們紛紛通過石屋的幾個窗口向裏發射火箭,石屋內頓時濃煙滾滾。隨後副將一臉得意地帶著士兵們撞開石屋的木製大門,正在這時突然門內突然發生火藥爆炸,強勁的氣浪將圍在門口的副將在內的數人擊倒在地,緊接著老人蒙著麵背著一個棉花做的假人敏捷地從屋內跑出並朝著山下的密林快步跑去。很快,中了調虎離山的吐蕃士兵們紛紛朝老人的方向追去,淩睿與歐陽荷趁機從石屋的側門走出。待歐陽荷攙扶著淩睿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出不久,一個巨大的爆炸聲從身後傳來,緊接著是吐蕃士兵們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哀嚎聲。淩睿與歐陽荷悲痛地看著身後冒起滾滾濃煙的地方,眼淚已止不住地從歐陽荷的眼角緩緩留下,而淩睿強行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悲憤,撕下身上衣帶的一角輕柔地為歐陽荷拭去臉頰上的殘淚。


    “沒關係,我們走吧。”歐陽荷麵如死灰地攙扶著淩睿,二人順著腳邊潺潺流過的小溪朝著山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幸運的是,昨晚的那位黑衣人正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悠閑地在他們抵達山腳的地方等著他們,當見淩睿傷勢較重時他趕緊上前幫著歐陽荷將淩睿扶到車上,二人隨後在躲過一路上吐蕃士兵的視線後在黑衣人的帶領下平安返迴了維州。


    “多謝俠士的救命之恩,敢問俠士尊姓大名,日後晚輩定當加倍報答!”淩睿一邊作揖一邊對眼前這位始終不肯露麵的神秘人問道。


    “這隻是在下的應盡之責,待時機成熟了,兩位自然會知曉在下姓名,就此別過!”神秘人將淩睿與歐陽荷送至他們之前所在的藥鋪後便匆匆離去。


    此刻,在離藥鋪不遠處的一個客棧二樓的窗前,一個兩鬢留有幾絲白發的男人悄悄地注視著藥鋪前的一切,當看到歐陽荷扶著淩睿慢慢走進藥鋪大門後,他對著身後的一個黑影喃喃地念叨著:“吐蕃人果然是不堪一擊,連幾個乳臭未幹的孩子都留不住,看起來你們的如意算盤已經打空了,此時此刻,要不要風雷堂來幫你們一把呢?”


    “哼,多謝閣下美意,不過對黑鷹寨來說,在維州的地界上,從來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還不需要依靠別人來幫忙清理門戶!”一個頭戴遮麵鬥笠懷抱短斧的人對眼前輕蔑地看著他的男子說完這句話後便疾步離開,隨後風雷三使之一的濁羲從屏風後妖嬈地走了出來,對眼前正看著窗外思索著什麽的風雷堂二當家百裏辰問道:“既然二當家的那麽想要得到那位大蜀第一美人,何必讓這群烏合之眾前去占得先機呢?讓小女子出手不是更為省心嗎?”


    “嗬,本座怎麽舍得讓我們的濁羲美人去冒這個險呢?要是在你身上留下幾道傷疤大當家的又將怪罪於我了。”百裏辰用挑逗的語氣對濁羲說到。


    “既然二當家的都已經這麽說了,想必二當家的也早已有了自己的計劃了,那濁羲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希望二當家的不要加以阻攔啊!”濁羲故意用輕佻的語氣說完後便借故離開,事實上她打算自己先於黑鷹寨一步抓住歐陽荷帶給大當家,她可不願讓一個小小的黑鷹寨毀了大當家交給她的任務。


    另一方麵,百裏辰自己心裏也很清楚,這風雷三使表麵上也服從於他,實際上他們隻忠於大當家一個人,因此他心裏始終認為絕不能讓風雷三使去觸碰到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為了擁有玉峰山莊的財力從而招募聽命於自己的幫眾來與大當家的勢力分庭抗禮,他決心此行不管利用任何手段,一定要活捉歐陽荷來逼迫玉峰山莊就範。


    陰雲籠罩下的西蜀維州,慕雪峰一戰後傷痕累累的少男少女們又將麵臨新的險境。與此同時,沉睡在歐陽荷所攜包裹中的上古神兵在經曆了賽裏木湖畔的血雨腥風之後再次現世,並且通過與歐陽荷體內的帝魂之氣相互感應,淩厲的刀刃即將再度顯露嗜血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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