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淩睿在與孟衍辭別之後並沒有直接迴到武館,而是順道在東市上逛逛看看,其中不管路邊攤販叫賣的是瓷器、銅器還是玉器都比較符合他的興趣。


    “公子,您來看看啊,我這些可是如假包換,絕對來自玉峰山莊的精致玉杯啊,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啦,您看要不要買幾個迴去送您的心上人啊?”一位叫賣玉器的大娘叫住了淩睿。


    “嗯,不管是看著還是摸著真挺不錯,可惜我還沒心上人呢,怕是要令老板娘失望啦。”淩睿開玩笑似的說道。


    “哎呀,瞧您說的,公子這麽一表人才,遇到位佳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要是沒有點像樣的信物可不好啊,”這時,這位大娘低下頭,疑是擺弄自己的貨品,卻突然麵無表情地悄聲說到,“小心尾巴。”


    “嗯?”淩睿一瞬間有點詫異,接著很快反應過來,沉著地朝左右一瞟,果然發現有兩個人正在一棟民居旁邊死死地盯著自己。


    “來呀,走過路過的快來看看啊,玉峰山莊的玉杯啊。”大娘又開始歡喜地叫賣起來,仿佛剛才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在暗示淩睿。


    淩睿冷靜下來,迴憶起剛才孟衍辭別時的話與臉上滲出汗珠的神態,突然恍然大悟:“糟了,孟衍可能有危險,我真是蠢,剛才竟然都沒注意。”接著,淩睿向大娘點了點頭以表感謝,加快腳步朝旁邊一個小巷子裏走去,而後麵兩個跟著的人也快步隨著淩睿的身影走進小巷,但他們竟然發現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而淩睿也不知所蹤。


    正當二人詫異之時,淩睿從小巷旁邊民居的屋頂跳下,趁二人不備迅速擊昏了其中一個人,並在兩三個迴合的交手後又擊昏了另一個人。“看起來情況不妙,按照之前孟衍離去的方向,他應該是去的北門,必須趕快找到他。”淩睿定了定心神,立刻向北門跑去。


    (北門外,渝州城郊)


    “小兔崽子,老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獨眼壯漢舉起了大刀,孟衍在感覺渾身無力已經逃不了了之後也緊閉上了雙眼。


    “啪!”隨著一聲巨響,壯漢的手背突然鮮血直流,原來是被鞭子打出了一條血口子,疼得他丟下了刀哇哇直叫。


    英姿颯爽的玉馨揮舞著金蛇鞭,與壯漢剩餘的數個手下交手在一起。


    “可惡,哪裏來的臭丫頭敢壞老子的事,等我先宰了這小子再來收拾你。”壯漢說著舉起刀再次向躺在地上的孟衍刺去。


    玉馨注意到了壯漢的動向,將身邊一個小嘍囉打倒後將內力融在鞭上,將鞭子以螺旋狀射了出去,再次將沒來得及反映的壯漢重擊在地上,壯漢頓時口吐鮮血並哀嚎了起來。


    其他小嘍囉見此情形均被嚇破了膽,趕緊圍在壯漢身邊將他扶起。“袁慶,本來今天該將你這惡貫滿盈之人直接抓進官府,但現在救人要緊,先暫時留你的狗命,識相的話趕緊給本姑娘滾蛋。”玉馨說的斬釘截鐵,這種不輸男人的氣勢竟讓平日裏作威作福的袁慶感到一絲驚恐。


    “可惡,該死的臭丫頭,老子可是風雷堂的人。得罪了風雷堂,你們這些人都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我們走。”袁慶一瘸一拐的被手下扶著快步離開了。


    玉馨迴過頭叫了叫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孟衍,並蹲下身試了試他的氣息,而之前在馬車裏的那名女子也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玉馨身邊,她身穿一套露肩的粉色裙裝,天藍色的雲袖縈繞在雙臂上,再配上她有著柳眉長睫與精致五官的絕世容貌,雖未有過多粉飾裝扮,仍猶如天宮瑤池畔的天仙一般傾國傾城。


    “啊,小姐你來了,他現在氣息很弱,看來應該是失血過多所致,如果我再與那些人糾纏一下的話他肯定會撐不住的。”玉馨看起來十分著急。


    女子蹲下為孟衍把了把脈,然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一絲不安從她的心頭劃過,接著她起身對玉馨說道:“馨兒,你馬上把他背進馬車吧,我們加快速度趕迴山莊為他療傷。”


    “是!”馨兒將孟衍背進馬車,那名女子也進入馬車,隨後以銀針渡穴令孟衍的神誌保持清醒,馬車朝向縉雲山方向加快了速度。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淩睿摸索著也找到了小湖邊,當看到地上還遍布著不少人的屍體,但是其中卻沒有孟衍時,他心中不安的感覺顯得越發強烈。他注意到了這些人身上的刀傷與孟衍刀法路數留下的痕跡很相似,說明這些人極有可能是被孟衍所殺,而這裏也極可能就是孟衍與跟蹤他的人激戰的地點,那孟衍如果沒有死在這裏的話他現在又會在哪兒呢?


    由於百思不得其解,淩睿還是準備先迴武館再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做才能找到孟衍。對了,他想起來了之前那兩個跟蹤他的人,他想既然那兩個人不出意外的話跟襲擊孟衍的人應該是同一夥,那隻要再引出他們並順藤摸瓜想辦法找出他們那夥人的實際身份,就很有可能從他們那裏打聽到關於孟衍的消息。


    淩睿邊走邊想著走到了雲盛武館的門口,這時雲盛武館的管家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看到淩睿迴來後立刻迎了上去。


    “老管家,怎麽了,看你這麽慌慌張張的,找我有什麽事嗎?”淩睿看到管家著急的神情感到很詫異,自己在心裏問自己怎麽今天碰到的怪事這麽多。


    “出大事了,聽說靳王爺因為涉嫌謀反在京城被下獄了,一個時辰前太守大人還率兵圍住了武館讓館主交出孟衍,館主為了不讓你牽涉進來對太守大人說孟衍自己離開了武館。”


    “什麽,靳王爺謀反,這怎麽可能啊,靳王爺愛民如子早已聞名天下,不少江湖人士乃至普通百姓都對他的人品讚不絕口,怎麽突然間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淩睿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懵了,他懷疑難道孟衍被襲後失蹤跟這個事件有關?


    “對了,孟衍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嗎?他人呢?”


    “他被一夥來路不明的人在北門城郊襲擊了,現在不知所蹤,”淩睿歎了口氣,拿出了在現場找到的掉落在地上的一個帶血的腰帶扣,“這是我在現場唯一找到的有關孟衍的東西。”


    “唉,罷了,你先進來吧,館主叮囑你最近這段時間最好就別出門了,不要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次靳王爺的謀反案鬧出的風波太大了。”


    “嗯,是,老管家,我記住了。”淩睿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廂房,躺在床上迴想起今日發生的種種,不斷用自己的思路將這些瑣碎的信息拚湊起來,試圖從中找到孟衍最有可能現在會待在的地方。然而,他始終沒能整理出什麽頭緒,畢竟線索還是太少了,隻能祈禱好兄弟現在依舊安然無恙。


    (渝州城西北角,福鑫客棧,即風雷堂渝州分舵)


    數名小嘍囉攙扶著受傷嚴重的袁慶進入福鑫客棧,並快速由廚房密道進入地下風雷堂分舵。地下通道內有8名黑衣守衛駐守,袁慶一夥小心翼翼地走下通道後撲通跪在了正前方一座石門前。


    “袁慶懇求二當家的救我!”袁慶哭嚎著趴在了地上。


    石門緩緩打開,分舵內四名黑衣守衛分站四角,而正中石座上正有一人盤踞雙腿,運功調息。此人眉濃臉正,細長的雙眼令其看起來頗有城府,而他的外表雖看似僅為而立之年上下,兩鬢發絲確已斑白許多。當聽到石門打開的動靜後,二當家慢慢睜開雙眼,看著麵前狼狽不堪的袁慶及其手下,他緩慢站起來並朝著在石門前跪著的眾人走去。


    “方才我收到消息,城郊你們打殺的地方已經被官府的人包圍,你們在現場丟棄的武器也已經被官府揀走,看起來,你不僅沒能除去障礙,而且還為官府對我們的調查出力了不少,”二當家一字一頓,表情輕蔑地說到,“你覺得,我會為一個如此沒用的廢物療傷嗎?”


    “二當家的,小的知錯,求二當家的再給小的一個機會,小的一定戴罪立功,小的一定將那小子。。。”袁慶話未說完,隻聽身後突然傳來幾聲慘叫,迴頭一看,他的手下竟全在一瞬間被兩側的守衛拔刀割喉。待他驚詫地轉過頭來看著二當家時,二當家袖口射出一根針直接刺中袁慶咽喉,袁慶喉部頓時血流如注,接著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唿吸。


    “把他們處理掉。”二當家轉過身走迴了石門內。


    “傳我命令,所有人即刻帶走所有有用物件撤離分舵,無用之物就地銷毀。”


    “是!”一名守衛上樓叫上了同樣是他們的人的老板與夥計,之後所有人開始收拾物件準備撤離。


    “報!”過了一小會兒一名黑衣人從分舵中另一個石門進入,“報告二當家的,我們的人已經打探清楚了,帶走孟衍的馬車上了縉雲山,看方向是去往玉峰山莊。”


    “玉峰山莊。。。”二當家自言自語道。


    “小的請問不知是否要將此消息告知大當家?”黑衣人接著說道。


    “不必,這點小事還不勞大當家的來摻合,你即刻迴稟大當家,說我會盡快前往總壇與他會合,記住,不能透露你今天來告訴我的任何事,否則你知道是什麽後果。”二當家的背著身對單膝跪地的黑衣人說道。


    “是,屬下遵命!”黑衣人迅速離開。


    “玉峰山莊。。。玉峰山莊。。。看來事情有些棘手了。”二當家依舊在頭腦裏思索著什麽,周圍是手下們奔走忙碌的身影。


    (縉雲山,玉峰山莊)


    縉雲山地處渝州西北,不同於夏季渝州的濕熱,這裏氣候清涼舒適,同時山間常年雲霧繚繞,山路的兩側處處綠意盎然,鳥語花香,秀麗的景色不時令三三兩兩慕名而來的遊人們流連忘返。玉峰山莊,一座美麗宏偉的中式府院坐落於縉雲山山腰處的桃花坳內,這裏是一片群峰環繞的開闊平地,四周有數條飛瀑從圍牆外的高大岩壁上傾瀉而下,山莊內華麗精致的亭台樓閣在升騰的水霧間變得若隱若現。


    在山莊氣派的大門前,一條寬闊平坦的山路連向山腳的村鎮與通往各地的官道,路上不時有山莊所認可的販玉商人趕著馬車前來進購精美玉器並隨後售往大蜀各地。由於小有所成的財富與山莊弟子懲惡揚善的行事作風,玉峰山莊在眾武林正派中早已聲名鵲起,受人敬仰,而與此相對應的,它也必然會成為個別江湖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今,關於新任莊主的各類傳聞又甚囂塵上,對於武林中人而言,本就知之甚少的玉峰山莊又被披上了一層更為神秘的麵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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