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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心出事的第三天上午,黑山鎮及周邊許多道上的朋友知道信後就都陸續趕到醫院前來探望。


    由於可心的父母在醫院,所以馬勇怕這些剃著光頭和身上文龍畫虎的朋友把二位家長給嚇到了,所以在醫院簡單的探望一眼可心後,就被馬勇兄弟幾人安排在醫院附近一家招待所裏喝茶嘮嗑,所有來的朋友在臨走時多多少少都扔了點錢,大家心裏也清楚,像可心這種程度的燒傷,買什麽營養品都是白扯,隻有拿錢最實在,一向不太欠別人人情的馬勇這次連推辭沒有推辭,統統照單全收,因為他明白現在的時期根本就不是要麵子的時候,首先要先把可心的傷治療好,那麽眼前能給可心治好病最大的難處就是缺錢,但是馬勇在收錢的時候都會加上一句:等我飯店賣了,這錢我們會還的,如果有人說不用還的話,馬勇就堅決不收。


    雖然所有人都沒有在意送出的這些錢,但是他們心裏都認為,這錢馬勇說還,那肯定就能還上,不管是用人情還,還是現金還。


    臨近中午的時候,馬勇在送走了代表x市孫東大哥來探望可心的大牛後,屋裏除了馬勇團夥成員和一直陪著馬勇呆在醫院的王占恆,另外還有就是剛剛趕到的縣城七彩人間幕前大老板曹達。


    “兄弟,事都出了你也別上火,有啥需要盡管說!”曹達靠在房間的沙發上語氣隨和的說道。


    “啊?嗬嗬,沒事!你跟小白姑娘說一聲,今天你送來的錢我賣了飯店就還她!”坐在曹達對麵沙發上的發呆的馬勇一直盯著茶幾上數額不少的錢有點愣神,聽到曹達跟他說話急忙有點失態的迴了一句。


    “嗬嗬,操!這錢還不還你別跟我說,我是來送錢的,聽你這話你還真要賣飯店啊?那賣完這些兄弟咋整,你拿啥養活?”曹達點了根煙,吧嗒了一口後問道。


    “各迴各家,各找各媽,散夥唄”雖然馬勇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他的無奈和辛酸。


    “兄弟我說一句昂!你別多心,我知道你這時候肯定心裏很難受,你怕身邊的這些小兄弟再有出事的,但是我覺得如果你沒有承受身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出事的心,那你當初就不應該出來混,但是當你雙腳踏入這個圈以後,你就不是一個人了,因為你身邊已經有了很多兄弟,這些兄弟都為了你們所謂的這個圈子拚著命,你覺得你這時候說散夥就能散夥麽你想過他們的感受麽,咱就不說別人,就說現在躺在醫院的那個小兄弟也不希望你這樣吧!”曹達舉止隨意,一邊彈著煙灰,一邊衝馬勇問道。


    馬勇聽到他的話一愣,緩緩說道:“曹哥,我是真不希望在有人受傷了,你知道麽曹哥,最近一段時間我隻要聽說哪個兄弟出了點事,我都整宿整宿睡不著!”


    “算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主意還得你們哥幾個自己拿,不聊這些了。”曹達抬頭看了馬勇一眼,停頓一下,隨口說道。


    馬勇看著曹達本想在說點啥,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感覺沒什麽在說的必要了,人家曹達也就是善意的提個醒,自己心裏清楚咋個情況就對了。


    “可心兄弟的傷醫生怎麽說?”曹達關心的問了一句。


    “不太好,縣裏的技術有限,本來醫生說推薦了一個北京的醫院,但是大偉說去那麽遠太折騰,他在聯係省城的醫院!”馬勇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去省城啊?那要真去那了,你有啥事就說啊,那裏是哥哥的主場!”曹達隨口說了一句。


    “啊,嗬嗬,不用,你能來看可心我就覺得挺有麵子了!”馬勇笑著迴了一句。


    因為馬勇覺得他和七彩人間的交集隻來源於那次的巧遇,他不想讓別人覺得他馬勇是拿救白馨說事的人,所以每次曹達表露出想幫他一把的時候,他都很矜持。


    “嗬嗬,你要能安排這幾天去,我就讓我們家小姐在省城多呆幾天,沒準你們還能碰上!”曹達沒有在意馬勇的拒絕,坦然的迴了一句。


    “嗬嗬,再說吧。”


    馬勇可能覺得,再拒絕就不太好了,不能讓人覺得自己不識抬舉,所以就敷衍了一句。


    大概又聊了能有二十分鍾,曹達在接到一個電話後,站起身跟大家客氣了幾句,推門就離開了。


    屋內,隻剩下馬勇團夥成員和好友王占恆。


    “勇子,你還埋怨我啊。”趙旭沉默半天,低頭搓著手掌,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馬勇聽到他的話,原地轉悠了一圈,想了許久緩緩說道:“小旭,咱們都是兄弟,可心雖然認識咱們時間晚,但那也是咱兄弟,你說對不!”


    “嗯,我知道,可心出這事,我心裏真挺內疚的,真的勇子。”趙旭聽到馬勇的話,眼圈通紅,緩緩點了點頭。


    “可心的事兒既然已經發生了,也不能怪誰,但是你們別在出事了,我真挺害怕的”馬勇迴頭看著趙旭,笑著點頭說道。


    “那,咱把飯店賣了在想點別的買賣幹,別散夥行麽。”


    趙旭突然站了起來盯著馬勇說道。


    “行,走吧,去醫院看看可心吧!”


    馬勇點了點頭說完隨後就推開門就奔著門外走去,眾人見狀紛紛起身也跟了出去。


    燒傷科重症監護室內。


    “嘩啦,咣當。”


    躺在病床上的可心非常暴躁的一輪手臂,懸掛的點滴瓶子,瞬間被拽倒,手背上紮著的針頭,直接挑開,鮮血從針眼裏滲了出來,。


    “哎呀,咋迴事啊。”


    剛剛走到門口的馬勇等人相互對視一眼,直接推開門衝了進去,馬勇看到可心父母正在按著可心,急忙跑過去幫忙。


    “哥,疼,渾身疼!求你了,你讓大夫給我打幾針止疼的啊。”可心痛苦的在床上翻滾著。


    “那他媽是杜冷丁,老紮該上癮了。”楊世卓扯嗓子喊了一句。


    “不紮,我活不下去了,太疼了。”可心渾身哆嗦著說道。


    馬勇看到可心這個狀態,刷的眼淚又下來了,誰都知道武校的孩子比誰都能吃苦,練功的時候經常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有時候難免也會受傷,所以久而久之身上的疼痛感也比正常人要輕一些,但是眼前習武多年的可心此時能疼的渾身直哆嗦,可想而知他此時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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