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柔柔的一個小女子,他本隻需稍稍用力就能將其推開。


    可此時渾身就似被灌滿了鉛,半點動彈不得,連帶著腦子也都停滯了,隻能感受到那柔軟,聽到胸腔內蓬勃的心跳聲,一遍一遍喧囂著什麽。


    丁香小舌伺機而入,攪亂已剩不多的清明。


    就在顧逸之的手逐漸欲收緊時,她忽的頭一歪,柔弱無力的倒靠在他胸膛,含糊呢喃:“好熱,好熱,小公爺,救…救我。”


    熱?


    顧逸之意識到什麽,捏住夏箏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臉頰緋紅,眼神迷離。


    拉著她迅速奔到浴房內,將她整個人橫抱扔進浴池內。


    冰涼的水激得夏箏猛的激靈,意識還渾然,隻本能的雙手交抱在胸腔遮擋。


    可她本就身姿熱火,纖柔的雙手哪裏遮擋得住,更何況渾身濕透後衣衫完全緊貼身體,淺色輕薄更是欲透不透,加之她如今臉頰潮紅,眉眼流波,簡直是一副活脫脫的美人出浴圖。


    隻一眼,顧逸之就口舌幹燥,喉嚨發緊了。


    不容自己失態,反關上浴房的門,快步走到外間對長風吩咐:“讓梁嬤嬤取身丫鬟服來,再召府醫立即趕來。”


    長風都沒注意去聽顧逸之的話,從他一出來就全被他淩亂的衣衫奪取了注意力,可感受到頭頂厲色,不敢多問,拔腿就跑。


    待長風跑開,顧逸之才看到滿院子的人都立即轉頭忙碌起來,但有些卻還是忍不住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瞄那麽一眼。


    垂眸向下,這才看到自己忘了整理衣衫,此刻還是官服半解,露出裏麵中衣的樣子,而且方才夏箏撞上來時口脂正好印在了中衣上。


    豔紅的口脂在潔白的中衣上尤為顯眼,還不是一個完整的唇形,周圍是模糊的,更顯欲色。


    拉了拉官袍,顧逸之自迴了裏間換了一身常服,梁嬤嬤也把浴房裏的夏箏收拾幹淨帶了出去。


    府醫也在這個時候滿頭大汗的趕到了,見顧逸之神色不渝,再看坐在羅漢榻上臉色緋紅異常的夏箏就猜想到了什麽,氣都不敢喘一口就忙伸手要去給她把脈。


    就在粗糲的老手要觸碰到細嫩皓腕的一刻,顧逸之手一揮,將架子上掛著的帕子揮蓋在了夏箏手腕上,低沉一句:“男女有別。”


    醫者父母心,何況這帕子也忒厚了些吧。


    府醫敢怒不敢言,隻能硬著頭皮隔著帕子搭脈。


    惟恐出錯,仔仔細細摸了許久,府醫才長舒了一口氣。“稟小公爺,姑娘身體無礙,隻是吃了滋養宮體,利於坐胎的補藥,心火猛升,這才會有類似催動情欲的作用,隻需吃些清火的湯藥,待補藥吸收便就無礙了。”


    坐胎的補藥?


    不是墮胎藥?


    夏箏的腦袋還迷糊著,無法考慮許多。


    而顧逸之眼底卻是有了一抹了然,候著的長風領悟的立即把府醫帶了出去。


    “小公爺我並不知那藥如此厲害,我隻是……”不敢直說是少夫人給的,夏箏隻得屈膝跪地求道:“求小公爺莫趕奴婢走,奴婢別無去處的。”


    本就身子還虛軟,微紅的臉頰微微顫動,雙眸含淚,似風雨裏被拍打的百合花,別說是顧逸之了,就是梁嬤嬤看著都覺心生憐惜。


    “帶她下去,近來不必當值了。”


    沒把她直接趕出去夏箏已經慶幸了,由著梁嬤嬤攙扶著離開。


    不多時,送走了府醫的長風迴來稟道:“前幾日少夫人派人去榮安堂買過藥,其中有幾貼補藥。”


    顧逸之眸色冰雪驟然,周圍的溫度就驟降了幾度。


    “少爺,夏箏姑娘是否要送走?”過往那些姑娘別說是用藥,就是不老實的近身幾步都留不住,環姨娘也是因著是國公夫人給的人才抬了個姨娘。


    “放著。”


    長風原本就已經張開嘴要把早就準備好的是吐出來了,聽清了那兩個字那是就給卡住了。


    放……放著?


    這夏箏都這樣了,少爺居然還要留著?


    這同床共枕了就不一樣了?少爺自己定的規矩也破了?


    長風沒法問,甚至連眼神探究都沒機會,顧逸之說完就已經出門了。


    夏箏同春芝一樣,每日就在屋內待著,等著。


    雖顧逸之沒讓她禁足在屋內,可她明白那事是踩了他的雷點了,她想留下就最好沉寂,莫出現在他任何能看到的地方,靜待時機。


    而因為她一直關在屋內,並不知曉她如今已是鎮國公府裏最熱門的人物之一了。


    那日的消息不知是從哪裏走露的,幾乎是事無巨細都給傳了出去。


    說夏箏嬌豔欲滴,即便是一向古板禁欲,恪守禮數的小公爺都頂不住,接二連三破了漱石居的規矩。


    第一日才去,小公爺就半夜趕迴來寵了她,沒幾日就得近書房裏伺候,這是連少夫人都進不去的地方,下朝迴來後更是在更衣的間隙都忍不住,許是弄疼了那嬌滴滴的小美人,小公爺急得衣衫淩亂,口染紅脂的就跑出去讓人去抓府醫來。


    這幾日更是把人藏在漱石居裏嬌養著,一點兒活計都不讓做,惟恐累了她去。


    都說夏箏這是一飛衝天,成小公爺的心尖寵了。


    沸沸揚揚的聲音幾日都不消停,芳華院倒是未有什麽動靜,惠月閣卻是劈裏啪啦響了整整一個下午,屋內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幹淨。


    魏卿卿仍不解氣,胸腔不斷起伏的站在一片廢墟之中,雙手緊握,指甲都嵌入了肉裏都渾然不覺。


    “哎喲,我的側夫人啊,砸東西再多都沒事,您別傷了您自己個啊。”王嬤嬤是魏卿卿的奶嬤嬤,拿她當女兒的,捧著她已經滲血的手心疼不已,忙拿白布包紮。


    “傷了就傷了,他也不會來瞧我,也不會心疼我。”甩開王嬤嬤,魏卿卿坐在繡凳上,眼淚啪嗒啪嗒的落。


    “怎麽會呢,小公爺如何不疼您啊,您看看,您雖是側夫人,可吃穿用度,與少夫人也不並無相差,往年迴京來,十日裏總歸有五日會在您這,您是這府中最得寵的人了。”


    “那是過去!現下得寵的是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丫頭!”


    想起夏箏那模樣魏卿卿就氣得肝疼,原以為即便她被顧逸之收用了,但到底不過是個丫鬟,在跟前伺候的,有哪個扛得過半月的,即便她進了書房,越是近,越容易出差錯,越快被趕出去,她就一直等著,可沒想等來的竟是……“小公爺也不知是怎麽了,竟會與她這等白日宣吟!”


    “小公爺到底是男子,哪個男子受得住妖精撩撥呢,那夏箏出生低賤,自是什麽下賤的勾當都做得下去的,小公爺也是被迷惑了。”


    “賤婢!日日躲在漱石居內,我就不信,她能當千年的烏龜,我等著她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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