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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趙小婉有些哽咽,黃柯思索了片刻後點點頭道:“我盡力吧!”


    趙小婉這才破涕為笑,不過她還是盡力表現的有些委婉:“司令,我想經曆這次之後,哥哥也該長一些記性了。”


    黃柯聽後輕蔑一笑,他轉過頭對趙小婉道:“小婉,你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從北伐的黴變軍糧到現在的鴉片煙,他哪一條不是殺頭的死罪?我看這件事之後,就讓他從政治中剝離出來,該做的不該做的他自己也該有個分寸了。”


    “好,我一定勸說他不再涉足這些東西,如果再涉足我也不勸你了。”趙小婉道。


    黃柯搖搖頭:“他因為我們的緣故多了這麽多次可以改過的機會,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趙小婉和黃柯談話之後第二天早上,她就來到了位於南京市郊的第一特別看守所裏,探望收押在此的趙庭輝。


    第一特別看守所是隸屬於國防部和中央特別委員會的看守所,裏麵都關押著高級別的犯罪官員和顯赫人物,趙庭輝雖然沒有官職,但他旗下的一些國有公司屬於國家級,所以他被調來這裏收押。


    雖然是被收押,不過一所對待這位國舅爺還是照顧很多。他住的牢房不像是牢房,倒像是一間簡單的客房,裏麵擺放著單人床、桌椅,靠近門的一側還有抽水馬桶和淋浴洗澡的地方,隻是這裏四周牆壁都被軟軟的海綿所包裹,這是為了防止犯人撞牆自殺而做。


    剛進來的時候,趙庭輝趾高氣昂,他認為自己即使犯下彌天之罪也不過是象征性的待上幾天就走,可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出乎他的預料。


    他的手下通過看守所的人告訴他,外麵的情況很不明朗,現在輿論已經偏向指責他,那些反對派們也借此機會攻擊黃柯。


    黃柯已經公開表態,要徹查有關責任人,絕不姑息。


    聽到這些的時候,趙庭輝心灰意冷了,他告訴來人去找他妹妹求情。對方難為情的說去了,可讓警衛趕了出來,根本見不到他妹妹的人。


    這些天趙庭輝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過,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恰逢這個時候,看守的衛兵告訴他,他妹妹前來探望他,趙庭輝的心裏又浮現了一絲希望,不過他又在想,會不會是自己妹妹來告訴他無能為力了呢?


    帶著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趙庭輝去見了自己妹妹。


    趙小婉來的時候,正好是看守所裏吃早飯的時間。他看到那些穿著軍裝的人端著盤子去了哥哥監室,早飯雖然簡單但還算齊全,有小米粥、雞蛋和牛奶等東西,比起一般人來說,這裏的犯人享受的簡直不是一般的好。


    很快,趙小婉就到了見麵室,她坐在桌子一端靜靜地等著。隨著幾聲鐵門的響聲,在警衛的陪同下,趙庭輝從另外一端走了出來。


    趙庭輝明顯憔悴很多,他穿的西裝已經皺了,頭發也打結了,臉上胡子拉碴,看樣子比之前老了不止十歲。看到這裏,趙小婉心裏不由的有一絲憐憫。


    趙庭輝看到妹妹來了,心裏又浮現了一絲希望,不過他還是故意禿廢的說道:“小婉,你來看哥哥了?”


    趙小婉點點頭,她對其他人示意道:“能不能把警衛先撤了?”


    帶隊的那個軍官顯得有些為難,他說要打電話請示一下,因為探監的時候必須是要有警衛在場的。趙小婉說:“放心,他不會逃跑的。你們請示一下。”


    軍官立刻打電話進行了請示,請示的結果自然是得到批準。


    警衛撤了之後,屋子裏就剩下趙小婉兄妹倆,這時候趙庭輝湊過來急切的問道:“小婉,你告訴哥哥妹夫是怎麽說的?我什麽時候能出去?哎,我也是被人陷害了。”


    趙小婉沒有說話,隻是生氣的看著他。


    “黃柯怎麽說?”趙庭輝顯然有些著急了。


    “哥哥,你至今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這樣讓我怎麽去幫你?你知道你這件事不單單是給自己帶來危險,給司令又帶來多大的難處?高層內外的鬥爭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怎麽就能這樣做!”趙小婉語氣很重的說道。


    說過之後趙庭輝明白,自己能保住了,最起碼不會被槍決了,不然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責備的話來。他略帶歉意的說道:“是,從這以後我再也不幹這些事了,再也不幹了……”


    說著,趙庭輝竟然趴在桌子上掩麵哭泣。


    趙小婉看著他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她才站起來道:“哥哥,犯下的錯誤必須要有人承擔,你小時候是這樣跟我說的吧?”


    沒等他迴答,趙小婉又接著說道:“好好反省一下,這裏比較清靜,還有改正的機會。”


    說畢,趙小婉起身走了出去。等到趙小婉出門,趙庭輝停止了哭泣,他知道自己妹妹不會放任不管的,自己有救了。


    在趙小婉去見趙庭輝的時候,黃柯也在適宜中找到了司法行政部部長謝冠生。他知道,目前的體製中來說,他雖然可以左右很多國家大計,但司法部門卻是一直延續著三權分立的原則,始終是保持著很大的獨立性。所以黃柯隻能私下裏去詢問一下。


    到了謝冠生的家中,他像是老朋友一般前來迎接,客廳裏未等到黃柯開口,謝冠生就笑道:“黃委員長今日前來是為了利民公司的事情吧?”


    黃柯點點頭:“過幾天就要公開審理了,我想問下按照目前來看,趙庭輝會被判處什麽樣的刑罰?”


    謝冠生撫了撫眼鏡道:“目前的證據來看,趙庭輝脫離不了關係,再加上輿論的聲音比較嚴重,趙庭輝若是被輕判的話,會引起更大的輿論反彈,至於如何判決的刑罰,我想量刑應該會比較重。”


    謝冠生說完,黃柯沒有說話,他點點頭,順勢的輕拍了幾下謝冠生的手,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一周之後,南京市特別法院公開審理了這起利用軍用通道販毒一案。


    檢察院以販賣毒品、占用軍用通道等多項罪名對嫌疑人提起公訴。


    庭上,趙庭輝聲淚俱下痛斥自己當初管理失職而帶來的種種隱患,表示願意接受一切懲罰,並且永不上訴。


    進行了一天的審理後,南京市特別法院公布審理結果,利民公司員工、管理者、司機和很多直接參與販毒的三十多人被判以極刑並立即執行,負責監管的各級官員也有十多人被以受賄、瀆職等罪被處以刑罰,趙庭輝負有監管責任也被判處了七年有期徒刑。


    在行政上,滇緬公路的軍用運輸完全剔除了利民公司,利民公司下屬的運輸公司大量車輛和人員被安排到了轉移教學的工作上。至此,轟動全國的販毒案落下帷幕。


    在牢裏渡過幾個月的後,趙庭輝因身體不適辦理保外就醫,所謂的七年徒刑也不在裏麵待了幾個月而已。不過他也算是淡出了公眾視野。


    ……


    夜幕降下,川崎大隊就地駐紮後開始休息。因為附近的沒有什麽村莊,部隊就在野外就地駐紮。對於這樣一支長期在外征戰的野戰部隊來說,這些再平常不過了。


    不過駐紮地不是太好選擇,這一帶多是丘陵地帶,平原就那麽幾處,不能像是所以部隊駐紮的相對來說比較集中,有的幾個中隊都擠在一起進行休息。


    難得的休息讓這群日本兵比較放鬆,吃過飯後,他們開始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圍著篝火開始了他們的娛樂節目,有的唱歌,有的飲酒,放肆的大笑能夠傳的很遠。


    這一帶都是日軍占領地帶,沿途的縣城都駐紮著日軍,算的上是大後方了,所以官兵們也都放鬆了警惕,除了派出固定的哨兵和遊動哨外,其他人都處於一種非常閑散的狀態。玩鬧了一個多小時後,官兵們開始進入帳篷睡覺,人困馬乏,沒過多久營地裏就鼾聲四起了。


    這一片恢複了往日的寂靜,遠處,丘陵的密林裏,一直跟隨至此的特別行動隊官兵們卻保持著最高的警惕。


    譚敏海抬手看表,已經是淩晨了,這個時候是人睡眠的最深時間段,這個時候襲擊應該是最好的時間了。


    “通訊兵!”譚敏海壓低嗓子喊道。


    一個背負著電台的士兵貓著腰跑了過來。


    “地理的位置發送出去了嗎?”譚敏海問道。


    “發送出去了,對方迴應說一個小時後飛機就可以抵達戰場。”通訊兵迴道。


    譚敏海點點頭,他對韓光道:“我們的行動時間為四十分鍾,目標是川崎大隊的通訊部隊和指揮中樞,防止他們在遇到空襲的時候發出警報。你待會帶人從另一邊突擊敵人的通訊部隊駐地,我帶人去襲擊指揮所,記住!咱們的行動時間隻有四十分鍾,無論戰果如何,四十分鍾必須撤出戰鬥。”


    韓光點點頭,他對後麵的幾個軍官也道:“空軍夜戰的經驗不豐富,所以為了避免誤傷,我們必須在四十分鍾內撤出戰鬥,後麵的依次傳達。”


    官兵們開始猶如擊鼓傳花似得一個個低聲傳遞著命令。


    “狙擊手到位了嗎?”譚敏海又問道。


    “到位了。”韓光道。


    “好!準備行動!”譚敏海嘩啦一下把槍膛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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