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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戰勝利七十周年!向所有參戰老兵致敬!)


    試驗飛行的日子終於到來了,這天天氣格外晴朗,萬裏的天空沒有一片雲彩,海麵上吹來的習習涼風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淞滬警備司令許紹周、總設計師巴玉藻、王助,還有馬尾船廠的上百號人聚集在外麵的一片空地上,等待著試驗飛行的進行。巴玉藻、王助和許紹周站在一起,他們的臉上都有著難以掩飾臉上的激動和喜悅。


    這一次來這裏觀摩試飛,本來應該福建方麵的軍方派出代表,不過蔣先雲司令卻點了許紹周的將,原因除了因為許紹周這些人就在馬尾附近考察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下一步他將可能出任新成立空軍要職。


    馬尾廠雖然是一個造船軍工廠,但試飛的飛機關係到未來空軍的發展走向,理當由他來負責這件事。


    為了今天的試飛,巴玉藻特意換上了一身在美國留學時穿著的西裝。這套烏黑色的西裝做工考究的西裝領子上係上一個黑色的蝴蝶結,顯得莊重典雅。其他人雖然穿著和平時無幾,但目光都向著一個方向望去,那種感覺不像是在進行試飛,倒像是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不一會過後,從生產車間裏,一架蒙著帆布的戰鬥機在一輛拖車的拖拽下開始緩緩開出,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架怪異的飛機上。


    不一會,飛機機身上厚厚的帆布被揭開,一架單翼的螺旋槳戰鬥機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麵目。


    許紹周看著這一架單翼飛機,內心說出來的一種激動,這架飛機全是塗裝是軍綠色,整體看起來和其他飛機比較起來簡潔許多,隻有一個單翼,機翼上塗著白色的軍徽,機艙采用的是推拉式的玻璃罩;飛機采用全鋼材製造,發動機等重要部位的鋼板厚度不錯,足可以抵擋一般口徑的子彈,因為是試飛階段,飛機沒有安裝任何武器。


    “許將軍,這架飛機采用的是采用的是層流翼型,機內設備布局也比較合理簡單,這使它的氣動阻力大大下降,所以速度和載彈量就可以上一個台階。在實驗階段過後,我們將會把這架飛機安裝機炮和彈倉。”王助和身邊的設計專家們一直在介紹著這架飛機,從他們的口氣中可以看出,他們對這架飛機充滿了期望。


    “倘若能夠有千百架這樣的飛機保衛疆土,那樣就好了!”許紹周心裏暗暗想到。


    說實話,對於空軍,他以前算是一點也不了解,不過不久前,黃柯給他寄送了諸多的各國空戰資料讓他學習,其中還托人給他送來了一本意大利的人出版的書,上麵全是意大利文,這就讓許紹周有些破費腦力。


    黃柯告訴他,這本書書名叫《製空權》,內容讓他去找上海的大學教授請教翻譯,務必在他歸國的時候寫出觀後筆記,同時組織專家學者進行精準翻譯,以後要用這本書作為航校的初級教材之一。


    許紹周開始的時候還覺得這本書有點枯燥無味,後來幾個意大利文的教授把意思翻譯出來後,他才逐漸的喜歡上這本書。


    他不由的驚歎,書中的內容簡直太好了,作者提出未來戰爭將是立體的,不再是平麵化了,將來誰掌握了天空就將掌控未來戰爭。


    看過之後,許紹周不免感慨黃柯用心良苦,所以在馬尾廠飛機進行試飛的時候,他作為軍方代表全權出席了。


    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一個穿著皮衣皮帽的試飛員坐進了機艙。試飛員叫譚壽,也是剛從國外迴來。


    當把玻璃密封的機艙門關上之後,他衝地麵做了一個可以起飛的手勢,這時候下麵的人開始吹起哨子,揮動著手裏的小旗示意飛機可以開始了。


    飛機發出了轟鳴聲,螺旋槳旋轉速度也越來越快,很快,這架飛機又開始向前滑去,在眾人的注目下,滑跑約500米之後,飛機開始慢慢研驅,然後一騰空而起,參觀首飛人員均歡欣鼓舞起來。


    “好!好!好!”巴玉藻和設計師們剛剛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設計出一種新型飛機,老實說他們自己都沒有太大的信心;不過現在看到這一架飛機能夠這樣起飛,前來觀看的人們都高興的歡唿起來,就連站在四周負責警衛的戰士,也都扭過頭和人們一起興奮的喊叫起來。


    譚壽駕駛這架飛機在拉高到三、四百米高度時,飛到了馬尾廠車間上空,就在大家把目光投向那裏的時候,飛機開始左轉,一下躥了上去。


    “高速度的大轉彎不錯,看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人群中再次歡唿起來。


    這時候,飛機在勻速向前飛行,正在飛機準備降落的時候,忽然飛機猛然一下在空中一個抖動後,地上的人看到飛機像是失控了一般開始在空中搖搖晃晃起來。


    試飛員譚壽這時候在空中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架飛機就像是忽然失去了控製一樣,努力的拉起操縱杆,可還是無濟於事。


    飛機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像是一個脫線的風箏一樣失去了方向,就像是要掉在地上一樣。


    就在飛機快要掉下來的時候,譚壽猛然拉起操縱杆,飛機又開始穩定起來,譚壽知道,飛機已經不能夠繼續再飛了,他沒有趕到出發的跑道,就被迫在不遠處的一塊水田裏降落了。


    看到飛機降落後,地上的人都鬆了口氣,在一邊警戒的觀察員們趕緊的趕了過去。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那架飛機已經降落好了,飛機在水田裏撞的遍體鱗傷,不過好在試飛員沒有大礙,救出試飛員之後,馬尾廠把這架飛機拉了出去進行檢查。


    晚上本來準備的慶功宴變的死氣沉沉,巴玉藻和王助等人都沒有入席。許紹周看著空著的幾個座位對馬尾廠的工作人員道:“工程師們怎麽不來吃飯?”


    一個馬尾廠的負責人道:“許將軍,工程師們今天情緒有些低落,他們都在檢查飛機的障礙。”


    許紹周放下筷子道:“再工作也不能不吃飯。去,把咱們的工程師們都請過來,大家先等待一會吧,我們等到工程師到了再吃飯也不遲。”


    馬尾廠的負責人想要勸阻一下,不過看許紹周的意思堅決,還是去請了幾位工程師。不過負責人去了一趟之後,工程師們還是沒有過來,許紹周無奈隻好親自前去,這時候幾名工程師看到許紹周來了之後,才開始走出車間迴到宴請的桌子上。


    “再怎麽忙也要吃飯和休息,這一點的道理相信幾位比我更清楚吧?”許紹周端起麵前的酒杯,麵色冷峻的對周圍的人說道。


    “唉,我們有些慚愧!”巴玉藻忍不住歎口氣,他那件黑色的禮服已經換掉,取代的是一件滿是機油的工裝服,臉上的神情也顯得疲憊許多。


    周圍的人和巴玉藻相差無幾,他們的情緒都處於一種低落的狀態,盡管麵前的美味佳肴,但他們卻無動於衷。


    這些人的心情可以理解,本來馬尾廠在常年混戰的軍閥中變的無人問津,現在政府投入了大筆的資金和技術,反倒出了這種事情,放在誰心裏誰都難受。許紹周自然深知,不過眼下鼓舞士氣重新振作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巴先生,王先生,還有諸位工程師,我們今天還是要慶功嘛,來!大家都把麵前的酒杯舉起來。”許紹周站了起來,舉起麵前的高腳杯。


    幾個工程師都拿著異樣的眼光看著他,那樣子像是許紹周在侮辱他們。


    馬尾廠的負責人這時候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許將軍,我們知道自己沒有做好,但是你……”


    “哈哈,我什麽?是不是說我也不能這樣挖苦你們?”許紹周端起酒杯走下座位道:“老兄啊,我是真的沒有在挖苦你們,我是誠心誠意的在祝賀你們。”


    眾人聽到後,又有些不理解了。


    “今天要來祝賀你們不僅僅是我個人的意思,還是咱們黃柯先生的意思。我在這之前已經將今天所有的情況匯報給了黃柯和蔣先雲司令,他們都認為,該就這件事向你們祝賀,等一下我可以把黃柯先生從歐洲發來的賀電給你過目。”


    一看這樣,眾人才相信了許紹周並不是挖苦他們,反倒是真正向他祝賀。王助有些慚愧的說道:“許將軍,我們做的不好,心裏有愧啊!”


    許紹周走到他身邊道:“先生此言差矣!飛機我們以前沒有製造過,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設計出一種全新的機型並且試飛,這件事本身就是成功。”


    “在飛行的道路上,我們是在探索,以前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所以首次能夠起飛成功就是一個很好的勝利。至於在試飛中出現的問題嘛,黃柯先生也說了,試驗飛行就是為了暴露問題。你們都是搞科學技術的,科學的道路上沒有坦途,但隻要勇於前進,我們就一定能夠成功。”


    許紹周說到慷慨激昂,在座的人聽了之後無不熱血沸騰。


    “來吧,咱們把這杯酒幹了,慶祝今天的成功同時也為下一步的研發找準定位。我希望下一次再來馬尾的時候,我們的飛機可以翱翔在藍天,來!幹了這杯酒。”


    許紹周說完,在座的工程師和馬尾廠領導團隊胸脯都拍的噗噗響,清脆的玻璃聲在屋子裏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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