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嘟著嘴一臉倔強不滿的樣子,雖然那張櫻桃小嘴裏沒再吐出那些氣死人的話,但衛玄莫也知她心中不定怎麽編排他呢,他胸腔的怒氣翻湧,怎麽也消不上去,“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你該說,你自己心裏都沒有衡量的嗎?”


    月遙,月遙,月遙……她現在想來,好像衛玄莫就一直這樣大聲叫她的名字,然後就是無邊無際的指責,好像她隻會做錯事,不會做對的事。


    到了現在,連說話都要受限製,衛玄莫你憑什麽,憑什麽!


    這樣劍拔弩張的場麵在她和衛玄莫的過往裏是頭一遭,月遙心寒憤怒又委屈,又看見安圖雅似笑非笑的模樣更是憤懣,她不管不顧地開口喊道:“衛玄莫,你離我遠點!”


    衛玄莫的麵容瞬間被凝固住,衣擺下的腿微微一動,向前進了半步,終是止住腳,任月遙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


    “衛玄莫,木姑娘好像很生氣,你不上去看看嗎?”安圖雅側臉看著他。


    “不了。”衛玄莫淡淡道,往另一個方向走了,沒看到安圖雅眼底一閃而過的嘲笑和得意。


    他想說,月遙,你的來曆不是可以隨便說出口來給別人聽的,除了自己其他誰都不可以信任。你來自異世,在這個大陸就是天理不容的,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後果如何都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他想說,月遙,遇見你是我的幸運,我希望你也是。


    他想說,月遙,他衛玄莫不想離你遠一點。


    距郢都城西北角離城中心三公裏處,有一條靜謐的羊腸小道,樹林繁密,寂靜幽幽。


    突然,馬蹄聲陣陣傳來,當中一人,黑衣黑發,領馬而來,麵上還戴著鬼馬麵具,月遙一驚,當下就蹲住掩在灌木叢中,一隻眼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看著那邊的動靜。


    刀與劍的碰撞,激蕩出一聲聲的清脆與凜然,不作片刻,就見另一身著玄色緞褂的男子自空中跌落,倒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來,鮮血浸濕了土地。


    啊啊啊……她怎麽隨便出來走走就能遇上江湖恩怨打打殺殺啊?一地的血液刺紅了月遙的雙眼,她趕緊閉上,不敢再看。


    “帶走!”那領頭人命令一下,就有人來將那重傷男子粗魯地提起就扔上了馬背。


    然後那人揮揮手,五匹駿馬就疾馳起來,帶走一地塵土。


    馬剛沒跑幾步,戴麵具的人突然就勒緊韁繩,身邊的人警覺地往四周望望,輕問道:“大人?”


    他往路旁輕輕瞟上一眼,視線確然就是月遙藏身的地方。她心裏打著鼓,還勉強抱著一絲僥幸,全身僵直,連唿吸都斂住,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不會這麽倒黴吧?


    “砰”地一聲,就被人揪住丟在了那人麵前,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那鬼馬麵具就在這星星點點之間顯得越發是兇神惡煞般讓人害怕發抖。


    無數電視劇的經驗告訴月遙,這等光天化日下還戴著麵具不見人,又肆無忌憚地截殺其他人,必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她……她……她被發現了,她會不會死啊?是被一刀封喉還是一劍穿心,哪種死法不那麽疼啊?


    她還不想死啊!


    “大人饒命啊,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月遙立馬聲明,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她什麽都不知道,你們要殺誰就殺誰,與她可沒什麽關係啊。


    她趕緊站起來,舉手發誓,又很是抱歉地看著他,聲音因恐懼而些微顫抖,“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隻是路過。打擾打擾了,我這就走……這就走……”說著就轉身走了兩步,她低著頭不敢四下打量,豎起耳朵覺察沒有聲響,又硬著頭皮繼續走了兩步。


    “綁起來。”


    月遙暗歎了一口氣,不作反抗的,就乖乖的被綁成了個粽子。


    所以說,等死的過程是非常難熬的。下的命令是將她綁起來,說明她的小命暫時保住了。唿,不死就好,她還是有很多機會的。


    認命般的就扔上了不知哪個殺手的馬背,然後眼上就被蒙上了黑布,一路上一顛一顛的,月遙都快散架了,後來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似乎是換了交通方式,她又像一個貨物一般被扔上了馬車。


    馬車裏還有那位重傷的男子。


    馬車四麵被封得死死的,連半絲縫隙也沒有。月遙折騰了一會兒,氣喘籲籲的,癱坐在木板上。


    她瞟了一眼坐在對麵的男子,他身上傷痕遍布,還在汨汨不停流淌著血,在這鮮紅的血液的映襯下,那張臉越發的慘白似血,雙眼緊閉,大口重重喘著粗氣。月遙毫不懷疑,若是任由血這麽流下去,自己就要和一具屍體待在一起了。


    月遙越想越害怕,趕緊搖搖頭,天啊,太可怕了。


    她試探性地戳了戳這男子的臂膀,他毫無反應,想了一刻,她直接伸手抓住他的傷口,手掌上沾滿了血,那人吃痛一聲低吼,眼瞼慢慢地抬起來,露出褐色的眼眸,戾氣橫生。


    月遙一陣心悸,但喜悅緩解了懼怕,她輕聲說話:“喂,你怎麽樣,不要睡,我怎樣幫你?”她指了指他的傷口。


    安拔圖意識慢慢恢複過來,想到了如今的處境,生命力漸漸流失,他費力地撐手想要坐起來,月遙見狀連忙幫了一把,隻聽他說:“你會包紮嗎?”


    月遙凝眸看了兩眼,久久不語,後又極是自信地說:“我會。”


    安拔圖看著身上被捆成了一個木乃伊模樣,隻留下了兩隻眼尚能轉動,分外滑稽,月遙也不由失笑,但還是梗著脖子狡辯道:“你傷口太多了,沒辦法啊。”


    安拔圖無語。


    月遙隻得重新拆了,按安拔圖指導的再包紮了一遍,這下總算能看了。


    她處理完包紮用過的碎布,似是閑聊一般,問道:“你是什麽人啊,他們追殺你幹嘛?”


    安拔圖冷哼一聲,極為不滿,“若不是我有傷在身,怎麽可能輕易被他們抓住?”


    月遙沒好氣道:“大俠,你武功蓋世,求求你快救我也一起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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