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北風便詳細的問了一下,原來這位少婦也是大戶人家,隻是家裏突然出了變故,自己的家人全部遇難,隻剩下她與這懷裏才幾個月的孩子。


    而她有一位親叔叔,也是修行中人,她便想著帶孩子去投奔,卻沒有想到途中竟然差點遭了難。


    丁北風想了想,反正自己一個人也找不到長風城的位置,到了這個牧野城再找修行者打聽一下,他們應該知道長風城的方位。


    所以丁北風讓錢朵朵給他收拾一間休息室,他準備跟著她們先到牧野城,既能打聽怎麽迴長風城,也能多了解一些修行界的情況。


    錢朵朵一聽丁北風同意和她們一道去牧野城,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趕緊讓人給丁北風收騰出一間豪華的套間。


    兩日時光匆匆而過,大船終於緩緩駛入了牧野城的港口。碼頭之上,人聲鼎沸,各式各樣的船隻穿梭其間,貨物堆積如山,一派繁榮景象。


    丁北風站在甲板上,望著這熙熙攘攘的碼頭,心中既有對未知世界的好奇,也有對即將展開的旅程的期待。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他身著華服,氣宇軒昂,身邊跟隨著一群訓練有素的護衛,正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麽。


    當錢朵朵抱著孩子走下船舷的那一刻,中年男子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快步上前,幾乎是衝到了錢朵朵的麵前。


    “朵朵!真的是你!”中年男子聲音顫抖,滿臉激動。


    錢朵朵抬頭,淚眼婆娑中看到了那張與父親極其相似的臉龐,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崩塌,她放聲大哭,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與恐懼都宣泄出來。


    “二叔,嗚嗚···嗚,二叔。”


    錢朵朵看著那張和她父親極為相似的麵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剛剛過世的父親,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顯然,此人就是錢朵朵那個修行的二叔——錢萬福


    “朵朵,是朵朵。”


    錢朵朵的二叔也認出了她,雖然當年見到錢朵朵的時候,她還是個剛會走路的小女童。


    現在已經是一位母親了,從長相上很難確定,但是作為修士,彼此之間的那種血脈感應他已經感受到了。


    錢朵朵的二叔拉著錢朵朵的胳膊,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走,跟二叔迴家,家裏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怪我啊,怪我,應該早點把你們都接到我身邊來。”


    隨著錢萬福的話語,他的步伐堅定而急促,拉著錢朵朵穿過熙熙攘攘的碼頭,向那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沿途,碼頭上的喧囂似乎都為之靜默,隻為這一場遲來的團聚讓路。


    錢萬福身後的隨從們訓練有素,緊跟其後,同時,他們也細心地引導著丁北風和老管家一行,確保每個人都能順利抵達錢府。


    迴到錢府,府邸內燈火通明,一派喜慶祥和之景。錢萬福快步走到丁北風的馬車旁,臉上洋溢著誠摯的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激與尊重。


    “丁道友,方才多有怠慢,還望海涵。朵朵已將在外的經曆悉數告知於我,特別是您仗義出手,救她於危難之中,這份恩情,錢某銘記於心。”


    他的話語誠懇而真摯,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對丁北風的感激之情。


    丁北風聞言,連忙抱拳還禮,謙遜道:“錢老爺言重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修行之人的本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哈哈,說得好!來,請進,錢某已備下薄酒幾盞,以表謝意。”錢萬福大笑幾聲,隨即親自引領丁北風步入府內。


    這一幕,不僅展現了錢萬福對丁北風的重視,也間接反映了修行者在世俗社會中的尊貴地位。


    酒宴之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錢萬福與丁北風相談甚歡,從修行心得聊到世俗趣事,兩人之間的情誼在推杯換盞間悄然加深。


    然而,當夜深人靜,酒宴終散之時,錢朵朵已帶著孩子悄然退至後院,前廳內,隻餘下錢萬福與丁北風二人。。


    錢萬福問道: “不知丁兄弟在哪裏高就?”


    丁北風愕然的說道:“沒有什麽高就不高就的,剛出山,獨來獨往。”


    錢萬福一聽,有些惋惜的說道:“原來丁兄弟是散修,這世道散修可不好混啊。”


    丁北風不懂修行界的事情,連忙問道:“不好混?這是為何?”


    錢萬福的眉頭輕輕蹙起,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對丁北風現狀的同情與理解,他繼續說道:“丁兄弟,你可能還未曾深切體會到,修行之路,不僅僅是個人修為的提升,更是一場場資源與機遇的爭奪戰。大宗門、大家族背後有著深厚的底蘊和龐大的資源支持,他們的弟子往往能輕易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修煉資源和指導,這自然讓他們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加順暢。”


    錢萬福輕輕歎息,更加詳盡地解釋道:“更別提,這天下三分,天羽皇朝、極樂寺、萬妖國三足鼎立,各自掌控著龐大的資源網絡,散修若想在這片天地間立足,更是難上加難。”


    “而對於散修而言,每一步都需自己摸索,每一點進步都可能伴隨著無數次的失敗與挫折。尋找修煉功法,往往要深入險地,與妖獸搏鬥,甚至可能遭遇其他修士的搶奪;煉製丹藥,需要珍貴的藥材,這些藥材往往生長在危機四伏的絕地,采摘之難,難於上青天。更不必說,修煉所需的靈氣濃鬱之地,大多已被各大勢力瓜分殆盡,散修想要尋得一處修煉寶地,實屬不易。”


    經過錢萬福詳盡而細致的解說,丁北風心中的迷霧逐漸散去,對這片廣袤大陸的複雜格局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


    原來,這方天地早已被天羽皇朝、極樂寺與萬妖國這三大巨頭牢牢掌握,它們各自管轄著不同的領域與族群,共同維係著這世間的平衡與秩序。


    天羽皇朝管著修士與凡人,而極樂寺則是管著天下所有寺院,萬妖國管著所有的妖修。


    天羽皇朝的仙皇,極樂寺的佛主以及萬妖國的妖王是天下最強的修士。


    天羽皇朝,作為人族修士與凡人的庇護所,其勢力遍布四方,仙皇坐鎮中央,威嚴不可侵犯。


    其下四大天王各守一方,作為仙皇的得力助手,分別鎮守東、西、南、北四方,確保著皇朝邊境的安寧與穩定。


    而在這龐大的體係之下,更是細分出州、路、府、城四級行政區劃,每一級都有嚴格的管理製度與秩序,使得整個天羽皇朝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運轉不息。


    而他們所在的牧野城就是東域之下青龍州卯路龍甲府的屬地,丁北風以前生活的長風城屬於凡人城池,不過因為有羅刹海的入口,所以被修士知曉。


    而長風城卻在西域的地盤上,距離此地極其遙遠,憑著丁北風現在的修為,沒個幾年的時間是到不了的。


    當得知最少要幾年的時間才能迴到長風城的時候,丁北風很是無語,他感覺在羅刹海的時候也沒走多遠,怎麽出來以後離長風城如此遙遠。


    看著丁北風緊鎖的眉頭,那深深的憂慮仿佛能擰出水來,錢萬福輕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溫暖與鼓勵:


    “丁兄弟,你且放寬心。這長途跋涉的確辛苦,但世間事總有變通之法。你可以坐傳送陣,但是傳送陣雖快卻非人人可輕易承擔其費用。”


    丁北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急切地追問起關於傳送陣的具體事宜。然而,當錢萬福緩緩道出那筆不菲的靈石開銷時,丁北風臉上的光芒瞬間黯淡,仿佛被烏雲遮蔽的月光,他輕輕歎了口氣,垂下了頭。


    他現在一清二白的,哪裏又那麽多靈石去坐傳送陣,倒是有不少玲瓏果,可是這種東西本來就稀少珍貴,而且也不好解釋來路,怎麽換成靈石。


    “小兄弟,我有一個主意,你看要不要考慮一下?”


    “您說。”


    “那就是加入一方勢力,不管是加入到牧野城的官方勢力還是其他門派勢力,總是比做散修的好,資源也能來的快一些。”


    錢萬福神色嚴肅的說道。


    丁北風想了想,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他從小混跡江湖,深刻的明白背後有靠山的好處。


    而且現在小妹是什麽情況他也不清楚,萬一已經拜入了仙門,他去了長風城也找不到,還不如加入到哪方勢力中,說不定打聽起來會更加方便。


    決定之後,他抬頭說道:“可是錢大哥,我初來乍到,也沒有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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