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鐮兒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是大城市裏的白領,又在城裏安家落戶,在之前她是農村人,出生生長在鄉下。


    從小到大,她聽過很多次村子裏哪家老婆跑了,一直沒有迴來,鄰村哪家媳婦又不見了,大人們罵那些女人不要臉,說肯定是被野男人勾走了,丟下丈夫和孩子不負責任。


    後來她知道了,這些女人不是跑了,而是大部分都被婆家和丈夫殺了,偷偷埋在了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那些總是罵媳婦跑的人家,幾乎都是言語刻薄,麵容帶著猙獰,好像要先聲奪人,占領道德製高點一樣。


    她不能絕對地說都是被鯊了,但大部分都是這個下場,真正跑了的當然有,但是是少數。


    所以,劉媒婆的這些話,讓她身上發寒。


    不過,喬老太並不知道這些,她隻是堅定道:“我家雲妮不嫁丁家。”


    不管丁家合不合適,經過了以前的事情,她形成了一個觀念,隻要是劉媒婆介紹的,全部都不考慮。


    “哎喲我的老姐妹喲,你這話也太絕對了,也不怕讓雲妮錯過一門好姻緣。我就這麽跟你說吧,丁家不光是田地多,丁老大夫妻還在鎮子上做生意,經營小買賣,丁老三的大丫頭在縣城裏給人當婢女,總是時不時帶迴家一些好東西呢,別家是十天半個月吃一迴肉,丁家是兩三天就吃一迴肉啊。”


    喬老太腰板挺得更直了,他們喬家可是天天都吃肉呢。


    “我們不缺肉吃。”喬老太說。


    劉媒婆撇了撇嘴,掃了一眼破敗的廚房,顯然是不相信,但是她自以為很聰明地沒有揭破。


    “而且你看雲妮,腿腳不好,嫁過去,丁老大人高馬大的好照顧她,別人都是照顧男人,雲妮有男人照顧,多好啊,丁家婆婆呢,話不多,平時也不會有啥爭吵,誰要是嫁到丁家,那叫一萬個舒心。”


    喬老太:“這麽好,那肯定有人爭著搶著嫁了,你去找別人吧。”


    劉媒婆被噎了一下,這喬老太怎麽就油鹽不進呢。


    她眼珠子一轉,想明白了,喬老太是在介懷以前她攛掇喬雲妮嫁給宋家,吃盡了苦頭呢。


    “老姐妹,人又不能停留在過去,都得往前看,以前是我看走了眼,我這不給你彌補來了,其他人家也跟我說想嫁丁老二,還有黃花大閨女呢,我就念著你們家雲妮在宋家吃了苦,才考慮她來,你這是辜負了我的一片好心意呀。”


    喬老太看著劉媒婆虛情假意的樣子,眼裏隻有冷笑。


    “這樣的好意,我們喬家不稀罕,我的女兒現在也不嫁人。”


    雲妮是她的獨女,是她心尖尖上的寶貝,在婆家受了苦,好不容易才迴到娘家,她還沒有疼夠呢,就算要嫁人,也不是現在,更不可能是劉媒婆介紹的人家。


    劉媒婆臉上不高興了,哼了一聲:“你是覺得我介紹的都是不好的,都是要坑害你們家雲妮,你放眼看看,這十裏八村,十家裏麵就有八家是我牽線搭橋,才促成了好姻緣,你家雲妮現在不嫁,往後再嫁,還不是要找我。”


    喬老太:“放心吧,絕不會找你。”


    劉媒婆氣得站了起來,也不跟喬老太多說了,直接就走到了喬雲妮的麵前。


    “雲妮啊,人家就在臨村,丁老二你應該是見過的,是不是看著就放心。”


    喬雲妮根本就不想嫁,臉色當然不會好。


    她正要迴絕,喬鐮兒就笑著開口了:“劉奶奶,人高馬大的,打起人來也更加順手是不是,丁老二以前打過媳婦沒有啊。”


    劉媒婆一怔:“你這小丫頭片子,哪裏來的這些歪理?”


    喬鐮兒聳聳肩頭:“有幾家男人不打媳婦,丁老二一身力氣會舍不得用?說不定前麵的媳婦正是被他打怕了才跑的呢。”


    喬老太支著耳朵,越聽越心驚。


    就在鄰村,村民們再不熟悉,也都是相互打過照麵的。


    他們喬家的男人已經算是高的了,可丁老二比喬家男人還要高半個頭,而且身形更加寬大。


    這樣的男人,他的媳婦是能夠跑得掉的嗎?


    一股寒意,立刻也從喬老太的腳爬到頭,頭發好像全部都要豎立了起來。


    她不敢細想下去了。


    同時,一股惱怒升起。


    果然這個死劉媒婆,又想把雲妮往火坑裏推。


    作為媒婆,有些情況要比旁人了解得詳細,可劉媒婆專撿好聽的說。


    果然,劉媒婆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心虛,語氣反而變得強硬起來,


    “胡說八道,我從來沒聽說過丁老二打媳婦,你這是信口雌黃,小小年紀心思歪,嘴巴裏沒有一句好聽的,以後長大了,別指望著我給你說一門好人家。”


    喬鐮兒看著天上翻著白眼:“誰稀罕啊。”


    “不過劉奶奶,你都說有黃花大閨女惦記丁老二了,不是有兩個還沒有出嫁的孫女,不如你讓他們嫁給丁老二唄。”


    她搜索了一下記憶,發現原主對周圍村子的情況還是了解一些的。


    而且這個劉媒婆到處走動,所以很多人也知道她家裏的情況。


    果然一聽到這話,劉媒婆就變了臉色。


    “你,你,你的心腸咋這樣歹毒啊,我沒有招你惹你吧,要這樣跟我一個老婆子過不去,要這樣詛咒我的孫女。”


    她這話說得快,說完了才意識到有點不對,趕緊捂住了嘴巴。


    卻看到喬老頭也寒著臉,拿著砍木頭的斧頭從院角起來了。


    再看喬老太,一張臉沉得要下雨似的。


    就連喬家最溫柔的喬溪兒,也是緊緊抿起了嘴角,戳著鞋墊子下針更重了,好像她手上的不是鞋墊子,而是一個人。


    明明風和日麗,劉媒婆卻感到周圍吹來了涼颼颼的冷風,又好像有幾堵悶牆,把她密不透風堵在中間,讓她氣都透不過來。


    第一時間,就想著盡快逃離這裏。


    “我,好了好了,你情我願的事情不強求,像這樣的好人家,自有別家的女兒想嫁,我第一個跑來跟你們說媒,腳都走累了,一口茶水都沒有喝,你們不領情就算了,唉,不識好人心啊,以後你們別後悔去。”


    說著匆匆離去,不小心踢翻了院子裏的那根凳子。


    “你踢到我家的凳子了。”喬老太在身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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