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衛士聲如洪鍾,震得大殿嗡嗡作響。他一步步逼近,手中長戟寒光閃爍,殺氣凜然。鄭道臨三人背靠而立,如臨大敵。“我們並非擅闖!”鄭道臨沉聲解釋,“我們是來揭露陰謀,還仙宮一個清白的!”“陰謀?清白?”金甲衛士冷笑一聲,“擅闖寶庫,已是死罪,如今還敢巧言令色!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你看看這個!”鄭道臨不再廢話,直接將從密室中找到的手劄拋向金甲衛士。金甲衛士一把接住手劄,狐疑地翻看起來。手劄泛黃,字跡古樸,上麵記載著仙宮寶庫曆代守護者的職責和一些隱秘事件,其中赫然記錄了有人利用寶庫修煉禁術,意圖顛覆仙宮的陰謀。隨著翻閱,金甲衛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握著手劄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他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向鄭道臨,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這……這是真的?”“千真萬確!”鄭道臨語氣堅定,“我們親眼目睹了那人在寶庫深處修煉禁術,若非我們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金甲衛士沉默了,他來迴踱步,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手劄上的內容與他所了解的仙宮曆史完全吻合,由不得他不信。可是,他的職責是守護寶庫,絕不允許任何人擅自出入,哪怕對方可能是來拯救仙宮的。“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金甲衛士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們擅闖寶庫也是事實,我必須將你們拿下,交給仙宮高層處置!”“你!”江婉兮怒火中燒,正要上前理論,卻被鄭道臨攔住。“婉兮,稍安勿躁。”鄭道臨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現在和金甲衛士硬碰硬隻會兩敗俱傷,必須另想辦法。“守護者大人,”鄭道臨再次開口,語氣誠懇,“我知道你忠於職守,但你想想,如果我們真的被你抓起來,那幕後黑手豈不是逍遙法外?到時候仙宮真的被顛覆,你又該如何麵對曆代守護者的英靈?”金甲衛士身體一震,鄭道臨的話如同利劍般刺入了他的內心深處。他明白鄭道臨說的沒錯,如果他執意將他們拿下,很可能會讓真正的罪人逃脫,到時候他將成為仙宮的罪人。他再次看向手中的手劄,目光閃爍不定,內心天人交戰。江婉玉見狀,上前一步,語氣冰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守護者大人,仙宮的安危高於一切,難道你真的要為了所謂的規矩,置仙宮於危險之中嗎?”她頓了頓,目光如炬,直視金甲衛士,“你守護的,究竟是寶庫,還是仙宮?”金甲衛士的盔甲下,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江婉玉的話,字字如錘,敲擊著他的心房。他守護寶庫數百年,早已將守護仙宮的職責融入骨血,如今卻麵臨如此兩難的境地。他緊握著手中的手劄,手背上青筋暴起,內心掙紮不已。“我……我……”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作答。他忠於職守,卻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手劄上記載的都是真的,那麽仙宮此刻正處於極大的危險之中,而他卻在這裏糾結於所謂的規矩,這讓他感到無比的煎熬。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大殿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碎石簌簌落下。遠處,喊殺聲震天,火光衝天而起,濃煙滾滾。仙宮之亂,已經蔓延到了寶庫附近!“不好!”金甲衛士臉色大變,他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再拖延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鄭道臨三人,眼中充滿了焦急和不安。“你們說的……都是真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懼。“千真萬確!”鄭道臨斬釘截鐵地說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盡快阻止幕後黑手,否則仙宮危矣!”金甲衛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環顧四周,看著搖搖欲墜的大殿,聽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喊殺聲,心中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我相信你們。”他緩緩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決絕,“但是,我身為寶庫守護者,不能就這樣放你們離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一個能讓我向仙宮,向曆代守護者英靈交代的理由!”江婉兮和江婉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她們知道,金甲衛士已經開始動搖了,隻要再加一把勁,就能說服他。“守護者大人,”江婉兮上前一步,語氣柔和了許多,“我們理解你的難處,也敬佩你的忠誠。但是,現在仙宮危在旦夕,我們必須團結一致,共同對抗敵人。至於交代,等我們平息了這場叛亂,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金甲衛士看著江婉兮真誠的眼神,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他必須做出選擇。“好!”他終於下定了決心,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你們!我會放你們離開,但你們必須盡快平息這場叛亂,否則……”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鄭道臨,一字一句地說道:“否則,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將你們……”“守護者大人放心,”鄭道臨上前一步,打斷了金甲衛士的話,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這場叛亂,我一定會平息!至於交代……”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保證,會給你,也會給仙宮一個交代。”他伸手按住劍柄,一股淩厲的劍氣瞬間爆發開來,“現在,請讓我們過去。”金甲衛士深深地看了鄭道臨一眼,最終沉重的點了點頭。他側身讓開,露出一條通往寶庫之外的通道。“去吧,仙宮的命運,就交給你們了。”鄭道臨沒有多言,帶著江婉兮和江婉玉迅速穿過通道,離開了寶庫。寶庫之外,喊殺聲震天,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仙宮的守衛和叛軍正進行著激烈的交戰。鄭道臨三人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朝著玉虛仙尊所在的淩霄殿飛掠而去。淩霄殿內,玉虛仙尊端坐於寶座之上,麵色凝重。下方,幾位仙宮長老神色各異,殿內氣氛壓抑而緊張。“稟仙尊,鄭道臨求見!”殿外傳來弟子的稟報聲。“讓他進來。”玉虛仙尊沉聲說道。鄭道臨三人走進大殿,徑直走到玉虛仙尊麵前,躬身行禮。“弟子鄭道臨,拜見仙尊。”“鄭道臨,”玉虛仙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鄭道臨,“你可知罪?”“弟子不知何罪之有。”鄭道臨不卑不亢地迴答道。“哼!你私闖寶庫,盜取仙宮至寶,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一位長老厲聲喝道。鄭道臨冷笑一聲,“證據?不知長老所說的證據是什麽?”“來人,將證據呈上來!”玉虛仙尊一聲令下,一名弟子捧著一個錦盒走了上來,將錦盒打開,裏麵赫然擺放著幾件從寶庫中丟失的寶物。“這些寶物,你可認得?”玉虛仙尊指著錦盒中的寶物,沉聲問道。“認得。”鄭道臨毫不猶豫地迴答道,“這些寶物,正是弟子從寶庫中取出的。”“大膽!”幾位長老紛紛怒喝,殿內氣氛瞬間劍拔弩張。鄭道臨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本古樸的手劄,雙手呈上。“仙尊,這本手劄,才是真正的證據!”玉虛仙尊接過手劄,翻開仔細查看,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手劄上記載的內容,正是關於仙宮叛亂的詳細計劃,以及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這手劄……”玉虛仙尊眉頭緊鎖,“你是從何處得來?”“弟子從寶庫守護者手中所得。”鄭道臨迴答道。玉虛仙尊沉默片刻,將手劄遞給身旁的一位長老,“你看看。”長老接過手劄,仔細查看一番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仙尊,這手劄上的內容,的確……”“的確太過匪夷所思。”玉虛仙尊打斷了長老的話,“這手劄,極有可能是偽造的。”鄭道臨臉色一沉,“仙尊,弟子以性命擔保,這手劄上的內容句句屬實!”玉虛仙尊目光銳利地盯著鄭道臨,良久,緩緩開口道,“你如何證明?”鄭道臨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仙尊,這手劄中……”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殿內眾人,“記載著……”“仙尊,這手劄中記載著叛亂者將在三日後的子時,於落星崖下開啟通往魔界的通道,屆時魔界大軍將入侵我仙宮。手劄中詳細描述了開啟通道的陣法布置,以及參與叛亂的仙宮弟子名單,甚至連聯絡暗號都一一記錄在冊。”鄭道臨語氣沉穩,目光堅定,字字鏗鏘有力,仿佛要穿透人心。他頓了頓,指著手劄中的一段文字說道:“這裏記載,叛亂者會在行動前,於後山禁地的一棵古鬆下埋藏一枚玉佩作為信物。這玉佩乃是叛亂首領之物,上麵刻有特殊的標記,可以作為佐證。”江婉兮和江婉玉站在鄭道臨身後,默默地支持著他。她們深知鄭道臨的為人,絕不會做出背叛仙宮之事。玉虛仙尊眉頭緊鎖,反複翻閱著手劄,神色變幻莫測。手劄中記載的內容太過詳細,甚至連一些隻有仙宮高層才知道的秘密都記錄在內,這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事情的真相。但他依舊保持著謹慎,沉聲道:“這手劄上的內容,雖然詳細,但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捏造,栽贓陷害。”“仙尊明鑒,”鄭道臨不卑不亢地迴應道,“弟子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妄言。但若仙尊不信,可派人前往後山禁地查探,若真如手劄所言,便可證明弟子所言非虛。”大殿內一片寂靜,幾位長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人相信鄭道臨,也有人認為他是在狡辯。一位長老站出來說道:“仙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如派人前往後山禁地一探究竟,也好早做準備。”另一位長老則反對道:“此事太過蹊蹺,萬一是陷阱,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玉虛仙尊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派人前往後山禁地查探。他深知此事關係到仙宮的安危,容不得半點馬虎。“金甲衛士何在?”玉虛仙尊沉聲喝道。兩名金甲衛士應聲而入,單膝跪地,等待指令。“你二人速速前往後山禁地,仔細搜查,不得有誤!”“遵命!”兩名金甲衛士領命而去。大殿內再次陷入沉寂,眾人都在等待著最終的結果。鄭道臨神色平靜,心中卻波瀾起伏。他知道,這隻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終於,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名金甲衛士去而複返,手中捧著一個錦盒,快步走到玉虛仙尊麵前。“稟仙尊,我等在後山禁地找到此物!”說著,打開錦盒,一枚通體碧綠的玉佩靜靜地躺在其中,玉佩上刻著一個奇特的符號,正是手劄中所描述的叛亂首領的標記。玉虛仙尊拿起玉佩,仔細端詳,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鄭道臨身上,沉聲道:“鄭道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