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夜,靜謐得有些詭異。昏黃的燈光灑在坑窪不平的街道上,拉長了三人的身影。鄭道臨緊握著江婉玉的手,步履堅定,目光卻如同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道臨哥哥,我們要去哪裏?”江婉玉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去找真相。”鄭道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陷害我的人,絕對不會逍遙法外。”江婉兮跟在兩人身後,秀眉緊蹙,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總覺得,今晚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他們根據之前打聽到的消息,來到了小鎮上一個偏僻的院落。這裏據說是劉混混的住處。院門虛掩著,裏麵隱隱傳來嘈雜的說話聲。鄭道臨示意兩姐妹小心,然後輕輕推開了院門。院子裏,幾個彪形大漢正圍坐在一張桌子旁喝酒劃拳,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味。劉混混坐在主位,滿臉通紅,正大聲吹噓著什麽。“我跟你們說,那小子就是個廢物,還想參加考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劉混混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不屑。鄭道臨三人躲在陰影中,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劉老大,那小子現在被取消資格了吧?”一個大漢問道。“當然!老子親自出馬,還能讓他翻身?那封信,可是我親手塞進他房間的!”劉混混得意地大笑起來。“信?”鄭道臨心中一動,難道是陷害他的那封信?“劉老大,王公子答應給我們的好處,什麽時候到賬啊?”另一個大漢問道。“快了,快了!”劉混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等考核結束,王公子成了內門弟子,好處少不了你們的!”“王公子?”江婉兮和江婉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難道陷害道臨哥哥的人,是王競爭者?鄭道臨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更加冰冷。他示意江婉玉繼續觀察,自己則悄悄潛入了劉混混的房間。房間裏亂七八糟,到處都是酒瓶和衣物。鄭道臨仔細搜索著,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終於,他在一個破舊的箱子裏,發現了一疊信件。鄭道臨快速翻閱著,發現其中一封信正是王競爭者寫給劉混混的,信中詳細地交代了陷害鄭道臨的計劃,並承諾事成之後給予重金酬謝。鄭道臨將信件仔細收好,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他迴到江婉兮和江婉玉身邊,將信件展示給她們看。“這就是證據。”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充滿了力量。“太好了,道臨哥哥!”江婉玉激動地說道,“這下我們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了!”江婉兮看著信件,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王競爭者,你最好祈禱道臨哥哥沒事,否則……”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語氣中的寒意卻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鄭道臨將信件收好,目光轉向了門派的方向。“婉兮,”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你去門派內尋找能夠幫助我們的人。記住,一定要小心。”江婉兮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轉身朝著門派的方向走去。鄭道臨看著江婉兮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握緊了江婉玉的手,“我們也走吧。”他們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們,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記住,明天午時,廣場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江婉兮獨自一人走在通往門派主殿的青石板路上,夜風吹拂著她的長發,帶來一絲涼意。她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加快了腳步。王競爭者在門派內頗有勢力,她必須盡快找到一個能夠幫助道臨哥哥的人。她想到了德高望重的李長老,李長老為人正直,在門派內擁有極高的威望,或許他能幫上忙。李長老的住所位於後山一處僻靜的竹林深處。江婉兮來到竹屋前,輕輕叩響了木門。“李長老,弟子江婉兮求見。”“進來吧。”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江婉兮推門而入,隻見李長老正盤膝坐在蒲團上,手捧著一卷古籍。他抬起頭,目光慈祥地看向江婉兮,“婉兮,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江婉兮不敢隱瞞,將鄭道臨的遭遇,以及找到的證據,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長老。她語氣焦急,眼中充滿了擔憂。李長老聽完後,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信。婉兮,你確定這封信是真的嗎?”“弟子確定!”江婉兮語氣堅定,“這封信是道臨哥哥從劉混混的房間裏找到的,而且劉混混也親口承認了是他陷害了道臨哥哥。”李長老點點頭,“既然如此,老夫定會秉公處理。明日午時,我會親自前往廣場,主持公道。”得到李長老的承諾,江婉兮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她向李長老深深鞠了一躬,“多謝李長老!”與此同時,鄭道臨帶著江婉玉來到了張考核官的住處。張考核官的住處是一棟精致的二層小樓,門口掛著兩盞紅色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鄭道臨敲了敲門,片刻後,門開了,張考核官一臉不耐煩地出現在門口。“這麽晚了,什麽事?”鄭道臨沒有廢話,直接將信件遞給了張考核官,“這是陷害我的證據。”張考核官接過信件,仔細地看了看,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冷笑道:“就憑這封信,就想證明你的清白?這信件也可能是偽造的!”鄭道臨早料到張考核官會這麽說,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張考核官,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找劉混混對質。他親口承認了是他陷害了我。”張考核官冷笑一聲,“劉混混是什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他不過是個街頭混混,他的話能信嗎?”鄭道臨心中怒火翻湧,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發火的時候。他必須保持冷靜,才能找到更多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張考核官,我知道您和王競爭者的關係匪淺,但請您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聽到鄭道臨提到王競爭者,張考核官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語氣更加冰冷,“鄭道臨,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就算你找到再多的證據,也無法改變你被取消資格的事實。現在,你最好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張考核官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否則如何?”張考核官臉色一變,轉頭看向門口。隻見江婉兮攙扶著一位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進來。老者身穿一襲青色長袍,仙風道骨,正是德高望重的李長老。“李長老!”張考核官連忙行禮。李長老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了鄭道臨身上,帶著一絲審視。“你就是鄭道臨?”鄭道臨恭敬地行了一禮,“弟子正是。”李長老點點頭,轉向張考核官,語氣嚴肅,“張考核官,我聽婉兮說,你取消了鄭道臨的考核資格,可有此事?”張考核官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支吾著說道:“李長老,這……這鄭道臨品行不端,弟子也是為了維護門派的聲譽……”“品行不端?”李長老打斷了他的話,“證據何在?”張考核官正要開口,王競爭者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得意地說道:“李長老,這鄭道臨勾結外人,偽造證據,意圖蒙騙考核官,其心可誅!”鄭道臨冷笑一聲,“王競爭者,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正是王競爭者寫給劉混混的信件原件。“這封信,是你在考核前一天交給劉混混的吧?上麵清楚地寫著你的計劃,以及你承諾給劉混混的好處。”王競爭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指著鄭道臨,顫抖著說道:“你……你這是汙蔑!這信是假的!”鄭道臨沒有理會他,而是將信件遞給了李長老,“李長老,是非曲直,一看便知。”李長老接過信件,仔細地看了看,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他將信件扔到王競爭者腳下,厲聲喝道:“王競爭者,你可知罪!”王競爭者癱倒在地,麵如死灰。張考核官見狀,知道大勢已去,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對李長老說道:“李長老,弟子一時糊塗,被小人蒙蔽,還請長老責罰。”李長老冷哼一聲,“念在你多年來為門派盡心盡力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但如果再有下次,嚴懲不貸!”張考核官連忙點頭稱是。李長老轉向鄭道臨,語氣緩和了一些,“鄭道臨,你的冤屈已經洗清,現在你可以繼續參加考核了。”鄭道臨心中一喜,連忙道謝。“不過……”李長老話鋒一轉,“鑒於這次事件的影響,你的最後一關考核,將會更加嚴格。”鄭道臨心中一凜,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看向李長老,“弟子明白。”李長老點點頭,對張考核官說道:“接下來的考核,就由你親自主持。”張考核官臉色複雜地看了鄭道臨一眼,緩緩說道:“跟我來吧。”他轉身朝門外走去,腳步卻似乎有些沉重。鄭道臨跟在他身後,心中充滿了未知的忐忑。江婉兮姐妹也緊緊跟隨,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擔憂。夜色籠罩著整個山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張考核官停在一處懸崖邊上,指著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語氣冰冷地說道:“最後一關,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