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無語。


    那區是必要記錄沒錯,但去藏書庫裏的人,看的都是武學丹藥煉器什麽之類的吧!誰會沒事專門去看那種記錄,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區的書未經許可不能翻看。”鳳千虹身後的女子說道,瞪著伊人。


    “我需要許可嗎?”伊人衝著她一笑,反問的語氣不是挑釁、卻更像挑釁。


    那女子一噎,突然想起來她是凰主,族裏哪有她不能去的地方、不能看的東西?


    鳳千虹沒有在意那個,她對自己的成就很自信,被人知道了也沒什麽。


    “知道也好,那你可以放心,比試是點到為止,我會控製好,不會傷了你。”鳳千虹理所當然地說。


    “哼!”銀牙哼一聲。


    “哼哼!”慎也哼一聲,都從鼻子發出來的。


    就憑她,根本不用點到為止,想傷害伊人那是妄想!


    “真的要打?”伊人好為難的表情。


    “嗯。”鳳千虹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


    “但是你向我挑戰,八長老說了,是對我無禮耶!根據我在藏書庫裏看到的族規記錄:對凰主不敬或無禮者,輕則被禁製功力、送進思過洞至少三年;重則視同叛族。”


    “??”凰主把族規記得好熟。


    這是眾人的心聲。


    想到藏書庫裏那麽多書,凰主隻在裏頭待了二十天,就可以隨意信口拈來,還一點錯記都沒有——


    凰主的記憶力到底是有多強啊!


    鳳千虹也沒想到伊人才來沒多久,就把族規記得那麽熟,還拿出來公開說,這樣她還能說什麽?


    八長老見狀立刻開口:“鳳主,千虹隻是關心您,擔心您不熟悉鳳族武學,不是要冒犯您,請您不要見怪。”


    “不會見怪啊,我知道千虹大嬸是好意。”伊人笑咪咪地說道。


    “大嬸?”眾人呆了呆。


    “大嬸?”鳳千虹是震驚。


    任何女人不管幾歲,都不會想聽到有人這麽叫她。


    況且她明明還很年輕!


    “嗯。”伊人卻是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你的年紀比我外公還要多一倍以上呢!我還把你叫年輕了。”


    “??”凰主這句話,夠猛!


    鳳千虹臉黑了。


    “你可以叫我阿姨就好。”


    “如果我叫你阿姨,那你見到我外公就要叫『叔叔』了喔,這樣好嗎?”伊人“很善良”地問。


    阿姨,算和伊人的父母同輩;那外公,當然就又更長一輩,如果鳳千虹不介意,伊人不介意改口。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鳳千虹暗暗咬牙,覺得這個小女娃,根本是在和她過不去。


    “你的年紀比我大那麽多那麽多那??麽多,直接叫名字太沒有禮貌了。”伊人一本正經地搖搖頭。


    那叫“大嬸”難道會比較禮貌嗎!鳳千虹很想吼,但是忍住了。


    “沒關係,你是凰主,本來就是鳳族最至高無上的人,你有資格叫任何人名字。”


    “不行,外公教我要有禮貌,我想外公也會讚成我這樣稱唿你的。”


    “??”鳳千虹無語凝噎。


    偏偏她不能對伊人生氣,礙於身份也不能強硬要求或糾正,隻能自己忍著,這心情,怎是兩字“憋屈”能形容?


    圍在一旁聽見的族人子弟們,一致低頭,忍笑。


    在練武場上,隻有他們挨罵的份兒,今天終於聽到有人讓鳳八小姐氣憋到說不出話,這心情,真是飄飄然的爽快。


    “其實,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鳳族武學呢!”伊人突然把話題轉迴去。


    眾人愣了下,立刻看著她,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雖然族規規定你不能挑戰我,不過切磋一下還是可以的吧?”伊人很大方地說。


    “那當然。”鳳千虹也不知道伊人怎麽突然同意了,但是這本來就是她提出來的,現在她當然不會反對。


    “可是??你可以代表鳳族武學嗎?”伊人又提出疑問了。


    “我所學的,本來就是鳳族武學。”鳳千虹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對於自己的實力,她是很自豪的。


    “可是這樣的話,如果你輸給我,那就代表鳳族武學不夠強耶,怎麽辦?”伊人的神情,真的很為鳳千虹擔心,但是她說的話太容易讓人氣血上升了!


    “我會輸給你!?”鳳千虹隻差沒哼出聲。


    她沒有看不起凰主的意思,但是凰主再強,現在也不過隻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論起修行時間,她可是凰主的好幾倍,要說對戰經驗,怎麽樣也比凰主豐富!


    同時她的天賦也不差,怎麽可能會輸!?


    “凡事都有可能啊。”伊人真的真的很為她擔心呢!


    “凡事都有可能,未來你當然有可能贏過我,但今天,不可能!”鳳千虹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如果我不小心贏了呢?”


    “不可能!”鳳千虹沒有第二個答案。


    “八長老,你也覺得我不可能贏嗎?”伊人立刻轉換對象。


    “這??凰主贏的機率,的確不高。”就算心裏認為她必輸無疑,八長老也不能這麽說。


    一來,伊人身份不同;二來,伊人怎麽說都還是個小孩子,直接否決她的能力,太打擊小孩子了。


    但是伊人才不管他心裏有多少考量,這種答案就夠了。


    “所以,我還是有可能會贏啊!”伊人笑咪咪的,又轉向鳳千虹,“千虹大嬸,這是八長老說的喔!”


    身為父親的八長老這麽說,身為女兒的鳳千虹總要改口了吧?


    “雖然我還是認為凰主不可能贏,但是,凡事的確都有可能。”鳳千虹忍,安慰自己不要跟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計較。


    小女孩要麵子,這種心情,她當大人的可以體諒,沒問題。


    “那我贏了的話,有什麽獎勵?”伊人很順口地繼續問。


    眾人又一呆。


    “獎勵?”大家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伊人則是一副理所當然樣。


    “千虹大嬸是教大家的人,算是——”鳳族這裏怎麽稱唿教導的人?


    “先生。”鳳野補充。


    “嗯,先生。”伊人朝他一笑,謝謝他幫忙。“身為大家的先生,不能那麽小氣,在學生們表現良好的時候,卻一點鼓勵也沒有,這樣太沒有胸襟和風度了,而且也顯得很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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