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毒性藥材儲備充足,而且不難煉製,你會的那些藥粉都可以盡情使用。”墨上塵語氣隨意地補了一句,聽得風衍簡直頭暈目眩。


    “嗯,知道了外公,我會好好利用的。”小伊人乖巧地點頭,牢牢記住外公的“教誨”。


    後來,當有人不識趣惹到她,她真的會隨手灑出藥粉,讓那些人哭天喊地求饒不已。


    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她還在外公的指導下煉製了不少藥粉,既讓人痛苦萬分卻又不傷性命的也有,要送人“歸西”的更不缺,特別是用靈獸毒液煉成的毒藥,見血封喉,難以解救。


    “小伊人,女孩子溫柔一點才好啊……”風衍好不容易緩過神,弱弱地勸道。


    “強悍一點才不會被欺負。”墨上塵冷冷地打斷他,順帶一個警告的眼神射過來。


    想把他的孫女培養成軟弱可欺的?


    別開玩笑了。


    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軟弱隻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禍患。


    風衍無言以對,也對,過於柔弱確實會讓人小瞧。


    但他依然不想小伊人成了一個“小魔女”啊……唉,看來這件事還是留給塵去教育吧。


    “小伊人,你能和靈獸溝通?”這次風衍語氣十分溫和,連表情都帶著慈祥的笑意。


    小伊人迴頭想了想,才說道:“一點點吧。”


    “一點點?”風衍頓時有些疑惑,這到底是能,還是不能?


    “衍叔公,這件事很重要嗎?”伊人偏頭問道。


    “當然重要了!若是能夠在不簽契約的情況下與靈獸溝通,那——”風衍興奮地說到一半卻頓住了。


    他能讓伊人去說服靈獸們主動與人類簽約嗎?


    想到這裏,他原先的興奮一消而散,剩下的隻有一陣沉默。


    “外公,衍叔公怎麽了?”伊人小聲問墨上塵。


    “沒什麽,他隻是鑽了牛角尖罷了。”墨上塵淡淡地說道,隨即叮囑道,“這件事,以後別對外人提起。”


    “嗯。”伊人乖乖地點頭。


    “你有興趣成為靈獸師嗎?”墨上塵問道,以伊人對靈獸的親和力,必然能尋到實力非凡的靈獸為伴。


    “不想。”伊人直接搖頭。


    “為什麽?”墨上塵有些詫異。


    “打架還是靠自己吧,靈獸當朋友就好。”伊人直言道,光想到“鎧化”或“靈獸化成武器”之類的,她就心有抵觸。


    “憑自己會很辛苦的。”墨上塵意味深長地說。


    “我會努力的。”伊人的神情嚴肅。


    她知道自己比別人起步晚,實力也暫時不如人,要想保護自己,不加倍努力不行。


    “那從明天開始學劍吧。”


    “好。”伊人認真地點頭。


    風衍這時迴過神來,剛好聽到這句話。


    “小伊人,好好學劍。”他鼓勵道。


    “我會認真的。”伊人乖巧地迴答。“叔公,你也別想太多,如果人和靈獸之間能夠相互珍惜,平等相處,其實也是一件美事。”


    在這片大陸上,人與靈獸的契約多為主仆關係,人亡獸亡,而獸亡人卻未必跟隨,最多受重傷而已。


    所以,盡管少數靈師與靈獸間充滿感情,但地位上仍是不平等的。


    許多靈師將靈獸當成打手看待,往往期待自己的靈獸越強越好。


    風衍撫摸著伊人的頭,輕輕歎息道:“小伊人,叔公明白你的意思。”


    在武神大陸上,靈師的數量遠少於武者,身為靈獸師長老的風衍自然希望更多人能成功簽訂契約,但他也明白,許多靈師把靈獸視為工具的現狀並不能輕易改變。


    風衍和他的靈獸之間始終是夥伴關係,他對徒弟楚軒起也是如此教導。


    但對於其他靈師,他並不能硬性規定他們與靈獸的相處方式。


    更何況,靈師晉階之難也讓風衍不得不接受現實。


    目前能晉升至馭靈王的屈指可數,達到中級馭靈師就已是一流高手。


    作為長老,他同樣希望能有更多靈師突破晉階,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罷了,隨緣吧!


    “我也該迴去了。”風衍站起身來,墨上塵與伊人也起身相送,一同前往海邊泊船處。


    風衍召喚出靈獸“青”,這是一隻擅長防禦與重力攻擊的土係青獅神獸。


    “青!”伊人撲上去抱住青獅的前腿,青獅低吼一聲,低頭輕蹭伊人的臉,神態親昵,甚至讓風衍都有些嫉妒。


    “青的主人好像是我吧?”風衍忍不住嘟囔,怎麽它對小伊人比對他還親呢?


    “人品問題。”墨上塵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吐出四個字。


    風衍瞬間再次被打擊。


    “衍叔公,這個給你帶在路上吃。”伊人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包幹糧遞給風衍。


    “小伊人,你最好了。”風衍感動地接過幹糧。


    “叔公,這個幫我帶給小哥。”伊人又取出一個裝滿禮物的儲物袋,裏頭全是要送給大哥和小哥的東西。


    “好。”風衍將儲物袋收好,對墨上塵點頭示意:“我走了。”


    “有事便傳訊給我。”墨上塵迴應。


    這句話意指四大公會合作進入萬獸山的計劃,雖然合作不假,但暗中的競爭與陷害在所難免,若風衍有需要,墨上塵會助他一臂之力。


    這種話彼此心照不宣,不必明言,風衍微微一笑,抱著縮小的青獅上了船,目送祖孫二人後緩緩離去。


    “外公,衍叔公好像有心事。”伊人有些擔憂。


    “他能應付的。”墨上塵並不擔心,牽著伊人往迴走。


    祖孫倆踏著“幻影步”疾行,轉眼便迴到住處。


    “你現在的任務,是努力學習。”


    雖然貪多可能學不精,但伊人的悟性極高,無論是陣法、煉藥都難不倒她,對武學的領悟也相當敏銳,更何況有他親自指導,自然不必擔心她學不會。


    伊人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外公。”


    “那麽,仔細看好了。”墨上塵拔出長劍,站在花草掩映的空地上,緩緩演練起一套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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