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上官綰和慕宸鈺同睡一屋的消息突然在侯府傳了起來。府裏多嘴的老婆子們都在悄悄議論。


    “小姐也太不喜愛了,身為未來太子妃,居然和一個小書童苟且,這這……這小九才多大年紀啊,小姐居然連小娃也不放過。”後院洗衣服的陳老婆子道。


    澆水洗地的秦大嬸聽了,一臉害怕:“快別說了,若是被老爺知道了,我們可都沒有好果子吃啊!”


    “怕什麽,老爺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個姨娘那裏正酣睡著呢。”陳老婆子無畏地道。


    “就是。行得正坐得直還怕別人說不成?這小姐,小小年紀就如此不害臊,若是太子醒了,隻怕唾棄都來不及,誰會娶她啊!”另一個掃地的老婆子接話道。


    “咳咳!”一聲咳嗽聲傳來,說話的老婆子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三人僵硬著尋聲看去,隻見管家陰沉著臉站在台階上,他往旁邊走了兩步,露出了站在身後的寧候。


    三個婆子嚇得眼淚都滾了出來,連忙跪地哭喪著臉行禮。


    上官榮臉色難看,沉聲吩咐道:“來人,把這幾個亂嚼舌根的拖出去,讓閻王告訴她們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院裏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小廝,得知老爺因為這事大發雷霆,都閉緊了嘴巴,不敢再說上官綰一句不是。沈姨娘聽說了上官榮對嚼舌根的人的發落後,下意識地覺得舌頭發痛,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舌頭。


    上官榮大步來到上官綰門外,香草上前低著頭道:“老爺,小姐才剛剛睡下。”


    上官榮皺眉,負著手道:“小九呢?叫他來見我。”


    很快,香草把慕宸鈺從房裏叫了出來。上官榮沉著臉問:“昨晚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綰兒為何會這樣?”


    “昨日小姐和我們一同去查買砒。霜的人家,查到一家可疑的人後,小姐帶著我們深夜去保護那家人,最後那家人還是未能幸免於難,被當場射殺了,就當著小姐的麵,小姐受了驚嚇這才睡不著覺。”慕宸鈺如實道。


    “豈有此理!連小姐都保護不好,我留你有什麽用!”上官榮怒。


    慕宸鈺出聲道:“侯爺,此事是小的失職,但眼下小的以為還是先替小姐洗刷冤屈重要。”


    “你有什麽辦法?”上官榮好奇,這幾日他的女兒黯然神傷,他都清楚,卻苦於沒有辦法還她清白。


    慕宸鈺拱手:“辦法暫時沒有。隻是,侯爺,這事都是由假幣引起的,賣假幣的幕後黑手必然強大,所以小姐和我們查一步,線索就斷一步,如今還危及到小姐安危,若是能揪出賣假幣的幕後黑手,案情了結,也就能證明小姐的清白了。”


    上官榮濃眉微鎖,他倒是聽綰兒提及過此事,隻是慕宸鈺和自己說起,真的隻是為了綰兒嗎?看了慕宸鈺一眼,上官榮冷哼一聲,也不多言,交代了幾句,讓他照顧好上官綰,負著手便闊步離開了。


    上官綰閨房裏……


    陰森森的牟府,上官綰帶著慕宸鈺,一邊走一邊道:“小九,小心點。”


    腳下的老鼠瘋狂逃竄著,她的耳邊充滿了老鼠嘰嘰的叫聲,上官綰拎著燈籠往地下看,隻見地上有一攤細細的血流,而老鼠們都沿著這攤血跑去。


    發覺到不對勁,盡管心裏發怵,上官綰還是拉著慕宸鈺的衣袖道:“我們看看去。”


    二人跟著老鼠們來到牟府的院子裏,隻見死去的牟平和他的妻子就站在不遠處,牟平道:“上官小姐,我有話要對你說。”


    上官綰欣喜,難道之前隻是自己的夢境嗎?她快步朝牟平走去,正點頭時,一支箭突然射中了牟平的喉嚨,鮮血再次濺到自己臉上。上官綰側身,隻見牟平的妻子相繼中箭倒地。


    她嚇得慌忙轉身,正要慕宸鈺帶自己離開,隻見黑夜中有一支箭朝慕宸鈺後脖子射來。上官綰瞪了眼眸,一邊搖頭說著“不要”,一邊推開慕宸鈺替他擋箭。眼淚和血同時飛濺出來。


    “不要!”上官綰嚇得挺身坐起,她嚇得看了看四周,見在自己房內,籲了一口氣。


    慕宸鈺心疼地將她摟進自己懷裏,輕聲安撫道:“隻是做了個夢,不要怕。”


    上官綰點頭,又搖頭,眼淚就掛在眼眶裏打轉。


    “真的隻是一個夢,你放心吧,有我在誰也不敢傷害你。”慕宸鈺說著,眸中神色堅毅。


    上官綰聽了感動,想到自己那個夢,又覺得生氣,她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慕宸鈺道:“誰要你保護我了,我要你保護好自己!”


    慕宸鈺眸中神色溫柔憐惜,沒想到這種時候她還為自己著想。


    香草和流蘇從門外進來,見到不但抱在一起,說話還有些曖昧的二人,香草搖頭,看不過去了,道:我要你保護好自己……小姐,你怎麽能說這麽肉麻的話呢,還有小九你,怎麽還一副很受用的樣子。你們啊,能不能讓我們省心一點。”


    “就是。”流蘇附和地點頭。


    香草又道:“小姐,你可不知道,昨晚小九待在你房裏沒出來,今早府裏就有人議論,消息傳到老爺耳朵裏,老爺可是大發雷霆,直接處死了那幾個亂嚼舌根的老婆子。我說你們啊,雖然你們沒什麽,但在有心人眼裏,可就是一個很好的話題了,你們還是得保持距離,萬一被人看到了又去亂說怎麽辦!”


    她一臉“老母親操碎了心”的模樣,示意流蘇和自己一起把他們二人分開。


    上官綰還沒緩過神,哼了一聲:“我害怕嘛……”


    香草態度堅定,本著為她著想為由,想要拉開他們,正要上前,又聽上官綰氣唿唿地道:“小九隻是個孩子,和我共處一室怎麽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想的。他們怎麽會認為我會對一個孩子下手呢……”


    上官綰一臉弱小可憐。


    香草提醒道:“小姐,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殺人犯’呢。”


    上官綰一聽,頓時心情都沒了,不想聽香草繼續提醒,她可憐兮兮地道:“快去幫我打水,我要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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