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綰迴到房裏,讓香草把備著的藥箱拿出來,找到專治過敏的膏藥後,她匆匆去了慕宸鈺房裏。


    讓慕宸鈺抬起頭給自己看看,他死低著頭不肯把頭起來。


    “大男人害羞什麽,難道你不想要你這張臉了?”上官綰說著,把凳子搬來和他對坐著。她伸手強行把慕宸鈺的臉扳正,打量了兩眼,忍不住笑道:“還是挺……挺好的,哈哈。”


    指尖蘸了冰冰涼涼的藥膏,上官綰細心地替他抹在有紅疹的地方。


    她湊近他的下巴,盯著下巴處的幾顆紅疹,手指蘸了藥抹了兩下,摸到硬硬的未長出來的胡茬,上官綰覺得舒服極了,忍不住多摸了兩下。


    摸著摸著,她的手就不聽話地往下滑了,指腹留在男人的凸起的喉結上,上官綰好奇地輕輕摳了兩下,突然,慕宸鈺抓住了她的手。二人四目相對。


    慕宸鈺喉結動了動:“別鬧。”一股熱氣直升臉上,慕宸鈺暗自慶幸:還好有紅疹遮著。


    上官綰收迴手,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我在上藥呢。”


    慕宸鈺輕飄飄地看了她兩眼,那意思無疑在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上官綰哼哼一聲,明知故問:“我要去酒樓了,你去不去?”見慕宸鈺臉色微僵,很明顯在猶豫,她絲毫不給他麵子地打趣道,“我忘了,你這個樣子,應該也不想出門見人吧?那我自己去咯。”


    慕宸鈺咳了一聲:“我困了,要睡覺。”轉身迴了榻上。


    上官綰負著手出了門,想給慕宸鈺找個大夫,上次府裏的郎中把她急得夠嗆,思索了一下,她隨便叫了個小廝:“你去京城街上打聽打聽,有沒有擅治痔瘡紅疹之類的大夫,去請來給小九診治診治。”


    上官綰說完在心裏想到:痔瘡和紅疹應該都差不多吧?


    小廝一聽,以為慕宸鈺得了痔瘡,連連點頭:“小的這就去。”


    ……


    去八仙酒樓的途中,上官綰看到了不少在街上奔跑手裏提著木盒的人,他們身上都穿著各色的衣衫,衣背後麵繡著“閑漢”二字。


    她忍不住驚歎京城的效仿風氣,沒想到再短短時間內,就出現了這麽多閑漢行業。


    來到酒樓,掌櫃的焦頭爛額地對上官綰道:“東家,您看現在樓裏生意如此紅火,咱們要不要再多招些人手啊?六五六六他們忙得是腳不歇地啊。”


    “不用,我另有打算。”上官綰駁迴了掌櫃的意見,她知道酒樓生意忙起來沒完沒了,敲了敲額頭,“這樣吧,日後酒樓每日直接固定的單數,超過二百五十單就往後推,客人願等就等,不願等的給些補償也就罷了。”


    “是是。”掌櫃應道。


    上官綰在酒樓裏巡視了一圈,隻見一抹大紅色身影闖進視線,她看到翠姐,不禁驚訝在這短短時日她竟然瘦了不少。


    翠姐和她打了聲招唿,拎著東西又急匆匆地走掉了。


    看著忙碌的閑漢五人組,上官綰心想是時候了。她和掌櫃說了一聲,出門上了馬車讓馬夫帶著她去看房子。


    奔走了一下午後,上官綰終於看到了一個合心意的宅子。


    聽說宅子的主人原是個大富人家,老爺是東西南北各地奔走做生意的,前些日子出了點事,不得不賣掉房子。上官綰撿了個便宜,爽快地付完銀兩,等人搬走後,便開始忙著找人來布置一下宅子。


    掌櫃的和酒樓裏的小廝聽說她花高價在別處買了宅子,都不禁好奇她這是要做什麽。王鐵牛更是忍不住好奇,問上官綰道:“大小姐,聽說你家有的是田產地契,你還買房子做什麽?”


    說著他撓了撓腦袋。


    小泥鰍道:“有錢人的快樂你不懂。”


    六五出聲道:“小姐買它,定然有她的道理。”


    上官綰點了點頭,笑而不宣。


    事情傳到了侯府眾人耳朵裏,沈姨娘暗說上官綰敗家,上官榮則對女兒的做法表示“她開心就好”,香草則十分疑惑,待到上官綰迴來,她忍不住好奇地問她家小姐究竟要做些什麽。


    上官綰笑而不語,慕宸鈺沉默著一言不發。


    上官綰故意賣關子道:“你倆猜猜呢?”她心想著這兩人定然猜不中,不過又隱隱期待著慕宸鈺的答案。


    “你想要把閑漢小組發揚起來?”慕宸鈺淡淡地道,他眉毛微挑了挑,因為滿臉都是紅疹,所以心情鬱悶。


    上官綰驚訝,眉梢眼角多了幾分笑意。


    香草見狀眨了眨眼:“小姐,不會真被小九說中了吧?”


    上官綰點頭,雖然期待慕宸鈺的答案,但她並不肯定他能夠迴答出來,所以在聽到他的答案後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慕宸鈺如此了解自己,這個想法她還沒有給人提起過呢,除了那日和他說句想要把生意做大。


    香草眼裏充滿對慕宸鈺的佩服,小姐和小九兩人是越來越默契了,她忍不住說道:“小九,你真不愧是小姐肚裏的蛔蟲。”


    她的語氣酸溜溜,上官綰笑著迴:“我看你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吧!”


    “誰要做小姐肚裏的蛔蟲啊,小姐肚裏有小九一隻蛔蟲就足夠了吧。”香草吐了吐舌道。


    慕宸鈺道:“如果我是小姐肚裏的蛔蟲,還不早把她吃幹抹淨了。”


    “哦~吃幹抹淨……”香草眼裏多了幾分打趣。


    上官綰也聽出幾分不對勁,嗔了他二人一眼:“你們兩個不正經的,最近真是越發膽大包天了,連小姐我都要調侃。”


    慕宸鈺勾了勾唇:“能做小姐肚裏的蛔蟲,三生有幸。”


    “還有完沒完了!”上官綰紅著臉趕他出去,待二人都走後,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覺近來慕宸鈺是越發無法無天了,在光天化日之下戲弄她就不說了,現在還當著香草的麵不正經地和她開玩笑。


    忙了一日,上官綰也累了,洗漱過後早早地上榻歇下了。現在她每日的生活都過得十分踏實,睡覺也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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