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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員也不想鬧大,而且看那男人,就一副黑社會的模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有人刷卡了,訓斥了一句,便離開了。


    徐澤舫見方糖點頭哈腰的跟工作人員陪不是,心裏很不爽,“怕他們做什麽?”


    方糖更無語:“這不是怕,是遵守社會規則你懂不懂?”


    見他一副天下規則都是我定的囂張樣,方糖覺得他不會懂,便耐心道:“你有你的社會規則,我有我們升鬥小民的生存之道,所以,我們彼此不越界,在各自熟悉的規則裏生活不好嗎?”


    徐澤舫:“來不及了,因為你越界了。”


    徐澤舫雖是這麽說,但對這種所謂的階層概念嗤之以鼻,什麽越界不越界的,他也不是一出生就是有錢人。


    隻不過在這弱肉強食的社會裏,他知道怎麽適應,怎麽讓自己過好而已,不像眼前這個傻傻的女人,活得戰戰兢兢,人生意義何在。


    方糖這一路乘坐地鐵,總覺得怪怪的。明明遠處人來人往的,偏偏她的四周像是進入真空狀態,兩米內,沒有一個人。


    一進車廂,旁邊有兩個男生馬上起身給他們讓座。


    方糖以為他們是要下車,結果連著到了兩個站,那兩個男人依然站在車廂。而且更離譜的是,她和徐澤舫坐的那一排,乃至對麵的那一排,都空無一人。


    方糖馬上抬頭看旁邊的徐澤舫,瞬間明白過來,他板著臉,一副兇狠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害怕。


    他低頭瞥了她一眼:“看什麽看?”


    他第一次坐地鐵,座位又硬,空氣又不流通,搖搖晃晃的,哪哪都不舒服,而且人多,嘰嘰喳喳的煩人,哪裏比得上他的車。


    “你哪站下?”他語氣不爽地問。


    “還有五站,你不舒服你先下。”方糖跟他並排坐在一起,哪哪都不舒服,尤其他們坐著這節車廂空空蕩蕩的,每到一站,有人上來,見到這樣的場景,都默默走到另一節車廂去擠著。


    徐澤舫:“我來送你迴家的,為什麽提前下。”


    方糖:“我不用你送。”


    徐澤舫:“送都送了,還差這幾站?”


    方糖壓著火:“那你別繃著臉,嚇人。”


    徐澤舫:“嚇到你了?”


    方糖:“嚇到別人了。”


    徐澤舫:“沒嚇到你就行。管別人做什麽?你啊,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


    方糖看著空蕩蕩的車廂:“可是,你影響到別人了。”


    徐澤舫:“我不讓他們坐了?”


    方糖被堵得啞口無言。


    好在五站,也不是太久,不一會兒就到她家那站了,她幾乎是衝出地鐵的。


    徐澤舫就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到了扶梯時,和她並肩而站。


    對麵往下的扶梯上,並排站著年輕的男孩女孩,女孩手裏捧著一束鮮花,一臉甜蜜的笑意。


    方糖看到,想起早晨那束被扔在保安室門口的鮮花,剛才下班時,保安還問她要不要,她說扔了吧。


    花無辜,她不由多看了一眼女孩手裏的花。


    扶梯到了地鐵口,上麵正好有一位中年婦女在賣花,花筒裏隻剩下幾支百合,徐澤舫上前一步,跟人說,他都要了,也沒問價格,直接掃了兩百塊。


    方糖....,這個時間點,10塊錢可以買下這幾支了。


    她在可惜他這200元,所以沒有防備,徐澤舫就把花塞她手裏了,說了句:“喜歡就說,不用羨慕別人。”


    他剛才就看她盯著對麵扶梯女孩手裏的花看了好一會兒,口是心非,早上那束不比那女孩手裏的好看百倍啊?


    他看方糖,方糖低頭看花。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融洽了很多。


    正當方糖想說她家到了,不用再送時,前邊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糖糖。”


    一個人影走過來。


    “爸爸,你怎麽來了?”方糖開心地跑過挽著爸爸的胳膊。


    “你媽說你今天下班晚不安全,讓我來接你。”


    “哦,爸爸最好。”方糖在父母麵前完全小女孩模樣。


    “這位是?”方爸爸看著徐澤舫問,剛才在遠處就看到兩人走在一起,方糖手裏還捧著花,不是追求者就是男朋友了。


    徐澤舫在她爸爸麵前,倒是很收斂:“你好,我是方糖朋友,送她迴來。”


    方糖把徐澤舫當做特別不熟的朋友,禮貌地假笑道:“謝謝,我到家了,你可以迴去了。”


    說著朝徐澤舫使眼色,示意他快走,她不想讓父母和他接觸,她心虛,也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麽。


    她假裝不熟,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隻有她自己相信。方爸爸朝徐澤舫笑道:“謝謝你送糖糖迴來,吃飯了嗎?沒吃去家裏吃一口再走。”


    方爸爸看人,從來不看外表,外表都是假象,就像王宇軒那樣,看著多文質彬彬,多好一男孩子。


    方糖挽著爸爸的手,大聲道:“爸爸,他吃過飯了。”


    父母熱情好客,也是麻煩。


    徐澤舫:“誰說我吃過了,我今天一直等你下班,還沒吃。”


    說的也是實話。


    就這樣,徐澤舫大大方方坐在方家餐廳吃飯。


    方家父母一直等女兒迴來,所以也是現在才開始吃飯。


    家裏坐著一個陌生人,好客的父母根本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熱情招待,徐澤舫也很不客氣,加上確實餓了,吃什麽都覺得香,雖然不會說好聽恭維的話,但他的行動勝過一切語言。


    方媽媽見自己做的菜他那麽喜歡,非常有滿足感,一個勁地說:“喜歡就多吃點,不夠的話,阿姨給你做。”


    方爸爸也道:“要不要來一杯?”


    方糖急忙阻止:“他開車呢。”


    就怕真喝起來,徐澤舫原型暴露,別在他家鬧。


    方爸爸:“你們不是坐地鐵迴來的嗎。喝吧,今天高興,喝點。”


    徐澤舫道:“行。叔,您稍等,我讓人送酒過來。”


    他說著,直接給他下邊的人打電話,讓對方送酒過來。


    這些酒,方糖因為在會所工作過一陣子,知道價格,普通人不僅沒機會接觸,可能連聽都沒聽過,畢竟像她爸爸,覺得最好的酒,也就是茅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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