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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那位岑總是兩個完全不相幹的行業,財務副總原本對岑總是一無所知,前幾天臨時抱佛腳才查的資料。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多重身份,即是某家族企業未來掌門人,也是金融巨鱷,有點石成金的能力。但為人低調,網上除了名字和傲人的履曆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信息。


    財務副總陪同前去時,心裏挺打鼓的,不知道自己準備的趙氏的財務數據,對方會提什麽問題,所以反複在心裏複盤著,隻希望到時候不要被問住,影響拿到投資。


    趙霆行倒是閑庭信步,從工地的紛爭中直接過來,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焦慮。


    他們到的時候,沒想到那位岑總比他們更早到,此時正坐在包間的餐桌上,看牆上掛著的那台電視。


    電視播放的本地新聞正是下午趙氏工地上,工人討薪鬧事的新聞,財務副總進來看見,當即冷汗直冒,這樣的負麵新聞被投資人看到,還談什麽投資?


    對方見到他們進來,拿起桌麵上的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很紳士,對他們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明明是客人,但是簡單一個動作,就反客為主,從容不迫。


    財務副總心裏咯噔一下,看向趙霆行,知道這次談投資沒戲。對方是個極其精明且不動聲色的人,


    他剛才關電視的動作看似隨意,但是卻是在確定他們進來也看到那條新聞之後才關的。


    而現在反客為主招待他們,就是表明態度,這一餐他請。其實就是一種拒絕了,不想欠趙霆行的。


    精明的人,做事做三分就足夠,趙氏眼下的爛攤子,他不會接手。但不必擺到台麵上來說,讓彼此麵子都掛不住。


    財務副總能看出來,趙霆行自然也能看出來,所以從始至終都沒讓財務副總把公司材料拿出來,隻與對方敘舊,談笑風生。


    趙霆行一生欣賞的人很少,能讓他真正欣賞的除了死對頭顧阮東之外,就是這位岑總。


    和顧阮東不同的是,他和岑總兩人行業跨度太大,所以沒有生意往來,也成不了對手,如果可以,或許能發展成真正的朋友。


    他們倆聊天,財務副總在一旁幹坐著,不時附和幾句,順便觀察這位岑總,他就發現,這岑總,無論談吐還是舉止都有禮有節,交流起來,初看讓人感覺特別舒暢,但是細細觀察,就能發現隱藏在言談舉止之下的冷漠和淩厲。


    這樣的人,其實很難交心。甚至就沒心,拿什麽交?


    他不知道趙總是怎麽想的,怎麽會試圖和這樣的人打感情牌?


    是啊,趙霆行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什麽感情或者沒什麽人性的冷血動物,之所以會在這岑總身上看到一絲人性,大約是初次見麵時的印象深刻,給了他這樣的錯覺。


    那次,他的女朋友應該是和他吵架了,即使感冒、高反嚴重,卻怎麽也不理他,他在旁邊耐心哄著,忍著嚴寒,把自己的保暖衝鋒衣脫給對方穿。


    所以即使後來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看到他在家族爭奪中脫穎而出、看到他狙擊了多少知名公司使其倒閉或者收入囊中的新聞,趙霆行腦中最深的畫麵,依然是他哄他女朋友的樣子。


    他自己穿得單薄,卻堅持把衝鋒衣披他女朋友的身上。女朋友不穿扔迴給他,他默默撿起又披在她身上,她扔,他披,來迴幾次,趙霆行看他明顯生氣了,卻壓著怒火,連人帶衣服緊緊抱著:“想活命就安靜點。”


    本來就缺氧,這麽鬧,唿吸都快喘不過來,唿哧唿哧的。


    趙霆行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很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麽能讓女人這麽作呢?


    但也因此,他覺得這個岑總有人情味的一麵,所以這次自己遇到危機,才動了請他幫忙的念頭。


    這岑總是典型的商人,在商言商,無論多大的人情,也不會拿生意去還。


    所以一頓應酬下來,就成了真正的敘舊。


    岑總是從他的城市特意飛到西南這邊吃這頓飯,給足了趙霆行的麵子。


    敘舊完,臨告別時,他才問:“工人的工資差多少?”


    沒看趙霆行,而是問旁邊的財務副總。


    財務副總急忙如實迴答了。


    岑總點了點頭:“明天打給你。”


    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話,意思很明確,不會投你們趙氏,但會替你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以朋友的身份,也算還當年的恩情。


    趙霆行也是爽快之人,隻說了一句多謝,便起身送他。


    送到門口,岑總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等第二聲就接了。


    “對,今晚要很晚到家。”


    “你先睡,不用等我。”


    “好,晚安。”


    表情還是淡淡的,但是細聽,能聽出聲音和剛才同他們交流時千差萬別。


    等他掛了電話,走向自己的車時,對趙霆行道:“漾漾讓我轉告你,她幫你算過,你命中有貴人相助,一定能順利度過眼下的危機。”


    趙霆行疑惑,什麽漾漾?


    岑總:“我...女朋友。”


    說完就上車,讓司機開車,黑色的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有了岑總這筆資金,確實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但治標不治本,隻有市中心那個項目的工人不鬧事了,別的項目依然開不出工資,在徐澤舫的有意安排下,依然有工人陸陸續續在鬧事。


    財務副總稍遺憾:“那晚應該向岑總多說一些錢的。”


    趙霆行:“你當他傻?人家千裏迢迢飛過來應酬是給我麵子,他對趙氏的財務狀況,恐怕比你這財務副總都清楚。”


    那確實,人家做什麽的?能被他一個搞財務的騙了?


    兩人正談著話,財務副總看了一眼賬戶:“剛又進賬了一筆。”


    數額正好是另外幾家工地所欠的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岑總打的?”


    “應該不是,是一個境外的賬戶。”


    “查查來源。”對於這種天上掉餡,來路不明的錢,趙霆行很謹慎。


    江湖混這麽多年,凡事都是標好價格的,他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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