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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下午的時候,明知道她就在樓上的病房,而他無法邁過去。他的出現,勢必會引起陸家的動蕩,在她傷病期間,他不想再節外生枝,所以隻能在車內幹等著。


    小時的她,對他而言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已經忘記她的具體長相了。真正再注意到她,是她成年之後,為了追星進入娛樂行業。


    當時顧氏已經投資了不少票房大賣的電影,所以那陣子,他偶爾會關注娛樂新聞,當時媒體大肆報道的是聽鯨金融集團為了小公主追星,大手筆收購嘩啦啦娛樂經紀公司。


    看到那些新聞,他不自覺笑了,覺得這是陸家能做出來的事,能把小公主捧上天。視頻裏,多年不見的小公主也是一副傲嬌要上天的表情。


    真正見到,是她在拍一部偶像劇,取景地點在顧氏旗下一家酒店,他那天正好因為質檢問題過去巡查,本來看到有劇組拍攝想發火,卻見是她在拍被掌摑的戲,對方下手有點狠,啪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很清脆的響聲,他聽著心都一顫,然後她白皙的臉肉眼可見地紅腫,眼裏含著淚忍著沒流下來。


    等導演喊了一聲哢之後,她馬上捂著臉大哭,痛死了痛死,卻不忘跑到導演的鏡頭前看剛才的效果,一邊哭一邊說:“我就說要真打嘛,你看效果多好。”


    打她的演員遞過來冰塊讓她敷,嘴裏直道歉,說下手狠了,她擺擺手說沒事。


    當時


    他想,不錯,沒被陸家寵壞了。


    再後來見到,是在一次慈善晚宴上,他每年會收到不計其數的邀請函,一直是底下的人代表他去的,那次是他主動去,並且坐在她的身邊。


    他說:“垚垚,不認識哥哥了?”


    她說:“我哥哥隻有一個。”


    一臉小傲嬌,完全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大概把他當成來搭訕的陌生男人。


    搭訕?


    好像也沒錯!


    後來陸續在一些活動上上碰見,並非她以為的湊巧,而是他的有意為之。


    隻不過,他不是沉迷於風花雪月的人,加上她當時有男朋友,自己又烏煙瘴氣的,所以最初不過是打算看看她,逗逗她,僅此而已。隻是未曾預料,越看,心癮越大,這幾年越積越深,到了無法戒掉的地步。


    他在醫院陪了她一夜,第二天在醫生來查房以及陸家人到來前離開。他本來一直牽著她的手,起身有點動靜就把她吵醒了,有點不舍地看著他。


    “晚上再過來看你。”


    並非是要逃避陸家人,遲早要麵對的,隻是現在時機不對。


    他一走,陸垚垚稍稍轉頭就看到枕頭邊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紅色絲絨盒子,是顧阮東剛才特意留下的,什麽也沒說。


    她急忙打開,就看到裏麵放著一對珍珠耳墜,晶瑩剔透又圓潤、小小的兩隻,非常漂亮,她兀自傻笑起來。


    陸闊正好進來,看到她笑,皺眉:“睡傻了?一大早笑什麽?”


    “要你管?”一邊說


    著,一邊臭美的就把珍珠耳墜戴上了,不忘問陸闊:“好看嗎?”


    陸闊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她,毫不避諱地挑她毛病


    :“你現在穿著病號服,臉跟鬼一樣蒼白,還有三天沒洗了發油的頭發,整個人就是髒髒臭臭的,還問我好不好看?”


    陸垚垚皺眉,快要哭了:“真的又髒又臭嗎?”


    那昨晚,顧阮東還抱著她親那麽久?


    她扯過自己頭發聞了聞,又低頭聞了聞病號服,一股藥水味,確實有點惡心。


    陸闊一副你終於知道了表情。


    陸垚垚大喊:“郝姐,我要洗頭洗澡!!!”


    把進來給她換藥的醫生嚇了一跳,聽清她說的是什麽時,醫生笑道:“洗頭可以,洗澡恐怕還不行,先忍一忍。”


    “住院還臭美啥!誰看你!”陸闊無法理解她的腦迴路,但是等醫生換完藥,還是找護工來替她洗了頭發、吹幹,以及換了一套病號服,陸垚垚把自己弄得香香的,這才舒服多了。


    晚上顧阮東再來時,她就纏著他給她戴耳墜還有那條一直沒戴的鑽石腳鏈。


    顧阮東本想說,躺在病床上戴著耳墜不舒服,但是看她雙眼充滿期待地看著她,便笑笑,接過來替她戴上了,把腳鏈也給她戴到左腳上。


    “謝謝!”她心情有點好,已完全忘記自己腳傷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沒說話,像昨晚那樣坐在她的床邊陪她,很正人君子。


    就不正人君子也不行,能對病患


    做什麽?


    陸垚垚白天睡了不少覺,留著精力等他晚上來,今天又覺得自己洗了頭發,香噴噴的,所以主動求抱。


    顧阮東笑:“別鬧,好好睡覺。”


    “白天睡了。”


    “那就好好躺著休息。”很有原則。


    陸垚垚以為他是嫌棄她臭,委委屈屈解釋:“我今天洗了頭發,還換了衣服,不臭的。”


    顧阮東哪裏是嫌她臭,而是怕不小心碰到她的傷口,但見她這樣,便笑了,然後從善如流上去,斜靠在床頭,擁著她。


    他一抱她,她小臉就往他懷裏鑽,還不忘左嗅右嗅,顧阮東被她弄得有點癢,按住她腦袋不讓她瞎動:“聞什麽呢?”


    陸垚垚被按著腦袋,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滿意足


    :“你戒煙了?身上有點煙味都沒有。”其實他身上原來淡淡的煙草味很好聞,很迷人。


    “嗯。”他簡單迴答。


    “為什麽?”其實隻要煙癮不大,偶爾抽抽也沒事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半晌才迴答:“不需要了。”


    “哦,那你好厲害,說戒就戒了,我上部劇的導演,戒煙可難了。”


    他笑,沒說話,隻是過了一會兒,忽然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道,他的雙眼裏帶著痞痞的光,低沉著嗓音說道:“現在有點想抽煙了。”


    然後雙手捧著她的腦袋,在她的唇裏輾轉。


    陸垚垚又要窒息了,心跳如鼓,隻是礙於腳傷,加上被他固定住,無法動彈。


    良久,他才


    鬆開她,然後小心翼翼把她放在病床上,自己下床走去衛生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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