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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間,那副珍珠耳環從口袋裏掉出來,他撿起放在一邊,這是他特意買來,打算迴去好好哄哄他的,他知道,女孩子有時候要哄的,隻是在微信裏哄難免沒有誠意一點,所以要哄也要當麵哄。


    他手機開了免提放在一旁,人站在花灑底下,把全身的烏煙瘴氣都衝刷幹淨。手機那邊傳來語音播報,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他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了,不由笑了,想著應該是睡著了,還不錯,知道睡覺要關機不被打擾。


    陳新民的事情算是解決了,留了王總一人在這邊等著接陳新民迴去,他明天一早要直接飛京城。今晚喝酒喝得有點多,人也有些累,所以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趕往機場的路上,一旁的小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一臉焦慮。顧阮東沒理會他,他想說的話,自然會說的。


    小蔡昨天一整天都跟在顧少的身邊也沒看手機,況且他們平日真不會去關注那些娛樂新聞,昨晚迴到酒店之後,他才刷到那位大小姐在片場受傷的新聞,當時他就想跟顧少說了,但一想顧少喝了不少酒,這麽晚了,知道了又能怎麽樣?所以忍了一晚上,今早起來,卻又有點害怕,不敢開口了。


    小蔡是直接迴森洲,顧阮東迴京城,小蔡航班要早半個小時,直到了他的登機口,他都沒有說,就當不知道了,反正現在說了,顧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幹著急。等會兒


    到了京城,自然就會知道的——


    醫院裏,一大早,陸垚垚的病房就圍了一圈的人,昨晚迴去的陸家人和各親屬,今早又全都趕來了,好在這個特需病房空間足夠大,不會有擁擠的感覺。


    主治醫生一來,饒是他見慣了各種大場麵,還是被眼前的陣仗給驚到了,隻好勸道


    :“大家關心病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病人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養以及幹淨的環境,你們這麽多人來,把外邊的病菌帶進來,萬一腿部的傷口感染了,後果不堪設想。”


    “最好隻留一個人在病房外即可,病房裏有特護照看的。”


    醫生是陸家人找來的專家,所以很誠懇建議。


    陸垚垚含淚讚同醫生的話,她不想躺在病床上被人當大熊貓參觀,尤其不想陸闊和爺爺、爸爸在身邊,陸闊一直一副想罵她又忍住的表情讓人心情不好,爺爺則是一副心疼想替她受罪著的眼神,她爸則是一副愧疚得要死的表情,全家就大伯還算正常人,看了她一眼,囑咐了醫生幾句就走了。


    別的親屬,像程老師燉了骨頭湯,一大早就逼她喝,說傷哪補哪,她一口也喝不了,況且她傷的不是骨頭。


    她媽媽那邊的阿姨舅舅和姥姥,代表她媽媽來看她,就差沒抱著她痛哭了,她姥姥很是潑辣,把她爺爺和爸爸都臭罵了一頓,說自己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孩子在你們陸家養著,就給養成這樣?


    當初


    爸媽離婚,是爸爸出軌在先,所以爺爺和爸爸在姥姥麵前不太敢說話,隻能任人家罵?


    陸垚垚有點頭疼,要是拍個劇,劇名可以叫:《太受寵了怎麽辦》,她求助地看了一眼唯一頭腦清醒的經紀人郝姐,郝姐點了一下頭,表示理解,加上醫生剛才也那麽說了,所以郝姐清清嗓子


    :“各位叔叔阿姨,咱們聽醫生的先出去,垚垚要換藥了。”


    十幾號人這才從病房裏出去。


    換藥時,還是很痛的,她就閉著眼,緊緊抓著床單悶不做聲忍受著。


    醫生說:“你要是痛,可以叫出來,能緩解一點。”


    她默默搖頭,這次受傷,她就忽然明白,自己身體的痛隻能自己承擔,好像一夜間就不嬌氣,長大了。


    她緊閉著雙眼,不敢看自己的傷口,有恐懼,也沒有勇氣看。


    你要問她後不後悔,為了一條項鏈跑進火海裏,受了這麽大的苦?


    說不後悔是假的,畢竟現在真的很痛苦,但如果再來一次,她想,在那個當下,她還是會那麽做的。


    有點後怕,又有點沒出息的很想他,然後也怨他,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原諒他了。


    想著他,換藥的痛好像就減輕了一點。


    醫生和護士離開時,還誇她:很棒,很堅強。


    外邊的郝姐,終於把大部分親屬都送出院後,在住院部樓下透口氣,她昨晚一夜沒休息好,不僅擔心她的燒傷,還要處理媒體的相關事情,連夜


    和宣傳那邊出了稿子,向擔心她的粉絲們說明情況。


    現在腦袋還是嗡嗡作響,所以看到手機上的陌生來電,直接就掛了。但是陌生來電很執著,又打了一個進來,她語氣有點不耐煩


    :“喂,哪位?”


    她說完之後,就敏感地感覺電話裏的氣壓極其低,有一種讓人窒息的低壓,然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


    “是我,顧阮東。垚垚在哪個醫院?”


    郝姐一時愣住,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腦海裏閃過顧阮東黑衣黑褲帶著點痞氣的樣子,與此時電話裏低沉的聲音大相徑庭。


    她不自覺就迴答:“稍後我把地址發給您。”


    顧阮東那邊又沉默了,就在郝姐以為他要掛電話時,又聽他的聲音傳來:“她的手機關機了。”


    “哦,在助理那,助理一會兒送到醫院。”郝姐的聲音都不自覺變得畢恭畢敬,比剛才跟陸家人說話還客氣,不自覺心裏有點膽怵。


    顧阮東此時還在澳門的機場,登機之後才看到的新聞,給郝姐打完電話之後,人就像被黑暗陰影籠罩著,被一層一層地箍住了。


    他中午才到,司機來接他,見他臉色差得出奇,又不去影視基地而是改為去醫院,所以小心翼翼問他:“是身體不舒服?”


    顧阮東沒說話,坐在後座上,依然是像被黑影籠罩著。


    司機是他以前沒去森州前,在京城的司機,之前也去卓家婚禮現場接過他,知道他和陸垚垚的關係,


    往醫院開的路上,忽然想起昨天看到的鋪天蓋地的新聞,瞬間明白怎麽迴事了,所以加快油門往醫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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