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嵐根據崔白露留下的紙條線索,已經去找了。走之前,讓崔宅家中的管家,在家裏等著古翊。


    紙條上其實沒有太多的內容。隻有一行字:


    “我累了。想一個人迴美國靜一靜。”


    古翊感覺紙條背麵好像還有字,就翻了過來。背麵邊角上果然有一行小字,有點潦草,字都不一樣大:“古翊:我永遠是你的人。”


    這話,看著讓人有些心痛。看來,崔白露一定是先寫好了正麵的說明,思想鬥爭了很久,也一定哭了多久,忍不住才激動地又補了後麵這一句。


    古翊感覺有些心酸,覺得自己很不是個東西。


    崔嵐肯定是去飛機場了。至於能不能追迴崔白露,那就要看他這個當爹的怎麽勸了。古翊是插不上手,因為,他如果去了隻會更亂。至少,他會先亂了自己。他既然知道了阿蝶是誰,就不可能再接受崔白露。


    如果,他要是去勸說留下了崔白露,是很有可能成功的,但是這後麵,他又將如何處理呢?古翊完全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敢動。


    崔白露去機場之前,故意留下這張紙條,或許,就有想讓古翊去機場挽留她的意思。


    還有,透過崔白露這張紙條,也說明她不太敢直麵古翊。因為,古翊還沒告訴她,他準備與她談什麽,她就自亂陣腳。這充分說明,她應該已經猜到了古翊準備跟她談什麽。而這個問題,崔白露根本無法麵對!


    換言之,崔白露乘機迴到美國去,有可能是她想到的最無耐,也是最好的選擇。


    不麵對,但是也不放棄。


    這樣做,其實也是從側麵幫了古翊。她或許,的確不想讓古翊太過為難。因為,深愛著對方的人,總是會替對方著想。


    古翊一生的執念,是阿蝶。而紫雲,她的執念,就是古翊。


    崔白露如果真的想明白了這一層,她不哭才怪。


    而古翊,明明知道自己的這場對話,一定會深深地傷害到白露,但是,為了搞明白心中的疑問,他沒有采取任何迂迴委婉的辦法,而是直通通地就要去約談。這也難怪崔白露她接受不了。


    當著深愛著的人的麵,去撕裂這份情感,那是一種多麽殘忍的行為。


    總之,古翊真的是百感交集。他覺得自己在感情這方麵,很白癡。心裏總覺得不好受。以前他欠阿蝶的,現在又欠白露的。


    古翊有點後悔不應該那麽衝動,為什麽不第二天找個機會,慢慢地試探著來呢?結果,父母走的當晚,他就直接約了白露第二天麵談,是急了點。


    就算,崔白露是上師捏造出來的借體人,那也是古翊在暴風雨那天,主動挑起白露的情欲。這也是他的錯。總之,他覺得對不起人家崔白露。


    古翊拿起手機,打了好幾次崔白露的電話,對方都沒有去接。古翊感到很無耐。於是,就又給崔嵐打。


    崔嵐告訴古翊說:白露已經上飛機了。他也勸不迴來。他不知道他們倆人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但是,有一點令他感到很奇怪。那就是,以前的他那個崔白露,好象又迴來了。冷漠而決絕。


    古翊放下電話,感到很無助。有很多事情,他也沒有太搞明白。這又弄出這麽複雜的感情問題,非古翊所擅長。


    他很想去找葉一萍聊一聊,可是,葉一萍還在醫院裏沒有出來。就算是出來,崔白露這種事兒,也不能讓她知道,徒生很多煩惱。


    算了,還是先去白塔寺,看能不能把天珠退還給上師。他對天珠隨意攻擊自己心愛的人,不能容忍。所以,便把心中的不滿,全撒在了這枚天珠身上。


    古翊來到白塔寺內,直奔毗廬殿。那裏還供著阿蝶的金簪。但是,毗廬殿走出個小僧,告訴古翊,上師已經離開了京城,外出很久了。他也不知道上師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何時能迴來。


    古翊把天珠摘了下來,直接交給了小僧,讓他等上師迴來後歸還給上師。可是,小僧一看是天珠,連連擺手,說,這個不行。他沒有這個權力代轉這東西。


    古翊掂了掂天珠,他就不相信了,自己一個大活人搞不定它。他乘小僧沒注意,直接掛在毗廬殿的窗戶上,轉身就走。


    出了白塔寺,他想去唐楓的公司一趟。他有些苦惱,也隻有找唐楓能聊聊了。讓他給出出主意。


    古翊來到唐楓的公司大廈內,剛要乘電梯,他就感到頸部一震,出現一縷毫光。他低頭一看,我ko,天珠怎麽自己迴來了?


    古翊也來了氣,我就不信,治不了它。


    他直上頂樓,一出電梯,古翊直接走到大廈的窗戶前麵,把那天珠向外一摔,給扔了出去。


    他站在窗前,沒動,就是想看著那枚天珠落下去。


    結果,他傻了。那天珠沒落下去,而是懸浮在空中,像是與他對視一樣,問他為什麽不要它了。


    古翊來了氣,就不信這個邪了。他手一招,那天珠就飛迴到他的手內。


    古翊轉身就下了電梯。然後,他走出大廈,直奔潘家園古玩市場。


    他想把它給賣了。古翊認為,隻要有了新主人,自然就有人握著它。上次他交給唐藝菁時,這天珠在她那裏呆得好好的。


    潘家園古玩市場,是個平民市場。它與琉璃廠的古玩街不一樣。那條街是個專業街,每個門店都有專業的鑒定師,所以基本上都是賣真貨的,價格也高。潘家園則是個平民市場,魚龍混雜。雖然也發生過不識貨的賣主,讓買主揀了“漏”的。但是,基本上是一分錢,一分貨。


    古翊就想讓人揀個“漏”。他隨便找了幾個買家,讓人家出價,多少他都賣。


    結果,古翊轉了大半天,潘家園的攤主沒有一個識得這玩意兒的,都把它當普通的旅遊紀念品,不值錢,賣才幾塊錢,所以不願意收。氣得他真想直接扔到攤主的古貨堆裏。


    這時,有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讓我看看。”


    古翊轉過頭一看,是個外國人。好像還是個印度方向的,便拿給他看。那人一看眼睛立即雪亮,忙問:“你的,這個,多少錢?”


    三十三、一探天珠(


    溫馨提示:


    古翊一看,來了個識貨的,就亂開了口價。他想看看,這人能識到什麽程度。便張嘴一說:“十萬,不減價啊!”


    旁邊的攤主們一聽,全都站了起來,像是看熱鬧地看著這倆人。


    沒想到,那外國人眼睛放光,把手上的提包往古翊的手上一放,說:“這個,正好有十萬。你可以數一數。現金。但是,你必須要給我寫一個字據,說好,不許反悔的。”


    和外國人做生意就是費勁,寫啥字據。古翊把天珠往他手裏一放,拿著提包就想走。


    旁邊的攤主一看,啊,這價!全都看傻了眼。這玩意兒能這麽值錢?


    古翊剛要走,忽然一隻大手按住了古翊的肩頭,一把就奪過提包,扔給了外國人;同時,又把那枚天珠也給抓了迴來,還給了古翊。


    那外國人和古翊全都愣了,一齊看向那個人。


    “你這是幹什麽?為什麽破壞我們的交易。”外國人喊道。


    “大師?”古翊愣住了。


    隻見一位布衫青衣的老僧正神采飛揚地望著他們。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小僧人。


    老僧向兩位行了一個禮,然後衝著古翊輕聲說道:“施主,你又何必難為這位外國朋友呢?這場交易,你們注定是無法完成的。因為,天珠無論在誰的手裏,最終都會迴到施主手裏。”


    古翊聽後一愣。他確實沒想放這位外國朋友的鴿子。不過,從前麵兩次天珠都能自動飛迴來的情況看,老僧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就算是坑了人家買主了。


    嚇得古翊趕緊向那位外國友人道歉,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場交易我不做了。錢,您收好啦。我沒動過。”


    退了錢,古翊趕緊跟著老僧就往外麵走。那個外國人顯然還不死心,也一直跟著他們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叨叨,說,他非常想買這枚天珠。上當,他也願意。隻要賣給他。


    四個人走到華威路上,老僧迴頭看了一眼那個外國人,笑著對古翊說道:“那就,別收錢,讓他拿去吧,讓他試試。”


    那位外國人一愣,接過古翊遞給他的天珠,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接著,放在裝錢的提包就要走,結果被古翊一把拉住,將提包又塞了迴去,說:“你要是給錢,這東西就不能拿走了。”嚇得那老外,提著包就跑了。


    老僧轉過頭來,望著古翊,微笑著說:“看來,施主是真心不喜歡這枚天珠啊?是不是又傷著人了?”


    古翊一愣,但轉念一想,老僧是何等的高人,這點小事肯定瞞不住他。所以隻是點了點頭。他很想馬上就向老僧講一講葉一萍、崔白露和唐楓的事情,但是,這裏是大街,不是說話的地方。


    所以,古翊看向老僧,問道:“大師,不知大師這次進京何事?能否與我一同到智能公司一敘?”


    “此次單為救人而來。施主引路吧。”老僧的一句話,令古翊頓時心中一驚。當街也不敢問,便揚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唐楓的智能公司而去。


    途中,古翊給唐楓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師傅要親臨,讓他接駕。唐楓在那頭,有些激動地答道:“好,好,我立即就趕迴去。”看來,他可能正在外麵談事情。


    古翊這時頸部一震,那枚天珠果然應聲而迴。古翊心想,這一迴幸虧遇到了老僧,否則,自己就真成騙子了。


    “收好它。善待它。未來,你會用得著的。它不全是禍害,隻看你怎麽用它了。”老僧看都沒看,就知道那天珠又迴來了,輕聲說道。


    古翊長歎了一口氣,他有很多話要對大師說。隻在出租車內,不方便。


    汽車停在智能公司大廈的門前時,唐楓正興奮地站在那裏迎接。見到老僧直接行了個跪拜禮。老僧也不客氣,直接受了。


    站在旁邊的古翊,是一臉的羨慕,趕緊對著老僧說:“大師,要不,我也跪一個。您把我也一起收了算了。”


    老僧看向古翊,把身子一側,說:“你不行,施主另有機緣。”


    唐楓也立馬打趣說:“對,對。這小家夥比我道行都深了。師傅可不能太偏心了。”


    幾個人一說一笑的,來到了唐楓的辦公室,把門掩好。老僧特意拍了拍辦公室的牆,然後,笑了笑,說:“花了不少錢吧?”


    唐楓對著老僧說:“還好。不是每間都有,就是這間辦公室和實驗室兩處。”


    這時,老僧突然表情嚴肅起來,對著古翊說:“施主就要大禍臨頭了,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感應到嗎?”


    古翊和唐楓聽後,都是大吃一驚,全都搖了搖頭。這道行,他們倆都還差得太遠。


    古翊連忙問道:“請大師言明。”


    老僧和眾人都坐下,唐楓也為大家沏好了茶,老僧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不會超過七天,小友的那兩位紅顏知已,必遭大難。我此次進京,就是專為此事而來。”


    古翊聽後一驚,叫道:“葉一萍和崔白露?”


    老僧站起身,走到古翊的身前,親手摘下了掛在古翊脖頸上的那枚天珠,放在茶幾上,然後雙手忽然按了下去。一股強光從他手下和指縫裏散了出來,將整個房間照得雪白。


    大約過了十分種,那光線才慢慢地弱了下來。老僧也是一頭的汗水,坐下來喘著粗氣。


    古翊和唐楓怔怔地看著,不知道老僧這是在搞什麽名堂。


    喝了幾口茶後,老僧才慢慢地說道:“秘密,都在這枚天珠身上。”


    古翊和唐楓倆人還是有些困惑,等著老僧的下文。


    老僧手指著天珠,對著古翊說道:“你的兩位紅顏知己,和你那個時空過渡帶,都是它,傳給了上師。所以,她們和你的那個小宇宙,全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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