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容可沒多的時間,看那被嚇傻的侍女發愣。


    她握著流血的地方,命令道:“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去給本宮傳太醫來。”


    “哦,好奴婢馬上去。”


    過了一會,太醫被急急忙忙的帶進了夏憶容的寢宮。


    夏憶容躺在床上,有白紗遮掩隻露出一隻手來。


    太醫疑惑的看著麵前這隻分明不是女子的手,可他官職卑微,也不敢多言。


    在白紗後麵的夏憶容語氣顯然有些不耐煩“看什麽看,還不趕快給本宮醫治,要是本宮出了事,為你是問?”


    “公主饒命,微臣立馬為公主醫治。”太醫深怕得罪夏憶容,雖說夏憶容身邊秦貴妃和秦太傅都已故,可是她背後還有陛下撐腰。


    看陛下並沒收走對夏憶容所有的恩賜來看,陛下還是格外疼愛自己這個女兒的。


    太醫認真的診治了一番後,他可以很肯定帳中之人並不是夏憶容,但他不敢聲張。


    向夏憶容說明了,自己診斷的情況後,開了幾副藥,命身後侍女去太醫院裏領去。


    等侍女走後,太醫才開了口“公主之病,微臣也就隻能夠占時壓製,畢竟這傷口上麵所中之毒,雖不能立即傷人性命,但也會讓人逐漸武功全失,直到……?”


    “直到什麽?”夏憶容緊迫的問。


    ‘‘直到武功全失,生命也就走到盡頭。’’


    聽到這裏的夏憶容白皙的雙手握緊拳頭。


    現在她身邊能依靠的人,除了邱楚人勉強能互相利用外,她還真找不出第二人選。


    她深知就算蕭庭軒在自己父皇的逼迫下,娶她為妻,想必也是恨她入骨,畢竟自己對他做了如此過分之事。


    試問那個男人能夠忍受被一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那個女人還是自己最厭惡的人。


    但她不後悔,在夏憶容的字典裏,她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


    一條皮鞭從紗帳裏伸了出來,牢牢的纏住了太醫的脖子,太醫嚇的連忙求饒。


    “公主、公主有話好好說。”


    “本宮隻想問你,這毒有解沒有?”


    太醫屏住氣,想了一會,才吞吞吐吐說出一句話來“微臣曾經在一位好友那裏見到一枚丹藥,聽說叫什麽迴魂丹,那丹藥據說有醫治百病的作用,但具體的微臣也沒見過。”


    夏憶容手中的鞭子,又勒緊了幾分,太醫頓時被嚇的雙腳發軟。


    ‘‘迴魂丹在那裏?’’


    ‘‘具說望鄉樓有賣,不是有錢就能賣的。’’


    望鄉樓,怎麽是那裏?


    夏憶容手中的鞭子鬆開。


    太醫重獲自由過後,捂著被勒紅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連聲道:“謝謝公主的不殺之恩。”


    緊接著一隻金鐲從白紗帳裏被扔了出來“今日之事,要是膽敢聲張。”


    ‘‘謔’’的一聲,不遠處的凳子,被夏憶容的皮鞭打成了兩半。


    太醫趕緊抓起,地上的金鐲謝恩“微臣知道,微臣知道。”拿著醫藥箱匆忙的離開。


    深怕自己在遲疑,就會遭到夏憶容的毒手。


    在服完藥後的邱楚人,半夜發了一次燒,夏憶容用熱水為他降溫,幾乎是一夜未眠。


    在迷迷糊糊中,邱楚人似乎迴到了自己初來皇宮的時候,那時的他原本是富家子弟,自己父親卻輕信了他人經商失敗,搞的家破人亡,他也被迫賣進了皇宮,隻為換取家人們活下來糧食。


    那個時候進宮才十歲的邱楚人,就早已學會了察言觀色。


    隻是奈何被關在深宮的那些女人,因常年不得皇寵,對他們這些下人更是變本加厲的虐待。


    “不不……”邱楚人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揉著朦朧睡眼,不知所措的夏憶容,到有幾分憨厚可愛。


    見邱楚人醒了的夏憶容,片刻後才迴過神,措不及防的手出蔥白的小手本能的放在邱楚人的額間,邱楚人一時想逼開奈何,他大病初愈,全身上無力。


    “燒退了就好。”夏憶容說著,打了一個大大哈欠。


    照顧了邱楚人一夜,她是真的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也沒等邱楚人願不願意,推了推床上的邱楚人。


    “讓、讓。”


    邱楚人皺眉不解,但身子還是往床裏邊挪了挪。


    夏憶容撩開被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溜進了被子裏。


    邱楚人錯愕的,一把提起夏憶容“你這是幹什麽?”


    夏憶容再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她本能的脫著衣服“大晚上的當然是睡覺,難道還和你拉家常。”


    邱楚人此時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很難被人逼成這個樣子。


    “你可知道,是誰在你旁邊。”


    “知道就是你呀?”夏憶容說的無所謂,其實她本來想說出那個,令邱楚人難堪的詞,可是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閹人這詞對邱楚人來說,怕是他這一生的痛。


    但一想到邱楚人為了救她,費了一身的武功,甚至命不長久,夏憶容莫名覺的難受,這種難受她卻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隻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就想對邱楚人好一些,雖然她知道邱楚人一開始接近她的目的也並不單純。


    可她不也是在利用邱楚人。


    夏憶容幹脆的將邱楚人提著的衣服,直接脫下來,拉過一旁的錦被就抱頭開睡,麵對邱楚人詫異的目光,她絲毫不為所動。


    邱楚人不由冷笑出聲“憶容公主,你可真看的起邱某。”


    夏憶容擺擺手,笑著迴答“看不起你,還留你在這裏幹嘛!又不是吉祥物。”


    邱楚人被她懟的,額間青筋暴起。


    “難道你不知……”邱楚人接下去的話,在清楚自己身體殘破時失聲了。


    他幫夏憶容拉了拉被子,也跟著躺了下來。


    沒想到夏憶容正翻身抱住了他,邱楚人瞬間身子僵硬了起來,夏憶容逞他不注意時露出得逞的笑意。


    “邱總管,何時你要是看起那家的姑娘想對食了,盡管給本宮說一聲,本宮定會給你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望鄉樓裏。


    蕭庭軒漸漸的在睡夢中醒來,肩膀上劇烈的疼痛提醒他,自己從死裏逃生的事實。


    這時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指,正牢牢的抓著他的手,絲毫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


    感覺到自己抓著的手,微動換迴一身素衣的鄢方紅眼眶發紅,看著醒來的蕭庭軒。


    接著她二話不說的直接撲倒在蕭庭軒的懷裏,蕭庭軒顯然有手足無措。


    昏迷前的記憶,重新浮現在蕭庭軒的腦海。


    他好像和鄢方紅那個了。


    頓時俊臉發紅直到耳根,他麵對鄢方紅的示好,懸在空中的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適。


    感覺到蕭庭軒的尷尬。


    鄢方紅從他的懷裏抽身出來,用衣袖隨意的擦了幾下,她眼角的淚痕。


    苦笑著“蕭二公子,我是見你好不容易醒了,一時間有些激動,所以才情不自禁的抱了你一下,你不用敢到抱歉。要知道老娘,身邊追求者數不勝數,才不差你一個。”


    就在她起身打算走時,蕭庭軒一個反手,將鄢方紅給拉了過來,不偏不倚跌進了他的懷裏。


    鄢方紅對他的情意,他豈會不知,隻是自己眼裏心裏,除了白夢曇根本就看不到別人的好。


    經曆過生死,他也逐漸看開了,與其追求自己抓不到的東西,還不如把握現在,好好珍惜眼前人。


    聽著蕭庭軒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以往不知害羞為何物的鄢方紅,能明顯的感覺得到自己整張臉燙的如燒紅的洛鐵。


    蕭庭軒的手也本能的將她摟緊“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往那裏逃。”


    跟著鄢方紅本就發紅眼眶,情緒失控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露出小女兒的羞澀“誰,誰說要當你的女人的。”


    就在兩人互訴衷腸時,望鄉樓下傳來一片嘲雜聲。


    鄢方紅聞聲依依不舍的從,蕭庭軒的懷裏抽出身來。


    “我去看看,是誰敢在我望鄉樓裏鬧事。”


    蕭庭軒點點頭,表示她快去。


    在起身的那一刻,鄢方紅忍不住的在蕭庭軒的嘴邊落下一吻,屬於蕭庭軒身上清新的薄荷的彌漫在她唇間。


    盯著蕭庭軒溫和的笑意,她更是羞澀起來。


    加快了腳步往樓下跑去。


    紅色的鵝毛大扇,掃過闖進望鄉樓的侍衛頭頂。


    女子一身素衣,褪去了濃妝,別有一番脫俗的氣質,仿如一株白蓮。


    瀟灑的翹著二郎腿,坐在圍椅上“不知望鄉樓何時得罪了幾位官爺。”


    跟著一跑堂,端著一盤金子,恭敬的出現在,這幾位侍衛的麵前。


    這些人和鄢方紅向來都有些交情,平日裏沒少在鄢方紅的手裏,得到不少的好處。


    隻是今天明明盯著那一盤金燦燦的黃金,卻遲遲不敢輕易上前。


    麵露苦色,伸出去的手又被迫收了迴來領頭的侍衛最先開口“鄢老板你有說不知,今日下官是來抓拿蕭庭軒的。”


    “抓他幹嘛?”鄢方紅看似搖著扇子,悠閑的手,收緊了幾分。


    她察覺到有不好的事發生。


    可她盡量裝著鎮定,不讓這些人看出她的異樣。


    為首的侍衛供手道:“我們封皇命,前來帶蕭庭軒進宮,知道他就在望鄉樓裏,還往鄢老板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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