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恆天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白西揚,心裏嘀咕道,這家夥居然追到了這裏來。


    “小王爺都來了,還真是稀客,世子哥哥去了軍營。小王爺你作為他背後的幕僚,也不跟去。”白夢曇為自己添完最後的一抹眉。


    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夜王殿下,那邊除了我以外,多的不是為他出謀劃策的人。”白西揚順口說道,現在燕北可是集結了,鬼穀閣東南西北四大閣主,少他一個根本就不傷大雅。


    白西揚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坐落在貴妃椅上的何恆天。


    自從他昨晚,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她就一直躲著自己。


    白西揚自認為,自己長的也算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不但頂著北齊國小王爺的名號,又是鬼穀閣西方閣主,還是人人聞風喪膽,戰場修羅的背後幕僚。


    看看這麽多的頭銜,擺在麵前,任誰不為之動容。


    可麵前這個看似柔弱嬌滴滴的女子,卻壓根不當他一迴事。


    “剛才我聽誰說,什麽男子?”


    “男子……有誰說了,自己是男子嗎?”何恆天連忙掩飾的自問。


    他這不問還好,問了反而引起白西揚的懷疑。


    白西揚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麵色尷尬的何恆天,歎了一口氣道“林姑娘,你有孕在身,要是白某的話有讓你產生困擾,那你就把那件事先忘了吧!不過白某所說的人話句句真心。”


    聽到白西揚如此直白的告白,白夢曇瞬間覺得這怕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要知道白西揚像來是玩世不恭。


    沒想到他也會有如此,純情的一麵。


    不過他是否知道,自己喜歡的這個人,身體裏可是住了一個男子的靈魂。


    可珠珠向是不嫌事大,竟跟著起哄“林小姐,既然小王爺都不嫌棄,你是一個帶著球跑的,就趕緊把這事給答應下來。到時候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珠珠會這樣的刁難何恆天,還不是他老是,找到機會都往自家主子這邊跑,還盡帶著三公主,玩一些她不知道但又很危險的玩意,嘴裏還嘮叨著說自己早晚是要迴去的。


    至於他要迴什麽地方去,珠珠是不清楚,但是她們家主子也不怕事大,還真和他一起,說是搞什麽研究,上次用鐵打造的東西,插在房頂上,沒差點把那間房被雷劈成了兩瓣,她當時可是被夜王殿下訓斥了好久。


    這仇她可是記住的。


    白夢曇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毒舌起來的珠珠。


    她前世卻不知道,自家的珠珠毒舌起來竟然如此的厲害。


    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的何恆天,聽著珠珠的起哄,更是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他可是實打實的真男人,怎麽可能和一男人在一起,雖然他不得不說,白西揚是他見過的男人中的高富帥。


    但是自己也不是什麽白富美。


    思前想後何恆天還是覺得,長痛不如短痛,相信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也會認同他的決定。


    “小王爺,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喜歡我,但是你也看到了,奴家現在身懷六甲,隻希望懷中的孩子,能平安的長大,對於兒女情長的事,暫時沒有任何打算。”何恆天盡量的調整好語氣,借用看宮庭劇裏麵,慣用的口氣說著。


    雖說是被人,委婉的拒絕了,可是對於一向臉皮頗厚的白西揚來說,隻要是她的身邊還沒有別的男人出現他就不會死心。


    怕就是怕,林均研對腹中,孩子的生父還抱有情意。


    他後來也從夏夜藤的口中大致,得知了她的過往。


    曾經是梨園裏麵出了名的,當家頭牌,在燕都城裏也有不少的世家公子,為見她一麵,不惜花下重金。


    所以今日會被她拒絕,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畢竟自己在齊都城裏的風評也並不算少。


    隻是白西揚無法,忘記那天在白夢曇的要求下,為她送保胎藥時,在門外聽到的小調聲,一把琵琶彈盡了人間苦短,唱盡了悲歡離合。


    他透過布簾,望著屋裏女子嬌美柔弱的外表下,有這一顆不甘被世俗所囚禁的靈魂。


    這一幕讓他似曾相識,兒時他那一向要強的母妃也曾是這樣,傲氣的女子,會彈琵琶,會為他唱著小調,哄他入睡,不過後來在時間的長河裏,逐漸抹去了她該有的驕傲。


    而他卻不希望,和他母妃如此相似的女子,最後落得像自己母妃一樣的下場。


    她值得遇到更好的人。


    所以白西揚冒著,被林均研拒絕的風險,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


    這並不關乎與情愛,對於愛情他自認,不會有夏夜藤與白夢曇的那樣的好命。


    雖說麵前這懷有身孕的女子,有些時候性格之間的反差太大。


    但是既然他也早晚,會在自己姨娘和父王的威逼下,娶別人為妻,到還不如撿一個現成的。


    當眾的拒絕,他難免麵子上麵有一些掛不住。


    他越帶苦澀的,笑著“其實我也就是口頭上說說,林小姐大可不必把這事放在心上。”


    不管怎麽說,白西揚好歹是自己娘家的這邊的人,明知林均研身體裏住了一個男人的靈魂,但是公然被人拒絕,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丟白家的顏麵。


    白夢曇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扮,完美無缺後。


    邁著輕盈的蓮步道“林小姐,聽說你曾經可是燕都城這裏的台柱,剛好今日本宮要去北齊國那邊,在這裏的分店望鄉樓去聽曲,可否邀請你和王爺前去。”


    “也好辦本宮評價一下,手底下人們的功底是否,有所改進。”


    何恆天一聽,總算可以出這關了他多日的夜王府,他才不管出去是聽什麽曲子,隻要能出去放風他就感恩戴德了。


    “能得到三公主的邀請,可是奴婢的三生有幸,當然是要去了。”


    白西揚也搖著自己手中的折扇,表示了同意。


    同時也感謝白夢曇為自己,尷尬的境況解了圍。


    紫蘭駕駛著馬車,三樹也跟了過來。


    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往望鄉樓的方向而去。


    望鄉樓開在,燕都城裏最繁華的街道。


    這裏附近到是有不少的戲樓,望鄉樓算是後起之秀,不過由於戲樓裏的劇本都別劇自己的特色,開店沒多久就得到了燕都城裏大達官顯貴們的喜歡。


    這當然也遭到了不少同們的排擠,不過白夢曇到並不擔心,有人會來這裏使壞,要知道這家店不止是有她和蕭庭軒合資,她還不忘再拉上一個人進去。


    望鄉樓的裝潢,和以往的那些戲院,酒樓相比,主要是以白色黃色為主。


    從外觀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型的西方宮殿,琉璃瓦鑲嵌在樓頂。


    裏麵的裝潢也,接近奢華。


    進門是長長的走廊,兩邊的長廊上掛著不少,名人的字畫。


    每一副都是精品,足以看出,這家店背後主人財富的雄厚。


    起初白夢曇把望鄉樓設計圖,交到蕭庭軒的手上時,蕭庭軒對她設計讚不絕口。


    看著自己精心設計的房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在這千篇一律的街道上,顯然成了坐標一般的存在。


    自豪感慢慢的爬上,白夢曇的心頭。


    何恆天在白西揚的攙扶下也跟著下了馬車,看到麵前這座熟悉的建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對白夢曇不由地豎起了大拇指,這望鄉樓的老板,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三小姐,眼光獨特,小的佩服。”何恆天趁大家不注意時,在白夢曇的耳邊誇獎道。


    他還以為自己來到這裏,再也見不到自己與世界相關的事物了,雖然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建築並不是現代的產物,不過也暫時解了他的思鄉之苦。


    “這望鄉樓,修建得的確是別具一格,三小姐的眼光獨到,另白某佩服。”


    白西揚也跟著稱讚,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看著壁畫的何恆天身上。


    “就這破地方,也妄想和我懷玉樓一爭高下,本姑娘到要來看看,這樓裏麵有什麽稀奇的。”


    此時一位身材火辣,穿得如同一隻開屏的花孔雀般的女子,趾高氣昂在眾人的擁扶中走進了望鄉樓。


    這人是誰?正是燕北國和親王,夏勒泰在外養的外室鄧豔豔,由於是風塵出生,所以秦貴妃一直反對著她進宮。


    不過後裏,因為懷有了和親王的孩子,秦貴妃見事情敗露,瞞不住這才讓她已陪床侍女的身份進了王府。


    要是按照前世的時間來算,這鄧豔豔腹中怕是已懷有一個月的身孕。


    懷玉樓是夏勒泰在燕都城裏為她開的戲樓,起初望鄉樓沒來時,這條街就數她懷玉樓的生意最好,由於鄧豔豔出生在風塵,那些逢場作戲做戲,應付客人的手段對她來說,可說是得心應手。再加上背後又有和親王為她撐腰,自然而然光顧她店裏生意的達官顯貴不再少數。


    但自從這望鄉樓來了以後,先是用獨特的外觀吸引不少的客人前來,所唱的戲曲也與以往的戲劇不一樣。


    看著自己的戲院逐漸的沒了生意,她這才故意找到在燕都城裏,說得上話,最為挑剔的貴婦人們前來。


    這些人在她的懷玉樓,況且都能挑出不少的毛病,更何況這初來乍到的望鄉樓,怕是從今以後,都要低著頭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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