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緩緩的行駛著,白夢紗坐在馬車裏,看著馬車外麵戴著鬼麵的隨從,她雖不認識這些人,從他們身上的裝束來看,她也不傻。


    既然從那個少年的口中,得知了夜王的身份,她就已經猜出了這個夜王殿下是誰。


    能和夏焱烈稱兄道弟,又十分熟悉北齊國趨勢的人,除了夏夜藤那還會有誰了。


    所以這一次,從那個山穀裏麵,救出她和夏焱烈的人,想必也就隻有夏夜藤。


    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夏焱烈從一開始接近她,想與她聯姻也就是,想通過她北齊國長公主的身份,在北齊有靠山,這樣以來他在燕北國太子的地位,就更加的牢固。


    而這樣次都已經把她給帶了出來,豈會把她又重新送迴玉泉寺裏麵去。


    不用想這也是去往,齊都城的路,她倒想去看一看,齊都城是不是正如,夏焱烈所說,已經被他們燕北的軍隊包圍住了。


    要真是這樣,就正和她的意,雖說知道了夏焱烈在燕北國,有了心悅之人。


    可是不管怎樣比,白夢紗都有那個自信,夏焱烈最中會選,自己當他未來的太子妃,要知道她手裏麵的籌碼,可是整個北齊國。


    白夢紗也心知肚明,自己的父皇不會為了她,借兵給夏焱烈去壯大勢力的。


    可她北齊國長公主的身份卻是事實的,在燕北國想必就憑自己的封號,也能夠幫夏焱烈震懾不少,對他不利的人。


    她相信夏焱烈是個聰明人,定當知道孰輕孰重的關係。


    夏焱烈直到,夏夜藤的人馬到達了,齊都城才有了蘇醒的跡象。


    而白夢紗好歹也是,北齊國的長公主,再加上夏夜藤特意交代過,所以直到白夢紗迴到白辰逸的身邊時,燕北國的士兵沒有虧待過她。


    在燕北士兵的麵前,白辰逸滿眼驚訝的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白夢紗。


    這個女兒,在外人眼裏他的確是不待見的存在,可那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是,他和白夢紗三觀不同造成的原因。


    要是說不疼她,也許在他被白夢紗暗殺,蘇醒過來後,就已經判了她的死刑,也不會費心,以她母妃去世的名義,將她留在了,玉靈寺裏麵讓她虔誠的修行禱告。


    令白辰逸沒想到的是,他把這件事藏得如此的隱秘。


    知道白夢紗行蹤的人,在宮中也沒有幾人,畢竟生為一朝公主,被自己的父皇流放到,偏遠的寺廟去,雖然說那寺廟,是北齊國的皇家寺廟中的一座,但怎麽說也是不光彩的事情。


    白夢紗在下了,馬車後就被宮中的一位,嬤嬤帶去重新的穿衣打扮。


    白色的襦裙配上,黃色有著風葉刺繡的上衣。在格外精致的妝容的承托下,又再一次的變成為,以前那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


    白夢紗一雙杏仁眼,明亮而動人,成功的遺傳了自己母親的嫵媚,又不失少女的落落大方。


    白辰逸看著,時隔一段時間未見的女兒,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要是再對白夢紗,說那些刻薄的話,望著她越減消瘦的臉頰,麵前的少女不管怎麽說,始終還是他白辰逸的女兒,腐毒不食子,他也並不是真的鐵石心腸。


    可白夢紗對白辰逸的心態,在自己被白辰逸送到靈泉寺的那一刻,她對父愛在無任何的渴望。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管是怎麽做,白辰逸的眼中,他最為疼愛的那個女兒,有始有終都隻有白夢曇一人。


    而自己現在就連,一個侍女所生的白夢絡都還不如。說不甘心是真的,可是在不甘心她又能如何了。


    所以現在的她隻能夠,選擇麻木,假意去討好他這個所謂的父皇,隻要在外人眼中。


    覺得白辰逸把她給藏到,靈泉寺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那就行了。


    她可真沒想過,在從白辰逸的身上去得到,她從來都未成得不到過,那又可笑至極的父愛。


    在燕北士兵們的注視下,白夢紗緩緩邁著高貴的步子踏過青石路,向白辰逸的位子走去。


    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現在的她必須要把每一步都做到最好。


    這樣她才能夠成功,瞞過夏焱烈的眼睛,成功的嫁給他,成為燕北的太子妃。


    到了白辰逸的麵前,她俯身在白辰逸的麵前,行了最大的宮中禮儀。


    “兒臣參見,父皇。”


    “紗兒,快起。這段時日裏,你在靈泉寺那裏過的還好嗎?”白辰逸在白夢紗的麵前有史以來,難得表露出一位父親該有的關心。


    可這關心來的太遲,遲得白夢紗也在懷疑著,白辰逸的虛偽,她這父皇眼中不是都隻有白夢曇一人。


    自己這個掛名上的女兒,過得好不好,他又何須去關心。


    不過白夢紗把自己,內心的不滿壓製在了心底,她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既然白辰逸想在外人麵前,扮演好好父親的角色,她也奉陪到底。


    “有勞父皇關心了,在靈泉寺女兒過的甚好,每日就是聽聽嬋嬋打打經。”白夢紗說著與事實相反的話。


    要知道她在靈泉寺過的是,食不果腹的日子,每日有不少寺中,繁重的工作要去做,還要忍受著,寺廟裏一些對她不好,道姑們暗中的欺壓打罵。


    白辰逸看著,表情平淡的白夢紗差一點就相信了她的話,不過在彎腰扶起,白夢紗起身時,無意中察覺到了她手掌上的老繭時。


    白辰逸的眉間緊鎖,是的自己女兒是什麽樣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過了,而白夢紗雖說他在宮中,對她並沒有多加關心。


    可白辰逸也是知道,在蕭貴妃身邊長大的白夢紗,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是現如今她嬌嫩的手掌裏,到是生起了一層厚厚的老繭,可想而知白夢紗在靈泉寺裏,受了多少罪。


    她不說並不代表,白辰逸一點都不知曉。


    就算是他表麵上,不喜歡白夢紗可那也隻是表麵而已,他隻是不喜歡白夢紗,平日裏的那些做派。


    他覺得女孩子,為人還是良善一些比較好,一天工於心計,是他最厭惡的人。


    所以這才是,他一直排斥白夢紗的最重要的原因。


    不過現在見白夢紗能變好,他還是很欣慰的。


    “紗兒,你難得迴來,不如今晚就陪父皇和你母後,吃一頓晚膳可好?”白辰逸說著。


    迴過頭望了一眼,被許樂推著輪椅過來的許皇後。


    雖說他們現在,是被燕北的士兵給軟禁在了北齊的皇宮裏麵,可是有夏夜藤的庇護。


    在吃穿用度上麵,到是一點也未成苛刻他們。


    白夢紗抬頭,一眼就對上神情溫婉的許皇後,現在的許皇後一改,曾經那病弱的樣子,再看著她身後小跑到她身邊,一張小臉的小男孩。


    對著許皇後輕喚著“母後。”聲音說不出的軟萌。


    使白夢紗不由地聯想到了,自己的母妃,要是自己的母妃沒被奸人所害,是不是依然是北齊皇宮裏麵,最美的那一個貴妃,而要是她的弟弟沒胎死腹中,想必也有這麽大了。


    白鬱塵迴過頭來,同樣是發現了白夢紗的存在,一手指著白夢紗詢問“母後這位大姐姐是誰呢?為何兒臣從來也沒有見過。”


    白辰逸也聽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在詢問著,白夢紗的身份是誰。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他的子女,而白鬱塵從一出生就未成見到過白夢紗。


    不知道她是誰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但畢竟血濃於水,他還想讓著姐弟倆相認。


    “塵兒快過來,這是你的長皇姐,父皇的大女兒。”


    白鬱塵睜著自己那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望向白夢紗。


    不知為何著,他總覺得這第一次見麵的長皇姐,臉上明明對他帶著,濃濃的笑意,可是他卻覺得這長皇姐並不是很喜歡他。


    常說小孩子的第六感是,最靈敏的,他本能的拽著白辰逸的長袍,躲在他的身後,很不情願的對著白夢紗喊了一聲“長皇姐。”


    白夢紗眉眼,含笑可這笑容的背後,卻是對白鬱塵的厭惡。


    要是可以,她是恨不不立馬掉頭就走,不想看到許皇後得逞的樣子。


    這樣反而會不斷的提醒著她,自己的母妃是如何殘死在宮殿裏麵的。


    她卻連最後的一麵,也未能與她見上。


    不過為了達到自己目的,白夢紗隻有露出恬靜的笑,假裝欣然的答應下來了。


    畢竟要同意她嫁給,夏焱烈還得白辰逸的首肯,她就算是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她也要咬著牙,答應下來。


    “能和父皇一起用膳,是女兒的榮幸。”


    白辰逸見白夢紗答應了,臉上是敘舊未見的笑。


    而遠處的許皇後神情恰淡,在白夢紗進宮之前,她就已經接到了,宮外白夢曇傳進來的飛鴿傳書。


    裏麵具體的講了,找到白夢紗的一些經過。


    也包括了白夢紗和夏焱烈的關係,既然白夢紗想代替自己的女兒,去嫁給燕北國的太子,她可是在樂意不過的。


    她這個做母後的,自然也會幫她推波助瀾一下。


    這一場晚宴,白夢紗到是吃得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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