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擔心,白夢曇知道了這個消息過後會傷心。


    白夢曇一出紫萱殿就看到了夏夜藤,正騎著他的白駒,等在門口。


    見白夢曇出來,他金色的麵具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著耀眼的光芒。


    溫柔的對白夢曇伸出了手。


    白夢曇沒絲毫猶豫的,抓住夏夜藤的手,一躍上馬。


    馬兒在夏夜藤的身下向,白辰逸的寢殿裏奔跑而去。


    白夢曇一進門就瞧見了,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白辰逸。


    她放慢腳步的走了進去,仿佛此時此刻,她的父皇一向最愛她的那個男人。


    隻是睡著了而已。


    但她知道從周圍人臉上,凝重的神情上來判斷,她就知道事情在不是那麽簡單。


    白夢曇盡量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試著不讓自己眼眶裏的,眼裏淚流下來。


    咬了咬唇,保持著微笑的,轉過頭去問夏夜藤。


    她清楚的明白,隻要是有一線生機,夏夜藤也會為她救活,自己的父皇。


    “世子哥哥,你能告訴我,父皇現在到底是怎麽樣了?”


    夏夜藤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白辰逸,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白夢曇。


    “陛下重毒很深,怕是活不過半年。”


    “什麽?”白夢曇聽著腳下一軟,跪在了白辰逸的床邊。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父皇了?”她雙手緊緊的捂著,白辰逸冰冷的手。


    前世她明明記得,父皇的病情沒有現在,發展的快。


    就算是要離去,也是在她出嫁過後一年,才離開的。


    當時她從冷宮裏,逃了出來,跪在金鑾殿的門外苦苦的哀求著,夏焱烈讓他放自己去,見父皇的最後一麵。可到頭來,她卻被亂棍打的遍體鱗傷,告訴她。


    就算是此時她迴到了北齊國,也見不到她父皇一麵。


    那晚她不管是全身和心都痛到了極限,她無數次的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不聽所人的勸解,執意要嫁來燕北這種地方。


    而造成她那樣結果的人,卻正是在她的耳邊推波助瀾的白夢紗。


    要不是她,陳喜也不敢有,這麽大的膽子謀反。她也不會前世,在燕北的冷宮裏,受盡了苦楚鬱鬱而終。


    白夢曇這個時候打起了精神,盡可能的理清楚自己的思路。


    但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眶裏流了下來,夏夜藤試圖想為她擦拭著,臉頰上麵的淚痕。


    不過被白夢曇給阻止了。


    白夢曇用自己的,白嫩的小手隨意擦了擦,上麵的淚。


    努力讓自己表現出,安然無恙的狀態。


    對著一旁的夏夜藤,強顏歡笑。


    “我的父皇可是真龍天子,怎麽會有事。”但情緒著東西,還是失控了。


    抱在夏夜藤的懷裏,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而剛被白夢絡推進來的,許皇後正巧就撞到了這一幕。


    白夢絡識趣的,調轉著許皇後的位置。


    心想著自己這一次,定會被母後責罰。


    可許皇後的臉上,沒有了起初對白夢曇與夏夜藤在一起的抵觸,多一份的從容淡定。


    她緩緩說道“絡兒,推我到別處走走。”


    白夢絡點頭,諾了下來。


    兩人在一片荷花池邊停下。


    許皇後開口道“絡兒,你和淩羽之間是否是真心喜歡彼此的。”


    白夢絡本以為,許皇後會問自己關於白夢曇和燕北世子殿下之間的事。


    沒想到母後開口問的,竟然是她和許淩羽之間的感情。


    她也深知,自己在壽宴上,讓皇家蒙羞的事,定是傳到了母後的耳朵裏。


    沒等許皇後再一次開口,合裙跪在了她的麵前。


    “我知道母後一直都想撮合,許將軍和三皇妹,可女兒也是同樣喜歡著許將軍的,曾經兒臣也對自己說過,不能和三皇妹搶。”


    “但直到兒臣發現三皇妹對許將軍,從來都是兄妹之情。這才下定了決心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如果他真對兒臣無心,兒臣自然不會過多的糾纏。”


    “可是現在,兒臣和許將軍是,兩情相悅的,還望母後成全。”


    白夢絡說的句句真心。


    她對許淩羽有太多的退縮,可在這一次事件過後。


    她想認認真真的去,麵對自己的感情。


    不在畏首畏尾,人生本就短暫,要是他們之間再錯過,也許真的會成為,彼此之間一生的遺憾。


    她抱著被許皇後責罰的心態,去正視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情。


    這一刻她絕不退縮。


    許皇後惆悵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對著樹林裏的,一個身影開口道。


    “你都聽見了,還不出來。”


    白夢絡追隨著聲音都來源,望了出去。


    許淩羽一身簡約的淡藍色上袍,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對著輪椅上的許皇後,作揖道。


    “姑姑。”


    以往許淩羽和許皇後之間都還是,已君臣之禮相待。


    這一次他卻用了,小輩對長輩的尊稱。


    許皇後看著麵前,這一對男女。


    一個是在她身邊親手養大的女兒,另一個是自己的親侄兒。


    手心手背都是肉。


    雖然對白夢曇和許淩羽不能在一起,而感到惋惜。


    可畢竟白夢絡也同樣是她的女兒。


    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許淩羽不管是和誰在一起,好歹以後都還是要喚她一聲母後的。


    隻是不知道,陛下這一次能否撐過這關。


    他好歹也要看到自己的女兒立笄,出嫁的那一天。


    隻見許皇後,分別抓過兩人的手,疊到了一起。


    語重深長的說,“等你們的父皇醒來,我就讓他為你們先把親事給定下來。”


    白夢絡嬌美的朱唇微微顫抖著,掙脫掉許淩羽握緊她的手。


    一把抱闖進了許皇後的懷裏,向來堅強的她,第一次在許皇後的懷裏哭了出來。


    許皇耐心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二女兒懂事,什麽事都不會和曇兒去爭。


    做每一件事情時,都會小心翼翼。


    就連對待自己的感情,也藏的很深很深,怕被任何人給發現。


    不願意去傷害這身邊的,每一個人。


    可她卻忘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可還想將所有的重擔,都讓自己扛下來。


    她真的大可不必這樣。


    她是北齊國的公主,她本應該是驕傲自信的。


    “絡兒,對不起是母後,虧欠了你。”


    白夢絡搖著頭,身子卻不聽使喚的抽泣著。


    “沒有,母後你沒有虧欠過兒臣什麽,要不是母後,絡兒怕是早就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死掉了。”


    許淩羽安靜的望著,荷花池邊相互寬慰的母女倆。


    欣慰著她們之間,總算是揭開了彼此的心結。


    寢殿內。


    情緒緩和過來的,白夢曇突然向是想到了什麽。


    不客氣的拉起,夏夜藤的衣角就往自己的臉上,胡亂的擦了起來。


    這要是輪到了別人,指不定要把人,給罵個半死。


    但偏偏夏夜藤就是寵著白夢曇,寵的太狠。


    隻要她開心,一件衣服而已,盡管拿出隨意擦拭。


    就算是撕下來,當抹布也無所謂。


    前世的記憶提醒著白夢曇。


    還有一個地方說不定,能救自己的父皇。


    她拉著夏夜藤神神秘秘,讓夏夜藤低半個腦袋說著“世子哥哥,你聽說過雲霧上嗎?”


    要白夢曇沒有記錯,雲霧上山的醫者聖手,慕容雲陽定能夠將她的父皇給救下來。


    可在夏夜藤聽到這個名字時,臉色跟著發黑。


    對著白夢曇冷冰冰的問著“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


    的確前世知道這個地方,是慕容雲陽自己找上門來的。


    還帶走著了當時的夏夜藤。而這一世,她卻明知有可能,那人又會提出前世的一樣的要求。


    那就是將,夏夜藤給交出去。


    可但眼看著父皇的病情加重,要真有能救她父皇的方法。


    白夢曇也不想放棄。


    隻見白夢曇並不畏懼,夏夜藤冷淡的眼神。


    抓著他的手說著“我要是說,是有人托夢告訴我的,世子哥哥你信嗎?”


    此時的夏夜藤對白夢曇,並不半點懷疑。


    冷峻的臉上,對白夢曇輕聲道“我知道那個地方,可曇兒能告訴我你要找的人是誰嗎?”


    聽到夏夜藤不再反對,白夢曇雖然還是很擔憂,但還是如實告知“雲霧上的醫者聖手,慕容雲陽。”


    “慕容雲陽。”在夏夜藤聽到這個名字時,眉眼緊皺。


    揉了揉白夢曇的青絲,眼神寵溺的對她說“那不知何時,曇兒動身。”


    白夢曇想了一下迴答道“那就今日越快越好。”


    前世慕容雲陽能救迴,自己父皇的性命,白夢曇兒相信要是。這一次父皇和前世,中的同一種的毒。


    說不定就真的有救。


    夏夜藤迴答著她好。


    白夢曇先叮囑著侍女好生,照顧白辰逸。在她走之前,她還必須去一個地方。


    在北齊國的地牢裏,除了牆壁上的那幾個煤油燈,能發出微弱的光線以外。


    周圍裏的一切,都透著股承重的死氣。


    白夢紗被抓住後,白夢絡命人將她關押到了這裏。


    等著父皇蘇醒,好在定她的罪。


    這個時候牢籠裏的大門,被打開。


    而坐在竹席上麵的,白夢紗不用看也知道,此時會進來看望她的人,隻會是那一個人。


    白夢曇穿著一身黑的鬥篷大衣,在進地牢時,將鬥篷的帽子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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