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他,跟著你隨行去蘇汗,也好有個照應。”許皇後語重心長的說。


    “母後,你最好了。”聽到許皇後不會懲罰紫蘭後,白夢曇開心的撲在了她的懷裏撒嬌。


    但一想到,自己是重生後第一次,離開母後。


    鼻尖發酸,委屈吧啦地趴在許皇後的身上哭了起來。


    “母後,曇兒這次走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相信我一定會在父皇壽宴之前趕迴來。”


    再次迴來她定會帶著滿身的榮光,凱旋歸來。


    晨時,五萬大軍已經在城門外,浩浩蕩蕩的排列開來,許淩羽受皇命騎著黑馬,將齊都城為蘇汗百姓準備的物質,運送出來。


    北齊國的皇帝陛下,高站在城樓上,看著前往蘇汗的隊伍向北方前進,在一輛棕色的馬車裏,坐著他最為疼愛的小女兒。


    白夢曇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撩開馬車的窗簾,探出頭去,正好能望見城樓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父皇!壓抑許久的情緒,頃刻間爆發了出來,淚水彌漫了她的雙眼,她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絲絹,在窗戶外揮動著,希望她的父王能夠看見。


    白辰逸第一眼,就發現了自己小女兒的身影,在跟他做著別離。


    但他是國君,他必須保持著自己的威嚴,背過身去,哽咽著眼眶泛紅“陳喜,我們起駕迴宮。”


    車隊在路上行走了三天三夜,越過那片山坡,他們就到了海域的下流,約翰和蕭景然的船會在那裏等著他們。


    這處山坡時常有山匪出沒,許淩羽走在最前麵,負責賑災物資的押運隊伍約有一萬人,而夏夜藤著負責照顧蘇汗的老弱婦孺剩下的四萬人士兵都在他的手裏。


    路過山坡時,他們彼此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夏夜藤故意和許淩羽的隊伍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這時候,山坡上有石頭滾動的聲音,許淩羽身下的黑馬受驚的抬起前蹄鬧騰。


    許淩羽大叫一聲,“保護好物質。”


    無數巨石從山坡上滾來,夏夜藤人馬停止了前進,有一位不怕死的士兵問“將軍我們不去幫,許將軍嗎?”


    反被夏夜藤狠狠的瞪了迴去,他趕緊閉嘴。


    夏夜藤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白夢紗已經和他約定好,她要的隻是物,並不傷人。


    哪怕是白夢紗真要臨時變卦,他也不怕。夏夜藤已經在山坡的背後,布滿了鬼穀閣所有的高手,隻要蕭景然手裏的人,敢動許淩羽手下的人半分,他定讓那些人有去無迴。


    眼瞧著夏夜藤和許淩羽手中的人馬,成功的被斬斷了去路,現在山坡下的也就隻有,許淩羽率領的區區一萬人馬,而且這一萬人馬還肩負著保護物質的重任,想要拿下那些物質就容易太多。


    楊四是這一帶的山霸王,在接到蕭景然的這單生意時,他難免有些顧忌。以往搶的東西,無外乎是些小東小西無傷大雅,這次的數量可是超乎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要是真被抓住了,可是砍頭的大罪。


    但瞧著蕭景然,擺在麵前的上萬兩的銀子,思量著這人可是朝廷的大官,要是能和他攀上關係,那自己以後的前途就真的,有了坐落。


    外加蕭景然叫他放心,他都和押送物質的將軍交代清楚了,隻要做個樣子,讓他把這些物質搬到指定的地點,他就可以功成身退。


    以前他也沒少幫這些大臣們,幹過這些黑吃黑的勾當,隻是沒現在的這一筆龐大而已。


    許淩羽見,楊四等人提著大刀,從山坡上跑下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故意和楊四過了幾招,心裏埋怨著,這蕭景然要找人,好歹也找個武功高強一點的,就這三腳貓的功夫,憑他帶的這一萬人,也能成功的把,這些不知死活的山匪給製服。


    為難他還要假裝認輸,投降。


    “大俠饒命,這些可是賑災的物質,還望高台貴手。”許淩羽手握長劍拱手低頭硬著頭皮道,把白夢曇事先為他想好的話給說了出來。


    一旁陪他一起求饒的白夢絡,從他口中聽到,不屬於許淩羽風格的言詞,差一點沒當場給笑出聲來。


    不過為了能更好的,抓住蕭景然的把柄,這一點屈辱他們都忍了。


    “哈哈……好說,老子最喜歡爽快的人,把這些東西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楊四揮舞著大刀,氣焰囂張的說。


    等那些山匪,將運送的物質全部都搬走後。


    夏夜藤接到,許淩羽在放來的暗號。


    大手一揮,他身後的士兵們扛起事先準備好的炸藥,依次在巨石邊排開。


    “轟”的一聲。


    飛沙走石,巨大的岩石炸開,出了一條道路。


    他們暫且先找一個地方安營紮寨。


    等候蕭庭軒發來的消息。


    許淩羽隨後派人,快馬加鞭向宮中迴稟,物質被搶一事。


    碼頭上。


    楊四等人,正把搶過來的物質全部的運送到了,蕭庭軒安排的十艘大船上。


    蕭庭軒手下,將一一清點好的物品清單交到了他的手裏。


    海風裏,樹蔭下,點點碎陽落在,蕭庭軒被吹散的長發上麵,他低著頭手持一冊賬本,神色靜寧而安詳。


    楊四收起自己帶著鏽跡斑斑的大刀,諂媚的走到蕭庭軒麵前。


    他可是聽說,這蕭家的二公子,經商可是一把好手,要是他能給自己介紹一條門路。


    指不定要比他搶劫,來的多。


    “蕭二公子,這些物質,小的們都給你搬上船了。”


    “有勞,楊當家的了。”蕭庭軒合上賬本,對楊四彬彬有禮。


    楊四是一個粗人,很少和讀書人打交道。雖說平時也要幫那些官老爺們,做事但那些人都是,眼高於頂。


    而這位蕭二公子,是第一個敢正眼瞧他的文人,使他十分的欣賞。


    他用自己溜黑的手掌,客氣的抓了抓自己的頭。


    傻笑著“客氣了,其實我想問一下二公子,有什麽賺錢的門路沒有?不要看我們這些當山匪其實真的賺的不多,我們也都是隻取財,不殺人的。”


    楊四怕自己會在他麵前,留下不好的影響,趕緊解釋。


    見楊四為人憨厚,蕭庭軒卻讓他真成為蕭景然的替罪羊。


    要知道賑災物質被搶,蕭景然必定會第一時間,上奏朝廷,派人圍剿山匪。


    看楊四的樣子,到是個性情中人,就算是逼他供出,蕭景然是搶奪蘇汗賑災物質的主謀,怕也是撬不開嘴。


    要是自己能把楊四等人,給收入在自己的門下,等自己在奪取蕭家家主之位時,也多了一個與偏房抗爭的勝算。


    “聽聞楊當家的武功蓋世,有大俠之風。”


    被人如此誇獎,楊四那曬得溜黑的臉上,發出嘿嘿的笑聲。


    謙虛著“二公子誇講了。”


    “楊當家要是有時間,何不在我那艘小船上品品茶,經商之事蕭某定當言無不盡的道來。”


    楊四望著不遠處,一艘雅致的小船,大步隨蕭庭軒上了船。


    兩人相互閑聊了幾句。


    楊四覺得,蕭庭軒博學多才,對他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蕭庭軒見時機成熟,故意不小心的把蕭景然,想將搶奪賑災物質的罪名全嫁禍在楊四的頭上,這惹來了楊四的憤怒。


    “那個蕭景然看著,人模狗樣的,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蕭庭軒假意好言相勸,他還不忘把這一把火給,燒的更旺一些。


    “楊當家的息怒,要想對付蕭禦史的方法有很多種,前提是你有想過,改邪歸正,為朝廷所用。”蕭庭軒成功向他拋來橄欖枝。


    ‘‘為朝廷所用?’’楊四聽著先是一蒙,迴過神時。


    立馬明白了過來,能當官誰又甘願,一直當匪了。


    ‘‘要真能為朝廷效力,在下定當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楊四拍著胸膛保證。


    他相信蕭庭軒的為人。


    此時皇宮大殿之上,白辰逸手持兩份奏折。


    憤怒的甩在了,大堂之上。


    ‘‘蕭景然,你好大的膽子既然連蘇汗的賑災物質也敢去動。’’


    ‘‘要不是,蕭庭軒及時勸住楊四迴頭是岸,你還真想獨吞這些物質不逞。’’


    ‘‘父皇請息怒,大伯也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此等糊塗之事,看在他平日裏朝廷盡心盡力的份上,饒恕了他這一次吧。’’


    白夢紗突然被白辰逸給,招到了大殿上。


    看著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萎靡不振的蕭景然。


    她已經料到,自己的計劃撲了個空。


    ‘‘鬼迷心竅,白夢紗我看你,是在說的自己。’’白辰逸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像一把利劍刺穿白夢紗的心髒。


    這時西香被傳了上來,陸陸續續的,楊四、蕭庭軒等人也都來到了大殿。


    人證物證俱在,任白夢紗再怎樣,口齒伶俐也是百口莫辯。


    大殿裏在晉王的幫助下。


    蕭景然私吞,賑災物質證據確鑿。


    念在他曾經立下過汗馬功勞功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即可流放邊境,今生不得踏入齊都城。


    而蕭庭軒挽迴了朝廷的損失,又勸說楊四歸順朝廷。


    大功一件,晉王也對他更是讚賞有加。


    暫代禮部侍郎一職,等今年科舉考試過後,再做職位的調整。


    白夢紗被禁足在,湘蕭殿,沒陛下手諭,不得外出。


    收到信件的白夢曇,此時正站在蕭庭軒為他們安排好的大船的甲板上,任海風吹亂她的青絲,長開雙臂迎風而來。


    心情大好。


    蕭景然倒台,諒白夢紗一人在宮中也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夏夜藤提著一隻鴿子,笑著問白夢曇‘‘今晚還打算吃烤乳鴿嗎?’’


    白夢曇迴他甜甜一笑,一把奪過那隻信鴿抱在了懷裏。


    直搖頭‘‘這可是,我的幸運鴿,世子哥哥不能殺它。’’


    珠珠推開船艙的窗戶,對著甲板板上的倆人,喚著‘‘三公主,喬燕將軍快過來吃烤肉了,這次三樹用了蜜製醬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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