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涼爽的晚風穿過敞開的鍍金窗,拂起桌案上厚厚的文件,雪白的紙上赫然滲透著血痕,紙張翻轉,隨著過堂風天下無不席卷而下,遮住了滿屋狼藉。


    ·


    繁華都市的早晨總是喧鬧的,標誌性建築摩天塔的熒屏上播報著市長被謀殺在家中的新聞。穿梭的警笛擋不住匆匆而冷漠無感的人群,一個著一身夏裝迷彩,斜挎著背包,叼著一片麵包的女孩擠在人流裏,目送了警車路過,她壓了壓鴨舌帽簷,露出的薄唇微勾。


    “華瀟雪,你又遲到!!”瀾宣中學的某一樓某一層的某一教室裏,那個人影剛剛嵌入門框,便迎來一聲河東獅吼。“你說你,這是第幾次遲到了?!”佯怒的女孩夾著支筆敲著來人的腦門,華瀟雪輕輕一笑拂開那隻筆,“好像才五次吧。”“姐妹,今天這才周三啊你就已經遲到五次了!!”女孩無語扶額。瀟雪繞過她,徑自走向自己的座位。“哎,要不要就這麽忽略我這個紀律委員啊!”被赤果果忽視掉的人感覺威風落第,幽幽的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那紀律委員,呶,後邊還有兩個遲到的人等著你呢。”華瀟雪的眸子笑的狡黠。


    等到後麵兩位現身,某紀律委員藍杏同學已是犯起花癡。


    安雅爵抽抽嘴角,拎著書包,以凡人不得近身的萬年寒冰之氣屏蔽全班女生注視的目光來到自己座位,清冷的眸子定格在正笑盈盈的打量他的華瀟雪身上,迴想昨夜卻是一陣頭疼。“你又做了什麽?”他壓低聲音問道,“好好學習,乖乖睡覺!”某雪脫口而出。“當真?”這麽簡單嗎?他挑眉,卻又找不出一點她不乖的痕跡。“嗯嗯,”華瀟雪自是知道自己的掩飾無比完美,這個家夥一定找不出半點不對,很是乖巧的猛點頭。


    “瀟雪早上好。”那溫柔似水的桃花眼,完全忽視了安雅爵的冷氣,“早!”為了轉移話題,瀟雪難得愉快的和平日愛答不理的人打招唿,她眯著眼睛偷偷瞄向安雅爵。唔,這個人可不好應對呢,學校股東之一白閣集團的小少爺,完完全全的笑麵虎一個,她可要謹慎小心,不理你也是迫不得已啊~


    “哼,”冷哼一聲,略有不滿的安雅爵將頭扭向窗外,懶得去看白慕軒得意的笑臉,眼看一場冷戰在即,上課鈴終於響起,挽救了硝煙彌漫的局勢。


    白閣麽,華瀟雪透過窗戶的反光看向白慕軒,微眯的眸中泛著冷光,白樺那老東西可也在她的名單上呢,毀了陸家的人,殺了她父母的人,屠了陸族的人,她會一一以血償還。


    ﹒


    “陳林?”已過中年的男人聽到這個名字猛然轉過頭。


    “怎麽了,父親?”安雅慶疑惑地偏過頭,手中平板熒屏上正是剛剛被謀殺的b市市長陳林。“這個人,是當年陸家的園藝師。”安明華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人,蹙眉。“又是與陸家慘案有關的人嗎?”他低聲的自言自語被兒子聽的清清楚楚。“難道…父親,前幾個月頻頻發生的謀殺案的受害者都是?”安雅慶挑眉,隨著便打開了與弟弟的通訊方式。“嗯,你讓雅爵多關注一下雪兒的情況。”安明華不得不多想了些,這些人當年裏應外合毀了陸家,他這些年多少也追殺了叛黨,卻仍有些逍遙在外沒能得手。“該忘的,不應該都忘了嗎?”安雅慶對華瀟雪當年做催眠的畫麵曆曆在目,不由自主的喃喃著,卻又不停手的聯係弟弟。


    “父親,當年參與的人,都解決了嗎?”他修長的大手靈活的敲打著,“……”安明華沉思了片刻,“除了一些在陸家做內鬼的現在查不到去向外,還有一些較大的家族不好追查。”“是嗎…”安雅慶垂眸,翻動著安排在華瀟雪身邊的人的名單資料。


    若那些小人物不好查,那…若真是瀟雪所為,她,又是怎麽查到的?


    食指滑動,停在一個年輕男子的照片上,那男孩笑的輕狂,資料顯示,他是在十二歲時與瀟雪在野外求生訓練場上認識的,現任情報處,與雪兒關係不菲。


    “秦洛川......”


    ·


    “阿雪,阿雪!”朦朧中,漆黑的夜。


    是唿喚,焦急而嘶啞,比失去還要痛心。


    “阿雪!雪兒!”遠遠地,是冷峻的白月,烏雲流過,遮住了唯一的光明。


    月下的高樓,罩著烏黑的影。


    “砰!”


    槍聲久久迴響在空寂的天地間。


    “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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