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房間內。”我用備用鑰匙打開邁爾的房間大聲地說到。


    邁爾的突然消失挑動著大家的緊張神經,“我看啊,他是被圈在這個公館內感到不開心了,一個外國人在別國被這麽對待放在誰身上也不會開心的。”鄧晨分析道。


    “我想還是打電話問問他吧,聯係不上他咱們也不好對那個警察交差啊。”老高站在門口說道。


    邁爾的電話怎麽打也打不通,大家的心情越來越緊張。時間來到晚上八點,放在公館一樓的電話響了。


    “會不會是邁爾,這家夥在哪弄到的公館電話。”大禹坐在沙發上。


    老高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接起電話,“你好,這裏是薑氏公館。”老高停頓了幾秒……


    “你說什麽!”老高的臉瞬間擰成一團。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搶過電話。


    “我是王偉,你是誰?”我原本以為會是什麽神秘人綁架了邁爾,可沒想到的是。


    “王偉啊,我是王力軍,邁爾被發現死在了寺廟裏。”那邊的聲音很是低沉。


    我怔住了,“你是說死在了祭奠的寺廟了嗎?”我反複確認。


    “沒錯,死亡地點就是我們來時休息的那個房間,我們也是剛剛接到報警電話,現在正要趕過去。”


    “需要我們過去嗎?”


    “那倒不需要,我明天會去公館的,不出意外,你們還是……。”王力軍說到這裏沒有往下說。


    “嫌疑人!”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聽到了電話裏的忙音。他掛斷了。


    “發生什麽事了嗎?”曹洋焦急的問道。


    “邁爾被人殺了,死亡地點就是咱們祭奠的寺廟內。”我的迴答軟弱無力。


    “什麽!死了?”“不會吧,到底是誰?”大家自然不敢相信我說出的事情。


    “不行,我要離開這裏,真是太恐怖了。”鄧晨說著就要上樓。


    “誰也離不開,還是在公館內呆著吧,那個殘忍的兇手都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殺死顧輝和邁爾,他還怕你們離開這?”老高理性的分析道。“我想大家還是先迴去歇息吧,等明天警察的到來。”


    迴到房間中,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不能在這麽坐以待斃了。”我對著旁邊的曹洋說。


    隻見曹洋脫掉襪子,一屁股坐在單人床上,“那能怎麽辦,你現在也不能飛到現場去。”


    “我不是說第二個案子……”


    “你是說顧輝的那個,我想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還是別太插手,我看啊三年前薑磊的案子沒有進展,咱們都得搭上去。”曹洋有些無奈的說。


    “不行,咱們倆必須試試,一會兒我就要去顧輝的房間一探究竟,我感覺那個王力軍也是希望咱們去的。”


    “何以見得。”


    “他白天和我說了,他今天不會迴來,我剛才去邁爾房間的時候,旁邊顧輝的房間我試著開了一下,並沒有鎖,我想這是他對咱們的暗號,示意可以進去了。”


    “虧你能想的出來,現場取證完自然不需要鎖上了,你去裏麵睡覺都沒人管你。”曹洋說晚鑽進被窩,準備睡覺。


    我知道這次我是叫不動曹洋的了,我躺在床上,聽著走廊的聲音。晚上十二點,走廊上鴉雀無聲。出來打更的老高也迴房間了,我心想著穿上衣服準備出門。


    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確認無誤後,來到顧輝的房間。“吱嘎~”夜晚開門的聲音異常響,門開到可以夠一個人進去的時候,我一個轉身進到房屋內。啪的一聲關上門,掏出手機熟練的打開手機手電筒。


    “真的得這麽偷偷摸摸的嗎?”我的心想,一想到自己現在畢竟是嫌疑人,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會被其他人多想的。想到這裏我又把手電筒提高了亮度。


    來到窗戶和床中間的地板上,這裏就是死者躺下的地方。這個時候一個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死者是青化甲中毒而亡,他是怎麽接觸到的呢?”我迴想起當時的現場來。


    “嘴,我當時是在他的嘴裏聞到了杏仁味,如果這麽說的話,應該是吃了或者是喝了帶有青化甲的東西吧。”我覺得我的理論很是成功。


    事到如今,最關鍵的是找出中毒的源頭。當時怎麽就沒有注意現場有沒有什麽吃的或者喝的呢。我為我當時的行為感到懊悔。我徑直走向床的另一側,隻見顧輝的行李還放在床邊。我拿著手機靠近,行李上的鎖已經被人撬開,我想這大概不是殺人犯幹的,應該是這幫刑警的所作所為。


    “真是粗魯。”我一邊小聲的嘀咕著一邊打開行李箱。


    行李裏並沒有什麽異常,一些貴重的物品也沒有被人拿走,看來是證實了我剛才的推理。可是接著的問題又來了,為什麽王力軍領頭的警察沒有將行李帶走呢,是完全和案子無關還是什麽……想到我門尚州市警察辦案的時候,現場不管有什麽都會帶迴警局的我,很是不理解這樣的行為。


    我先是在小聲對顧輝說了句抱歉便翻著他的行李。雜誌,防曬乳,燕麥片,雞胸肉片,還有一些看上去算是奢飾品的衣服。這些都是放在行李裏部的東西。


    翻到這些我不禁感歎運動員的艱辛,休個假期還不忘減脂增肌。我認為這些都和案子沒有太大關係,首先雜誌和衣服就不能是毒源。防曬乳可以接觸皮膚,燕麥片和雞胸肉片則是可以通過口腔進入。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毒源的話警察肯定早早的帶迴警局了,況且這些都沒有被使用過或者沒有被打開食用過。想到這裏我把東西整齊的碼在行李箱中,拉好放迴了原來的位置。


    站起身,用手電觀察著屋內的一切。顧輝的房間和我的房間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屬於單人間,但是畢竟我的那屋睡了兩個人,所以這裏就顯得很是寬敞。手電的亮光停留在位於電視機下的茶幾上,原來茶幾是放在這裏的啊,我不禁感歎道。(我的房間因為有兩個單人床,茶幾就被人豎著放在了牆角)


    我跟隨著光線來到茶幾旁,緊跟著光線的大小蹲下,手電筒的光集中在茶幾一角的茶杯上。這是一整套茶具,茶杯的擺放順序也按照大小進行排列。小的裏麵灌滿茶我想也就夠人抿一口的吧,最大的大約和保溫杯差不多。一看到這,我聯想到天天帶保溫杯喝茶的雷局長。


    茶杯的大小是按照金字塔形狀排列,最小的茶杯大約有四個,依次向上減少。“四,三,一,一。”我數著每排的茶杯數。


    “少了一個。”我順手拿起那排另一個茶杯,大小和最大的比少了一半,有點像在家吃飯時水杯的大小。


    “難道說,死者之前用這個消失的茶杯喝了茶。”我放下茶杯後蹲了下去,我找的並不是茶杯而是茶葉。按照我以往的經驗,茶葉一般都放在茶杯的附近。果不其然在茶幾下麵的隔層上放著一整袋茶葉。我順勢拿了出來,用手電僅有的光線上下打量著。


    茶葉袋子完好無損,並沒有什麽打開過的痕跡,我不禁感到一絲的疑惑,難道死者用茶杯喝的不是茶葉嗎?


    茶水,茶,水,用水泡的喝。這些抽象的事物在我的腦海裏飛速的劃過,突然我想起了王力軍當時的問話,我斜著頭看著茶幾的另一角,我的汗不禁從我的腦門上順著臉頰滑了下去……


    是紅糖,我在茶幾的一角看到了紅糖,這也證明了王力軍當時問的糖水的看法。紅糖是用盒子裝著的,我拿起盒子,上下搖晃著。裏麵有紅糖上下晃動的聲音。


    打開盒子,紅糖上麵最上層的兩塊已經沒有了。我又看了眼生產日期,日期上顯示,出廠時間是今年的五月份。


    死者是喝紅糖水中的毒,我心裏篤定的想到。


    這個想法的產生緊跟著又來了一連串的問題,我坐在顧輝的單人床上。


    第一,如果是喝紅糖水中的毒,往水裏下毒的究竟是誰,又用了什麽方法下的毒。


    第二,一般糖水都是現泡現喝,又是誰能在這轉眼即逝的空擋下毒,隔空投毒?


    第三,如果是自己放的毒藥,那麽為什麽非得是紅糖水呢,喝自來水不行嗎,都是一樣的效果。


    第四,這是最關鍵的問題,如果是他殺,兇手又是怎麽做到進到屋子內製造出密室的呢。


    第五,如果是顧輝自己鎖的門喝下毒藥的話,也不正常啊,一個要自殺的人真的要鎖門嗎。如果這是兇手故意造出的密室,難道就不是自己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到這裏我的腦海迴到了三年前,通過曹洋的反複講解我腦海裏已經有了薑磊去世時的畫麵。


    同樣是喝下毒藥自殺,同樣是看似自殺的同時有著一些不自然的地方。不同的是,顧輝這一起案子和上一起相比,顯得很是刻意,自殺的人忍心喝青化甲這樣的劇毒嗎,真的像是正常思維下是三年前那個案子的延續嗎。


    一個不成熟的想法邪惡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想到這裏我看著窗外,遠處的天空有一些泛白。


    “複仇。”我小聲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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