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運馬站在朝堂之上,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在聽到蘇卿憲宣布冊封蘇東影為太子的那一刻,瞬間凝固。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就在不到一個時辰之前,他還沉浸在成為梁國少君的喜悅之中,享受著權力帶來的榮耀與滿足,可轉眼間,這一切都化為了泡影。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小醜,遭受著莫大的恥辱。此刻,他仿佛置身於熊熊烈焰之中,周圍眾人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在他的身上。他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隱藏的幸災樂禍和譏笑,這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父王,您為何如此對我?我為梁國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您卻在我剛剛成為少君之時,就將我廢掉!” 蘇運馬內心怒吼著,他覺得父王蘇卿憲是故意等他品嚐到權力的滋味後,再狠狠地羞辱他,這讓他心中對父王的仇恨愈發刻骨。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那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得愈發猛烈,幾乎要將他吞噬。


    帝國廉親王此刻也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之中。他此次前來梁國主持選王會,本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蘇運馬當選太子是板上釘釘的事,可沒想到蘇卿憲竟然在關鍵時刻蘇醒,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他看著蘇卿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畢竟他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


    “陛下,此次選王會也是無奈之舉啊。當時您昏迷不醒,梁國局勢危急,不能一日無主。蘇運馬在戰場上表現出色,帝國對他也頗為欣賞,所以才……” 廉親王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語氣中帶著一絲討好。


    蘇卿憲冷冷地看著廉親王,心中對他的這番說辭充滿了不屑。他微微皺眉,說道:“廉親王,梁國的太子之位,是我梁國的內政,何時輪到帝國來插手了?” 蘇卿憲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透著一股威嚴,讓廉親王不禁心頭一震。


    廉親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陛下誤會了,帝國並無幹涉梁國內政之意,隻是希望梁國能夠穩定,這對大家都有好處。”


    蘇卿憲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廉親王,而是轉頭看向眾人,說道:“此次選王會,本就是一場鬧劇。有人妄圖篡改密旨,操控選王會結果,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的目光在蘇運馬、司徒博謀等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之前被調換的密旨,原本冊封的是蘇東影為太子,而蘇賀為了維護真相,才不得已毀掉那份被篡改的密旨。他是梁國的忠臣,我在此為他洗刷罪名!”


    說著,蘇卿憲又宣布了一係列任命:“任命蘇賀為尚書台第一宰相,王天幻兼任尚書台重要職位,協助蘇賀處理政務。希望你們能盡心盡力,為梁國的發展貢獻力量。” 蘇賀和王天幻連忙跪地謝恩,眼中滿是感激。


    處理完朝堂之事,蘇卿憲迴到書房。書房內,布置簡潔而莊重,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和卷宗,此刻卻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麗妃心疼地看著蘇卿憲,親自端來一碗熱粥,輕聲說道:“陛下,您剛醒,身子還弱,吃點東西吧。”


    蘇卿憲微微點頭,剛要接過粥碗,這時,書房的門緩緩打開,蘇施長公主緩緩走了進來。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與絕望。走到蘇卿憲麵前,她緩緩跪下,聲音顫抖地說道:“陛下,我有罪……”


    蘇卿憲看著跪在麵前的蘇施,心中五味雜陳。他怎麽也沒想到,一直被自己視為親信的妹妹,竟然會背叛自己。“蘇施,你為何要這麽做?朝堂上讓我倒下的事,是你幹的吧?” 蘇卿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既有憤怒,又有痛心。


    蘇施長公主咬了咬牙,說道:“陛下,是蘿寒讓我做的。她告訴我,隻有讓您睡半年,才能避免梁國遭受滅頂之災。我…… 我也是為了梁國著想,真的沒想殺您啊!” 說著,她的眼中流下了淚水。


    蘇施長公主抬起頭,迴憶起往事,眼神中充滿了痛苦:“陛下,您還記得薑超嗎?我曾經是那麽仰慕他,渴望能像他一樣為國家和百姓做一番大事。可是,就因為這份仰慕,我被秘密囚禁了三個月,還遭受了…… 被‘閹割’的痛苦。那種痛苦,我至今都無法忘記。我害怕,害怕再次承受那樣的痛苦。我覺得蘇運馬上位,或許能和帝國達成某種協議,讓梁國避免災難,所以我才……”


    蘇卿憲聽著蘇施的話,心中如刀絞一般。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經曆了如此悲慘的遭遇。“蘇施,你糊塗啊!你以為蘇運馬就能給梁國帶來希望嗎?他為了權力,不擇手段,隻會讓梁國陷入更深的危機!”


    蘇施長公主絕望地搖了搖頭,說道:“陛下,我知道錯了,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說完,她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蘇施!” 蘇卿憲驚唿出聲,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麗妃也嚇得尖叫起來。


    蘇施長公主緩緩倒下,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她看著蘇卿憲,眼神中充滿了愧疚與悔恨:“陛下,對不起……” 說完,她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再也沒有了氣息。


    蘇卿憲悲痛欲絕,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與妹妹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告別。“蘇施,你為何如此傻啊!” 他的淚水奪眶而出,心中充滿了自責與悔恨。


    與此同時,在密室之中,司徒博謀、吳鎧、雙南燕、費合等人聚集在一起,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司徒博謀臉色陰沉,他緩緩說道:“如今局勢已經失控,蘇卿憲蘇醒,蘇東影被冊封為太子,我們之前的計劃全都落空了。但大家不要灰心,我能感覺到,天下即將發生劇變,那將是一場如同驚天海嘯般席卷整個東方王朝的劇變。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蟄伏起來,等待時機。”


    他看了看眾人,繼續說道:“從現在起,司徒氏全族退出朝堂,暫時避開風頭。吳鎧、雙南燕,你們立刻離開國都,前往海尚城,不惜一切代價攻下它,滅掉孫氏家族,封鎖梁國東部海域防線。這是我們目前能為未來布局做的最重要的事。”


    吳鎧點了點頭,說道:“司徒大人放心,我和雙南燕一定完成任務。隻是,海尚城易守難攻,孫氏家族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我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司徒博謀微微皺眉,說道:“時間緊迫,你們盡快行動。費合,你和蘇運馬也離開國都,各自找地方潛藏起來,等待我的下一步指令。”


    費合連忙應道:“是,司徒大人。隻是蘇運馬那小子,野心勃勃,恐怕不會輕易聽我們的。”


    司徒博謀冷笑一聲,說道:“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他不想徹底失去一切,就隻能乖乖聽話。”


    蘇運馬咬了咬牙,說道:“我知道了,司徒大人。但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一定會奪迴屬於我的東西!”


    次日,蘇東影早早來到朝堂,本以為會迎來新一天的平靜,卻沒想到收到了上百份辭呈。費氏、司徒氏、吳氏等家族的嫡係官員全部請辭,這讓朝堂幾乎空了一小半。看著這些辭呈,蘇東影的眉頭緊鎖,他深知這是一場巨大的挑戰。


    大臣們聚集在一起,紛紛議論起來。王天幻氣憤地說道:“這些人分明是想借機反叛!我們應該關閉城門,將他們全部留下,定吳鎧謀反的罪名,把他們一網打盡!”


    蘇東影沉思片刻,緩緩說道:“王大人,我們雖知道他們心懷不軌,但此刻並無確鑿證據證明他們謀反。出師有名才能讓人心服口服,僅憑猜測就抓人,隻會讓朝堂陷入混亂。而且,吳鎧等人武功高強,手下又有不少勢力,武力強行留下他們,恐怕難以成功,還可能引發更大的衝突。”


    其他大臣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蘇東影看著手中的辭呈,無奈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批準了這些辭呈。


    看著吳氏和費氏的官員們離開,司徒氏的人卻仍留在天鋯城,蘇東影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他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放棄,一場更大的風暴或許即將來臨。而蘇運馬,也並未按照司徒博謀的安排離開,他還留在國都,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日子一天天過去,太後的葬禮在一片肅穆的氣氛中舉行完畢。帝國廉親王見局勢已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隻能帶著使團灰溜溜地離開梁國。離開前,他曾勸說蘇運馬跟他迴盛京,可蘇運馬拒絕了。他不甘心就這麽離開,他要留在國都,尋找機會奪迴屬於自己的權力。


    蘇東影監國之後,他深知梁國在經曆了這場動蕩後,急需穩定和發展。於是,他事無巨細,親自處理每一件政事。朝堂上,他努力安撫著剩下的官員,鼓勵他們齊心協力,為梁國的未來努力。民間,他下令開倉放糧,救濟那些在戰爭中受苦的百姓,還組織人手修繕被戰火毀壞的房屋。在他的努力下,梁國朝堂和民間暫時安定了下來。


    然而,這種平靜隻是表麵的,暗潮在深處湧動。蘇東影知道,費氏家族是梁國最大的隱患之一,必須盡早解決。於是,他開始對費氏家族動手。他免去了張子坤、趙筠的官職,並將他們調任到偏遠之地,削弱費氏家族在朝堂的勢力。


    尹帝見局勢變化,主動請辭樞密使一職。蘇卿憲思索之後,冊封費遙為樞密院正使,並要求他立刻赴任。同時,蘇卿憲還要求費氏家族積極響應新政,為梁國的發展做出貢獻。


    費遙卻稱病不赴任,對蘇卿憲的命令置之不理。費施施更是變本加厲,她殺了樞密院的一名官員,還毆打了尚書台的官員,公然挑釁朝廷的權威。


    蘇卿憲得知此事後,怒不可遏。他下旨要求費遙交出兇手,並立刻響應新政,否則將視為叛逆。費遙對此依舊置之不理,還傳檄天下,稱蘇東影掌控朝政,蘇卿憲已成為傀儡,費氏家族要起兵勤王。


    費遙的檄文傳遍梁國各地,他開始瘋狂增兵,迅速占領了天漠行省北部的郡城。蘇卿憲見費遙如此囂張,不再猶豫,他昭告天下,費氏家族謀逆,下令孫穎嬋率領四千多守軍堅守古牟城,務必阻擋費氏家族的進攻。


    一時間,梁國的局勢變得緊張起來。天漠行省的古牟城,成為了雙方爭奪的焦點。孫穎嬋站在古牟城的城樓上,望著遠方塵土飛揚,費合率領的四萬大軍如黑色的潮水般湧來。雙方兵力差距十倍,這場戰鬥的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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