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的城門在葉塵身後緩緩關閉,似是將過往的風雲詭譎一並隔絕。城牆上,衛兵的身影在日光下略顯寂寥,他們漠然地注視著葉塵遠去的方向,對這朝堂的跌宕變幻早已司空見慣。秋風裹挾著塵土,肆意穿梭於街巷,發出如嗚咽般的聲響,為葉塵的離去更添幾分蕭瑟。


    在天鋯提督府高處,蘇東影身姿挺拔卻難掩落寞。他身著素色錦袍,袍角在風中微微拂動,似在訴說著內心的波瀾。其麵容冷峻,劍眉下的雙眸凝視著葉塵離去之路,久久未曾移開。良久,他緩緩作揖,身姿端正,禮數周全,每一個動作都飽含敬意與不舍。那深深的彎腰,持續了整整兩刻鍾,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將對葉塵的感激與承諾傳遞至遠方。


    “葉兄,你此去雖路途坎坷,但我蘇東影定不會讓你失望。你所做的一切,我銘記於心,必以全力守護梁國,不負你之期望。” 蘇東影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卻堅定,在這空曠之地久久迴蕩。


    此時,在提督府內院,簡烈緊攥雙拳,指節泛白,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其落下。身旁的戴伊早已泣不成聲,她身形顫抖,雙手捂住麵龐,那壓抑的哭聲令人心碎。戴伊本就生得嬌柔,此刻更是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她發絲淩亂,幾縷發絲貼在滿是淚痕的臉頰上,雙眼紅腫,眼神中滿是絕望與不舍。


    “葉大人,你為何要走…… 我…… 我還未及向你表明心意……” 戴伊抽噎著,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盡的悲傷。


    納蘭狂人站在一旁,身姿如鬆,眼神卻透著複雜的情緒。往昔,他不過是街頭無賴流浪漢,是葉塵的賞識與放權,讓他得以在這朝堂紛爭中有了一席之地,成為官員。如今,葉塵離去,他滿心感激與不舍,暗暗發誓定要在這複雜局勢中闖出一番作為,不辜負葉塵與蘇東影的信任。


    “葉大人,你放心,我納蘭狂人定當拚盡全力,在這朝堂中堅守正義,輔佐侯爺,等待你歸來之日。” 納蘭狂人目光堅定,語氣鏗鏘有力。


    與此同時,在太子府中,卻是另一番景象。太子蘇哲通身著華服,正慵懶地斜倚在雕花檀木椅上,手中把玩著溫潤玉佩,嘴角掛著得意的冷笑。堂下,三王子蘇運馬與匿光會的佘英君分坐兩側,皆麵帶笑意。


    “哼,葉塵一走,蘇東影便如折翼之鳥,不足為懼。那葉塵,空有戰術之能,卻無戰略遠見,此番離去,正是我等大展宏圖之時。” 太子蘇哲通挑眉說道,眼中滿是輕蔑。


    董顏醜在一旁諂媚附和:“殿下所言極是。那葉塵不過是跳梁小醜,如今已不足為患。當下,當務之急是盡快將蘇東影從天鋯提督之位拉下馬,剝奪其爵位,以絕後患。”


    佘英君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我已與董夫人商議妥當,欲以穀風一假冒馬匪殺光憐花公子連洛全家之事,逼迫國君處置蘇東影。如此一來,既能避開憐花閣醜聞,又可借國君之手打壓蘇東影,國君為保麗妃名聲,定會妥協。”


    眾人商議已定,便著手謀劃。董顏醜與吳雪再次密會,地點選在一處幽靜的湖心亭。湖水波光粼粼,倒映著岸邊的綠樹紅花,微風拂過,荷葉輕搖,卻無法驅散亭內的陰謀氣息。


    “吳夫人,此次三家聯手,必能成功擊垮蘇東影。屆時,納蘭氏十兄弟與涅盤軍皆可為我等所用,這可是壯大自身勢力的絕佳良機。” 董顏醜眼神熾熱,急切地說道。


    吳雪輕撫鬢角,略作思索後點頭:“此事可行,我定會全力配合。隻是,行動需謹慎周全,切不可有絲毫差池。”


    隨後,太子一係迅速行動,在朝中四處活動。他們精心挑選了蘇東影麾下九個心懷怨懟的官員,威逼利誘,使其偽造人證物證,準備在朝會上對蘇東影進行彈劾。一時間,朝堂之上陰雲密布,人人自危,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朝會前夕,國都的街道異常冷清,百姓們似乎也感受到了朝堂的緊張氣氛,紛紛閉門不出。宮廷侍衛在宮門前來迴巡邏,鎧甲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朝堂內,群臣麵色凝重,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即將到來的彈劾之事。


    宰相司徒博謀稱病未到,其府邸大門緊閉,寂靜無聲。中立派係因蘇哲烈的倒台與國君的病倒而遭受重創,往日的影響力已不複存在。如今,多數官員紛紛依附太子和三王子,以求自保。僅有少數中立官員在角落中沉默不語,眼神中透著無奈與擔憂。而蘇鎮王叔,這位在朝堂中德高望重的王族,眉頭緊鎖,目光深邃,似在思索應對之策,眾人皆知,他或許是蘇東影在這朝堂困境中的唯一希望。


    朝會之時,國君蘇卿憲身著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麵色略顯憔悴卻難掩威嚴。他目光掃視朝堂,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朕聽聞蘇賀王叔近日將迴國都,朕欲在尚書台增設一職,安排其任職,以助朕處理朝政。”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尚書台乃朝廷要樞,此等安排無疑將打破現有權力格局。


    國君未等群臣反應,接著說道:“再者,樞密院蘇哲烈已逝,位置空缺。朕決定命蘇鎮王叔進入樞密院,擔任鎮軍大將軍、第二副使,掌管軍事要務。”


    這一係列舉措,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層浪。群臣紛紛麵露震驚之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如此一來,朝堂局勢恐將失衡,還望陛下三思!” 太子一係官員率先發難,跪地勸諫。


    國君眼神冰冷,不為所動:“朕心意已決,無需多言。如今梁國正值多事之秋,需有能之士輔佐朝政,穩定朝局。”


    緊接著,國君話鋒一轉:“天孤行省大都督一職空缺已久,諸位愛卿以為何人可勝任?”


    費合一聽,急忙出列舉薦:“陛下,三王子蘇運馬才能出眾,臣以為他可出任此職。”


    國君微微點頭,繼而問道:“那天鋯中都督一職,又當由誰擔任?”


    三王子蘇運馬趕忙起身,恭敬說道:“兒臣舉薦嶽父吳鎧,他經驗豐富,定能勝任。”


    太子一係官員頓時慌了神,紛紛跪地反對:“陛下,若吳鎧任職,三王子勢力將過於龐大,恐對朝局不利,還望陛下明察!”


    國君臉色一沉,目光如炬:“朕用人自有考量,豈容你們在此妄議!吳鎧任職天鋯中都督,此事已定。”


    太子一係官員麵如死灰,仍不死心,繼續跪求。國君卻不再理會,又提及天漠行省中都督一職,這讓太子一係誤以為國君要徹底打壓太子,頓時陣腳大亂。至此,太子和三王子短暫的結盟徹底破裂,朝堂之上一片混亂。國君蘇卿憲則在這混亂中,悄然恢複了仲裁者的地位,掌控著朝堂的局勢走向。


    在初州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前行。車內,懷孕近六個月的穎嬋麵色焦急,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擔憂。她輕撫著隆起的腹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早日見到丈夫葉塵。得知葉塵歸來的消息後,她提前三天便來到此處等候,每日都在翹首以盼。


    “夫君,你終於要迴來了,我好想你……” 穎嬋輕聲呢喃,眼中閃爍著淚花。


    然而,當車隊行至眼前,穎嬋在人群中急切尋覓,卻始終不見葉塵的身影。她心急如焚,不顧身體不便,匆忙下車,拉住一旁的小菊詢問。


    “小菊,葉塵呢?他為何不在車隊中?” 穎嬋聲音顫抖,雙手緊緊抓住小菊的手臂。


    小菊麵露難色,猶豫片刻後說道:“夫人,大人去了一個秘密地方,說是要見一個人,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穎嬋聞言,如遭雷擊,身體微微一晃,險些摔倒。小菊急忙扶住她,眼中滿是心疼。


    “夫人,您別著急,大人肯定有他的打算。您現在身懷六甲,要保重身體啊。” 小菊勸慰道。


    穎嬋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我沒事,小菊,我們先迴去吧。”


    她緩緩轉身,望著遠去的車隊,眼神中滿是失落與迷茫。那蕭瑟的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在她身邊盤旋飛舞,似在映襯著她此刻的心境。


    與此同時,葉塵已抵達馬廄山。此山地處偏遠,山林茂密,山間雲霧繚繞,仿若仙境。山腳下,一條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溪邊怪石嶙峋,水草豐美。葉塵沿著蜿蜒的山路拾級而上,一路上,鳥鳴啾啾,山林幽靜,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凝重。


    在山中一座簡陋的茅屋前,葉塵停下了腳步。茅屋前,一位老者正坐在竹椅上,靜靜地望著遠方。他麵容滄桑,頭發花白,眼神卻透著深邃與睿智。此人便是曾經在東方世界叱吒風雲的武道大宗師兼梁國第一弓箭大師納蘭極。


    葉塵上前,恭敬行禮:“納蘭前輩,晚輩葉塵,冒昧前來拜見。”


    納蘭極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葉塵身上,微微點頭:“葉塵,我已等候你多時。”


    葉塵心中一驚,卻也明白納蘭極定是早已洞悉他的來意。他走進茅屋,屋內陳設簡陋,僅有一張木桌、幾張竹椅和一張破舊的床鋪。牆上掛著幾張弓箭,雖破舊卻仍散發著淩厲的氣息。


    “納蘭前輩,如今梁國局勢危急,晚輩欲訓練第二支王牌涅盤軍,以保梁國安寧。但晚輩深知,此事非前輩莫屬,唯有前輩能擔當此任,成為這支軍隊的關鍵與靈魂。還望前輩看在梁國百姓的份上,出山相助。” 葉塵言辭懇切,眼神中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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