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遙遠的過往歲月裏,幽州城與淩雲城之間,孫氏與吳氏家族的糾葛如同一團亂麻,錯綜複雜。曾經,兩家的關係宛如春日暖陽下的花朵,絢爛而美好,甚至還締結了聯姻之緣。彼時,吳氏家族作為幽州侯府,地位顯赫,爵位高高在上,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壓得孫氏家族略顯黯淡。


    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不經意間開始轉動。一百八十年前,孫氏家族中一位名為孫洲(後改名孫州)的先輩橫空出世。他的一生,宛如一部波瀾壯闊的傳奇史詩,充滿了令人驚歎的轉折。起初,孫州不過是眾人眼中的廢物,碌碌無為,如同蒙塵的明珠,被人忽視。但誰能料到,在短短五年的時光裏,他仿若受到了神靈的眷顧,搖身一變,成為了名震四方的武道天才。三十九歲那年,他已然站在了權力與榮耀的巔峰,榮任太子太保、驃騎大將軍,那五千平方公裏的封地,便是國君對他的恩賜,也是他輝煌成就的見證。至此,孫氏家族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光芒萬丈,而曾經高高在上的幽州侯爵府,則在這耀眼的光芒下,逐漸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兩家的關係也隨之破裂,如同繃緊的琴弦,“啪” 的一聲斷成兩截,隻剩下無盡的裂痕與敵意。


    孫州的傳奇並未就此終結,他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如洶湧的潮水般席卷而來。在戰場上,他仿若戰神下凡,英勇無畏,先後擊敗了吳國與楚國,那震天的戰鼓聲,仿佛是他勝利的號角。緊接著,他又將目光投向了肆虐的海盜,毫不留情地將他們驅趕出這片海域,奪迴了那一座座沿海島嶼。國君大喜過望,毫不猶豫地將金山島賜予了孫氏家族,這本是無上的榮耀,卻也成為了兩家日後爭鬥不休的根源。那金山島,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著誘人的光芒,引得雙方爭得你死我活,互不相讓。


    可惜,命運的軌跡總是難以捉摸。孫州在四十三歲那年,如同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突然暴斃身亡。他的離去,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將孫氏家族卷入了黑暗的深淵。此後,孫氏家族的後代們仿佛失去了先輩的庇佑,一個個平庸無奇,再也無法重現昔日的輝煌。家族的封地也如縮水的布匹,一減再減,隻剩下可憐的四十萬平方公裏。而另一邊,幽州伯爵府卻似枯木逢春,氣運逐漸恢複,一代更比一代強盛。然而,盡管雙方的實力此消彼長,但那金山島,卻始終如同磁石一般,緊緊吸引著他們的目光,誰也不願輕易放棄。


    在幽州伯爵府那宏偉壯觀的府邸之內,武癡吳海烽的歸來,如同平靜湖麵上投入的一顆巨石,激起了層層漣漪。吳海烽,這位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子弟,為了避免與世子吳博虎長得相似,竟決然地在自己的臉上劃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那原本英俊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恐怖,讓人望而生畏。然而,他卻對此毫不在意,仿佛這兩道傷痕是他獨特的標誌,是他對武道極致追求的證明。


    十四年來,吳海烽如同一個孤獨的行者,在武道的道路上執著前行。他的心中,唯有那一招 “天外飛仙” 劍法,宛如一輪璀璨的明月,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他沉浸在劍法的世界裏,心無旁騖,對其他事物皆視若無睹。他的生活,除了練武,還是練武,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日,吳海烽與趙皋的比武,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趙皋,這位十七歲便中得武進士,二十幾歲就擔任淩雲城衛軍統領的強者,實力不容小覷。他的威名,如同雷鳴般在淩雲城上空迴蕩,令人敬畏。隻見他身形如電,迅速地朝著吳海烽攻去,那淩厲的招式,仿佛能撕裂空氣,帶著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然而,吳海烽卻仿若未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在趙皋的攻擊即將命中他的瞬間,他的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那一招 “天外飛仙” 如同一道絢爛的閃電,瞬間出鞘。刹那間,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那一道劍光,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虛空。比武結束得如此之快,快到讓人幾乎反應不過來,趙皋就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高牆,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迴來,臉上寫滿了驚愕與不解。


    在一旁觀戰的趙筠,目睹了這驚人的一幕,心中震撼不已。他與趙皋低聲討論著吳海烽的劍法,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這劍法,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趙筠喃喃自語道。趙皋微微點頭,臉上仍殘留著剛才戰鬥的震撼,“他的內力,未必就比我強,但這劍法,卻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讓人難以捉摸。”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與欽佩,“就連鎮北侯世子蘇梅岸,也連續十次敗在這一招之下,可見其威力之恐怖。” 說到此處,趙皋微微停頓,望向孫穎嬋所在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穎嬋的內力本就不如我,若是對上吳海烽,恐怕是兇多吉少。”


    與此同時,康安伯爵府卻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伍照充坐在那寬敞卻壓抑的書房裏,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讓人不寒而栗。他的麵前,站著四位瑟瑟發抖的大夫,手中的醫箱仿佛有千斤重,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你們都給我仔細檢查,若是有任何差錯,休怪本伯爵無情!” 伍照充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書房裏炸響,嚇得大夫們渾身一顫。


    其中一位大夫戰戰兢兢地說道:“伯爵大人,這…… 四夫人感染的可是‘梅花’啊,這病傳染性極強,我們若是檢查出問題,恐怕……”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一隻受驚的老鼠,不敢直視伍照充那憤怒的目光。伍照充冷哼一聲,“本伯爵七天前才與四夫人同房,寵幸的是後麵,而且四夫人當時還有天葵,怎麽可能染上這髒病?” 大夫們聽聞,心中稍感寬慰,連忙點頭稱是,開始小心翼翼地為眾人檢查身體。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大夫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向伍照充稟報:“伯爵大人,目前您尚未發現染病的跡象,但這病的潛伏期因人而異,還需繼續觀察。” 伍照充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然而,此時三兒子伍雄才卻突然站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與恐懼,“父親,這都是四夫人勾引我的啊。您也知道,您平日裏太過兇猛,而我比較溫柔,更有技巧,四夫人自然就……”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伍照充憤怒的目光嚇得閉上了嘴。


    五子伍陸寬也在一旁附和道:“父親,我懷疑這病源是唿保億帶來的。他整日在外麵風流快活,說不定就是他染上了這病,然後傳染給了府裏的人。” 伍照充聽聞,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他立刻派義子伍陸英前往淩雲城,“你去看看唿保億,若是他染了病,而且發作得厲害,就直接殺了他,以免他將這髒病傳染給更多的人。” 伍陸英領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伍照充轉過身,看著麵前那一群染病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緩緩地走到兩個親兒子麵前,雙手猛地伸出,如同鐵鉗一般扭斷了他們的脖子。那清脆的 “哢嚓” 聲,仿佛是死神的低語,讓人毛骨悚然。隨後,他又命人將幾十個染病的人全部關入地窖,用那燃燒著濃煙的木炭熏烤著。地窖裏,傳來陣陣絕望的慘叫,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深處,讓人不寒而栗。伍照充的兄長伍白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低聲呢喃道:“葉塵,不用謝。”


    而在淩雲城的另一邊,唿保億在確定自己染上花柳病後,他的內心經曆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起初,絕望與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仿佛置身於黑暗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但漸漸地,那恐懼卻轉化為了無盡的仇恨,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我變成這樣,都是這個世界的錯,我要報複,我要讓所有人都嚐嚐痛苦的滋味!” 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心中充滿了扭曲的念頭。


    他將報複的目標鎖定在了孫戰娘身上,在他那扭曲的心中,孫戰娘與葉塵關係匪淺,甚至認為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等我抓住你,定要將你好好蹂躪一番,再把這該死的花柳病傳染給你,讓你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躲在茂密的草叢中,如同一頭隱藏在黑暗中的餓狼,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出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兇狠與貪婪,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孫戰娘在他麵前痛苦掙紮的模樣。


    為了抓住孫戰娘,唿保億可謂是煞費苦心。他在孫戰娘必經之路上精心設置了一個個陷阱,那些陷阱隱藏得極為巧妙,宛如一張張無形的大網,等待著獵物的踏入。他耐心地埋伏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裏,他風餐露宿,忍受著蚊蟲的叮咬和饑餓的折磨,但心中的仇恨卻讓他始終堅守著。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孫戰娘帶領著幾十名騎兵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孫戰娘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矯健,英姿颯爽。她的目光敏銳如鷹,就在快要接近陷阱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猛地一揮手,身後的騎兵們立刻停下腳步,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大家小心,這裏可能有埋伏。” 孫戰娘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如同敲響的警鍾。


    唿保億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怒,他沒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竟然被發現了。“哼,就算被發現了又怎樣?今天你們都別想活著離開!” 他怒吼一聲,從草叢中一躍而起,如同一頭瘋狂的野獸,向著孫戰娘撲去。他的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雙手揮舞著武器,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他躍起的瞬間,一道寒光突然從他身後閃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雙腿便傳來一陣劇痛,他驚恐地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雙腿已經被身後的高手齊根斬斷,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他腳下的土地。“啊 ——” 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是誰?是誰竟敢偷襲我?” 唿保億瘋狂地大喊著,眼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此時,一個身影緩緩從草叢中走出,那是一個麵容冷峻的高手,他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寒潭,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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