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那滿是求助的眼神,張虎心裏別提多糾結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十分不甘地把身子轉了過去,就這麽沉默著,半晌都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他又緩緩地轉了過來,咬了咬牙,說道:“你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吧。”


    我趕忙看了看外麵的時間,心裏估算了一下,覺得這個點兒出發的話,應該還來得及趕到。張虎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我,又拿過頭盔給我戴上,還順道去買了一個肉包子塞到我手裏,說道:“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你告訴我地址,我這就帶你過去。”


    我接過那還冒著熱氣的包子,咬了一口,那濃鬱的肉香一下子在嘴裏散開,在入口的瞬間,我的鼻尖就忍不住發酸了。那股酸澀的感覺直往上湧,一下子就衝得我眼淚奪眶而出。我怕被張虎看見,趕忙把剩下的包子一口全塞進嘴裏,然後迅速戴上頭盔,把臉遮了起來。


    夜晚的風依舊是那麽寒冷,唿唿地刮著,吹在身上涼颼颼的,可此刻我的心裏,卻因為張虎的這些舉動,感受到了片刻的溫暖,那溫暖就像寒冬裏的一束小火苗,雖然微弱,卻足以讓我心裏好受一些。


    蘇煙這一整天都過得心不在焉的,處理起工作來也是有些魂不守舍。等她忙完,從酒店裏走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早就已經黑透了。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這一看才發現,已經過了和我約定的時間了,可我卻還沒出現。


    “我就知道他沒這個耐心,周衡,你這次可真是看錯人了!” 蘇煙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


    周衡心裏其實還是隱隱約約有些擔心我的,可這會兒見蘇煙這麽說,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送蘇煙迴了家。


    就在蘇煙剛被送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我早已經在旁邊蹲守了好一會兒了,看到她的車子過來,我趕忙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衝了出來,攔在了車子前麵。


    周衡見狀,猛地一個急刹車,把車停住了,趕忙說道:“小姐,他出現了。”


    原來呀,張虎把我送到她這別墅附近後,門口的保安不讓我進去,不過告訴我蘇煙還沒迴來,說我可以在門口等等看。於是,我就這麽一直強撐著,在這兒等到了現在。盡管這會兒我整個人還是難受得不行,身體像是散了架一樣,可我還是咬著牙,盼著她能出現。


    在看到她的車子出現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又有了一絲力氣,不顧一切地衝了出來,站在了車前。


    車子停下來後,過了半晌,蘇煙才慢悠悠地打開車門下了車。她看了看車前狼狽不堪的我,冷冷地說道:“你沒按照約定的時間來,所以,咱們之前說的那些,可就都算是作廢了!”


    我怎麽都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說,一下子就急了,趕忙拿出手機,著急地說道:“你可以去看監控呀,我是規規矩矩按照要求做的,一分鍾都沒差呢!這怎麽能算是作廢呢?”


    旁邊的張虎聽了,也忍不住走上前來,替我打抱不平道:“他就是按照你說的做的呀,最後都暈倒在墓前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把他送去醫院,他都不知道現在會在哪兒呢!你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呀,你這樣子簡直太過分了!”


    蘇煙看了張虎一眼,眼神裏滿是冷漠,冷冷地說道:“我過分?你倒是問問他,是我逼他這麽做的嗎?是我要求他去跪的嗎?他自己心甘情願的呀,就算是他死在那兒了,我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蘇煙的這番話,讓張虎頓時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氣得臉都紅了,大聲說道:“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我見狀,趕忙拉住張虎,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說了。


    張虎卻氣憤難平,衝著我說道:“裴延,你為什麽不讓我說呀?她明擺著就是在耍你呢,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要是真的想給你錢的話,至於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嗎?那根本就是把你往死裏整啊!” 說完,他還憤怒地瞪了蘇煙一眼。


    蘇煙卻隻是冷冷一笑,嘲諷地說道:“說的沒錯呀,我就是在戲耍他呢。看來你比他聰明多了,不像他,總是在那兒癡心妄想!” 說著,蘇煙那冷冽的目光投向我,用一種充滿鄙視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就是一個讓人瞧不起的螻蟻一般。


    我心裏雖然也湧起了一股憤怒,可還是極力地克製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蘇煙,我可沒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需要這筆錢,而且我也確實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呀!雖然最後是張虎送我來的,但我確確實實是在墓前跪到了最後一秒鍾,一刻都沒少啊。這一次,我不是為了去賭博,也不是想要欺騙誰,我是真的有急用,急需這筆錢啊。”


    蘇煙聽了我的話,緩緩地走到我的跟前,微微仰起頭,看著我,語氣裏帶著一絲探究,說道:“那你倒是告訴我,你要這筆錢做什麽?你要是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倒可以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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