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闕慢慢的收迴視線,轉而看向老者。


    不必他自己動手。


    當老者刹那間離開原地的時候,那十顆巴掌大小的星辰,便尾隨其後。


    化成十柄閃耀著星光的長刀,八柄長刀貫穿進老者的身體。


    另外兩柄,閃電一般的速度,砍斷了老者的雙臂。


    絕了他要吸引趙闕的心神,斬殺他的念頭。


    “就這?!”


    趙闕垂頭,看著匍匐在他腳邊的老者,輕聲詢問。


    “……”


    劇烈的疼痛,反倒使老者的神思,前所未有的清醒起來,臨死前殘存的一口氣,迴光返照,讓老者的麵目殷紅,微微仰頭,望著趙闕。


    心裏說不清是何滋味。


    但,唯獨沒有悔恨。


    當他主動現身之際,他與趙闕,其實都明白,山腳下的事,攤牌了,且,老者看到了趙闕放跑了那位正道少年,方才,可是有一撥人,看見了趙闕與少年郎的打鬥啊。


    一旦,他散播出去,豈不是,趙闕亦是正道人士?


    既然是正道人士,此行到迎秋宗幹嗎?!


    斬妖除魔?


    幫扶迎秋宗,把他們這些邪道妖人,趕盡殺絕?!


    反正都是要殺他們,還不如先把趙闕給殺了。


    這亦是老者,看到趙闕不僅沒傷少年郎一毛一毫,還出劍,斬殺了位山上的同道中人,他驀地蹦出來的緣故,原本,他是不需出麵的,在亂戰當中,給趙闕放冷箭就是了,誰耐,他到迎秋宗,拋開求財求寶刀外,還有另外的任務。


    此件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見到驚才絕豔的少年,他便想把少年殺了,不留半點的隱患,誰想,趙闕不讓他出手……


    “你不是尋常人吧?”趙闕輕聲問道。


    老者想說話,一張嘴,止不住的鮮血往外冒,半個字都說不成。


    “你在說什麽?”


    趙闕自言自語。


    “哦,你在說,你到迎秋宗,是有其他想法的?”


    “我知道了,原來,你並非簡單的邪道妖人,而是投靠了某一方大勢力的江湖人,之所以到迎秋宗,全為了,讓迎秋宗徹徹底底覆沒,趙某尋思,你們,是不是混在江湖中,已然散落在整個迎秋宗了?”


    “我怎麽知道的?哈哈……景樹城,就這一畝三分地,迎秋宗占據了那麽長時間的大頭,擱成我,心裏,肯定也不舒服,恰好,天賜良機,迎秋宗失心瘋的奪得了一柄寶刀,以寶刀為誘餌,鼓動附近的江湖人,前來搶奪,你們再混在期間,催動大勢,滅了迎秋宗,滅不了也無妨,大不了讓迎秋宗元氣大傷,把占據的好東西,吐出來,讓其他人分。”


    “你是哪個江湖門派麾下的?快死了,讓趙某了解了解!”


    趙闕在自說自話,老者的生機,急速消失。


    隻見,他艱難的抬起頭,沒了雙臂,就用下巴,沾著自己的鮮血,劃拉出了一個花的形狀。


    老者再仰頭看了眼趙闕,終是沒了生機,成了一具死屍。


    “銀花派?”趙闕喃喃自語。


    隨即冷哼一聲。


    若是銀花派,他亦不會吃驚。


    畢竟,此前,關於迎秋宗,景樹城的門派,皆有心裏的小心思。


    再加上九長老,柴星香,與趙闕說的那番話,銀花派定是在此次,做足了後手。


    這麽看。


    迎秋宗早早開啟了山門大陣,希冀,利用天時、地利、人和,把來犯之敵,全部打退的想法,不僅有些兒戲,還挺兇險的。


    縱覽全局,迎秋宗的這個舉動,委實太早了些,不單單是人和,能夠被那些江湖人消磨掉,連天時、地利,同樣如此。


    彼時,銀花派等,景樹城的大武學宗門,竭盡全力的落井下山,迎秋宗如何能活?怎麽能活?!


    趙闕歎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


    隻能看天意了。


    他身體裏的風水氣運,消散的極快。


    景星麟鳳,活像個無底洞,再加上八相龍蟒虎視眈眈,趙闕現今的身體,不容樂觀。


    話又說迴來,景星麟鳳消耗風水氣運,趙闕再驅動術法,不正是另外一種天時、地利、人和嗎?


    隻不過,他的天時、地利、人和,是看他,能堅持多久,體內的風水氣運,能不能保證景星麟鳳持續不斷的運轉。


    景星麟鳳這種要命的旁門術法,即便是趙闕,施展起來,一樣不輕鬆。


    不禁吐出一口氣。


    那十顆星辰,迴到他的身邊,漸漸聚攏他身體裏,但凡,趙闕想要用它們,會眨眼間出現。


    暫且收了三十六顆星辰,趙闕擦拭幹淨,嘴邊的鮮血。


    跨過老者的屍首。


    慢慢走向秋山之上。


    元誌到底在哪?


    老者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豈止是不相信,老者簡直在放屁。


    迎秋宗遭逢大難,元誌此等核心弟子,合該四麵殺敵,保住迎秋宗的普通弟子的性命,肯定不能,磚磚瓦瓦保住了,迎秋宗的被殺的損失慘重,就算是最後勝了,迎秋宗也跟輸,沒什麽兩樣。


    大戰進行的激烈。


    喊殺聲,響徹雲霄。


    趙闕嗤笑,這種喊打喊殺,和戰場上對比,著實不入流。


    戰場上喊殺聲,震懾的好像要天崩地裂,他那般武學修為,衝鋒在前,被身邊、身後的喊殺聲,震的,雙耳似是要失聰。


    迎秋宗的山道,鋪設的極好,快到半山腰時,兩邊還有亭台樓閣,借著火光,依稀能看到,亭台樓閣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所造,盡善盡美,比之趙闕去金露城世家大族裏,看到的,不遑多讓。


    足見,迎秋宗的底蘊,是多麽的雄厚。


    趙闕心裏感歎,他得對江湖一流、二流的武學宗門,打起精神來了,不能像此前那般瞧不起。


    那些武學宗門,到了這種境地,皆是代代祖師苦心經營,門派內的底蘊,不是他這位從沙場上,廝殺出來的將軍,所能理解。


    不過,既然要行走江湖,趙闕便是要開開眼界。


    亭台樓閣受到江湖人的波及,雖是沒被破壞,但是裏麵的家具等擺設,卻是破碎不堪,趙闕沒有走進去看看的興趣,四處環視,想要找到元誌的下落。


    可惜,再走了一刻鍾,殺了兩位邪道妖人,他都沒看見元誌。


    而,趙闕,亦是快到了廝殺最為慘烈的地方。


    迎秋宗最引以為豪的地方,是一座廣場。


    鋪設的地麵,皆是上好的磚石,往常,門派內的弟子,在此打坐修煉,或是,比拚武功,或是宗門舉辦比武大會,於此,令弟子們,決一雌雄……


    哪家宗門受邀到迎秋宗做客的長老、供奉,見到如此靈氣盎然的廣場,不嘖嘖稱奇,真心豔羨?


    隻是,現在的廣場,血流成河,死屍遍地,慘不忍睹。


    趙闕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現在一身是血,和依舊在場內,拚個你死我活的江湖人、迎秋宗弟子,沒什麽兩樣。


    不太尋常。


    開啟了山門大陣的迎秋宗,不該是這般下場。


    看著場中的形勢,好似迎秋宗在節節敗退,攻上來的江湖人,即將迎來大勝一樣。


    “你怎麽不上去?”


    趙闕猛地扭頭。


    背後出現了一位中年女子,長劍如水,目光陰沉,臉龐似是籠罩了一層寒霜。


    他竟沒有察覺,中年女子,是何時到了他的身邊。


    趙闕忙抱拳說道:“前輩,在下路過景樹城,本想上來湊湊熱鬧,實沒想到,會打至現在這般慘烈的程度。”


    “哦,所以,你不想打了是嗎?”中年女子的長劍,劍刃寒芒閃過。


    剛說完。


    中年女子扭了扭脖頸,好似脖頸僵硬的不舒服,再仔細打量了下趙闕。


    “不對,你身上的殺氣,連我都感到心驚膽戰,不像是初出茅廬的江湖後生,倒似,征戰已久,在江湖上混的如魚得水的老江湖。說吧,你姓甚名誰,讓我聽聽!”


    “不敢想瞞,在下姓趙名闕,在江湖上算是無名人,從沒有闖出過名頭。”趙闕如實迴答。


    趙闕?


    中年女子細細過濾了一遍,江湖上名頭不小的年輕人,發現,居然確實沒有人,叫做趙闕,唯獨兩個趙姓年輕人,一個是北方一大門派的天驕弟子,小小年紀,便領悟了獨一無二的心劍,有望,在此人有生之年,把其門派,推上武學聖地的顯赫位置,另一個趙姓年輕人,乃是某一門閥大族的庶子,隨母姓,天生是個用劍的胚子,一手淩厲的劍術,殺的同輩之人,但凡聽到他到了何處,趕緊有多遠跑多遠,省得被他尋到,比武切磋。


    此趙姓年輕人,殺性極大,不僅分勝負,還分生死。


    然而,即便是殺性極大的趙姓年輕人,和眼前的趙闕一比,身上的殺氣,宛如像個稚子。


    “江湖上的無名人?我不相信,若非殺了數不清的人,你身上不經意散發的殺氣,怎會如此驚人?”


    中年女子,已然提防趙闕了。


    不,隻要趙闕說錯一句話,她便直接出劍斬殺。


    這種捉摸不透的年輕人,既然出現在迎秋宗,且在此般關鍵時刻,不得不防。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趙闕聽聞此言,尤其是中年女子的語氣,站直了身體。


    “趙某雖不是江湖中人,卻是軍中人。”


    “你是位悍將?”中年女子吃驚的注視趙闕。


    假若,趙闕是名征戰沙場的悍將,他能有一身這般驚人的殺氣,好解釋了。


    沙場上斬殺敵軍,可比在江湖上殺敵手,快多了,也能解釋,趙闕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一身令人驚訝的殺氣了。


    趙闕聽聞女子的語氣,有所放緩,抱拳道:“悍將不敢當,多少算是位敢死戰的士卒罷了。”


    中年女子的目光,不禁越過趙闕,望向廝殺正酣的戰場,問道:“小兄弟,你說,戰場上慘烈,還是此地的戰事慘烈?”


    趙闕老實道:“自然是戰場上的搏殺,更加的慘烈。”


    “嘿,我真是問了句廢話,疆場之上,身後便是國家,怎能不拚盡性命的搏殺?!倒是這裏,各自有心裏的貪欲,有人想一戰暴富,有人覬覦罕見的神兵利器,也有人,想把迎秋宗打廢,好占據他們的地盤,既然是來湊湊熱鬧,不知,小兄弟的熱鬧,湊完了嗎?”


    中年女子不再看戰場,反正,迎秋宗今夜,即便是不被滅門,亦得損失的底掉精光,沒了人,再多的地盤,迎秋宗剩下的人,都守不住,再廝殺一陣,目的便已然達到了。


    至於,那柄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寶刀??


    還能跑的了他們的手掌心?


    趙闕迴:“前輩,前線的士卒名將,拚了命的殺敵,當然是為了國家,國家國家,沒有國,哪有家,另外,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是有不得不拚命的理由,所以,每人的殺氣,自然越漲越高,這一點,江湖中人自是不能比的。熱鬧的話,眼下看,在下還沒湊完,在下想見識下,迎秋宗最終會落得一個何樣的結局。”


    中年女子嗤笑道:“結局定然好不到哪裏去,迎秋宗留得一個淒慘地步,已算是不錯了。”


    趙闕頷首,他認同中年女子的言語。


    像她一身劍氣,武學功法又是正道,看之,氣象輝煌,必然不是其餘旁門左道,趙闕所料不錯的話,定然是景樹城的名門正派。


    現在看,布局此戰的眾人,已經覺得,沒什麽好遮掩的了,直接把全部的底牌,亮了出來。


    反正。


    看樣子。


    迎秋宗獨木難支。


    況且,布局之人,同樣沒想到,迎秋宗的誘惑,遠超想象,那些江湖的烏合之眾,發揮的作用,遠超想象。


    誰也沒預料的到,這些江湖人,一開始,生生逼迫迎秋宗,動用了山門大陣,使得接下來他們的計劃,順利的不可思議。


    而,被活下來的江湖人,又皆是不好惹的莽夫,殺紅了眼,壓根不走了,留下來,和迎秋宗血戰到底。


    這,又讓迎秋宗雪上加霜,加上他們幾個門派看似姍姍來遲的援兵,壓著迎秋宗殺,局勢,近乎一邊倒。


    中年女子,還以為,趙闕會詢問她的來曆以及名姓,未想,趙闕絲毫沒有這方麵的興趣,又聊了幾句話,他轉身看向戰場,仿佛,當真是來湊熱鬧的,而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過了片刻。


    趙闕哦了一聲。


    “小兄弟,怎麽了?”中年女子就站在他的旁邊。


    “場中廝殺的那麽慘烈,前輩為何不出手?!”趙闕好奇問道。


    中年女子笑了下,壓下心中的疑心,“自然是等迎秋宗的老怪物們出場,他們出場了,才是我認真出手的時候。”


    “迎秋宗也有深藏不露的老怪物嗎?”


    “有的,不止一個,三個,俱都極難對付,要說迎秋宗拚力吊著的那口氣,就是他們三個。”中年女子似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垂頭、皺眉、慢慢思量。


    趙闕點點頭,視線望向了另一邊。


    一位持刀的女子,看不起相貌,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環視戰場。


    趙闕模模糊糊感受到,她在顫抖,不知是淩晨的風,太過寒冷,亦或,短短時間,死的人委實太多了,於心不忍。


    趙闕旁邊的中年女子,仿佛終是把想起的事,給想明白了,看向那持刀女子,冷哼了聲,沒有言語。


    而右方不遠處,從一山道上,踱步走來十幾位上了年紀的武夫。


    一個個,所泄露的氣息,俱都強悍。


    足以見,他們放在任何一個門派之中,皆是能決定一處勝局的大高手。


    趙闕還有點戰力時,可以不把這些新出現的人,放在眼裏,目前,卻是不行,一個人殺不了他,兩個人、三個人,他是必死無疑的。


    體內的風水氣運,消耗的實在太快了,趙闕估算了下時間,再過不久,倘若依舊尋不到元誌的話,隻能退走了。


    再說,這麽一場大戰,元誌作為迎秋宗的天才弟子,如何能跑?他們,怎能放跑他?


    有句話叫做放虎歸山,也有句話叫做,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趙闕誰都不認識,分不清,到場的大高手,隸屬哪家當地的武學宗門。


    不過,他們齊齊站在場邊,場內的高手,不約而同的振奮。


    壓底的人,終是出現了!


    剩下的事,所有人,不管是浴血廝殺的江湖人,還是混在江湖人裏其餘門派的弟子,又或是士氣正在一降再降,天時已不是天時,地利已不是地利,人和也消磨沒了的迎秋宗弟子們,心裏盡皆清清楚楚,決戰的時候到了。


    反倒是,那柄寶刀。


    誰也不關心了。


    “迎秋宗!你們久在景樹城,肆意劫掠民脂民膏,肥了自己,不單單是景樹城的市井百姓,連世家大族,都忍受不了你們再存在一天!今日,我等,替天行道,必將你們鏟除幹淨,還景樹城一個朗朗乾坤!”


    “哼,你們這些往日目空一切的迎秋宗弟子,是不是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落的如此下場?!瞧瞧,瞧瞧,大家夥都瞧瞧,滿地的迎秋宗弟子屍首,好!我還認識一個,記得姓王,叫王三河來著,去年的九月十三日,王三河仗著自己是迎秋宗弟子,資質也還不錯的份上,把我門下的一位弟子,打殺了,我上迎秋宗要個說法,嘿,說法倒是有了,把王三河禁足一個月,呸,真當老子是好脾氣?王三河死了,死的好啊!省得老子,卯著一肚子的火氣,把他殺了,這下好了,眼不見心不煩!”


    “你們迎秋宗可曾聽過景樹城的市井百姓,怎樣評價爾等的?說你們是閻王爺,派來禍害他們的厲鬼!”


    “迎秋宗宗主何在?速速出來,與老夫決一死戰!老夫死在你手裏,那是你技高一籌,老夫不怨,如果你死在老夫的手裏,哈哈……簡直是上天長眼啊!居然讓老夫殺了此等大惡人,該讓老夫得一天大的功德!”


    “是了,聽說迎秋宗宗主,經常欺壓門派內的弟子,把他們當做豬狗來用,現在,既然我們來了,想棄暗投明的迎秋宗弟子,可速速丟下兵器,跪在地麵,我等饒你們不死!望,今後,改邪歸正!”


    這些老家夥,出來,一番話,著實把迎秋宗形容的罪大惡極、萬惡不赦,似乎,迎秋宗不馬上滿門死絕,便是人間的大不幸一樣。


    瞬間,有四位迎秋宗的弟子,受不了,時刻麵臨的死境了。


    把兵器一丟。


    生生跪下。


    雙手舉起。


    痛哭流涕。


    “饒了我們吧!作惡的是他們,不是我們,給我們一條活路!”


    “我……我投降,迎秋宗的罪過,罄竹難書,以前是我瞎了眼,才拜入迎秋宗,還為迎秋宗出賣氣力,今後,一定好好的反思,為景樹城的市井百姓做貢獻!”


    一人不管不顧地麵的鮮血有多少,砰砰的磕頭。


    “停!不要殺他們,保護他們,到我們身後去!我們要其他迎秋宗弟子,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但凡你們棄暗投明,我等,一律既往不咎。”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婦,拄著鐵杖,顫顫巍巍的走了幾步。


    老婦的言語,快速瓦解迎秋宗弟子,想要繼續抵禦的心緒,既然有四人,旋即,又有四人,再有六人,後有十人。


    迎秋宗僅存的防線,在這些大高手出現,憑借先前的戰況,三言兩語,徹徹底底瓦解掉了他們本就快消磨幹淨的人和。


    迎秋宗的山門大陣,已運轉到了極限,趙闕聆聽到一根弦斷了。


    聚攏而來的靈氣、山水氣運,到此為止。


    至於地利……


    迎秋宗的地利,反倒成了他們,埋骨之所。


    “元誌……”


    趙闕巡視著依舊在打的戰場。


    正當,迎秋宗弟子慢慢大範圍投降之刻。


    幾位滄桑的老者,不知從何處混進人群,開始殺戮。


    他們殺的太快了,就連趙闕亦是眨了眨眼的功夫,成片的江湖人,跟其他門派的弟子,像是秋季的落葉,刷刷的倒下去。


    “他們來了。”中年女子嗓音略微有些幹啞。


    並不是三位,而是整整五位!!


    以趙闕現今的修為道行,對那五位迎秋宗大高手的武學境界,一無所知,隻是,看他們出手的淩厲及玄妙,安命下境,必然是有的,至於,有沒有是安命上境,或者蓬萊下境,這便不是現今的趙闕,所能察覺到的了。


    “他們……五個人?”趙闕明知故問。


    中年女子腦袋凝滯的點點頭,驟然的變故,同樣出乎了她掌握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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