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暖不禁手腳並用爬到爬到喬父的身邊,攙扶著他:“爹爹,您……您沒事吧?”


    她現在,哪還有別的話語,說來說去,隻剩一句,您沒事吧?


    被喬暖晃了良久。


    喬父方才大口大口的喘氣,仿佛從溺水的狀態中緩過勁。


    家裏,依舊殘留點腐屍的氣味,


    證明適才之事,絕非一場噩夢,而是真真切切發生了。


    “我的親閨女啊!”喬父一輩子也沒見過此等邪異的事,“了慮妖僧有沒有害你?”


    他一再的確定問道。


    女兒委實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若是她有丁點差池,他的這輩子,也算是完了。


    喬暖淚流滿臉,恐懼照舊如影隨形,搖搖頭。


    來了一位比妖魔還可怕的了慮,她生怕再來一位比了慮更加可怕的人!


    喬父癱坐在地麵,後怕的說道:“剛才那人就是你說的趙大俠吧?”


    喬暖微微點頭迴道:“他就是夜裏救了女兒一命的趙大俠,未料到,趙大俠又救了女兒一命,女兒現在欠了趙大俠兩條命了!”


    喬父唉聲歎氣。


    對於他現在的想法,沒什麽比活著更珍貴了。


    轉頭看見喬母仍然不間斷的匍匐磕頭,嘴裏念念有詞,無外乎求佛祖保佑、求了慮大師可憐她悲苦渡她過苦海。


    “娘,了慮……了慮大師已經走了。”喬暖頓時不知該稱唿了慮什麽可好,最終看母親這般虔誠上,還是稱唿了慮大師。


    喬母額頭皮破了一大塊,滿臉血汙。


    她抬起頭,偷偷的環視四周,看看是不是真如喬暖所說,了慮大師已經離開。


    沒發現了慮後,鬆了一口氣。


    喬母不禁有些驕傲:“閨女,剛才我虔心求了慮大師保佑你一生順遂,以了慮大師的無上威能必定使我得償所願!放心吧,那險些玷汙你的賊子,都下地獄了,了慮大師會嚴懲他們的!以後,咱們就過自己的小日子,再經常去金佛寺進香,求佛祖保佑!”


    喬父憐憫的注視喬母。


    信佛信到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步,也不知是她瘋了,亦或金佛寺瘋了。


    喬暖震驚的望著喬母,她著實沒想到,了慮一番要殺她的姿態,在喬母的心目裏,竟然會異變到這種難以想象的境地!


    莫非,她剛剛所聞所見,盡皆虛幻?!


    喬母說的才是真實的?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如何分辨的清?


    喬父深感自己麵對了慮被嚇的失魂落魄為恥。


    他不管喬母。


    她已經讓金佛寺蠱惑的分不清是非好壞!


    休息一會兒。


    喬父顫顫巍巍的收拾家當。


    “閨女,別信你娘說的,她眼下就是個神棍,了慮妖僧的確想把你抓走,逼問你是誰殺了他兩個徒弟!”


    有了爹爹的佐證,喬暖重重唿了口氣。


    並不是喬父說的對,而是證實喬暖她自己是正常人,不正常的人是喬母!


    喬母跪的腿麻,剛要站起,腿一軟,又跌坐在地,竟一時站不起來。


    她指著喬父,神情猙獰的怒斥道:“胡說!了慮大師乃是西天極樂世界的大慈菩薩下凡,度化我們這些不知悔改的凡人!了慮大師身具神通,佛法無邊,小心我們在家中說他的壞話,天打雷劈!另外,我不許你對了慮大師不敬,快跟我去金佛寺懺悔!”


    把急需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下,喬父背起行囊,拽住喬暖的胳膊,“閨女,咱們走。”


    喬母眼見父女兩人馬上便舍棄她離開。


    立即痛哭流涕,也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力氣,整個人撲向喬父,死死抱住他:“你們不能走!你們不能走啊!你們走了我怎麽辦?!快跟我去金佛寺佛前懺悔!報官!報官!不能走!我永遠不放手!快跟我去金佛寺向佛陀菩薩悔罪!咱們是要遭報應的呀!”


    前言不搭後語。


    喬母若是清醒,恐怕連自己說的什麽,亦是不明白。


    喬暖心軟,看著喬母渾渾噩噩的樣子,掙紮開喬父的手,抱住喬母痛哭:“娘!你好端端的怎麽變成這樣子了?剛才還好好的呢!”


    喬父極其擔心的望了外麵一眼,自知再不走的話,金佛寺再來人,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心底一狠。


    生拉硬拽的抓著喬暖,托著喬母蹣跚走向屋外。


    “我和閨女走,你自己和你的佛過去吧!”喬父氣不打一處來,屈了屈腿,一腳將抱住他腰身的喬母給踹的滾了幾滾。


    生許危急之刻,他使的力氣超出預料,喬母張嘴大吐鮮血,似有所清醒,目光複雜的望了喬父一眼,接著昏死過去。


    喬暖啊的驚唿,大喊:“娘!”


    喬父急的跺腳:“我的親閨女啊!事態危急,別管那瘋婆子了,咱們快走!”


    拽著喬暖出了家門,挑了幽深難找的巷弄,左拐右拐,隻管蒙頭逃命。


    父女兩人或許當真命不該絕。


    甫一走出巷弄,便遇上有人賣馬車,價格還低廉。


    喬父悄悄詢問。


    原來城中有一小族喬家,子嗣斷絕,長輩又趕在一天兒故亡,家仆沒了約束,紛紛把能賣的東西全都賣了。


    這馬車,就是此人偷出來售賣的。


    喬父聽了個大概,明白原委,趕快掏出苦心積攢的銀兩,六兩銀子買了馬車加馬匹,令喬暖鑽進車廂裏坐好了,喬父駕馬城中疾馳,朝城門狂奔。


    有句老話叫做一日之間天地倒懸。


    說是命運多湍,極短的時間內,便使人驚覺今朝是何年,過往習以為常的一切,碎的徹徹底底。


    喬暖深以為然。


    一夜之間,不過區區幾個時辰。


    陡然遭逢劇變。


    父母互為仇眥,又有以前尊敬為佛法高人的了慮大師,放言,令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了慮大師的兩位徒弟,更是看到自己美貌,深夜擄走,險些被當做修行爐鼎。


    萬幸有如仙人謫塵的趙大俠,三番兩次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坐在車廂,喬父駕車快,她被顛的晃來晃去。


    居然,又感覺,適才隻是黃粱一夢,莊公夢蝶,一切皆在夢幻迷蒙中。


    喬暖家中來了數位不知是故意,亦或本來便這樣一直竊笑的和尚。


    裏裏外外搜尋了一遍。


    “師叔說的難道是錯的?”


    “師叔怎會騙我們?想必小娘子早就逃了。”


    “可惜了,還以為是位不錯的爐鼎。”


    “師叔會不會敗?”


    “師叔修成了十丈血佛,怎能會敗?”


    “這位婦人我們還帶迴去玩玩嗎?”


    “年紀太大了,有用的東西也快流失光了,帶迴去也是累贅?”


    “殺了?”


    “殺了豈不是令她脫離苦海?令她活著,方是最大的折磨。”


    “走吧,咱們去找找城裏不錯的女子。”


    數人持續保持竊笑,詭異、離奇、怪誕。


    了慮追趕趙闕的途中,也沒閑著,度音迴金佛寺,告訴他們,喬暖的位置,令他們速度前去,把喬暖帶迴寺中,隨意處置,當做修行爐鼎也好,尋常時日玩樂的物品也罷……


    但是喬暖既然逃之夭夭,他們又沒有憑借氣息就能追蹤的功夫,隻好轉尋她人。


    再說那了慮,化成血佛,死死追著趙闕。


    年輕人明明隻是高閣上境的武夫,忽然爆發出來的戰力,竟然比他還要高一些,在喬暖家中時,粗心大意下,吃了點小虧,如此更讓了慮殺心難滅。


    何況,趙闕還殺了他的兩位寶貝徒弟,不殺此人,不足以解了慮的心頭大恨!


    “哼!去城外打?隨便!總之,老子必殺你!”了慮魔性大發,速度不禁又快了些。


    不知是趙闕故意放慢,還是了慮確實身手強悍,兩人之間的距離,肉眼可見的拉近。


    前麵便是城牆,已然有守軍兵器朝著他們,戒備十足。


    “老妖僧,稍後老子打的你哭爹喊娘的時候,別像你那胖徒弟一樣跪下求饒!”趙闕譏笑道。


    這話把了慮氣的哇哇大叫。


    “小子,老子倒是希望你嘴硬到底,心裏的那口氣別輕易泄了,烹煮你的五髒六腑,味道肯定上佳!加上老子獨門研究的香料,香噴噴!使人流口水!”


    趙闕冷笑:“老子也希望你臨死前也這麽嘴硬,把你砍成一千塊,絕對觸感極佳,讓我過足了癮!”


    到了城牆。


    那些守軍哪還有剛才的警惕,嚇的一哄而散。


    趙闕輕點了下牆垛,瞄準一地方,急速前去。


    血佛端坐血色蓮台,照樣不管那些守軍,感覺和趙闕的距離夠了,血佛雙手合十,緩慢打開,當中竟有一柄巨大的血色巨劍。


    “殺!”血佛嗡嗡的大喝。


    血色巨劍漸漸脫離雙手之間。


    如有意識般。


    激射向趙闕。


    血色漣漪蕩開,腐爛的死屍臭味,與漣漪一同,充斥四周。


    趙闕麵部覆著撕下的衣料,扭頭望了一眼血色巨劍,不屑嗤道:“雕蟲小技。”


    他旋即迴以顏色。


    大音希聲平平無奇的朝血色巨劍劈砍了一刀。


    天地忽地萬籟寂靜。


    凜冽的冬風似是憑空消失,巨劍蕩起的血色漣漪,以及那聞之欲嘔的腐屍臭味,一道在此刀下,化為烏有。


    唯獨隻剩一柄殺向趙闕的血色巨劍。


    驟然有龍吼蟒嘶。


    血色巨劍隻近到趙闕跟前一丈左右。


    便寸寸龜裂。


    繼而不聲不響,掉落地麵,蔓延出一片殷紅的汙漬。


    血佛受到血色巨劍的牽扯,近十丈身軀,猛地一滯,體表流動的血河,倏忽立止,而在血佛內的了慮妖僧,大吐一口血,頓時萎靡不振。


    他略微吃驚的望向不再跑,落在地麵的趙闕。


    “小子,有兩下子嘛。”了慮陰沉的喊道。


    趙闕不屑冷笑道:“沒有兩下子,怎能把你剁碎?”


    了慮也是個狠辣的主兒,明知剛才那不知道咋迴事的一刀,已然超出了自身的戰力範圍,還是驅趕血佛,擊殺向趙闕。


    血色巨劍他可是傾力而出的殺招,反倒讓趙闕揮手一刀給破去,如何想,平靜站著看他的年輕人,八九不離十是扮豬吃老虎的狠人。


    “老子一輩子都是讓別人吃虧,自己從不吃虧。”血佛攥起拳頭,高高舉起,迅猛的砸向趙闕。


    像泰山壓頂。


    有時候,隻要力氣夠大,沒必要再使些花裏胡哨的招數。


    了慮的血佛,就力氣大到玄之又玄。


    趙闕思慮再三,收起了大音希聲。


    兩龍兩蟒依附在身。


    許久沒有酣暢淋漓的出拳了……


    調整了下體內氣機。


    他硬碰硬,對著血佛的拳頭,一樣遞出一拳。


    他和血佛,皆是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拳,隻是夠快!夠狠!力氣夠大!


    這便足以了。


    剩下的就看,誰的拳頭,更快!更狠!力氣更大!


    咚!


    趙闕不退反進。


    此拳,把血佛的手臂給生生錘飛,了慮妖僧瞠目結舌。


    趙闕衝天而起,不算完,躍到血佛的肩膀上,旁邊就是看似慈悲卻給人極為怪異之感的血佛頭顱……


    “你以為老子是高閣上境,便可以任你拿捏了?”透過血佛體表緩緩流動的鮮血,趙闕低頭注視藏在血佛身體裏的了慮,輕輕問道。


    了慮亦在抬頭望著他。


    趙闕的神情,忽然的無悲無喜,看不到丁點的歡樂喜悲,與他話語下森森殺意對比,他整個人更像是忘情的神仙。


    了慮渾身打了個寒顫。


    “你……你是誰?何方高人?”。


    趙闕的右臂乍然鑽出一條黑龍,黑龍不大,全身鱗甲似是深潭暗流湧動的黑水。


    “我是誰?當然是殺你們的人。”


    他喃喃自語。


    右臂屈起,一拳捶到血佛的腦袋。


    那條黑龍冰冷的注視了慮,了慮全身冰寒入骨。


    仿佛讓天敵抓住的獵物。


    血佛周身開始出現裂紋,裂紋越來越多。


    了慮垂下頭,“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趙闕好像聽見了:“你這妖僧,倒是讀過幾本書。”


    了慮立刻兇狠的仰頭瞪著趙闕,絕境反抗道:“你想殺老子?癡心妄想!”


    說罷。


    前衝破開血佛胸膛。


    而血佛及坐下血色蓮台轟然倒塌,碎片滿地皆是,慢慢化成血水。


    趙闕一塵不染,雙腳離地麵三寸,如飄如飛。


    了慮脫下袈裟,光、裸著上半身,手握禪杖,這刻,哪還有半分慈眉善目的樣子,看去,全是兇神惡煞!


    兩人不遠處就是城牆。


    城牆守軍裏三層外三層,或許是來了將領,整頓一番,多多少少有了軍紀。


    趙闕負手,竟是不急出手,仿佛在等待什麽。


    使出八相龍蟒,全方位的提升他的戰力,又有修行的武學《九春三秋》極搭配八相龍蟒,眼下趙闕的狀態,盡管並不是半山三境的人間半仙,附近的風吹草動,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了慮的嘴角滲出鮮血,滴滴答答滑落在地。


    “小子,你在等老子的傷勢惡化?你未免太看輕老子了,區區小傷,過不了一會兒便能複原如初!”


    趙闕搖搖頭:“你?在老子的眼裏,已是個死人。”


    “好大的口氣!行,老子就好好瞧瞧,你在等什麽!”了慮幹脆盤坐在地,當著趙闕的麵,運功療傷。


    一位披著白甲的女將,勒住騎著的白馬,停在兩人的十幾丈外。


    “居然是你。”女將盯著趙闕一會兒,突然說道。


    趙闕問道:“你怎會在此地?”


    女將直截了當迴道:“東海戰事慘烈,那邊的將士即將堅持不住了,兵部令我前去支援!路徑金露城,眼下正在城外結營紮寨休息。”


    此事倒是讓趙闕略略吃驚,東海的戰事又惡化了?


    她下馬,牽著韁繩,走向趙闕:“察覺到這邊有高手過招,我就過來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你。”


    稍頓,女將上下打量他,“傳聞是真的?”


    “什麽傳聞?”


    “你的舊疾爆發,武學境界一落千丈。”她輕描淡寫的道。


    他們這些人的眼裏,死人見的太多太多了,隻要不死,那就是一等一的幸事。


    當然,趙闕懷有遺憾,並不想死,另有許多大事,等他去做。


    兩人仿佛聊著家常。


    一邊偷聽的了慮的心情可就不一樣了。


    他目瞪口呆的注視趙闕。


    這位年輕人,年紀輕輕就具有這麽逆天戰力,還是武學境界一落千丈後的結果?!


    他全盛時期,究竟如何恐怖?!!


    了慮哪還有心情強裝鎮定的療傷呀,站起身,緊握禪杖的手心,不禁滲出汗水:“你是誰?!”


    他問的是突然出現的女將。


    女將看也不看他一眼:“我?我是征夷將軍魚嘉令。”


    了慮一哆嗦。


    旋即,他指著趙闕問道:“他是誰?”


    魚嘉令這才瞥了慮一眼:“他?他是誰你配知道嗎?!”


    “……”


    了慮感到了害怕。


    對於女將自報身份是征夷將軍魚嘉令,他信。


    不單單是信了,且深信不疑。


    因為了慮清楚的很,魚嘉令若是殺他,最多最多二十招。


    這等戰力高到嚇人的年輕女將,就算不是魚嘉令,也是大夏軍隊裏,另外屈指可數的女將軍!


    “需要我幫你殺他嗎?”魚嘉令朝了慮呶呶嘴。


    趙闕苦笑的搖頭:“盡管跌境跌的慘不忍睹,殺這麽一個妖僧,我還是手到擒來的。”


    “好,我幫你盯著其他人。”魚嘉令滿不在乎。


    她早就知曉,輔國大將軍趙勾陳必然這麽說。


    即便趙勾陳跌境跌成一位普通人了,也不需要她插手。


    人不能有傲氣,但絕不能無傲骨。


    尤其這個男人,叫做趙勾陳!


    唿出口氣,他活動活動手腕:“好了,老子等的人到了,隻是問個好而已,趁便令你休息休息,省得讓老子揍的不痛快。”


    了慮沉默不語,再不複剛才的張狂!


    趙闕踩在地麵,一步步走向了慮。


    “金佛寺是吧?我記起了,是不是金佛寺這個名字並不是全名?全名應該叫做歡喜金佛寺?!”


    了慮陰鷙的看著趙闕,死鴨子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哎呀,為何不再一口一個老子了?適才不是自稱的挺爽嗎?”趙闕誇張的問道。


    了慮再不遲疑。


    舉起禪杖打向趙闕的腦袋。


    趙闕收了一龍,讓其迴至五髒六腑。


    氣息猝然降了一截。


    魚嘉令眯著眼睛,心底暗暗感到訝異。


    有這位征夷將軍在旁,趙闕未曾令餘下的一龍兩蟒外顯於世。


    盡管魚嘉令再明白不過,當今大夏的輔國大將軍,為擁有神通八相龍蟒的武夫。


    但是她並不太了解八相龍蟒真正的威力。


    趙闕遞出一拳,攔下禪杖。


    接下來。


    戰局近乎一邊倒!


    了慮妖僧隻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固然有他連續被趙闕重創的緣故,也有不願大師贈予趙闕的大鵬金翅鳥!


    大鵬金翅鳥使八相龍蟒有了一分佛性,這分佛性隱隱對此等邪魔外道有克製之力。


    趙闕一拳比一拳重。


    禪杖的杖身,讓他捶的變了形。


    再一拳。


    痛痛快快!


    了慮妖僧倒飛出去,砸落地麵,倒滑兩丈,張口又大吐一口血。


    金露城內有兩人躍上城頭,望見魚嘉令,猶豫再三,當機立斷,並沒有前來救了慮,而是躍下城頭,不知去向。


    魚嘉令看的清晰,那是兩位上了年紀的和尚。


    了慮震驚的看著逼近的趙闕,手腳並用的艱難爬起,驚駭道:“你的力量為什麽有正統佛家之力?!”


    委實難以置信!


    趙闕扭著脖頸,不答,說了其他言語:“老子依舊高看你了,你這種貨色,放在老子巔峰時,兩刀的事。”


    也是神奇,起初了慮小看那位道人,差點吃虧,而趙闕卻高看了了慮好幾層,真打起來才知道,空有唬人的武學境界罷了。


    趙闕自嘲道,迴青石城之後,各路江湖大高手出現的太多,讓他慣性的以為安命下境的了慮,戰力也不得了。


    這下,了慮妖僧到了強弩之末,他亦過不了拳癮了。


    隨即握住大音希聲。


    “說好了,老子要剁你一千刀!”


    了慮雙目圓睜,眼睛全是驚駭、恐懼、掙紮。


    噗通。


    又跪下了一個……


    “大爺!大老爺!是小僧不開眼,招惹了您!小僧的兩位徒弟活該被您……”


    “閉嘴!老子不想聽你狡辯,早他媽幹嗎去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趙闕唿吸間閃至了慮妖僧的旁邊。


    刀法。


    目眩神迷。


    時不時有鮮血衝天而起。


    最終。


    他一震本就不多的真氣,籠罩著他的血霧煙消雲散。


    魚嘉令好奇瞧了眼,嘖嘖出聲:“不愧是趙……”


    趙闕打斷她,笑著拱手道:“魚將軍,在下陳悲璨。”


    “對對對,不愧是陳悲……”


    說著,她的眼睛也漸漸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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